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师,不要闹了好伐,你都根本没打算放过人家的好伐!
陈挽风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只巨大的黑猫妖是法术形成的邪兽,由于白天阳气盛,它只能在深夜跑出来作怪,所以东爷和仆役白天的时候敢进宅子,太阳一下山就不敢逗留。
陈挽风傍晚的时候围着屋子走了一遭,并未发现不妥,现在见了此物,琢磨这东西应该不是在这屋子里滋生的,应该是被困在了这里才对。
黑猫妖被符咒卡住,拼命的挣扎着要出来,陈挽风急忙在大口袋里找出一把三尺桃木剑,桃木是辟邪之物,他手持桃木对着黑猫妖就刺了过去,因为黑猫妖正伸长了脖子咬过来,故而陈挽风第一剑就刺中了这只邪兽的面颊。
桃木剑是木剑,并不锋利,但对于邪祟之物却是一把利器,黑猫妖被剑尖刺中,伤口边沿立即放出金红色的光亮,宛若被灼伤了一般。因为受伤的缘故,它的叫声也变得更加歇斯底里,身体挣扎得更厉害了,一双黑色的爪子被符咒的威力扯住了挣脱不得,若非如此它非要一爪向陈挽风挠过来不可了。
陈挽风站在黑猫妖面前,不论它如何伸长了脖子作势咬过来,都离他差了那么一步的距离,他一剑刺中,立即拔了出来,第二剑便要朝着黑猫妖的眼睛刺过去。
那黑猫妖看出陈挽风的打算,它实在是太惊恐了,恐惧让它突然爆发起来,只见这只它发狂的扭动身体,突然往后一弹,竟然从符咒的法力中退了出去!
陈挽风的第二剑刺了个空,对黑猫妖的逃脱大感意外,他站在门里往外看,就看到那只黑猫妖逃出了门外之后,蹲在门外一边对自己低吠一边胆战心惊的往后退缩。陈挽风有桃木剑护身,并不十分害怕,提着剑就冲了出去,而黑猫妖经历了刚才的事,也知这回遇到的是个硬点子,居然猫叫了一声往旁边一跳,逃进了夜色之中。
陈挽风急忙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掷出火符,不过黑猫妖动作太快,全都一一闪开了。陈挽风哪里容它逃走,一路追着它来到小花园里,黑猫妖到了这里就不见了。
为了方便陈挽风捉妖,仆人们事先将整个宅子都点了灯笼,小花园里也不例外,这里树与树之间牵了绳子,灯笼就挂在绳子上。
陈挽风就着灯笼的光亮打量四周,他能感觉到黑猫妖就藏在这里,也能听到它穿梭在树枝草丛中时造成的沙沙声的声音,他相信黑猫妖也在暗中窥视它,只是它的动作太快了,他几次刺出去都扑了空。
这只黑猫妖成了精,既凶残又狡猾,不一会儿陈挽风就发现花园里的灯笼都从树上掉下来了,原来那只黑暗中的黑猫妖扯断了树上的绳子,一串的灯笼都摔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就熄了,灯笼都熄灭之后,花园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这邪兽成了精不成!”陈挽风暗骂着撸起袖子,让手腕上的大明珠照亮,但大明珠的光亮有限,只能照亮他身边的一小块地方。
现在的局面反过来对陈挽风不利了,他的视线受阻,不光看不到黑猫妖,耳边还到处都是沙沙的声音,让他感觉黑猫妖就在周围,潜藏夜行,随时会扑向自己,这让他非常紧张,而黑猫妖能够在黑暗中视物,它现在就像是玩耗子一样的在玩陈挽风,等他紧张到疲惫不堪的时候,就一扑而上。
陈挽风也发现自己处在了下风,他不敢恋战,手持桃木剑步步后退,打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谁想这时黑猫妖不声不响的潜伏到了他的身后,撅着屁股低俯着脑袋,突然一下跳了出来,将陈挽风按在地上,两只爪子分别按住了他的两个手臂,双腿则蹲在了他的屁股上,一下子制住了陈挽风!
这可不好,若是黑猫妖正面制服陈挽风,他还能咬破舌尖,用童子血喷在黑猫妖身上御敌,可背面受制,他趴在地上完全无能为力。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次轮到陈挽风被困了,他拼命的挣扎,一双手臂在黑猫妖的利爪之下被割得血肉模糊。
黑猫妖发出难听又得意的叫声,张嘴就朝陈挽风后的肩膀咬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凭空一声十分有威慑力的咆哮声阻断了黑猫妖!
