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于私简单跟林骏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可论公,林骏城此刻可是她的教官。简单这个时候格外的拎的清,所以林骏城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林骏城叫她出列,她不敢有丁点儿的不乐意,尽管,她的脚已经疼的不敢落地,可还得一瘸一拐的跟着林骏城,保持着‘我一点儿都不疼’的面部表情。
一瘸一拐的简单望着林骏城坚挺不屈的背影,想追却怎么也追不上,额头冒了汗珠眼角冒了泪花。
台阶,简单轻轻的嘶了一声,费力的抬起那条没事儿的腿挪了一个台阶,而同时,林骏城转身,看着在台阶中挣扎的简单,折身大步走了回来。
“疼了吧?叫你逞强!”林骏城皱着眉,在简单面前躬下了身子,想检查一下简单的伤势,谁料简单突然一闪。
“我没逞强!”简单不服气,小声哼哼着。
“没逞强不打报告,我看你还是不疼!”林骏城也气,抽回了手,站起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谁说不疼了,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疼!你走开,就知道捉弄我,在这里说风凉话!”
林骏城没想到,简单这丫头给自己说了几句倒来了脾气,冲着他嚷了起来,还作势要推他。林骏城是生气,可看着简单这一脑门子汗的可怜相,火气冲了出来的林骏城又活生生的把火给灭了下去。他一把拉住乱动简姑娘,“我看你就不对劲,站在那里左摇右晃的。”
“那你还喊口令,你敢说你不是成心的?”
什么嘛!看出自己受了伤还让自己又是稍息又是立定的,这家伙压根不是什么发小,不是什么小伙伴,简直是上帝派来黑自己的。
简单看着林骏城就来气,可怎奈林骏城黑着脸,让简单说不出再难听的话。
简单用质问的语气对着林骏城,而站在一边的林骏城却下了几个台阶,到了最下层。卷起袖子,提了提衣服,蹲在了简单前面。
“来,上来,我背你。”
林骏城回头看着简单,拍了拍自己的背。简单愣了一下,才知道,林骏城这是要背自己。
“算,算了吧,怪不好意思的。”简单撇撇嘴,看看林骏城疑似骨感的身架,再看看肉头头的自己。“你以后,别再开这样的玩笑耍我就是了,这次,我也不怪你了…”简单绞了绞手指。也许林骏城不知道她真的受了伤,只是跟自己开个玩笑。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没背过。”简单的犹豫和矜持被林骏城不屑。他连她的光屁股都见过,背背她怎么了?
林骏城见简单还是不动,就把身体向后一靠,撞在了简单的小腿上。简单本来就脚腕有伤,整个人站不稳,被林骏城这一撞,腿不自觉的就打了弯。林骏城伸手就把简单的腿抱住,让她向自己的方向倒。
吓得差点儿丢了魂儿的简单发出一声没有人气儿的哀嚎,而同时,她整个人也趴到了林骏城的背上,狠狠的磕了一下下巴。
“林骏城,你要死啊!你等着,等老娘好了非好好的收拾你不可!”动不了身体的简单只能嘴上逞强。好在林骏城不跟她一般见识,冷笑道,“那你就先好一个给我看看!”
林骏城颠了一下,眼看就要掉到地上的简单一把搂住了林骏城的脖子,嚎道,“林骏城,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的男人,不就说了你一句,你要谋杀啊!”
事发突然,我们的简小姐也实在是没空去注意这是在他们的训练基地,除了他们这一帮子为了军演而封闭训练的人以外,还有一些随行检察、部署工作的领导在此。
“杀你干嘛,过年又不差你这二两肉!”听着简单的胡言乱语,林骏城失笑。
“过年?林骏城,你骂谁是猪呢!”简单崴了脚,可不代表脑子也坏了。她还反应的过来,过年的二两肉,林骏城这是把她当猪呢!简单不服气,提起那只没受伤的脚就踢林骏城。
“闭嘴!”林骏城低喝了一声,抬手就在简单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这丫头,把这当小时候了不成?
