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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不笙南 【118】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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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南诤,我想去德国找你,机票订在五天后,到时候你来接我好不好?”

    唐季季握着手中的手机,看到屏幕上确认了已发送后,紧张得手竟隐隐浸出汗来。

    可没过多久,“叮咚”一声,竟有了他的回复,简单的一个字,好。

    纵然他回复得有些冷淡,可无法抵挡唐季季心里浸出来的丝丝欢喜与甜蜜,只要五天,真的只要五天,她一定要去找他!

    分别才仅仅一周,她的思念早就泛滥成灾了,原来意识到自己是那样喜欢他之后,恨不得自己和他变成连体婴儿分分秒秒黏在一起。

    唐季季已经处理好学期末的所有事情了,在第五天的时候,她在宿舍里拖着行李箱准备走出去时,突地回头朝温乐一笑:“温乐,你真的不来机场送我了吗?我这次大概会在德国待一个月呢。”

    温乐抬起头来直冲她翻白眼:“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嘛弄得这么矫情?”

    唐季季只是诧异温乐竟然不来送她,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心情不太好所致。她轻轻一笑,推门出去,可刚走出去没几步,听到寝室房间里传来响亮的“咚”的倒地声。

    “温乐!”她立刻放下行李箱,飞快地转身跑回寝室。

    温乐有家族性遗传病,这是唐季季之后将她送往医院后才知道的。

    唐季季守在病床前,一步也不敢离开,看着昏迷着的温乐那张苍白的脸,心里重复着刚才医生说的话。

    医生说,温乐的先天性遗传病本就有很严重的发展趋势,不过从小到大一直抑制地很好,忌酒,忌受刺激,更忌讳让她抑郁,否则情况会恶化得很严重。

    其他具体的情况医生没有再详说,可不说唐季季也猜得到情况是有多糟糕。

    唐季季这才想起,温乐曾经因为酒精中毒而住院的事情,当时医生欲言又止的语气让她觉得很疑惑,却没有再去细想,如今也才发觉温乐近期总在不断地吃药,甚至是在偷偷地吃药,好几次唐季季问她到底怎么了?温乐都只是解释没事。

    唐季季恨自己也恼自己没有早日发现她的异常,总以为温乐真的是一个温暖快乐的人,看到她笑,便以为她是真的快乐,其实不过是故作欢颜,而唐季季也从未发觉过。

    唐季季看着病房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敲响了十点一刻,一秒秒地转过去,无限在她面前放大,她突然眨了一下眼睛,拿出手机缓缓地编辑了一条短信。

    ——沈南诤,我不去德国了。

    她明白自己这一次不得不失约,她要留在温乐身边照顾,现在温乐的病情恶化

    成这样子,她已经无暇顾及所有事了。

    温乐在晚上醒过来后,抓住唐季季的手抱歉地挤出一丝笑容:“季季,对不起,我耽误你去德国了。”

    “你看我们关系这么好就不需要抱歉了。”唐季季反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帮温乐掖好被子轻轻道:“温乐,你要开心点振作点,相信自己会好起来的。”

    温乐不知为何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突然说道:“季季,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玥玥和杜维。”

    唐季季能明显感觉到她说这句话时的颤抖,红了眼眶又低下头把眼泪逼回去,唐季季良久才落一下“好”字。

    唐季季没想到温乐的情况会恶化得这么严重,短短几天内,原本圆润的脸都消瘦得尖尖的瓜子脸,甚至走几步路来都会头晕,四肢经常没有力气,在医院走动都需要靠轮椅来支撑。

    甚至在半夜时,温乐经常会腹部绞痛得睡不着觉,彻夜失眠,就这样带着一身疲惫望着窗户到天亮,而唐季季只能抱着一言不发的温乐就那样挨到天亮。

    唐季季反复问医生温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可医生守口如瓶说未经家属同意不能私自告之,而温乐也愈加的沉默。

    唐季季在温乐的病房里,见到了温乐的爸爸和妈妈,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却是不同于常人的满面愁容。

    温乐也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多岁。不过温乐还是亲昵地搂住自己的妈妈唤了句:“妈,好久不见,好想你们啊。”

    唐季季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心里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有无尽的苦涩在里头,眼眶都不自觉红了,是为温乐,也是为自己。

    但唐季季还是粲然一笑:“温乐,我出去买一些水果给叔叔阿姨。”

    唐季季带上门走了出去,掏出手机却还是没看到沈南诤的回复,怔怔地盯着泛着光的屏幕,许久又发过去几条短信。

    ——沈南诤,你在生我的气吗?为什么不回我?

    ——沈南诤,我可能暂时不能去找你了。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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