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的沮丧后,具备野兽特征的盖黑盖恢复了凶狠,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决心,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挑衅性的决定,他想知道,这个佘副厅长为啥变化的这么神速?在江湖拼命血飞肉碎的经历,和不服输的暴虐,让他再次抓起了电话。这次,电话通了。
一个低沉官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安厅,哪位啊?”
盖黑盖异常冷静的回答:“北城巨头公司盖黑盖。50万的快件收到,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您就是寄件人佘副厅长!”
对方似乎震动了一下,立刻反问:“说的很对,我是佘苏醒。盖总经理,话里有火啊!怎么,还有别的事吗?”
盖黑盖不容对方再问,以强硬的口气打断:“这个虚假的快件啥用没有!佘副厅长,您必须让我把话说完我们才能彻底结束!无论咋说,我盖黑盖都要感谢您,就一个原因,佘副厅长及时准确的为我通风报信,让本人逃过了一劫!”
“就凭这点,我扔给您一千万也值!您仗义,您讲究啊,可我咋也整不明白了,您咋变得这么快呀,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给踹了!您设计编造的那两张纸太简单了吧,那是我玩过多少遍的了,我常用此招套牢当官的,您咋也玩起这把戏了呢?”
佘苏醒沉不住气了:“放肆!盖黑盖,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你在跟谁讲话吗?这是省公安厅厅长的电话!”
盖黑盖毫不示弱:“您要让我闭嘴,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整不好要陪我送葬!”
佘苏醒语气缓和了一些:“那好,给你十分钟,把你的话说完。”
盖黑盖的话更狠了:“佘副厅长,我盖黑盖本想孝敬您更可观的人民币,没想到您用如此的黑招与我一刀两断了。我盖黑盖在江湖上玩过无数次刀砍斧剁,从未失过手。这次好心却被驴踢了,吃了哑巴亏。”
“这个亏我认了,可我要提醒您,本人从金三五的嘴里掏出了您的许多特点,比如佘副厅长专门喜欢参加各种企业活动,最爱笑纳各类红包。传说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红包厅长”!我还要告诉您,我也喜欢为高官送各种不同数字的红包。为防止忘记,本人专门自备了一个红包日记本,上面记录了所有官员接受红包的名单。”
“从时间,地点,人物,送红包理由,红包数额,现场对话,一应俱全!我这种做法。完全是为了有备无患,防止小人赖账!再补充一个细节,我的红包记录上,您是级别最高的高官!”
“佘副厅长接受过本人行贿的50万元红包后,曾经表示过谢意,那句“礼重了。有事找我”的话,令我至今难忘啊!我该说的都说了,您可千万别用大厅长的旗号跟我甩钢条!我非常喜欢玩硬的,越硬越好,我是流氓我怕谁!”
佘苏醒内心一阵翻腾,意识到自己轻敌了,今天碰上了茬子。一个比自己还要优秀的无赖高手。
但是,久经政界玩惯了权术,善于运用阴刁手腕的佘苏醒很迅速的调整了局促,用缓兵之计解了盖黑盖棘手的威胁:“盖总经理,看来,你是误会我的用意了。首先,无论发生了什么,你用这种没有礼貌的语言跟我讲话,本身就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在没有了解一种事物的来龙去脉,就口出狂言,这可不是一个企业家的美德。你知道吗,自从我给你打了那个电话,到退还50万都是一直在帮你,或者叫救赎你。现在,我正式警告你,你的问题已经在公安厅挂号,列入大案重案!”
“我想,你自己很清楚的,聪明人应该懂得行贿受贿同惩同罪。因此,我用一种良性的名正言顺的方式,改变了50万的不正常性质,这本身就是皆大欢喜,怎么会引来你不合情理的怨恨呢?化险为夷,化干戈为玉帛的事情,难到你不赞同吗?”