黑猫妖一惊,陈挽风一愣,因为这时候的小花园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怎么会有那么异常的声响?而且这咆哮声让陈挽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一人一妖分别朝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只见那个方向有一排半人高的矮树丛,此刻树丛无风自动,树枝和叶片沙沙沙的抖动得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而黑猫妖和陈挽风则都意识到——这个花园里还有“别人”!
有“东西”正躲在那片矮树丛的背后!!
陈挽风大惊,难不成这个宅子里除了黑猫妖之外,还有别的邪物?
不光他吃惊,黑猫妖也吃惊,猫是最警觉的动物,不知它的领地何时潜伏进来一个威胁,这让它非常焦躁不安,它按住陈挽风,抬头瞪着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那片矮树丛,压低脑袋,垂下耳朵,喉咙发出威胁的咕噜声。
气氛陷入了古怪的对峙中,藏在树丛下的那个‘东西’始终没有走出来,却让在场的人和妖都感到了“它”的存在!无法言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非常强大的杀气,一瞬间让人如坠冰窟,一瞬间又让人压抑到几乎窒息!
陈挽风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粒一粒的战栗了起来,他快要忘记了呼吸,本能的感觉到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藏在树丛后,毫无保留的对他和黑猫妖施压……或者只是对黑猫妖施压,因为他自己现在毫无威胁性,他感到那股压力主要针对黑猫妖,自己可能属于附加伤害,而黑猫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它的毛一根一根都竖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倾,看上去就像是随时准备逃走一般!
不管威胁它的是什么“东西”,它都感到对方比它要强大许多,动物在这方面的直觉远远胜于人类,它从一开始的抵抗渐渐演变为承受、胆怯、恐惧、逃避,最后它受不了了,就像斗败的小猫一样,嘴里“喵呜”了一声,放开陈挽风夹着尾巴仓皇逃走了。
陈挽风得救了,但他也被吓出了一声冷汗,而随着黑猫妖的离去,那股对他们施压的威慑力也很快消失了。
半晌,陈挽风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桃木剑一点一点的往对面的矮树丛那里挪过去,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躲在后面,当他用桃木剑分开了矮树丛一看……
居然什么都没有!
陈挽风不敢相信,再用手扒开了整片树丛,不管刚刚藏在这里的是什么东西,“它”都已经离开了。
这真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黑猫妖袭击了自己,如果不是“它”吓走了黑猫妖,恐怕自己就惨了,可是“它”到底是什么呢?有什么东西能光凭吓唬就能将邪术制造的邪兽吓走呢?
带这一连串的疑问,陈挽风迈步回了那间书房,书房的门窗都贴了符纸,邪魔妖物都闯不进来,他能放心的休息。他在书房里间的柜子里找了一条李家大少的干净裤子,大约是平时留在这里备用的,虽然裤腿短了两寸,不过他自己的裤子脏了,所以就换了下来,又找了一个盆儿,将裤子连同他睡觉时候弄脏的毯子一起烧了毁尸灭迹,反正偌大一个员外府不会计较这些小东西。
离天亮还剩两个时辰,他毫无睡意,取了疗伤药给自己包扎伤口,完事了坐在灯下不知沉思什么,而黑猫妖似乎是被吓到了,后半夜也再没出来。
等到了天亮,东爷带着仆人进来找到他,看到他好生生的坐在花园的石凳上,花园里树木东歪西倒,被烧毁的灯笼残片散落在地,而他身上的外袍上沾着血迹(其实多半是鼻血),两个手臂也都给胡乱包扎着,他们纷纷表示惊叹——想必昨天晚上这里有过一场“恶斗”。
