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大南门,珍菌坊这边。我要出去先弄那个傻B男人,废了他,看他敢不敢乱动别人的东西。”程随安说着,下一刻就要撩起袖子冲出去。
周瑾麒听到“Y大”两个字,原本动摇的心,瞬间被注了铅,又绑了石头,彻底沉入深渊。
好你个谢南夏,见什么大学舍友,难道大学舍友是男的?!
虽然气血上涌,恨不得立马给小土包子一顿胖揍,周瑾麒仍然呵斥了程随安:“老老实实呆在那里。他们要是走动了,就跟上,别让他们发现。我马上就来。”
周瑾麒给秘书留下一句“会议取消”,就离开了办公室,留下苦哈哈的罗楠,挨个对高管们编理由解释老板阴晴不定的行为。
Y大距离周瑾麒的单位,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周瑾麒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暴出,像要把方向盘拔出来一样恶狠狠的,脚下油门踩的也十分凶残。
小土包子,要是真敢对不起我,我不把你大卸八块,剥了你的包子皮才怪!
如果是那个关智学,你就等着吧。
南夏只觉得时间恍惚而过,不知道多长时间,自己的手臂都麻麻的,关智学也不肯放手。不说话,也不动作,就静静地抱着她。只有这样,才觉得自己的心还在,没有被那些残忍的话伤到肝肠寸断。
南夏放任他,也放任自己。
最后的诀别,毕业的时候被不敢面对现实的她,单方面剥夺,那么现在,就算是迟来的交代吧。
从此以后,与君陌路。
泪水像要流光一般,不断滴落到关智学的肩膀上,厚厚的风衣连同里面的衬衣都湿透了,冰凉一片,如同两人的心。
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传来,剧烈的逼近的光线晃得南夏有些睁不开眼睛。
没等两人反应过来,从黑色迈巴赫上,面部冷硬如同雕像,眼中怒火滔天的周瑾麒走下来,把车门摔得震天响,几步就走到他们面前。
南夏的心漏跳了几下,连眼泪都吓住了似的停了下来,呆傻地望着周瑾麒,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姿势,也忘记了害怕,就是呆呆的望着他。
关智学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地转身,把南夏紧紧护在怀里,才对上已经不能简单用愤怒形容的周瑾麒。
周瑾麒看到这两人,见自己来了之后还敢抱在一起,心头那把没法出来的火气就像被迎上泼了汽油,毁天灭地般肆虐起来。
他冷冷地说:“过来。”声音冷冽如三九冰冻,冷峻的面容比夜色还要深沉,只有眼中几簇小火苗出卖了他的情绪。
呆在原地的南夏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被周瑾麒撞见了,他一定误会了。她张张嘴,唇部几个开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对周瑾麒这样的火爆脾气,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欠收拾。还不如安安静静地,任他发泄一会儿。横竖都是被收拾,就不用浪费唇舌了。只是,现在关智学还在这里,千万不能激怒禽兽,让他现在就动手教训自己。
虽然已经决定形同陌路,但是那该死的自尊还是让她不想被关智学看见自己那么狼狈的一面。
心思快速地转着,南夏脚步一动,就想听周瑾麒的指令走过去。
关智学哪里肯,铁箍一样地紧紧箍着南夏,让她一步都动不了,还安抚似的摸摸南夏的头顶,让她安心。抬起墨玉般的眼睛,不肯示弱地盯着已经用眼神把他俩凌迟了无数次的周瑾麒。
小土包子,还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不给自己脸,还敢躲在小白脸的怀里跟自己示威!南夏的举动,明明是身不由己,明明是不敢辩驳。在暴怒的周瑾麒看来,就是无声的反抗和示威!
周瑾麒怒极反笑。
他缓慢的,一步一步慢慢逼近两人。高大的身影带着万钧的压迫,一点点地把南夏罩在阴影里。
南夏不自觉地颤动了几下。
关智学更紧地拥着她,退了一步,又站定了,不服输地望着周瑾麒。
相对于从小闯祸无数,桀骜叛逆的周瑾麒,关智学是富二代里难得的好孩子。他极少惹祸,更别提打架,虽然从小学过跆拳道之类,也都是一些花架子,极少实践。
相对于周瑾麒凭借一股狠劲和闯劲,就脱离父母,自己闯出一片事业的社会历练相比,刚毕业一年半的关智学也无疑幼稚了许多,气势上也弱了许多。
现在,在那巨大的压力面前,能撑起关智学的,就是对怀里女人的爱意了。
所以他,在周瑾麒面前,就不怎么够看了。
周瑾麒也确实根本没有把关智学放在眼里,一出手,一个用力,南夏就从关智学怀里被带了出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又被他一只手用力拽着,勉强站住身形。
这一拉一拽,就在一瞬间。关智学惊慌地发现南夏已经脱离了自己怀抱,刚想上前去扶差点摔倒的南夏,就被带着冷酷笑意的周瑾麒挡在身前。
“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嘴角仿佛还带着漫不经心的一抹笑意,周瑾麒说出的话里却含着冷酷和威胁。
南夏一个激灵。
周禽兽这种人,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别墅三楼就是他的健身房,上次在酒吧里,有几个不开眼的小混混就多看了她几眼,交头接耳暗自调笑了几句,周瑾麒就大打出手。
当然,南夏不会自以为是那是喜欢或者维护。那仅仅是因为那天他本来就不知道为什么生气阴沉着脸,找到了发泄的机会而已。也就是那次,南夏见识了周瑾麒狠辣的身手。
现在他的口气,比那天还阴冷。
南夏不由替关智学担心。
所以当听到关智学毫不示弱的那句“有什么不敢”的时候,南夏一下子拉住周瑾麒的衣袖。
“瑾麒,不要动……”
“手”还在嘴里含着未曾吐出,就被周瑾麒一脚踹过去,身体几乎像秋叶一样飞起,重重地落到旁边的梧桐树上,然后滚落在地,身上沾了树根部的土,长发掩住了面容,无声无息地蜷缩在地上,身子起伏,却没有站起来的力量。 神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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