又是一个慵懒的星期六,郑辛从睡梦中醒来。
林朗最近就跟吃了大力茎钢丸似的,性-欲极度旺盛,连续好几天把郑辛折腾的腰疼、腿疼、浑身疼。
昨晚上郑辛实在是做不动了,跟林朗那又撒泼又撒娇,最后连卖萌的把戏都用上了,这才把林朗的狼爪子打掉,睡觉的时候郑辛把睡衣穿得严严实实,就为防狼。
可是……为毛早晨起来以后身上的睡衣还是不翼而飞了呢!
而且,他的肩膀、胳膊、锁骨上这些红红的吻痕又是怎么回事!
郑辛用力地往旁边林朗的位置踹去,脚却落了个空,林朗那家伙已经起床了。
“宝贝儿,醒了吗?”正在这时,林朗推门进来。
郑辛蜷在被子里心里咒骂:肉麻死了,一天不整点这些掉鸡皮疙瘩的,他浑身就难受。
林朗见郑辛不动,知道他在装睡,坐到床边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在郑辛的嘴唇上亲了半天。
郑辛突然落下牙齿,想要咬住林朗钻进来的舌头,谁知林朗早有准备,一把捏住郑辛的下巴。
郑辛没得逞,愤恨地挥拳想揍林朗,林朗松开郑辛,笑得前仰后合。
郑辛狠狠地瞪林朗一眼,瞧见林朗穿了一件衬衣,端正地系着领带,笔挺西裤一个褶皱都没有。
他撇嘴道:“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想干嘛去?”
林朗用手指摩挲着郑辛的脸颊:“最近案子有点多,今天要跟凯文去见个委托人,你乖乖在家,我中午就回来接你,然后咱们去逛街。”
郑辛点点头:“好。”
“早饭我准备好了,你起床以后就去吃,如果凉了,就放微波炉里热一下。”
“知道啦!林大保姆!”
林朗笑了笑,又抱着郑辛亲了几口,这才起身出门。
郑辛抱着被子懒得动,享受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暖洋洋的,就像刚才林朗亲吻他脸颊的感觉。
没过一会儿,郑辛又睡了过去,这次他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
郑辛起身,翻了半天才把林朗昨天给他脱掉的睡衣找到。
外面的门铃越来越急促,大有“再不开门就要硬闯”的劲头,郑辛匆忙穿上睡衣,头发也来不及整理,跑去开门。
门一开,郑辛便愣住了。
门外站着的人他是万万也想不到的,他的妈妈林淑玲和他的舅妈闫丽珍。
舅妈的脸拉得老长,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怨恨,看向郑辛那眼神儿就跟郑辛是勾走她儿子的狐狸精似的。
而站在舅妈身边的林淑玲则是满脸的震惊,接着便转为失望和愤怒,她的眼里已经隐隐显出怒火。
舅妈冷冷地笑了一声,斜眼瞥向林淑玲:“怎么样,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家郑辛多有能耐,从打一进我家大门就开始勾搭朗朗,这都多少年了,跑到c市来还拽着朗朗不放手!朗朗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都不能交,全让你们家郑辛给带坏了!哼!上梁不正下梁歪!”
舅妈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推了站在面前的郑辛一把,就拎着自己的小挎包进屋了,大模大样地坐到沙发上。
郑辛此时睡衣凌乱地穿在身上,扣子没扣全,露出的半截锁骨上还印着几个吻痕,头发有些乱,一缕发丝垂下来挡在眼前,被舅妈这么一推身体趔趄了一下,他迅速调整好。
林淑玲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而郑辛没有像平常那样习惯性地垂眼,他安静地与妈妈对视,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林淑玲忽然抬手,“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郑辛的脸上,把郑辛打得身子一歪。
林淑玲这一巴掌牟足了全身的劲,郑辛足足过了半分钟才缓过来。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他妈,有些喃喃自语般地道:“快十年了……”
林淑玲不解。
郑辛继续用那种口气说:“十年来,多么希望妈妈能再抱抱辛辛、摸摸辛辛,就像小时候那样……可是妈妈……妈妈的手终于再碰到辛辛了……却是来打辛辛的。”
林淑玲的眼泪唰地一下子流了下来,抽泣着道:“你个不争气的孩子!你跟谁学不好,非得跟你那个死鬼爹学!当年你爸干的那些恶心事儿,让妈出门都没脸见人,逢人都抬不起头来!你呢!你更过分!居然跟你的亲表哥睡到一张床上去……你知道咱家那边都怎么说你的吗……人家都说你*!那是畜生才干的事儿!!”
“没有!我没有!”郑辛忽然高声嚷道,“我和林朗不是!我们……我们是喜欢对方……”
林淑玲一愣,郑辛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沉默的、听话的、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当初她为了再婚把郑辛送到他爸那里时,郑辛虽然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却始终没哭,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也是倔强的。
这还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郑辛摆出如此强硬的态度。
这时,坐在屋里沙发上的闫丽珍站了起来,尖声道:“郑辛,你堕落可以,但你不能害了朗朗!朗朗这些年因为你受的苦够多了,你还想拴着他一辈子不能结婚?做梦!”