陈挽风对昨晚的情况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无精打采的叫他们多找几个人来,拿着锄头把这里掘地三尺。
陈挽风*凡躯,既不像虞娘那样天赋异禀,也没有像谢燕九那样从小习武,可能打不过昨晚出现的黑猫妖,可是他脑袋转得快,通过昨晚的事情,已经有了一番自己的推论。
首先,黑猫妖只能在宅子里面活动而不能离开,说明它被困在这宅子里了。
其次,黑猫妖中了他的招之后,它在书房外还是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可自从逃到了花园,就突然反客为主,一下子胆子变大实力也增强了。
动物和人不一样,人会考虑许多东西而做出掩饰的行为,但动物的本能就是在感到不安的时候躲进自己的巢穴,只有在自己的地盘,它才会有安全感,所以综上考虑,陈挽风认为花园可能就是黑猫妖的“巢穴”。
东爷听了陈挽风的话,带了十来人拿着铁锹和铲子将整个花园翻了个底朝天,破坏了名贵的花草树木无数,最后果然在地里挖出一只黑猫的尸体来。
这只黑猫看上去死了很久,尸体都腐烂了,浑身散发着恶臭,因为这个宅子的人都在夜晚听到过凄惨的猫叫声,有不少还看到过凶恶无比的巨大黑猫在四处走动,故而看到这只黑猫尸体之后感觉就怪怪的,东爷和其他人都捂住了鼻子,一副恶心的快要吐了的模样。
陈挽风倒是没有避讳,拿起一把铲子把黑猫的尸体扒了扒,看到黑猫的脑袋被人掏空了,大脑和眼球都被人挖了,他从死猫的眼眶看进去,发现它的整个脑袋都给人塞满了一种黑色的东西。
然后他又看到黑猫的肚子鼓鼓的,因为黑猫死了很久,肉质都腐烂了,所以他非常有探索精神的用铲子往猫肚子上一破,猫肚子就打开了,果然里面的心肝脾肺也全部叫人挖了,然后被人用黑色的东西塞满。
陈挽风挖出一块黑色东西看了看,原来是木炭。
“好手段。”陈挽风已经明白了,他一边看一边赞叹:“看到没,听说有种邪术叫做猫袋子,做法十分考究,先把一只黑猫在水里淹死,然后用细细的铁钩从它的眼睛、鼻腔还有□处将它的眼珠、大脑和内脏全部掏空,再塞满木炭,这样它就变成一个装满木炭的猫袋子,啧啧,这是作法用的大杀器啊,那只黑猫不知道自己死了,一到晚上就变成了猫尸妖出来活动,它把人当成了老鼠,自然会攻击人,就在我们奇怪它怎么那么大的时候,指不定这货也在心里犯嘀咕,怎么现在老鼠都变得这么大了。”
东爷等人连靠近都不敢靠近这只死猫,却见陈挽风一改之前的无精打采,精神气爽十分兴奋的描述残忍的制作方法,差点当他也中邪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猫袋子的做法很复杂,仅仅是掏空大脑和内脏而不损伤外表就需要极其精湛的手艺,而且这只猫袋子往里面塞填充物也塞得很小心谨慎,在普通人眼里看到的可能是一个恶心变态的玩意儿,可陈挽风眼里看到的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工艺品。
赞过叹过,陈挽风抬头问站得远远的众人,天真无邪的问:“有人做了一只猫袋子,又将之埋在这里,这是跟你们家有多大的仇恨啊。”
“……”东爷一时语塞,主人家的家事,当管家的怎么好跟外人说得太多,东爷擦了擦汗,问陈挽风道:“大师,这东西怎么处理好?需不需要超度一下?”
陈挽风从衣袋里翻出一张符纸,一盒朱砂和一支笔,就地在符纸上面写了一张往生咒,往黑猫尸体上面一盖,道:“超度人呢我是没办法,不过对一只猫这样应该足够了,你们去找点干柴过来,放把火一烧就可以了。”
陈挽风说着将东西都收好,然后又对东爷道:“这样应该就没事了,你转告李员外一声,他们可以搬回来了,对了,提醒他一下,别忘了把酬劳给我送去……不过如果我是他,这会儿倒不急着搬家,而是先去把作法害他们家的人找到。”
既然有人在这里埋猫袋子,就说明那人盯上李员外一家了,不找到那人,估计日后这家人会寝食难安。
陈挽风干完了自己分内的活,背着口袋就要走,东爷见状追了上来,拉住他问:“大师,您神通广大,能不能跟我们把那个恶人找到?”
陈挽风回头看了他一眼,咂咂嘴道:“你们叫我收妖,我收了,至于找人……这种事应该去找官府好么。”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年头,报仇雪恨、降妖除魔、寻人找物全都找大师,那还要官府干嘛,陈挽风腹诽,这些人的想法真奇怪诶!