“你说得对,我承诺过有事找我,我也始终在履行着我的诺言,在你最危急时刻,我的救赎电话还不够吗?另外,我还要纠正你的误区,佘苏醒不是逃跑主义者,佘苏醒是助人为乐的典范。”
“尽管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对我心存芥蒂,甚至拿和我同归于尽做要挟,而我泰然视之,仍然会一如既往地帮助你。我是那种交者不弃,弃者不交的人,既然今天你主动找我质问,我就彻底告诉你,请你用最快的有效方式,处理好你自身的问题,包括你自身的安危!”
“抓捕仍在继续,在可能的情况下,我会尽全力给你排除的方法。那个举报人胡快,已经把厚重的举报材料送到了公安厅,你应该对此有个了断。只有了断,这些举报就会成为废纸。了断要快,要有方法,我相信,你盖黑盖能处理好这至关重要的一环!”
佘苏醒的这番话重新改变了盖黑盖。他的内心燃起了一股希望之火,误认为是自己的威胁发生了效力。在这种危难至极的当口,终于抓住了一棵遮风挡雨的大树。
盖黑盖由愤怒变成了激动:“佘副厅长,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蠢话,请厅长大人恕罪。兄弟也是因为火上房整的呀!”
“您的指示,我指定遵照执行,我也是知恩就报的人,您帮了我,事后必须大谢,一千万,事后到位!您可以打听打听,我盖黑盖绝不是小气的*,睁不明白事的唬逼,我马上就想办法,处理好那个不知死活的举报人。”
佘苏醒挡住:“好了好了,我只是提示,什么一千万,这种时候还火上浇油?愚蠢!你们这些企业家啊,就是要解决一下刚刚改正了错误,又犯了一个同样错误的毛病!办点事就是钱钱钱的,我可不是要饭的。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行了,就这样吧!记住,不许胡说!”
放下电话,佘苏醒就用手机拨了金三五的电话:“我是佘苏醒。金副书记,你是怎么搞的。一个小小的盖黑盖,也敢直接给我施压!这样的流氓地痞也能树立为企业家?你还有没有点政治头脑了?我警告你,北城成了邪恶势力的天下了,这并不是好事!”
“盖黑盖的问题已经在劫难逃了,他涉嫌的犯罪是死罪,是极刑!现在。他完全处于疯狂的状态,没有理性、没有人性的野兽。你我就等着挨咬吧!”
“我不知道你跟他混到了什么程度,还把他一次次推荐给我,如果同流合污,我建议马上擦干净你的屁股,绝不能坐以待毙。能吐的吐,能咽的咽,能拉的拉,从里到外洗清肠胃,否则。你的官就当到头了!”
“对我,他都敢如此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就更不把你当个单位了,必须要明白,盖黑盖是地痞流氓的底子,社会渣滓出身。他的反水,易如反掌,这种人为保命会交出你的命,只要不吃亏。从今天开始,你要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想好措施,随时掌控。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金三五听后恐惧了:“大哥,那咋办啊?事情已发生了,得想个有效的办法呀。当初我也没料到盖黑盖是这么一个下三赖,我也后悔啊!”
“您手握生杀大权,一定要震住这个地头蛇,绝不能让这条疯狗断送了我们的政治生命。都是我瞎了眼,看错了这个土豹子,山炮,下九流,识人失误,招来灾祸。大哥,您大智大慧,请指点迷津吧?”
佘苏醒抑扬顿挫的道:“政治生命?区区虚荣,已经不是价值,当务之急是牢狱之灾!我想,从金副书记的感悟中,必定是身陷沼泽,无法自拔了。若要打开枷锁,出路只有一条,脱离污泥浊水,消除绝症的病灶,除此,别无他路。”
金三五急问:“脱离?清除?怎样的方式方法?”
佘苏醒马上插入:“金副书记,千万别明知故问,具体做法,我是不会给你答案的。请动动你的大脑,思路对了,出路就有了,方法对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公安厅这边,我来撑着,你只管负责你应该负责的区域。切记,盖黑盖是一个特别凶险的犬类人物,对于危害人类的狂犬,难道你不知道如何去做吗?”
金三五接过佘苏醒的点拨:“厅长明鉴,金三五茅塞顿开。好吧,对于一条已经失忠的疯狗,我们不会再让他狂叫了!”
