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05
第二十七章上篇:华丽绽放
明显的情商不高的人,智商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她瞥了一的拿出一块公章在我的请假单上面盖了一个鲜红的圆印子,上面就赫然出现了鲜红的‘圣英大学’四个字。
我告诉她的秘书说我的决定后,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了医院地址。我上了一辆的士后急忙的告诉他地址,他看我一脸投胎的急样又知道我去的是一家专治癌症的名医院后就踩足了油门,一溜烟的功夫就到了。
我问柜台小姐有没有一位胡女士在这里住院,在她一脸耐心的查了住院名单后就告诉了我病房号。我怀着忐忑的心找到了那间vip病房,她就是什么都要高人一等,理所当然的病房也是要贵宾级的才肯住。
我没有敲门自行的打开了门,我一步一步经过盥洗室进到卧室,只见她面色苍白的躺在雪白的病床上,露出来的病号服也是那种棉质的白色料子。她的脸和病床病号服都一个色,我都分不清哪个是她的皮肤哪个是病床病号服了。
她的眼睛微闭着,不知道是在沉睡中还是在冥想。她那紧致迫人的脸孔曾经是我的一个恶梦让我甩也甩不开,可是现在我却伸出手想要触摸她,想要亲近她。哪怕是一秒也好。
此刻我想不到任何她不好的一面,只想着静静的侍奉在她身边。
她若有所觉的睁开眼,见到出现在眼前的我,疑似是在做梦怔怔的看着我。我蹲下身让她看个清楚明白,等她清楚地意识到后冷冷的说“你怎么来了”。讶异的神色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来看你”她偏过头继续硬气的说着“你不是发誓再也不要再见到我,要追寻你的自由吗?怎么你的决心就只有这么点么”。
“对呀,我的决心就这么一点,哪里比的上你的铁石心肠”她不想在我面前表现出一丁点的弱势,我只好顺着她的话说着。她需要一个台阶,而我只需要一个健健康康的妈妈,哪怕她好起来后还是继续的横行霸道。我也只好认了!
在知道你的病后我心急如麻,哪里还管得上什么誓言的。再说了在这个世界上一分钟内有不知道有多少人吃饱了撑着发誓,可又见哪个人应誓了。再说了情急之下发的誓还能作数啊,上帝哪里顾不上我这个小角色呢。
“你的自由不要了吗?”她降低声调呆呆看着我说着。
“自由?真正跟你比起来我宁愿一辈子失去自由的。因为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明不明白啊”她真是在说废话!我彻底的把我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听从自己心里的声音。
“采薇,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啊”她转头伸出她瘦骨嶙峋可还是很顺滑嫩白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话,我知道的。这一句话需要她多少的勇气,对她来说就是一座里程碑一样的困难。
我一股脑的扑在她身上说“我也不是个好女儿啊,从小就只是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大了还只是想着飞”我们就这么搂在一起,像一对最平凡的母女一样没有误解,没有距离,没有地位。只有细水长流平淡的亲情。
这样的画面我在小时候不知道幻想过多少回,可始终都没有实现。为了这个愿望我甚至还故意让自己生病以期望她能发发那伟大的潜藏在心里的母爱将我拥入怀里,陪我说说故事呢。
可惜照样没戏,她也只会把我带到医院里,让家里的佣人欧巴桑陪着我打点滴。
我那时心里直恨的牙痒痒的,在心里想着再也不要生病了,老天也保佑你千万不要生病,要是落到我手里,嘿嘿嘿……
想到这里我隐约觉得那时的想法有多么的滑稽可笑。
不久就有一大群穿着扎眼的白大褂的人进来了,他们每个人都拿着本铁制的簿子,耳朵上挂着个听诊器。架势是大大的大,让人不得不注意以至于不容置疑他们的能力,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我看着妈毫无血色的脸不由担心起来。
他们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我下意识的笑了笑,估计是看她在这里治疗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她的亲人,有些惊讶,欣慰吧。
