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不能碰别的女人。”秦珂的眸子有些潮湿。
项仪捧起她的脸来,仔细瞧着:“让我看看,我的王妃何时这般敏感多情了。”
秦珂强忍泪水,做出个勉强的笑来:“我胆子小,怕伤心……”
项仪不由自主的正了颜色,他明白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因而心越发有些痛。
“惯会胡说的,是不是因为我老是缠着你,你便以为我当真是个花和尚,欲求不满便会找别的女人去。”
秦珂抬眼瞥他,却也不说话。
项仪狠狠瞪她:“你这般心思,可真是要气死我了。”说着,他将她狠狠往怀里一揉。
“我呢,这般情意只是对你,若换个别人,我便是尊冷雕塑,木头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木讷起来有多无趣……”说着,他俯身看了看秦珂:“难道还要让我赌咒发誓?”
秦珂连忙拿根指头堵住他的嘴:“谁说要你发誓了。”
她自是知道,自己如今身子越来越弱,这才滋生了些奇怪想法,哪里就是她真的要折磨他,她怎么舍得呢。诅咒发誓的事更是要不得,其实她又怎是在乎这些的人,她只是想抓住一切时间来爱他,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爱。
“我只是希望,我的爱能化为一个实体,让你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就算是有天我不在了……”
项仪打断她:“不许再说这个。”他沉了沉:“若是真想把爱化成个看的见的东西,便给我生个孩子吧。”
秦珂一愣。
“不管是男还是女。我都喜欢。”他露出个温暖的笑脸。
秦珂还从未见过,他俊美的脸上掠起这般世俗的幸福。
“真的?不管男女,你都喜欢?”秦珂有些害羞,却还是禁不住追问了一句。
项仪郑重其事的点头。
他的样子本身就像个孩子,那眼神里除了秦珂什么都没有,他一心一意的爱着她,就像是爱着那大殿之上寂寂无声的佛祖。
谁说世俗之爱一定卑微,当他看见秦珂时。便觉得内心充满了力量,能勘破一切的力量。
秦珂俯下身去,轻轻的吻住他的唇。
他的唇齿间有着好闻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总之既年轻又成熟。
秦珂想,这就是性感吧。她的男人不但英俊多谋,还是个性感的人。她真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子。
她用舌轻轻挑开他的牙齿,滑进去,撩拨着他。
他报以同样的吻。
项仪有时觉得秦珂像一本书。她能教给他的东西真多。比如说,这个吻。
她不断的撩拨着他,他的指头便有些安奈不住。
她的喘息像是婴儿的呼吸。甜润清透。带着柔柔腻腻的味道。
他渐渐开始熟悉她的体味,那是种温暖芬芳的味道。他承认,她对他的吸引,便是从这味道开始的。
入冬了,秦珂穿的自然也就多。
竹屋里生了炭火盆,暖意随着他的体温丝丝缕缕爬上来。她的脸颊开始透出微微的红。
她自己扯去了外衣。露出一截豆沙色的抹胸。
他微微喘息着:“这抹胸到是新鲜,我却没见那春宫上画过。”
秦珂巧笑:“这是我自己做的,不然胸脯会渐渐走了形状。”
项仪脸色微红,他垂下眸子,目光蜻蜓点水的沿着她玲珑可人的胸部滑动。
“的确是好看……”他低头凑过去。轻轻含住那枚微微颤动的樱红,柔柔的允吸着。
秦珂缓缓闭了眼睛。指头沿着他的脊柱摩擦。
他的手落下去,捧住她的双腿,调整到一个双方都很舒适的位置。
秦珂去解他的带钩。
他的喘息声越发沉重。坚韧的胸膛袒露出来,秦珂俯身吻了上去。
他挺起胸膛,迎合着她的动作。
秦珂忽然间发觉,原来男子的身体也可以这样美。像是挺秀的松柏,柔韧时犹如壮硕的藤,坚硬时便是滚烫的石。
她的手被项仪拉起,轻轻放在他的腹部,那里起伏着烫人的温度。她的指尖抖了抖,任由他牵着顺着那坚实的肌肉一路滑下去……
她的口齿间喷出些灼热的气,指间的东西让她禁不住颤抖起来。他的眼缓缓闭住,喉咙里低吟着听不清的呓语。
轻轻的握住他,缓慢的搓动。
他的掌心牢牢拖住她的臀,另只手撑在身后的桌面上,两人的身子形成了好看的角度,身上的衣衫随着他们的动作有节奏的起伏。
秦珂的唇从未有过的滚烫,她觉得自己被他点燃了。
因向后倾斜,他身上的衣服渐渐滑下去。
秦珂的衣裳只挂在腰际。披落的长发刚好覆盖在他的胯部,只露出他细窄的腰和臀。
她轻轻俯下身子,缓缓吻向他好看的腹部。
沿着那些令人惊叹的肌肉,她一路吻到了最敏感的地方。
他发出一声畅快的呻吟,俯下身子,目光迷离的望着秦珂。
她抬起头,缓缓褪去衣裳,露出整个身体。
温暖的火光掩映着二人,秦珂的床上和椅子上都铺着雪白的虎皮。项仪的腿倚在椅子上面,他缓缓挺起的身子朝后仰去,手支撑住桌面,而秦珂则半跪在他的身下……
她便是这么仰望着她的男人,像是一个热情求欢的女子。
总是他在向她渴求,如今她也要报以同样的热情。她要让他记住她青春激情的模样,让他知道,她同样渴望着他的身体。
项仪俯下身子猛的将她抱起。
白虎皮温暖如春。
而他却比春天更明媚。他将她放在了明媚的春光里。
项仪抓起她的腿,拉到身外。秦珂将身子舒展开。他一路滑了进去。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多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她那么年轻,他那么爱她。
火光抖动,两人交缠的身影在纱笼上映出好看的曲线,起起伏伏中激起忘情的呻吟。
竹屋里弥漫着曼妙的热力,项仪的咆哮声就像是头睡醒的雄狮。
他和她的床笫之欢总是能让她重新燃起一些生气,仿佛借着他那阳刚的身体,找到与这个世界更多的联系。
筋疲力尽的项仪缓缓坐直身子。他垂眸望着枕在自己腿上的秦珂。
“累了么?”