佘苏醒补充:“结束被咬,要宜早不宜迟!”
灯下,时间已是12点。胡快和热热肩并肩靠在沙发上,热热的心情像是进入了生离死别的感觉。也许,这是她和胡快最后一次温情的团聚了,明天,将有一场必须发生的战斗:直升机空运山鹰怪车!将是怎样的惊险奇绝的结局呢?
从这次被绑架,到胡快的英勇营救,热热的心,已经完全属于胡快了。患难与共,危险同赴,还有什么比生死相依的情谊更珍贵呢?从未体验过爱情、不知爱情滋味的热热,终于找到了爱的感觉,却一次次是在灾难的伴随中。
难道,刚刚绽放的爱之花就这样迅速凋零了吗?热热的心理非常清楚,胡快的生命随时随地都会都会结束在盖黑盖恶势力的追杀中。因为,他是活着的唯一能够搬倒盖黑盖的勇士!盖黑盖绝不会让一个对自己置于死地的对手,平安的存在,这是生死之争!
珍贵的东西往往不容易得到,容易得到的东西大多不是珍贵,这就是人生残酷的玩笑。在这珍贵的时间里,应该和胡快摊牌了。
想到此,热热把手放在了胡快的手上:“胡哥,我已决定,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无论你是生是死,我自愿跟你完成你要做的一切,包括和盖黑盖的战斗。从今夜起,潘热热就是属于你的女人了,你答不答应都得答应。”
热热说完,就抱住了胡快。
胡快早就有了预感。从热热的目光到非常的举动,甚至让他帮忙换上了崭新的双人床单,摆好了双人枕头,细节的暗示,都说明着热热的内心世界的渴望。
现在,沐浴完的散发着女人馨香,穿着薄纱睡裙的热热。无限深情地伏在他的胸膛,像磁铁一样美好地吸附着。
胡快的心迅速翻腾,呼吸和脉搏相继失控。热热的真情完全让他陷入了被爱的漩涡。在这非常的夜晚,在明天将面临着不可预测的特别战斗,在一个孤独无助的男人最需要温暖关怀,真爱的烈火熊熊燃烧的时刻。爱,是一项多么释解痛苦消除压力的绝美事情!
情不能控的胡快。用颤抖回应着处于情感巅峰的热热。
热热的呼吸无序而急促,声音缠绵而诱人:“胡哥,别怪我!我把一切都给你……”
巨大的冲动铺天盖地压向了胡快,让他立刻就想冲入热热的灵与肉,深深地融为一体!他使劲去抱热热,却因热热太重而失败了,情急之中猛转身发力,背了热热撞开卧室。
长久的激越的深吻释然了一切,俩人进入了爱的极致。热热面色绯红。目光如痴边吻边说:“胡哥胡哥,今夜我就是你的新娘了。”胡快无比激越。
就在这时,热热一声呻吟:“胡哥,请慢点……我是……第一次……”
热热的话,让胡快倏然冷却了下来,理智骤然拦住了冲动。他悬停在激情的半空。松开了双手:“热热你说得对,我们是第一次,所以,不能这样做了,原谅我的冲动。”
“我没有权力去不负责任的爱你,如果做了,就等于把你推进了深渊!把爱。留给未来吧,我已伤害了雨雪,决不能再重演悲剧。否则,我就成了无耻男人。”
热热也泪水沾巾,静了下来,胸部却仍然海浪般汹涌起伏。
半天问道:“胡哥,我只要你一句话,爱我,还是不爱?我要听真话!”
胡快边穿衣服边回答:“爱,非常爱!”
热热的泪水更多了:“那好了,我听哥哥的话,也记住了哥哥的心声,把爱留给未来。今夜,我们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但绝不*。明天,我必须参加空运怪车行动,就算做一次爱的纪念吧!”
