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ck已经走了。萧清倚着休息室的门边犯愣,脑袋里回想着di|ck提供的情报。
“——你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海盗’内部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事情来得太快了,几乎是一夜之间,‘海盗’的格局,甚至整个加勒比海地区的黑道格局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暴动?我可不这么想。这分明是蓄谋已久的权力更迭!……”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你和zero去tortuga的情况让大家都有所觉悟。你们耽搁的时间越久,就越印证了大家的推测——那就是albertodelvillar已经死了,一场大风暴近在眼前。不过我们大家都想错了一点,致命的一点!幕后主使分明浮在表面,可我们谁都没能想到会是他!……”
“——yango!这个野心家隐藏的太深,手段也太惊人,一夜之间‘海盗’的元老暴毙十之j□j,偌大的集团就被他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就连你哥哥这样的角色都栽了,这一点,你们都没想到吧?……”
“——这样的人,换做是我,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不过这也并不意外,传言说他杀了他的亲兄嫂,如今看来这个说法竟然是真的!……”
“——什么?你是想问我,你哥哥是否还活着?唔……我只能说,就算活着,他现在也不可能活的太好……”
“——你要小心,这次回去,没人能保护的了你了……”
萧清吸了口冷气,将自己从思绪中抽离,转头看了看已经很久没开过口的zero。
“你说,di|ck说的都是真的么?……按理说,他没有必要骗我们……可这事,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没有回应。
萧清皱眉,走过去,捅了捅zero。
“sh*t!”zero就好像突然被冒犯了一样,骂了一声,随即摆出一副颇有敌意的姿态。
“嘿!”萧清无辜地撤开手,嘟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么,我明白你的决定有多难做,也明白你受够我的抱怨了……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现在是真心在征求你的意见!”
zero用手捋过自己双颊。萧清注意到他的手在抖,而且这个肢体语言明显地代表着“焦虑”。
“怎么了?”萧清皱着眉头,有些担心地摸摸zero的额头。
一把冷汗。而且是汗如雨下,萧清看得出来zero几乎是要虚脱了!
萧清之前那几拳是狠了些,可对于zero来说也根本不至如此。
“到底哪不舒服?”萧清焦急地晃了晃zero,后者神态却很迷离,好半天才迟钝地“嗯”了一声。
萧清是干缉毒出身的,这下他几乎立刻就知道问题所在:“你的毒瘾……!”这会儿zero只怕已经出现了幻觉。
可是,不对啊……他刚才明明看着zero攥着一小包白粉去盥洗间。才不过半个多小时,按说不可能这么快的。
“你刚才没有……”萧清抬眼,看着zero。
zero仿佛奋力从幻觉中挣扎出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虚弱而缓慢地摇摇头。
知道zero想戒毒,这分明是好事,可这会儿的萧清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神坠
“为什么?……”萧清干涩地问。
“你……不希望我戒毒?”zero的神情有些迷惑。
“当然希望!”萧清立刻否认,但随即又皱着眉头追问,“可为什么是现在?”
zero抿了抿干裂的唇,露出一个虚无的笑意:“现在,你可以不再需要我了……”
萧清一把握住zero的肩头:“我当然需要你!我怎么会不需要你?……”
zero伸手拧去萧清搭在他肩头的手。那手指触感冰凉,让萧清下意识想要撤手,却还是在不弄疼zero的力度下握紧了zero的肩膀。
zero叹了口气,垂下手臂:“我如今这样,会拖累你的……”
萧清愣住了。一个他预料之外的回答。他救了自己那么多次,而现在他却说他会拖累自己……这不像zero。
这根本就不是zero!
“刚才那包海洛因在哪里?”萧清板着脸,几乎用质问的口气问道。
真正的zero绝不会把一袋救命的海洛因冲进下水道。真正的zero永远给自己留好了后路。这才是zero!
zero不答。
萧清也不多问,伸手开始在他身上搜索。直到他的手扯开他裆部的拉链……zero用两只手拼命挡住他——那已是他所剩不多的力量,也是他所剩不多的尊严。
萧清没再动手,他不想这样,一定都不想。
“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喂你。”萧清缓缓站起来,退开一步。
zero痛苦地闭上眼。
萧清的语气柔和下来:“我答应你,等这些事情全都尘埃落定,我们再戒一次毒,我陪你,好么?可,不是现在,现在我还需要你,别在这个时候离开!……”
zero胸口起伏,手指紧紧掐着大腿根,似乎也在做着心理斗争。
萧清沉默地等着。威逼他做了,“利诱”他也说了。他知道多说无益。
此时此刻,他才突然发现他已经太了解zero了。从对zero毫无所知一路走到今天,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却连萧清自己也想不明白。
zero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萧清面露喜色地扶过去,却被zero一把推开了。
“ihateyou!”这是zero走向盥洗间前唯一的一句。
萧清却是喜滋滋地凑过去在zero唇上轻轻一啄,zero顺势在他唇尖留下一排带血痕的牙印。
萧清目送zero的背影,很清楚自己分明是在利用zero。而他更清楚自己这么做到底有多卑鄙。可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更无法接受zero要离开他去戒毒这件事。至少,不是现在。
更何况,他知道zero是心甘情愿被他利用。一旦他下定这个决心。
因为他不是恨他,而是……
“iloveyoutoo.”萧清在zero关上门那一刻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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