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1-09
第二十八章上篇:华丽绽放
吃疼得很,直至晕过去,我隐约听见妈妈的呼唤,可我实在是没力气了,迷迷糊糊后就没知觉了。
好像过了许久,伴随着身体上酥酥麻麻,若影若现的疼痛,睁开眼看到的是妈妈慈祥到发白的脸庞,我恍然发觉在我之后她同样经历了和我一样的痛苦。挖骨般噬心的痛楚我是亲身经历的,所以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我理解。
可那时有谁陪她呢?我也是头一回知道亲情可以消除痛楚的,比吗啡还有效。
终于结束了!回到病房时,我看到了依米抱着个大型的粉色保温杯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玩着手指发呆,可还是紧紧的抱着那个保温杯。我下意识地嘴角上扬,这是在一番战斗后的欣慰,不过她不是想这么抱着就可以持续保温了吧,我想大概她的脑子里真的冒出过这么一个不具有任何智商的想法。
她见到我们搀扶着,似两只虚弱的蜗牛慢爬走进来快速奔上来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说着“我知道你今天要做骨髓配对的检查,就熬了骨头汤,以形补形吧”。
她说的时候极其的认真,急切,貌似真的很有效。可我转念一想,其实并没有科学依据,再说了我的骨头怎么和猪骨搅合在一起。
“你又二了吧,骨髓检查又不是把骨头抽出来,而是检查血液的”我勉力支撑着露出打击她的好笑表情,好让她好过点在看到我们这般难受的脸。
可在一旁观看的妈却一脸正经的为依米说起话来“你看你朋友亲自为你熬汤,怎么能这么说她呢?”她说完后还笑眯眯的接过依米手里的保温杯并和蔼的说了声谢谢,活脱脱的就像个世俗的欧巴桑。
在我的印象里,她这是第一次真诚地说谢谢,连我为了她挨疼的时候,她也没跟我说过,我不禁想癌变难道会改变人的本性吗。
依米搀扶着我,一步一步的走到沙发上,我问到“怎么有空来看我,不用陪陪你的乔羽了”。
“这时候你比较重要好不好!而且不是你告诉我的吗?分开一点时间有助于感情的保险啊”依米说着还弯下腰大大地拥着我,可在看了我一眼后又不自觉的偏过头去了。
大概是看到我死人般的脸颊,心疼起来,可又不想我难受所以没有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我。用我们往常的相处模式,让我的心安定了不少。她总是明白我最需要的是什么,最不需要的是什么。
对于我来说,我最需要的不是金钱,而是真心实意;不是虚伪的笑脸,而是实实在在的陪伴;不是站在我前面执意的为我挡风,而是和我一起并肩作战;不是俗套的怜悯,而是带我走出深渊。可妈一辈子都不可能明白的事,依米却很轻易的就懂了。
可见血缘也不是万能的,后天的缘分还得我们自食其力。
我告诉依米,骨髓检查结果出来后,我就得陪妈妈去美国做手术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的时候,说我的心里是有那么酸酸的,像是吃了一个极酸的柠檬。
但我极力的把这件事说的云淡风轻,想把那种即将分别的惨淡气氛降到最低。说完后我偷偷的瞄了依米一眼,她的眼底有着掩饰不了的小小的失落,可是她又立马的把头给转到一边去了,四处张望着这里不变的陈设,直到看到花瓶里的花都枯萎发黄了,有几朵都凋谢了。
她起身走过去转移话题的说着“我明天再带一束百合花过来吧,病人看到花心情也会好点的”等再回头时极度豪爽的拍着我正虚弱的身体说“到了美国,看到帅洋鬼子的时候可要把持好自己,不要看到一个中意的就跟人家跑了。”
“切,我才不喜欢高鼻梁,蓝眼睛,棕色头发的人呢,活像个蓝精灵,咦,想着就发毛了”我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可我不知道是抽什么风这时候我居然想到了左炎宸,那个在我落魄的时候救了我之后又让我毛骨悚然的恶魔。
不知道那次赛车后,我四处找到他的时候,他有没有看到我。我只知道当时我躲在角落里,紧张的心都快从喉咙口里跳出来了。
那种感觉我也说不上来,不能说是少女怀春的悸动的情愫,也不能说是见到了仇人的愤恨,就好像是精灵在看到魔鬼一样的胆颤吧。
冷酷殿下的萝莉女仆
我当时的举动就像是个偷窥者一样藏身在暗处,望着他得到冠军后欢喜的接受媒体采访的模样,虽然他的成功是建立的朗朗的失败及受伤的基础上的。但我一点也不讨厌他,因为我没和依米一起去医院照顾朗朗,反倒是发狂似的找寻他。