陈挽风从员外府出来,一路奔着李大叔家就去了,李大叔现在已经能下床了,神智也一日赛过一日的清醒,除他之外的另外四个人也都渐渐好转,他们四家人都把家里的鸡蛋、猪肉往李大叔家里送,有个大婶一连熬了两个晚上给陈挽风坐了一件新衣服送来。
陈挽风现在在庄上的名气很高,大家都认为他是有能耐的人,对他热络的不得了,具体表现在有好几家都派人来给他说媒,不过都被李大婶话里话外的给推了,为啥?她自己家还有个待字闺中的闺女呢。
原本李大婶觉得陈挽风是外乡人,虽然有钱,但不太清楚他的为人和底细,所以不敢贸然起这心思,但现在不一样,他成了他们家的大恩人,他们家当家的命都是他救回来的,而且李大婶看到荷姐儿躲在窗户后面悄悄的偷看陈挽风,心里就更乐意了。
陈挽风被李员外家请去的事情李大婶知道,一早上看到他背着口袋回来了,她连忙给他煮了一碗鸡蛋面端过去给他吃,陈挽风正饿着,接过碗筷就要吃,不妨李大婶惊呼起来,原来她看到了他身上的血迹,以及一双手臂上被胡乱包扎的伤口。
陈挽风只好解释李员外家出了点事,自己受了一点皮肉伤,请她不要对外说。
李大婶虽然心下奇怪,但都应了,却不让陈挽风自己吃面,喊来自己的闺女荷姐儿喂给他吃。
陈挽风有些受宠若惊,可是李大婶执意如此,说他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决不能让他用受伤的双手吃饭,荷姐儿看到了陈挽风的伤,就红着脸过去端起面碗,低着头给他喂面,不过这姑娘太害羞了,她不敢看他的脸,好几次险些喂到陈挽风的鼻子里去。
李大婶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她不可能将女儿和一个年轻男人留在房里,于是也陪着他们说话,她旁敲侧击的问了陈挽风一些将来的打算,陈挽风只顾想自己的事情没注意她的意图,可荷姐儿发现了,手一抖差点把面给泼了。
荷姐儿连连道歉,陈挽风都说没关系,心里却想,求求你们了,让我自己吃吧!
当然不可能,李大婶已经滋生了一些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心态了,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陈挽风心里直发毛,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抬头问道:“婶子,我来这里的那天晚上,人已经烧昏了过去对不?”
“是啊。”李大婶答道。
“我的马将我驼在背上对不?”
“没错啊。”李大婶又道。
“是我的马用蹄子刨响了院子的大门,所以你们才出来看的是不?”陈挽风再问。
“没错啊,我当家的听到外面有响声,出来打开门一看,就看到你的马背着你站在院子外面。”李大婶看陈挽风问得那么认真,想了想那天晚上的情形,道。
因为李大叔家里有个院子,当时马驮着他应该是在院子外面,陈挽风默默的吃了几口荷姐儿喂过来的面,才垂直眼睛道:“那马蹄子刨门的声音一定很大,不然隔了这么远,里面的人怎么听得到呢。”
李大婶顺着他的话一向,也说:“谁说不是呢,动静不小呢,如果不是看到外面只有一匹马和昏迷不醒的你,我只怕还以为是谁在拍门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陈挽风眼睛眯了眯再没有说话了。
他吃完了面,李大婶又问他需不需要请大夫,陈挽风说不用,他受的是皮肉伤,用口袋里的伤药抹一抹就行。
陈挽风常常受伤也都习惯了,这一回事先就准备好了疗伤药,就是防着现在这种情形。
李大婶看他包扎得太随意,去屋里撕了一些干净布条出来,和荷姐儿一起给他重新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包扎得妥妥当当,陈挽风再三感谢,他们母女俩走后,陈挽风也出来去了牛棚那边。
陈挽风的马就和李家的牛挤在一起,陈挽风进来的时候马正在吃草,他走过去低头看着马蹄子若有所思了半天。
这一天,陈挽风十分安静,看起来有点像闷闷不乐,到了傍晚,李大婶和荷姐儿把晚饭端到他屋子里来,伺候他吃完晚饭之后,他起身说出去散个步,然后就信步出去了。
一路上不乏庄上人跟他打招呼,陈挽风也有礼貌的应了,他越走越远,最后出了庄子,去了一片杉木林子里。
太阳快落山了,林子里阴森森的,他站在一棵树下,突然仿佛被电击了一下,皱着眉捂住胸口,一脸难受的模样,随后他蹲下来喘息了几下,很快就昏倒在了地上。
陈挽风昨晚和猫尸妖大战,不知是不是伤到了,他昏倒在草地上不久,树上突然跳下来一个人,那人小心又着急的走到陈挽风身边,伸手轻轻将趴在地上的他扳过来,熟料当她将他扳过来之后,陈挽风突然睁开眼睛紧紧抓住了她来不及缩回去的手。
她的手,冰冷得就像是血管里没有热血。
陈挽风望着一脸惊异的虞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早该想到了,他在雨里昏倒的时候,分明记得自己摔下了马,怎么又会被马驮在背上来到了李庄呢?还说什么马用蹄子刨响了门……一直都是她啊,就连昨天晚上吓走猫尸妖的,也是她啊!
“虞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陈挽风纠结的问道。
虞娘望着陈挽风的目光带着胆怯以及惊恐,她赶走了他,所以她没有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发现。
虞娘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来,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转身逃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先发,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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