就这么被林骏城打了屁股,简单当然不干,她刚想唔哝着说什么,就又被林骏城打了一下屁股。简单不知道怎么就突然觉得委屈起来,趴在林骏城的背上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泪。
林骏城背着简单想就近找个干净的屋子给她看看伤,可走着走着,他就觉得不对劲,猛地一歪脖子,林骏城被蹭了一脖子的眼泪。
“简蛋蛋,你怎么了…”林骏城知道简单不是那种爱哭的女孩子,他扯过她的头发,拉过她的小书包,甚至喝过她水壶里的水,还有毛毛虫…小时候淘气的林骏城这几招对付小姑娘屡试不爽,唯独对简单这丫头没作用,还会被她硬声硬气吼回来。除却那一次,林骏城几乎没有赚到过简姑娘的眼泪。那一次,一群小朋友玩游戏,灵机一动的林骏城慢慢的靠近简单,迅速的伸手拽了下她身上的小裙子。小孩子的半裙都是皮筋儿做的束腰,无需太用力就能脱下,林骏城那时候小,下手不知道轻重,一个虎劲儿就把简姑娘身上的裙子给拽到了腿上,里面的小可爱瞬间就现了原型。简姑娘瞬间黄河决堤般的嚎啕大哭在幼年林骏城的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小时候的他一直都认为这个被自己毁了‘清白’简家小妞是自己的人。
‘小媳妇儿’,这是多么让人怀念的一个词儿。
因为简单的不爱哭,所以简单一掉眼泪,林骏城才慌了神儿。他一面加快脚步寻找房间,一面不停的哄着问着身上的简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简单不说话,眼泪鼻涕的就往林骏城的身上擦。死林骏城,坏林骏城,什么好邻居,什么小伙伴,就知道欺负她,还打她。
简姑娘的怨气一来就没完没了,林骏城又急又恼,也不管迎面来的什么人,毫不避讳的迎了上去。
“站住,哪里的?”
有人出声拦住了林骏城,林骏城正着急上火,直接道,“救援小组的,有队员受伤了,想找个干净地方赶紧给看看。”
“怎么不去医务室?”对方显然怀疑林骏城的动机,毕竟在这种地方,孤身男女,一个背着一个,好说不好听。
“扭伤,我自己就是医生,可以治。”林骏城懒得跟对方口舌,虽然对面的这一行人各个军衔高挂,气势压人。
“首长,您看呢?”对方退后一步,让出中间站着的高个男人。男人抬眼扫了一下林骏城,慢慢走向他。
“伤哪里了?”男人对着林骏城身上的简单命令似的说道。不明情况的简单本不打算抬头,可对方一发话她就傻了。
樊。樊旭东?
简单不想相信也白搭,因为那个声音那种气势,除了樊旭东的确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相同,就连樊家的大哥也并不尽然。
简单吸了吸鼻子,径自缩着脖子,往林骏城的背窝里趴了趴,却不知她自以为是的鸵鸟举动,彻底激怒了樊旭东。
“简单,我问你话呢,伤哪儿了?”樊旭东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震得林骏城背上趴着的简单就是一哆嗦。
不光简单被下了一跳,连带林骏城在内的所有在场人员都被樊旭东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这,樊首长。(这男人)认识受伤的人(简单)?
