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离着着一条浅灰色的真丝睡袍,懒懒地靠在书桌后的椅子里,椅子背对着书桌,如墨翟般的黑瞳怔然地看着迷离的夜景,眸间泛着异样的流彩。
双指尖夹着一支烟,黑夜中闪着一点猩红,星光点点,烟雾缭绕。
脑子里,盘旋着一抹纤素的身影,她总是倨傲地扬着下巴,一副永不服输的姿态。
昨晚,她的电话已经很是蹊跷,顾琰的提示又总是盘旋在心口,可他却告诉自己,根本没有回电话的必要。
因为她,不是他的谁。
可就是倨傲的她,却也总是在不经意间,透出一丝丝的脆弱。
也正是这样,他刚刚看着她透出的落寞神色,才开口解释了顾琰的存在。
只是转身之后,当听到背后的她那低低的闷笑声时,才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烦躁地理了理额头上贴着的湿法,整个人觉得烦闷不已。
倏地,寂静的书房里,传来了敲门声,他微微一愣,转过身,开口:“进来。”
听到声音,门外的之夏开了门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书桌里侧坐着的男人,正一口口的吸着烟。
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好像,很少见到他抽烟的时候。
“有事?”见她进来,顾司离起身,视线不经意地瞥了眼她的肚子后,将燃着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
虽然这么问着,但他心里明白,她应该是来告诉他昨晚到底为了什么打电话去找他。
之夏原本心情很好,嘴角还挂着一抹浅笑,只是听到他的问题,不免地垮下脸来,“是不是只能有事才能找你?”这般问着,却无形中透露出一股撒娇意味。
顾司离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之夏没有察觉到自己话里的不妥,抿了抿唇,将手里茶杯放上书桌,“刚下飞机应该很累了,喝杯安神茶,早点休息。其他的,没事了。”
话落,她颇为失落地转身。
明明刚才还好好地,现在干嘛又是一副欠他钱的臭脸?这个男人,真的很善变!
“等等。”才转过身,那个善变的男人就喊住了她,“只有这件事?”
之夏背着身站在原地,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顾司离迈开步子,绕过书桌走到她的面前,单手挑起她的下颚,黑瞳紧紧地攫住她的视线,启唇:“有话就说,昨晚吞吞吐吐,刚才也是,不要再来第三次。”
他的眉头蹙的紧紧的,透着几分不耐烦。
“说了没事。”之夏撇开头,挣开了他的钳制,“我要去睡觉了。”
只是,还没跨开步子,就被他一把搂住,不忘提醒她一句:“你是猪吗?才刚起来。”
“我……”之夏语塞,所有的话都顿在喉咙间,只得闷闷地垂着眸子,呢喃了一声,“凶什么。”
沐浴过后的清香,扑在她的鼻尖,此时被他扣在怀里,一眼就望见了他结实的胸膛,小脸蛋不由得开始发烫。
又是这样!
顾司离暗自叹息一声,这个女人能不能别明明嘴很硬,却总是透着一股被人欺负了的感觉?
头疼地收好脾气,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冉之夏,你是孕妇,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憋着。”
“你放心,孩子很好。”她嘴硬地喃喃着,挣扎着要从他的怀中出来。
实在是贴的太近,让她觉得呼吸都开始不畅了。
奈何,力气终究是敌不过他的,扭了一阵后还是白费力气,也就不再乱动。
一门心思挂在怎么挣开这个问题上,所以也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真的很像小夫妻间的斗嘴!
突然间,觉着气氛莫名地变得压抑了一些。
下意识地抬眸,蓦地撞见了一双锐利的黑瞳,眼底蓄满了一层冰冷,正定定地看着她。
不由得,全身一个冷颤,她说错话了吗?
顾司离冷眼瞧着她,斟酌了下刚才的对话后,手臂的力道一松,轻易地放开了她,转身,背对着她,冷言:“不想说算了,随便你。”
“喂……”腰间突然间失去了力道,莫名地全身一阵发冷,一时间都不明白他这突然间的转变是为了什么。
真是莫名其妙。
才想着追问出口,却不想他冷冷得下了逐客令:“出去。”
“顾司离……”
“我说,出去!”这一次,声音更冷。
之夏浑身一僵,他突然间表现出冷漠让她很没志气的就酸了鼻头。最近真是见鬼了,动不动就好想哭。
久久地等不到她离开的步伐,顾司离不耐地转回身,“冉之夏,你是不是没听懂……”低吼声,蓦地顿在了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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