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涅?得长生,野草浴火无转移。』
上帝说:你怎么可能重生呢,如果你不先化为灰烬?
我前一世何止是化成灰烬,恐怕连渣渣都不剩了。上帝,您老人家看在我灰飞烟灭尸骨无存的巨大诚意上,就不能赏我个牛叉一点的身体吗?
当了十世好人的家伙都可以转世到权贵之家去享福,某个秃驴更夸张,自费跟团去西天旅游了一圈回来就镀金成佛了!
同理可得,我当了那么多世的龙套,累积的人品应该够我把草芥换成一棵参天大葱了吧,上帝爷爷?
啥?佛教跟基督教不是一个体系?您老人家管不着?
好吧,我懂了。
不就是附在切个萝卜……啊不,切尔贝罗身上么?不就是死于体内炸弹自爆,生于X爸火拳轰击么?不就是以生命为代价离开瓦利安,结果兜了一圈来到日本还是撞上他们么?不就是配置了标准身体零部件,成为千千万万个萝卜复制品之一么?
悲催的野草命啊,我早已习惯。
……
说起来,我附身的这个切尔贝罗牺牲得毫无价值。
雷之戒争夺战因阿纲的插手而中止,阿纲发表了一番感人肺腑的“论同伴与战斗的辩证关系”,话音刚落就被XANXUS打出去摔在地上,两人言语不合,XANXUS阴沉着脸抬起左手,瞬间燃起明黄火焰,一副要宰人的凶神恶煞样。
此时,这个责任心泛滥的切尔贝罗跳上高台,不怕死地拦在XANXUS面前,激动地说什么在这里出手的话指环争夺战就失去意义巴拉巴拉的。
XANXUS骂了句“?嗦”,燃火的左手对切尔贝罗胸口一掌推出,这个倒霉女人就飞出去自由落体,仰面朝天摔在高台下。
结果瓦利安的暴君说什么?
他说:“我才没有生气,只是太高兴了。”接着破天荒地笑了。
笑了啊!
这下子可惊呆了在场所有人,瓦利安干部都说,Boss的笑久违8年了。
炮灰萝卜,你白操心了,人家根本没打算出手,还开心得很呢!你要是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从底下爬上来跟我抢身体?
不过不好意思,到手的东西,我从不考虑物归原主呢~
我以挺尸状躺在地上,脑袋后仰和脖子成直角左右,看到的世界是颠倒的。我不敢动,不敢出声,也不敢用力呼吸,胸口是烧灼般火辣辣的疼,肋骨可能断了一两根,所幸的是没有插穿肺部,不然我要忍受几分钟溺毙般的痛苦,等血液充满肺叶才会挂掉。
即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我也希望尽快治疗啊。现在这身体归我了,我可不想落下病根子。
嘿,那边那个幸存的切尔贝罗,你动作能不能快点,收个雷之戒和大空戒指还唧唧歪歪的。XANXUS你也是,大空戒到手你就好回家洗洗睡了,明明是你酝酿的阴谋一定要将指环战进行下去才有作用,偏偏还要扒拉个气焰嚣张的借口出来才肯放阿纲他们一马。
你们这群混蛋,装死很累的知不知道?
我等得都翻白眼了,XANXUS才对另一只萝卜说:“女人,可以了。”
“是,”萝卜点头,然后上前一步,“那么就公布明晚指环争夺战的双方——明天的对战是岚之守护者的决斗。”
也就是狱寺隼人VS贝尔菲戈尔,我心里默默补充。
曾经被王子萌杀的我,把岚之戒争夺战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情节几乎能够倒背如流。那场恶斗中,阿纲点醒狱寺的一番话感动了无数人,然而过后我却不记得他有讲过什么了……我印象最深刻的还是贝尔躺在废墟中,无意识状态下说的一句话。
那个王子,他对胜利执著到了病态的地步,可是我喜欢。
雷之战到了尾声,里包恩让泽田家光去意大利探查九代目的情况,纲吉他们满心担忧地围到蓝波身边,远处高楼的天台上则冒出三个黑影。
我没记错的话,那三个黑影是库洛姆、犬、千种。其中库洛姆正被六道骸附体,特地过来观战的。
嗯哼,骸哥你还真喜欢打酱油,萌妹纸的身体用得挺顺手?