在知道他的身份后,我讶然,他好歹也是一个富二代,和我一样是一个命定的苦命集团接班人,怎么会三更半夜的在黑不隆冬的巷子里,还和我巧遇呢?又怎么还会有那个闲工夫去赛车呢,同样是接班人,他未免活得过于潇洒,可能也是因为这一层原因吧,我才会对他这么感兴趣。
我的思绪正游离出了我的身体,四处飘荡着。依米看我都发了呆就用手臂晃了晃我猥亵的笑着说“你该不会真的在想那档子事了吧,你该不会是春潮涌动”。
我回过神怔怔看着依米,半响我才想起她的话。可我还是坚决的否定了她的幻想,我很想是这样的“才不是呢,我告诉你就算是你家门口的猫发春得都怀了八百次的崽,我也不会有暗恋的对象的”我刚一脱口而出,就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可我的确是不会有暗恋的对象,因为我只会明恋的,那些地下的事我不屑去做也做不来的。
在医院陪妈妈的日子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悠闲,光是陪着她做一大堆的检查,就够我忙的了。那并不是光体力上考验,更是心灵上的无休无止的折磨。
她每次做检查的时候,我都站在门外,这是她要求的。因为她不希望我看到她痛苦挣扎的惨样,我立在门口还是能隐隐的感觉到她用尽最后一口气拼命忍着痛不肯喊出声的喘气声。
你怎么就这么不肯服软呢,知道么,在亲人面前的软弱,一点也不丢脸。而我也只是想给她保留坚持了那么久的可笑的尊严,所以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表现的很特别,我依然把她当做一个正常人。
在我三不五时的往医院跑的时候,依米也是三不五时的往医院送汤给我们喝。也在我三不五时的笑话依米的时候,她貌似很享受的笑嘻嘻的看着我,在我最疲惫的时候是依米陪着我的。我真的很感谢在我不怎么美好的生命中有你的出现,为它添上了一抹浓重色彩。
时间很快的从我的牙缝里悄悄的溜走了,美国那边很快有了消息,说可以随时去动手术。那天,我突发奇想把一众好友叫到心意酒吧给我践行。在我刚说到心意酒吧碰面的时候,乔羽立马就婉拒了我羞羞答答滴说,答应了乔羽不再到酒吧喝个烂醉。
我听到后立马就发飙了,对着手机提高声音分贝大喊“难道我是那种人吗?你还不是他家的人,用不用对他唯唯诺诺,百依百顺,言听计从啊。连朋友都不要了,我就要去美国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杀千刀的”吼完我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我猜准了她会受不了良心上的谴责,一准会来!
在和妈妈交代了一番就洋洋洒洒拿了她的车钥匙,开着她的玫红色名牌轿车兜风似的一溜烟就到心意酒吧的门口,一扫往日来的阴霾。在我无限赞叹我惊人的车技时,在照后镜里我恍惚看到了他的身影,模模糊糊的。
可当我再往后张望时又消失了,我下意思的敲了敲脑袋,难道是这些天闷在医院里都有幻觉了!
我下车随意甩了一下身上米白色毛呢斗篷,一举手一投足都惊羡了周遭的人,我纵情享受这周围人惊羡的目光。此刻深刻体会到了拜金女们的感受,也终于深刻的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名媛,富二代为什么对炫富这种恶俗的事这么乐此不疲,连社会人的指指点点都可以置若罔闻。
因为在她们身体里流遍了无聊的因子,等爆满了,她们就得通过一种方式把它宣泄出去。而对于她们来说,炫富就是个最佳也是唯一的方法。可每件事都有个度,一旦超过了这个度,就会被这个社会埋怨,鄙视,甚至于抛弃!
幸好的是,我早就过了那个肆意疯癫的时期,没有机会让那个无聊因子有机会肆意的膨胀。
进到了酒吧,我才发现今天的场子可谓是全场爆满,难道是我去美国的消息已经被登上国际杂志了,众人皆知了!
我转来转去才找到一个靠墙的沙发位置,我坐立下来后,就有一个男侍应拿了个类似菜单的牌子走来。我好奇地问他怎么今天这里这么热闹的原因,可他对我无知好像特鄙视,撇过头说“今天是一个企业二代的庆生会在这里办party,所以今天你有福了,所有的酒水打七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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