但是在他查诊的时候面色又变了另一种颜色,那是面临着棘手的难题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的吧。他一脸严肃的说到“胡小姐,从你这次的检查显示你体内的癌细胞有明显的扩散,化疗毕竟不是最好的办法,为了你的生命着想,恐怕你的手术要尽快进行”那个男大夫扶了扶了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了看我说到“如果你的女儿可以接受骨髓检查的话,成功配对的机率会很大的”。
亲亲宝贝放倒你
她的秘书曾经告诉过我的,找骨髓是做手术最大的一个难题,而我就是最大的希望。
“真的非做手术不可吗?”妈妈为难的说到,我想她是在担心公司和我。可这要赔上自己的生命,值当吗?那以后呢?我不觉对这个躺在病床上女人溢出同情之心,可我这个女儿却活生生的冷眼旁观着。
我的血肉都是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出来的,如今需要我的一小小部分又有什么呢?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是这个道理吧,想到我有机会回报她就变得异常的兴奋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异样的回报方式。
“是的,这是必须的也是紧急的”大夫急言又厉声的说,一同的男女护士大夫也是异口同声的表示十万分个赞同,看来他们是一直在为骨髓的事在伤脑筋,如今我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在一些悲情的剧里就常有男主角或女主角得了癌症,就不能够相守到永远的戏码,现在我倒是亲自上场示范了,里面就曾说过两个陌生人骨髓配对成功的机率只有十万分之一,而直系亲属配对成功的机率就有百分之五十。
想到这里我才深刻的意识到我们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我的血里有一半你血液的基因。
妈妈被逼的实在是没招了呆愣着看着雪白的床单,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这么窘迫的境地,可是我心里却是疼着难受,像是被指甲钳咬了一口,在那个叫做心的部位,缺了一块。
我走上去问那个白白净净的大夫“要是动手术什么时候可以做,成功的机率又有多少呢?”很坚决的看着他,妈妈注视着我咨询大夫,俨然像一个孝女。实际上我本身就是个孝女,只是发生了很多事把我那份孝心给掩藏了起来。
“手术的话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才能决定具体的日期。成功的机率有百分之二十五”男大夫用手抵住手上的检查检查报告单一本正经的说着
“啊,这么少!”我愕然的看了看妈妈白的像纸一样的脸再直直的看着大夫,是用那种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的悲悯的眼神。
“做的话还有百分之二十五,可要是不做的话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他无奈的跟我说,毕竟是医生不是神仙,指了指谁,谁就可以不用死。真是那样的话,我愿意用我的十根手指头去换他指在我妈妈身上的一下。
“你们考虑一下吧”他说完后就一群人齐刷刷的出去了,其实他们从进来到出去,只有那么一个人说话,其他人原来都是附和着壮声势的。
“妈妈,你做吧,什么事都没有你的命来的重要”我蹲下身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她无神的双眼。
正当她动摇的时候,她的那个秘书此刻进来了,看到我们这般为难焦急的模样也猜出了一二三来了。
她走过来诚恳的说“董事长,你就安心的做手术吧,您用生命守护的公司现在由我来替你守护。我保证在你痊愈回来后公司一定会正常运转的”我觉得此时她的头顶有一个闪闪发光的圆环照耀着她,光芒四射。
她只是闷不做声的折了折本来就很整齐的床单,似在逃避什么。我没辙的拿了张凳子坐在她的身旁,守着她直到她什么时候愿意接受并且决定的那一刻。我只是希望那一刻可以早一点到不要让我的心这么悬着,好没安全感。
当我听到医生说她的生命即将受到威胁的时候,我第一次的发慌了,即使是那次被她设计,我也只是恐惧而已并没有感觉世界都要塌陷了这般强烈。
晚上,我坐到床上看着她睡的凌乱的头发就从包包里拿出一木质的梳子心血来潮的要给她梳头,我本以为她会很不好意思假装严厉的拒绝我,没想到她微笑着欣然的接受了。果然生病的人就是要老实点。
虽然她的头发因为化疗的缘故变得很稀少,但是留下来的还是很乌黑顺滑的,散发着淡淡香味,淡雅。对于一个中年妇人,她算是保养的很好的。套用那句历史久远有很俗气的却很真挚的话就是:我们走在大街上,别人都会以为我们是姐妹呢。如此美妙的一幅画赫然出现在我眼前,令我神往。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