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成平手的结果是双方都不服气,陆玄生怕这两个原作男女主战着战着突然搞起相爱相杀的路线,几乎有些莽撞地插进还带着杀气的小罗屠和红鲤中间,做了个停战的手势。
崔斩薇一张脸惨白如纸,陆玄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带着这个好强的媳妇离那个危险的红鲤远远的,背负着一柄无名剑的李寒洲捂着心口,脸上急不可察地苦笑了一下,平静道:“这就是兵家所谓的天生兵种?现在看来,不过如此……若不是我……我……”
说到此处,竟再也发不出声,松开手直直栽倒下去。
红鲤心口的血还在流,根本就没止住。
陆玄怀疑地伸出长长的树枝戳了戳仿佛濒临死亡的鲤鱼,李寒洲艰难地睁开眼,虚虚地抓住那树枝道:“别玩了。”
实际很想当场戳死他的陆玄严肃道:“不是玩。”
他是真的很想趁现在把这红鲤干掉,又怀疑红鲤有什么诡计,远远躲在几步开外的距离,用树枝顶着红鲤的脖颈,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为什么你一定要我跟你去凉国?”
李寒洲回答得很模糊,“我需要你。”
陆玄不客气地顶了顶,追根究底,“你到底想利用我去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重伤倒地的妖主脸上浮现一个虚弱的笑,“既然是不可告人,那我又何必告诉你?”
陆玄朝他呵呵一笑,手上用劲,就想把这条心怀不轨的活鲤鱼变成叉烧鱼,眼看即将功成之际,李寒洲突然出声道:“慢着。”
正在行凶的恶徒才不管他有什么遗言,就要下手,红鲤的一句话让他犹豫不决,“你就不想知道你那个姐姐现在如何?”
陆玄怔了一下,随即摇头道:“她很平安,不会有事的。”
李寒洲闭上眼,“是很平安,可她为了你跟自己的同门师弟闹翻,小白赌气出走,不巧正好遇到道门那边老一辈的高人,被抓了去,你姐姐也为了小白……”
陆玄紧张道:“她怎么样了?”
鲤鱼闭着眼睛装死,心口处的鲜血一点点往外渗。
陆玄急得扔掉手里的凶器道:“你快说!”
手握底牌的红鲤继续卖关子,“你靠过来一点,我就跟你讲。”
陆玄警惕地拉开自己和鲤鱼的距离,说了声“我才不信”,扶过脸色苍白的崔斩薇,不管不顾地扔下李寒洲走远了。
李寒洲躺在地上,眼看着天上的太阳变成了月亮星星,才等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锋锐的刀刃悬在他的脖子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妖主脸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恼怒,反倒温声道:“你终于来了?”
来人没有作声。
李寒洲浅笑了一下,又问:“你的那个媳妇呢?”
大半夜不去和漂亮媳妇盖被聊天,反倒跑到城郊和一个人妖私会的陆玄对这个话题置之不理,明晃晃的刃口在李寒洲脸上来回摩挲了几下,恶狠狠道:“我姐到底在哪里?快说!”
李寒洲的睫毛颤了颤,皱眉道:“疼。”
恶人拿着匕首把他逼得更紧,“你要是不赶紧说出来的话,我就让你疼上千倍百倍。”
重伤的红鲤挣动了一下,立刻被恶人死死压住,凡人暖和的肉身紧贴着他,李寒洲再也抑制不住心里那股冲动,忍着被割伤的痛楚,用手掌猛地抽出那匕首,把凶器甩在一旁,将人反压在身下,就想下嘴一口一口吞掉。
身下的食物又鲜又嫩,生性凶残的红鲤一口咬在肩头处,陆玄心里大骂坑爹,一抬脚,把其实没多少力气的食人妖怪踹到一边。
脑子里只剩进食*的红鲤又扑了上来,陆玄抬脚一踹。
再扑,再踹。
对峙到最后,一人一妖终究都没了力气,李寒洲死死拽着食物不肯松手,嘴里自言自语提醒自己,“这个不能全部吃掉,就咬一小口,我会轻轻的……”
============你们懂得======================
相传世人为了长生不死,屡屡有人慕道修仙。其间轻则荒废学业功名,把那时光虚度,重则抛妻弃子,纵有高堂在上,也要寻得那所谓深山高人了道修玄,甚是荒唐。数千年来,真有那修成神仙者,从未偿得见。但世人好高纵无人证,却将这修仙一事愈传愈神,说那修道之士吞罡吐气可吸收日月精华,修行深厚者可腹藏剑丸,并可倚剑作遁日行千万里,纵是四洲四海,也是朝发夕至,极是自在逍遥。