说完,闫丽珍伸出手指指向郑辛他妈:“呐呐,林淑玲,你看到了,我可没冤枉你儿子吧!他就是勾引男人的变态玻璃!”
林淑玲皱眉不语,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郑辛连“喜欢”那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跟闫丽珍这个嫂子一向是不对付的,闫丽珍为人刻薄,早年她跟郑辛爸离婚时,闫丽珍没少嘲笑她。
现在她的儿子又做出这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还在l县被人传得风风雨雨,这让她觉得当初郑辛爸给她扣的那个屎盆子又被自己的亲儿子再次给扣到头上了。
闫丽珍咄咄逼人:“哼,当初我家有难时,不见你们帮忙,郑辛一个人躲得远远的,连面都不露,现在朗朗出息了,赚到钱了,他又巴巴地贴上来,连爬床的手段都使出来了!林淑玲,这就是你的好儿子,我帮你养了这么多年,养出一只白眼狼!”
“够了!”林淑玲突然厉声喝道。
她往前走了几步,进到屋里,四周环视一翻,这房间还是当初她带着家乐来看病时候住的房间,而不同的是,房间的氛围与当初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当初那房子一看就是单身汉住的,现在再看,处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摆设,俨然是一对情侣的爱巢。
林淑玲慢慢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中满是冷凝。
“辛辛,离开这里。”
郑辛怔住,看着自己的亲妈。
林淑玲坚定地道:“离开这里,别再跟林朗见面了,你不能害了他!”
郑辛顿时不敢相信,他瞪大眼睛,声音都颤抖了:“妈,你也、你也说我是在害林朗?!”
“难道不是吗!”林淑玲嚷道,“你这臭毛病是遗传了你那个死爹的,你那死爹害了我一辈子,你不能再去祸害朗朗……你被人说成变态已经很难听了,现在还要乱……”
“不是!!!!”郑辛红着眼打断,“我和林朗不是!!!”他不允许那个字眼再从自己的生母嘴里说出来。
忽然,郑辛呵呵地笑出声来,“妈,离开这里,让我去哪?你会收留我吗?”
林淑玲眉头皱起,却是说不话来。
郑辛不由得冷笑,“你早就不要我了,爸爸也扔下我走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林朗,早就没有人要我了!为什么要逼我离开他?你不关心我的时候,是林朗在照顾我,他在我病得最严重几乎变成个废人时都没说过一句抛弃我的话,可是你呢,怕别人的流言、怕别人的指点、为了能再嫁个所谓的正常人,你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要了,妈,你已经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强迫别人不要我呢?妈你嫌我是祸害,可是林朗不嫌,林朗他要我!”
林淑玲只觉得心头似乎有一口血涌了上来,她捂着胸口踉跄着几步退到后面,扶住了沙发才勉强站好。
果然,辛辛在埋怨她,在恨她!
她难受地闭上眼睛,亲生儿子在恨她……
郑辛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母亲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他心中痛苦万分,身体不断地颤抖。
虽然早就不期待母亲会给他关怀和爱了,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亲妈的眼里,他居然是个祸害!
忽然,郑辛觉得身后一阵温暖,一双有力的手按住了他颤抖的双肩。
郑辛转身,看到林朗的脸,他满脸焦急,明显是匆忙赶回来,额角还挂着几滴汗珠。
林朗看向郑辛,微微点了点头。
郑辛从林朗的眼中看到了让他心安的眼神。
是啊,有林朗在呢!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林朗,林朗会陪在他身边面对一切的!林朗不会离弃他,会一直这么安定地站在他的身后。
“你们怎么来了?”林朗的双手就那么按在郑辛的肩上,淡淡地对闫丽珍和林淑玲说道。
闫丽珍扭身坐回到沙发上,扬起脸道:“朗朗,你是我儿子,我这不是想来儿子家住几天嘛。”
林朗皱起眉,“那你应该先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去接你,就这么过来……不妥,辛辛的病才好不久,他没有精力照顾你。”
这时候,林淑玲插道:“你们总说辛辛有病,辛辛生了什么病?”
闫丽珍瞥了郑辛一眼,哼道:“活蹦乱跳的,都能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病。”
林朗沉声道:“妈,你别这么说,辛辛做的事情都是跟您儿子我做的,要说见不得人的话,那我也是见不得人的。还有,姑姑,如果您真的关心辛辛的话,就应该会发现,辛辛春节前有两个多月都没给您打过电话,那时候他煤气中毒,差点就送了命。”
“煤气中毒……怎么没听你说过?”林淑玲的目光转向郑辛。
郑辛此时微垂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倒是林朗冷冷地道:“说了又如何?您能来照顾他么?”
这话令林淑玲又是一噎,满脸通红。
林朗道:“妈、姑姑,你们是听了l县的那些传闻后赶过来的吧,我今天也听说了,那些传闻是我们以前认识的一个叫王轩的人传的,他跟辛辛有些过节,传这些是蓄意报复。不过,既然您二位来了,那正好,今天就把我和辛辛的事情跟你们说清楚。”
林朗拉住郑辛的手,看向两人,郑重地道:“我和辛辛现在是恋人关系,我们决定要跟彼此过一辈子,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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