吊人胃口也不是这么吊的。
要知道,故弄玄虚也是一种卖弄,而爱卖弄的男人都很二啊……大家跟我一起鄙视这个二货= =
当对战的主角双方都散尽时,负责善后工作的切尔贝罗才想起来探探我的呼吸,我铆足劲儿喘气,生怕她将我当死人给火化了。确定我还活着,另一只切尔贝罗便派人送我去医院,语气平淡近乎公式化,对我的生死漠不关心。
这实属正常,切尔贝罗就是不缺替换品,一模一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跟批量生产似的。我一度怀疑她们不是人类是高科技产品,或者是经过整容整形的非自然人。
不过这只是我的臆测。欲知真相,问天野娘。
总之,得知自己医疗有保障后,我那全靠意志强撑着的一丝清醒终于崩盘,安心昏睡去也。
哪怕天塌下来,也等我醒了再说。
……
可能是再次回到日本的缘故,我坠入梦乡后看到的是樱花纷飞的小道,梦里我沿着小道一直走,淡粉花瓣交织成厚密的雨幕迷蒙了双眼,我完全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只有双脚不由自主地挪动着。
那条路走到尽头时,眼前出现了一座普通的房屋,门牌上写着:泷泽宅。
院子大门是虚掩着的,我推门而入,沿着石板铺的小径往里走,主屋的门依旧没关,走到玄关处我很自然地换上拖鞋,嘴巴不受大脑控制,兀自下意识喊了一句: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话说出口我便一愣,是少年的声音。我侧头,看见肩膀上挂着一只黑色书包,低头,身上穿着并盛中的校服。
“回来啦儿子,转学第一天是不是被欺负得很惨啊?哈哈,呃……”
爸爸很不雅观的只穿了白色背心和短裤,手里拿着一小瓶酒,脸上已经泛起微红,说句话都要打酒嗝,邋遢得令人扶额。
“老公别乱说,并盛中有风纪组管理,阿真哪里会受欺负呢?”妈妈从厨房探出头来嗔怪地瞪了一眼爸爸,继而转向我,挥了挥手上的锅铲笑道,“阿真饿了吧,晚饭马上就好了,桌上有你爱吃的芒果,可以先填填肚子哟~”
我“嗯”了一声,走到茶几边伸手拿芒果,却被爸爸拍了开去。
“男孩子少吃甜食,来,爸爸的米酒给你尝尝。”
“老公!阿真还没成年呢,怎么能喝酒呀!”妈妈在厨房里高声叫道,“你自己当酒鬼也就算了,如果敢把我们乖儿子拉下水,信不信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饭了!”
“好好好,不给他喝就是了,呃……反正你眼里儿子最大嘛,我这个老公早就被抛到脑后喽……”
“阿真过来。”妈妈在厨房里对我招手。
我把书包搁下,乖乖走进厨房,各种菜肉香瞬间霸占了嗅觉,肚子马上不争气地叽里咕噜叫嚣不已。妈妈让我再走近一些,突然把一只外酥里嫩酱味喷香的肥鸡腿塞进我嘴里,我猝不及防咬下去,酥脆的皮和嫩滑的鸡肉同时入口,好吃得令人想要流泪。
“在这里吃完了出去,别让爸爸看到,不然他孩子气又要上来了。”
妈妈把食指竖在嘴前悄悄说着,还眨了眨眼。
……
醒来的时候,两侧眼角至发鬓之间涩得发疼,那是平躺时,很多很多行眼泪自眼角滑下,最终干涸后皮肤收紧起皱所致。
还在梦里,我就知道那是梦了。
要知道,转学第一天我根本没能回家,直接挂在了一群龙套手中。
我作为泷泽真的时间没超过两天,和泷泽夫妇相处更是只有一个晚上,明明只做了那么一会儿他们的儿子,我却是很认真的把他们当成爸爸妈妈了呢。
大概在我的想象中,家,就是那个样子吧。
难得又一次来到日本,找个机会回家看看吧,即使不能相认,躲在角落里看上几眼也好……不知道上次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儿子死掉肯定带给他们很大的刺激,不亲眼确认一下,我真是无法放心。
话说,虽然穿到了切尔贝罗身上,但我可没打算加入她们的组织。
反正我现在属于报废品,想必她们也不会很在意我的状况——看我躺在医院里,周围没有一个组内人员监视陪护就能窥见她们的态度了。
很好,忽略正是我想要的。
不然怎么跑路?