秦珂点了点头。
“那便睡一会。”他轻轻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秦珂眨了眨眼:“你会杀了他吗?”
项仪默默望着她:“你是说周子充?”
秦珂抬起头来:“他并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既然能接受苏四,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放了他?”
项仪的眉渐渐皱紧:“苏四乃是被逼无奈。可周子充却并非如此。”
“这么说,你真的要杀他?”
“他是陛下的人。”
秦珂的心头一凉:“那么他日,你攻破帝都,也会杀了春晖和那些誓死保卫天子的将士,是么?”
项仪默默的看着她。
她起身抓住他的手:“难道你真的放心南疆诸国?他们当真会放着入主中原的机会甘愿停留在铁门关外?”
项仪摇摇头:“南疆各部已经在铁门关外于大楚展开搏杀。凌舞的大军想要在这时候撤回帝都已经来不及了。这只是我苦心经营的调虎离山之计。”
“你并没打算放他们入关!”秦珂惊讶的望着他。
“他们表面上归顺于我,但背地里狼子野心,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我是大楚国的皇子。怎能连同外人来祸害自己的子民……”他缓缓摇头。“我当然不会。这只是一个计策。”
“你的计策里,要死多少人?”秦珂的眸子越来越冷。
“如今我已经派人通知利风,他带了一万骁骑守在铁门关外。若是南疆诸部当真攻破城门。便杀无赦。”项仪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的吓人。
“可周子充不是那群南疆人,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品茶,一起赋诗,那么多欢笑和回忆。你怎么能一笔勾销……”
项仪轻声叹了口气:“秦珂,我希望你能活着。我希望我们都能活着。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我必须要杀……”
秦珂愣在那里。
三天后,秦珂看见了周子充的人头。
他的头被人装在个木匣子里。呈给项仪时,她就在他身旁。
她险些昏过去。
项仪为了这个。狠狠的罚了那个莽撞的下人。
那一次,秦珂第一次意识到,项仪已经不再是一个僧人,他是个真真正正的统帅,双手染满鲜血,为了生存而举起了刀斧。
她病了。
不断的咳嗽。直咳的筋疲力尽。
她不敢闭眼,一闭眼就会看见周子充,他的眼角流着血泪,英俊的脸上满是伤口。
周春辉会死么?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追问项仪。可他始终没有回答。
她的心越来越荒凉。
他的项仪不再是那个清泉般的小和尚了,他不再如同飘渺在世外一般淡远。如今他走下了神坛,堕落成了人间的帝王……
这都是拜她所赐。
那天夜里,他来到她的床前。轻轻勾住她的脖子。
“我需要你……”他的声音擦摩着她的耳畔。
秦珂的眸子有些凉意,她缓缓坐起身子:“是我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真该死……”
项仪默默抬起眸子。
“若是你不去南疆为我寻药,便不会卷进这些纠葛之中,你便还是那个不谐世事的小和尚。如今,许已经是个洞悉生死的高僧了……”
项仪的眸子一颤:“你在怨我?”
秦珂摇头:“不,我是在怨我自己。”
他的眸子有些晦暗:“我好想你……这几日为什么推病不见我……”
秦珂垂下脸去,避开他的目光:“我真的病了……”
“让我看看你。”他轻轻捉起她的下颌。
她眸底的哀怨让他的心嗖然一痛:“还说你没有恨我。”
秦珂知道自己没理由劝他别去杀人,一个帝王的成就,不就是建立在血债之上的吗。他做的一切本就是顺理成章的。历史无所谓对错,她早就明白这个道理。
“这些日子,我总是梦见周公子。”秦珂轻声道:“梦见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天。他骑在一匹高大的马上,我手里拎着你编的竹笼。里面装着大草白。”说着,她露出个孩子般的笑脸。
项仪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的听着。
“他当街勒住了马,扭身来问我,‘喂!小姑娘,你的笼子里是什么?’”秦珂学着少年周子充的口气,轻声道。
“我说,那是阿娇。”说着,她狡黠的望向项仪。
“阿娇?”项仪愣了愣。
“阿娇的故事你还记得吗?”秦珂点点头。
项仪想了想:“可是那个被抛弃在长门的皇后?”
秦珂点头:“你记性真好。你猜后来怎么着?”秦珂笑了。
项仪摇了摇头。
“后来,他用十两银子买走了它。”秦珂的眸子里闪出一抹泪光。
项仪缓缓抬起手臂,将她搂在怀中。
两人默默抱着,就在淡淡的呼吸中,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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