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杉忽然打了个寒颤,一种酥麻的感觉尾椎的地方窜了出来。
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楚放的眼神里,有些热切,过分的热切。
涂杉不自觉的皱了皱漂亮的鼻子,“什么话,说。”
楚放看着涂杉那个表情,心里痒痒的,手心也痒痒的。他有一种冲动,特别想伸出爪子拧一拧涂杉的鼻尖儿。
当然,他克制住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说。
“你…”楚放刚开了一个头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嘭嘭嘭。”连续的几声听的出有些着急,但是又像掩盖着什么一样,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是飞快的频率还是遮不住敲门人的心情。
涂杉和楚放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涂杉对着楚放努努嘴,自己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不发出一丝声音的走到了门边儿。
楚放看见涂杉就位了,清了清嗓子,低声问:“谁啊?”
大概隔了几秒的时间,外面才传来一个声音,“是我。”
屋里的两人一愣,那声音有些底气不足,但很明显的,还是可以听的出是谁。
涂杉一下子打开门,门外不是灵枢还能是谁?
楚放有点儿遗憾,他想说的话看样子暂时是说不了了。这么晚,如果灵枢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估计也不会来敲他们的门。
楚放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灵枢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那动作怎么看怎么有点贼眉鼠眼的意味,就连涂杉这么冷峻的人都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灵枢进了门有些尴尬,嗫嚅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嘴巴张张合合几次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涂杉本就不是一个多有耐性的人,好看的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全身的磁场散发着一个信息,“你说不说,要说快说,不说去死。”
灵枢很自觉的接受到这个信息,不敢再墨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捡了一个人。”
捡了一个人?
涂杉和楚放两个都被这句无厘头的话弄得云里雾里。
“什么叫捡了一个人?”楚放抓了抓自己硬硬的头发,有些不明所以。
灵枢自己也有些混乱,“其实,其实,也不算是个人吧。”
涂杉彻底凌乱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清,楚。”
灵枢对手指,“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个人,就是,就是那个白发丧尸。”
涂杉看了看楚放,楚放此刻的表情跟自己一模一样,惊呆了。
*
找到白发丧尸的时候,涂杉有一种冲动,想撬开灵枢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回路。
白发丧尸被藏在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垃圾桶里,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不注意看的话,你会以为他是睡着了。
仔细往下看才会发现,他的侧腹部被掏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窟窿,淡粉色的血渍已经干涸的不成样子了,由此可见这伤口至少有好几天。
楚放不知道丧尸到底有没有呼吸,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到底还会不会再死一次。
他想走上前去,涂杉一下子拉住他的胳膊,楚放拍了涂杉的手,示意他可以放心。
白发丧尸似乎没有鼻息,也没有脉搏,静静的蜷缩在垃圾箱里。他五官俊美,皮肤白皙,就像一幅完美的雕塑。
楚放努力把白发丧尸“倒”出来,涂杉走过去观察着他,轻声问灵枢,“你是怎么捡到他的?”
灵枢眨眨眼,很理所当然的说:“他倒在后巷,不知道多久了,那里很少人去的。他救过咱们,我师傅说过,做人不能忘恩负义。”
说完,还一副“快来表扬我吧表扬我吧”的神情。
涂杉觉得有些头疼,“你就能确定他不会吃了你?”
“额…”灵枢一下子卡壳。
“你怎么确定他还活着?”楚放终于满头大汗的把人弄了出来,站直了腰一边喘气,一边问灵枢。
灵枢眨眼,“额,我也不确定,我不知道怎么判断‘死人’的死活。”
楚放和涂杉对视一眼,双双无语。
灵枢忙说,“不过,我觉得他还活着!你们相信我!”
涂杉斜睨着他说:“凭什么?”
“凭我是医者啊,这是一个医者的直觉!”灵枢说着,又有些小得意。
涂杉扶额,觉得有些头疼,他回头看着楚放,“怎么办?”
楚放为人大咧是不假,但是并不代表他傻。
这个白发丧尸对他们来说,是敌是友还是个未知数。
以可见的战斗力来说,白发丧尸这样的,能少一个是一个,越少对人类的威胁就越小。
可是,这个白发的又很不按逻辑出牌,至少一路上已经救过他们好几次了。如果是作为同伴的存在,那巨大的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
救或不救,其实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当然了,救不救的活,那就另说了。
涂杉其实和楚放想的差不多,救一个敌人和救一个同伴,那是完全不同的结果,蛋疼的地方就是,他们不知道会救出一个同伴还是救出一个敌人。
灵枢可是不知道楚放和涂杉的想法,自顾自的走了过去,拎起白发丧尸的手腕,摩挲了一会儿,小小的叹了口气,“还是没有脉搏,这样我根本无法下药啊。”
涂杉和楚放看着不经世事的灵枢,忽然联想到两个孩子,两人对视了一眼,轻微的点点头。
“走吧。”楚放架起白发丧尸。
灵枢一副傻傻的样子,“去哪?”
“带回去。”涂杉走过去,架起白发丧尸的另一边肩膀,“估计能救他的只有陆鸥那个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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