如此美事,自把个凡俗中人羡慕的心口滚烫,浑身作痒,恨不能即刻陆地飞升,痛痛快快过把做神仙的瘾,纵是明知成仙之事虚无飘渺,但仍是前仆后继乐此不疲,而在这千百年来几经锤炼,修道升仙所在犹以峨嵋、昆仑、崆峒三处为最。
其间又曾传说各派修道之士曾多次大动干戈,至于原因嘛?说的好听些是以应天劫,说的实在些,却是众门派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而大打出手。毕竟天地间灵气聚集之地,只有极有限的所在。是故时至今日,三大门派已是日渐凋零了。
而各派门人又都称因已应得四九天劫,大魔障业已渡过,为恐日后有人习得剑术为祸天下,所以从此只传技击武艺,上乘心法及剑术再不相传。传来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天下修仙之士的噩耗,众人心灰意冷,自此后已是鲜于有人投入门下以偿那成仙的心愿了。
杜王镇,洞庭湖西南八十里,位于沅江以西,镇子不大却已有近千年历史。杜王是谁至今业已无从考证,只能从镇南门那高大却又斑驳不堪的石门坊上依稀看出些这里曾有过的辉煌。
入夜,月冷风清,已是初秋时节,虽谈不上冷,却也很有几分凉意了。银白色的月光把个整座小镇打成了银白色,犹如披上一层薄霜一般。一阵秋风扫过,打着漩子将地上的梧桐叶与泥沙一并卷起,呼啸着而过,竟很有些寒风萧瑟的意思。
已是近四更天了,整个镇子里除了偶有更夫出没外,本应无人的大街上,此刻却有一条人影在路中央缓缓而行。只见那人一身的短衣劲装打扮,虽是在昏暗的夜色下看不清来人的相貌,也依旧能从其身形辨别出来人是个年青人,且行动间身手甚是矫捷,虽只身势前探缓缓而行,但一动一静均具气势极有法度。
少年人渐行渐近,银色的月光已经照到他的脸上,虽算不得十分英俊人物,却也是剑眉星目,称的上是眉目清秀,刀削一样的鼻梁更是显出年青人才有的的英气勃勃。只是少年此时脸上神情凝重,脚下的步子也是迈得极缓。当行至离镇南门石坊下不远处,少年却是止住了其脚步,微作停顿后,即见他身体忽地前倾,左足微一点地,也未见他作势运劲,整个身子却已腾空蹿起,向着石坊下逸然飘去。
只教人奇怪的是,少身体虽是离地腾空而起,但势头却不迅捷。自离地面后竟是久久不见其落下,在只空中好似一朵浮云一般,缓缓向前飘落。他这一纵跳地好远,足有六丈开外。直待飘至石坊前三四尺处,才悄无声息的落了地。着地之后,少年人长长舒了一气,方踱步来到石坊外,举头眼望着空中明月,静静的好似在想着什么心事,脸上却又不时露出懊恼、凝重的神情。
稍待,远处传来了四更天的梆子声。少年人闻声,当下深深地吸一口气,将体内真气运及全身。此刻的他,其先时的脸上凝重已然是渐渐平息了下去,当周身真气运行至二周天后,就见少年身体略略作势,厚肩微微一抖,竟闻得他周身骨节一串噼噼叭叭地作响,声音虽极是轻微,但却是连绵不绝,半日不息。
那年轻人直待将真气行的第三周天后,方才张开双眼,此刻的他已是神完气足,双眼充神,只一开合即是目露精光,在月光下黑黑的眸子犹如一波寒潭秋水。此刻的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劲道,无一处不是精力,已然做好最佳的准备。
待身前一片浮叶落地,就见他深吸得一口气,足下运力一点,直向着南门外效野飘去。此时他飘动的身形与先前石门坊下纵跃时一模一样,依旧一般的行动极慢,照这样下去,估计就是再过一个时辰也不见得能行得多远。何况像他这样施展轻功,需耗费极大的体力与内力,时间稍长,势必不能持久,如此奇怪的举止着实让外人琢磨不透。
就这样,少年人一路飘动,竟足有半个时辰,此类异人行径如放在寻常老百姓眼里,自然是惊世骇俗,让人看了又惊又怕。而稍有点眼界的武林人士却可看出这少年是在修炼一门武艺,外间看来似是在操练轻功,内里实则是在修炼一种独门内功。如要做到少年这般只在空中缓缓飘动,需得将全身的劲道拿捏的分毫不差,体内阴阳二气必得要调和的十分均匀,不能有半点失纵,倘若差错了半点,身子势必要从空中栽了下来,如要做到眼前这少年人一般的境界,不花个十年苦功夫,是绝办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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