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带着沈砚来撑场面,结果沈砚竟给他砸场让他颜面尽失,谢沧海无暇懊恼他,爱徒受伤了,尽快救治才是正经。
谢沧海对昆仑掌门道:“今日论剑大会就此结束,后会有期。”
说完抱着沈砚离开,谢初灵虽也想跟去,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想表现得跟沈砚太过熟稔,何况掌门一定会有事找他。
论剑大会结束后,昆仑四秀都被掌门留下,清虚真人也在场,他德高望重,是现世唯三修成仙身的真人,有他镇场,三派再畏惧谢沧海也不至于方寸大乱。他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没露出一个表情,即使谢初灵秀出雷泽神剑,他也面不改色。
他这位徒儿,深藏不露的太多,清虚真人也摸不清他的底细,也不会去摸,他只要了解他的徒弟品行端正便足够了。
昆仑掌门朝他打了一个眼色,清虚真人无奈地问谢初灵:“初灵,你实话告诉我,你那些飞剑从何而来?”
谢初灵这一生最敬重的人一个是他死去的父亲,一个便是眼前的清虚真人,他不善谎言,也不会跟清虚真人说谎,但他也不能出卖沈砚,置他安危于不顾,于是就把他省略了,只交代这些东西都是在试炼之境里得到的。
但这样一来,他就触犯门规,要知道所有弟子在试炼之境得到的东西都归门派所有,尤其是听到他得到的还不只这些,昆仑掌门便委婉地搬出这条门规,这下谢初灵有点犯难,给沈墨三人沈砚虽舍不得但也不会反对,给昆仑派?沈砚绝对不给。
见谢初灵左右为难,莫语凡略一思索就把沈砚卖了:“那些东西是沈砚的。”
昆仑掌门眉头皱起:“他的?”
莫语凡道:“是的,如果真是初灵的,以他的为人岂会藏私?那些东西是沈砚因缘巧合下偶然得到,沈砚不是昆仑弟子,自然不会把东西上交。”
昆仑好歹是名门正派,公然打劫的事为了门派颜面也不会这么做,但掌门是否会信任他们所言就是另外回事。
在七阶飞剑前,一向宽容仁厚的掌门也起了猜疑。但清虚真人道:“我相信他们。掌门,他们是我们昆仑派的栋梁,你不信他们还能信谁?那沈砚虽不是我派弟子,但关系也与我派非同寻常。”
言下之意,沈砚的就是他们的,他们的就是我们的。昆仑掌门秒懂,就装作关切沈砚伤势,让他们去看望沈砚如何。谢初灵如获大赦,二话不说就走。
沈砚打坐养伤,谢沧海停止灌输魔气,一脸复杂地看着沈砚,见他好转,直接开口:“小砚,你的身体似乎有一丝异常。”
沈砚面色苍白,气息不稳,闻言虚弱地咧了下嘴:“大姨夫来了。”
谢沧海道:“你无需瞒我。”
沈砚呵呵一笑:“我没瞒你,也瞒不过你。有些事你稍微用神识调查下就会知道……师父,我希望你替我保密。”
谢沧海叹息:“瞒不了他多久的。”
沈砚面露苦涩:“能瞒多久是多久,幸福得知不易。”
谢沧海道:“你们的事我不想掺和,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强迫你修炼,好好珍惜这得知不易的日子。”
沈砚感动,他与谢沧海认识时日不久,也知谢沧海对他好只是看中他的资质,但仍然止不住感激:“师父,你是个好人。”
谢沧海强调:“我不爱听这话。”
沈砚:“徒儿祝你早日收到漫山遍野的徒子徒孙!”
谢沧海笑了:“这还差不多。”
谢初灵来时沈砚元气恢复得差不多,告诉他没什么大碍后两人温存一番。沧海派成立,门派琐事由哑当打理,一开始根本没人拜入门下,谢沧海只好去民间搜刮有修魔资质的孩子,无父无母的直接拐走,有父有母的就让沈砚去游说,沈砚不去,他就直接拐走。沈砚无奈,抓着一表人才仪表堂堂的谢初灵安利孩子父母说,孩子被世外高人看上了,修真去了。那些孩子父母当然不信沈砚说辞,只把他们当骗子,人口贩子,沈砚早有后招,让谢初灵露两手,证明这世上却有修真之人。
除此以外,沈砚生活的轨道恢复日常,尽管他是魔的身份曝光,但有谢沧海罩着,也没人敢上门挑衅他。没了身份被发现的顾虑,沈砚如释重负,走在路上背也挺了,腰也直了,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沈砚?”