林骏城一脸疑问的看着樊旭东,而樊旭东却对他的表现出了不屑一顾。
是,这他不认识自己,自己可认识他…
林骏城,林医生,h军总力争留院的优秀人才。他的脸出现了太多次,在那叠照片里,但凡有她的笑脸的地方,旁边必然有这张干净、阳光、甚至可以说是书卷气颇浓的脸。
林骏城的那种长相就是不被男人们羡慕,但却偏偏被女人们追捧的长相,樊旭东了解,尤其是看见简家那丫头笑的那个灿烂样他就知道。
见简单还是不说话,樊旭东就直接上手了。他一手扒住简单的肩膀,一手揽住简单的腰,本应该顺势服从、立即松手的简单却因为害怕而下意识的紧紧的抓住林骏城的肩膀。
在情况不明之前,林骏城自然不会先放手让樊旭东把人拉走,可樊旭东被简单躲自己的动作彻底激怒,在林骏城拦住简单腰之前就把人从他身上扒了下去。简单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在看清,眼前已经从林骏城的后脑变成了头顶的一片天空。
她就那样高举着四肢仰在了樊旭东的怀里,那模样,活像个大乌龟。
呜呜~
简单不甘的挣扎。她要她的小林子小伙伴,她才不要樊旭东这个中年大叔,老男人。简单想要爬回到林骏城的背上,可是为时已晚。林骏城正不解的看着她和樊旭东,那架势,似乎要动手。
“不劳林医生费心了,简丫头的伤,还是我带她看比较好!”樊旭东径自往后退了一步,把简单往手臂里箍了箍。樊旭东一动胳膊,简单的头就顺着滑动,后脑梗硬生生的磕在了樊旭东的胳膊上。这男人肌肉结实,胳膊硬,简单被磕的眼前发晕,痛苦的哼了一声。
“是不是碰你伤了?医务室!”樊旭东抱着简单越过林骏城,意在问他身后跟过着的那些‘随从’。
“樊首长,这边……”有人立即出来指出了方向,樊旭东点了点头,“通知那边,要大夫准备好!”
“喂,樊…樊首长,我没事儿…”简单自知惹不起樊旭东,他说什么她本来也不应该违逆。可就一个小小的扭伤,让樊旭东弄的,还得医生等着候着,也太小题大做了。简单抗议,可最终樊旭东这三个字还给憋了回去,换成了比较场面的樊首长。可简单哪知道樊旭东根本不吃她这套,只狠狠的甩出几个字,“给我闭嘴…。”
短短时间之内简单被两个大男人吼,就算她在怎么无所谓,心里也到底不是个滋味了,接着刚在在林骏城那里没有发泄完的气儿,简单又红了眼眶,憋着嘴,仰在樊旭东的怀里一言不发。
樊旭东黑着脸,简单红着眼,两人一言不发,谁也不理谁,最终倒是有好事儿的人看不下去了,轻轻的提了一句,“首长,这位是……”
抱着简单走的大步流星的樊旭东一步不停,轻描淡写的吐出三个字,“未婚妻……”
听见樊旭东说‘未婚妻’三个字,跟在樊旭东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哑然。而倒在樊旭东怀里生闷气的简单却扒着樊旭东的衣领,一股脑的把自己撑了起来。
“樊旭东,你别胡说!”简单低斥。紧紧拉着樊旭东前襟的小手,几乎要把樊旭东的衣服都扯烂了。这个坏家伙,是当她不知道吗?未婚妻?她难道不知道他樊大首长,樊家二少爷的未婚妻是谁?他们只是假扮的男女朋友啊有木有,不是那种暧昧算尽,j情做绝的未婚男女啊!
“怎么,简护士想赖账?”樊旭东冷笑,把简单的身体向上颠了颠。
简单吃痛,心里骂道,谁想赖账,不是她的账她凭什么认呐!
“赖账?樊首长,你搞搞清楚好不好,谁不知道你的未婚妻是穆静雯?”简单也来了脾气。他樊旭东能信口开河,她自然就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说什么他们在别人眼里的关系怎样怎样,说到底不还是他破坏的?他樊旭东什么首长,就是一个小人,为了骗她这个纯情少女不惜一切代价!
简单心里喋喋不休的数着樊旭东的不是,一边不依不饶似的死死抓着樊旭东的领子,好像有一种‘你再胡说,你再胡说我就掐死你的架势。’
“穆静雯?”樊旭东扬了扬声音,那高高挑起的声调,刺得简单耳膜发胀。“那是旧黄历了,简护士…”樊旭东语调突落,婉转的人难受。
简单正想如何对付樊旭东,只听得他再次将牙根轻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现在,可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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