胡快穿好了衣服,并肩躺在热热的身旁:“好热热,胡哥同意你参加行动,但是,不准你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听我指挥,暗中配合,必须安全,睡个好觉吧。”
热热幸福地拉着胡快的手,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清晨4点,胡快就轻如狸猫地离开了热热家。走前,望着熟睡中的热热,心中涌起难言的酸楚。就在床头的台历上留了言:热热,记住爱吧,保护好自己,愿我们都闯过最后的一劫!
不想再让危险牵连热热的胡快,潜回了八楼小屋,脱去了运动装,换上了一套已经磨破了的迷彩服,戴上了迷彩帽,穿上了迷彩鞋。然后按惯例,做了一小时的体能锻炼,直练的大汗淋漓,通身通透松弛,又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思考了即将发生的冒险行动。
这次,是真的最后一搏了。孤军奋战,没有任何力量帮助自己,没有任何可以确定胜利的条件,唯一能够让自己突围的希望就是,在空中等待他的雨雪。可是,恶魔盖黑盖怎能让他顺利抵达高速公路呢!
乍眼的山鹰怪车只要一上路,就会成为一道奇特的风景引来无数人关注,盖黑盖的暴徒、杀手瞬间就会追杀而至,这完全是一条非常艰难的救助方案啊。而雨雪,把救助行动想得太简单了。
想着想着,恐惧感就上来了,开始责怪自己这样草率的就同意了雨雪的计划。最难的就是,如何挡住盖黑盖在城内的追杀,让怪车顺利出城。
冥思苦想中,忽然,一个更加冒险的想法蓦然出现:能不能借助“斜眼”的帮助,掩护自己冲出北城?这是唯一的不可确定又不得不考虑的手段了。危机在即,只有挺险一试!
胡快看了一下表,已过6点。又静思了几分钟,就找出“斜眼”的手机号拨了。“斜眼”似乎刚刚醒,不耐烦的骂道:“妈的,才他妈几点,就整电话?你他妈的谁呀?啥事?”
胡快道歉:“三哥,对不住了,我是胡快。有急事请哥出山!”
“斜眼”立刻声调变了:“唉呀,是兄弟啊!客气啥,是不是干盖老大?我立马码人!”
胡快道:“三哥,先别急,让我说完你再定夺。兄弟我有一辆山鹰怪车,是代表中国参加世界怪车大赛的,在全国仅此一辆。盖黑盖对此车恨之入骨,扬言每天24小时监控所有路面,只要上路就必砸必灭,我决定今天中午冲出北城,又恐怕难逃盖黑盖的追杀。”
“我并非不敢和他决战,重要的是,许多人都期待着我代表中国挑战世界怪车大赛,为了这个大赛,兄弟我已经舍出了一切,所以我必须保证我的怪车顺利出城。考虑再三,兄弟请求三哥能不能护我一程?把怪车开上高速公路就完事。如果可以,兄弟我一定重谢!”
“斜眼”叫道:“这点吊事,算啥!没说的,三哥前面给你开道,后面用兄弟给你封门,把你的怪车包在中间,盖老大连他妈的边都摸不着。他敢露面,就地葬了他!”
胡快赶紧劝阻:“不不,今天是护车,决不能出人命!三哥,我还要立下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带刀枪伤人;第二不能用暴力报复;第三不许出现任何恶*件。这三条你要同意,我就接受你的护送,如做不到,我宁可车毁人亡。别忘了,我们有过承诺!”
“斜眼”不悦:“妈的!兄弟你让我护你,又不准带家伙,那咋护?我告诉你,盖老大可是要整死你的,他的刀枪成堆,我他妈的赤手空拳,那不是陪葬了吗?我可不想当替死鬼!”
“你咋也得让我带上一两把刀枪啊?我可以不用,但是必须要防身!你给我约法三章,盖老大可约不住,照样用枪扫你。你说,到底咋整?就一条,你我都不能让他整残了!”
“斜眼”的话有一定道理,胡快只好折中了:“那就这样,刀可以拿,但是仅做威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许动!我算了一下,怪车从车库到高速路要经过四五个路口,最多就是半小时的路程,我上了高速你就可以撤了。记住,除掉盖黑盖由我来做,千万别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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