在路上遇到李眉,这个去年喜欢穿一身红阴气森森的女生今年阳光了许多,她本就漂亮,现在容光焕发明媚动人,很快就有许多男生追求,但经历了那些事,她对男生看淡了许多,我行我素的拒绝任何男生追求。
沈砚朝她打了个招呼,李眉柳眉轻蹙:“我以为我认错人了。”
楚少天在他旁边,他今天跟沈砚说沈小燕有了,但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想让沈小燕打掉,沈小燕不肯,楚少天跟沈砚一说,沈砚就丢了两个字给他:“人渣。”
楚少天道:“我打算出国留学,暂时不想成家,何况我从没想过跟沈小燕长久。”
沈砚怒道:“那你搞大人家肚子?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给我负责!”
两人的争吵被李眉打断,也不知他们刚才吵架的内容有没被李眉听到,听不到就算了,听到……李眉也不是嘴碎的人,应该不至于传出去。
沈砚跟她不熟,只是出于礼貌性地问她:“你找我有事?”
李眉欲言又止,不知当说不当说。
沈砚挠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瞟了楚少天一眼,“无碍。”
尽管他跟楚少天有过一点纠缠,一点难堪的不愿回首的过去,两人的关系也因此有了一点隔阂一点影响,但在沈砚心里,楚少天终究是自己人,可以称为哥们的存在。
李眉就直说了:“我在你身上察觉到似曾相识的气息。”
沈砚:“……”
楚少天问道:“什么气息?”
李眉:“也许是我多心了,但那种气息伴随我两年之久,我再熟悉不过,因此,路过你的时候,我感到一阵心悸,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你,结果居然是你。”
楚少天追问:“到底什么气息?”
李眉看着沈砚,不知当不当讲。沈砚面色发白,冷汗渗了出来:“别说了。”
李眉点头,表示明白:“你可以求助你的朋友。”
沈砚道:“谢谢你。”
楚少天抓着他质问:“什么气息?你有什么瞒着我?”
沈砚烦躁地甩开他:“跟你有毛关系?我的事你少管。”
楚少天怒道:“小砚,我是关心你!自从你修仙后就神神叨叨的,整个人都快神经病了,你知道吗?”
沈砚冷眼瞪他:“你把我送神经病院吧。”
“……”楚少天无奈,“小砚,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李眉说的气息是不是……鬼?有鬼跟着你?”
李眉的事他知道也经历过,一个女生被鬼附着两年精神还没崩溃实属强大。刚才李眉那么说他立刻就联想到了,只是需要确认。
沈砚笑了:“想什么呢你,有鬼跟着我也早被初灵斩了。”
这么说也是,什么妖魔鬼怪有谢初灵在应该不足为惧,这是楚少天不愿承认但也必须接受的事实。
把楚少天打发后,沈砚一个人回家,此时黄昏,日头还在顶上,沈砚没走几步路就开始冒冷汗。自那日后,身体就变得虚弱,飘忽不定了。
路过谢初灵打工的小吃店,见他跟个门神似的杵门口,沈砚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没跟谢初灵打招呼,现在他都回到家解了封印再跟谢初灵说话。谢初灵问起来,就说想潜心修炼,不能对不起谢沧海对他的栽培。
他最近确实开始修炼,也不得不修炼,他必须强大。
这天,他走到家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两道不明的煞气,他当即转身,见两名黑衣男子站在后面,其中一个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你是沈砚?”
沈砚点头:“嗯,你们……收水费的?”
另一个面向温和,道:“抱歉打扰到你了,我们在路上见你魂不守舍,不由自主地跟上来了。”
沈砚牵强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今天身体不好,有点虚。你们是?”
面向温和的道:“我们是……”
凶神恶煞地打住他:“他是魔。”
面向温和道:“你确定?”
凶神恶煞道:“确定。”
沈砚喉头咕咚了两下:“我是魔,你们是……修仙的?”难不成是来斩妖除魔的?
面向温和道:“那很抱歉,我们搞错了,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再见。”
沈砚:“等等,你们到底是谁?”
两个人没有回答,转身就消失在楼道口,看来,也是高人……
沈砚被两人搞得一头冷汗,刚才那两人气息非同寻常,似人非人,似仙非仙,似魔非魔,到底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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