我拔掉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管子,掀开棉被下床,撩起病号服看了看,上半身缠满了绷带,胸口还有一点微痛,好在并不影响行动。我找遍了整间病房,就是没发现原来那身衣服,总不至于穿着病号服出去吧?万一被人当成精神病逃跑的患者就出乐子了。
不过切尔贝罗的衣服也确实不能穿,她们的衣服风格都是统一的,款式不同而已,特色明显,穿出去太招摇了,很容易被主角配角们认出来。
“咔嗒。”
——门把手的扭动声。
我回头望去,嵌在门上的方形蒙砂玻璃映出外面一个戴着护士帽的娇小人影。
哦,护士小姐你真是雪中送炭。
……
几分钟后,我基本穿戴整齐,最后把长发盘起来用护士帽固定好,回头跟昏迷中代替我躺在病床上的小护士道了谢,装模作样地走出去。
我用被子把小护士整个蒙起来了,但那只能骗过一时。我本人跟护士标识牌的主人也不吻合,一旦遇到细心的人或是护士长,分分秒就要露馅。
所以我尽量避开人多的走廊,宁可绕路从人烟稀少的地方走。
不知不觉中,似乎绕到了VIP高级病房区。
我放慢脚步,边走边浏览房间门外插在透明槽里的名片,只是顺便瞧瞧而已,并没抱多大的期望。毕竟,世上的巧合哪有狗血电视剧里那么多呢?
“呐,外面有没有人啊……”
我怔住,然后快步往前走,眼睛紧张地扫视着门外的名片。
“医生,护士,随便谁都好,快来人呐~~”
熟悉而上扬的尾音刚消失,我正好停在一间病房前,那名片上确确实实地写着:路斯利亚。
真的是人妖叔……我激动又忐忑,在门口踌躇不决,路斯利亚见过切尔贝罗,我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被他认出来?不过,只有几面之缘的人多半要靠衣服来辨认的,我穿上护士服后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加上摘掉了眼罩,除了皮肤颜色深点其他也没什么能联想到萝卜了吧?
我决定赌一赌,于是深呼吸,强作淡定推门走入。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么?”
路斯利亚浑身被绷带缠得像只白色大粽子,以非常扭曲的姿势躺在病床上,看到我,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宽面条泪啊。
“可爱的护士小姐,我想上厕所,但没人扶的话去不了呐~”
咔、咔、哗啦——衬托故人重逢的泛着温馨暖色调的美好背景刹那间分崩离析,碎成一片一片掉在地上。
“好,好吧,我陪你去。”
我心中的小人默默垂下头,内牛满面握拳。
此处略去严重摧残少女心的如噩梦般不堪回首的陪同男性病患上厕所回忆一段。
尼玛,目睹X爸出浴算个毛,跟这次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啊啊啊!……此次经历又刷新了我的猥琐下限,真是“可喜可贺”呀,如此,针眼的长成愈发指日可待了。
从少年到萝莉到御姐,苦逼的人生从来没有最高级,只有更高比较级!
PS:上次更得太少,所以今天的更新跟这章合并。。。貌似还是挺短的?【抱头逃走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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