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小渔村的这个早晨,苍鹰从广阔的天空中旋转一个好看的弧线,消失在云层里。已经渐渐有了人气的渔村街道上跑过一个矫健的少年,黄绿色头发,黑色上衣,棕色裤子,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位少年名叫橘真琴。
“早上好,田村奶奶。”从狭窄的水泥小道上欢快的跑着,前方熟悉的老人家从房门里出来,真琴礼貌的问候。
“早上好。”被称为田村奶奶的老人笑眯眯的回应,待少年从自己面前过去的时候,才想起一件事,叫住少年,“真琴,把这个拿去。”从篮子里取出包裹着的物什,递给少年。
“谢谢,我走了。”少年双手接过东西,道谢,继续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上台阶,路过小猫,问号,喂食,继续上台阶。
熟悉的建筑出现在面前,按门铃。
“叮咚——叮咚——”
没有动静。真琴抬头望了望头顶那扇窗户,同样没有任何动静。
“真没办法。”真琴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中那淡淡的宠溺很好的说明了他现在的心情。转身,轻车路熟的绕过小半建筑,来到房子的后门,打开,习惯性的喊了一声:“打扰了。”虽然知道这句话可以不用说。
然后,真琴如每一次那样,在浴室看到了属于那个人的衣物,“果然在这儿啊。”在“我开门咯”的招呼声中打开浴室的门。
暗蓝色发丝带着晶莹的水珠从水中甩到空中,那张虽然熟悉却依旧觉得怎么也看不够的面容就这样映入真琴眼帘。真琴觉得,自己刚刚似乎听到了自己喉部吞咽的声音了吧?长大了的遥,真是越来越让人禁不住诱惑了呢。
伸出手,打招呼。等待着水里的这人伸手握住。
遥看着这个又是一大早来打扰自己泡澡的却还不知悔改的笑眯眯的家伙,好吧,自己也习惯了。象征性的反驳了一句,手已经握住了这人伸到自己面前来的手了。
起身。
从水面上显现出来的,是一副健康有型的身材。全身的肌肉结实却又不显得臃肿俗气,完美的线条勾勒出一幅诱人的画面。每当这种时刻,橘真琴脑海里也就只剩下一个想法——多想化作那些水珠,好好的从那精致的锁骨处抚摸而下,感受眼下这身肌肤的魅力。
不过这种想法自然是除非奇迹降临,不然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所以真琴也只是在内心遗憾着,面上毫无任何显现,依旧如往常一般,看着那身下遮挡了重要部位的地方:“又穿着泳衣泡澡啊。”而且还是在自己家里,虽然明白你是多么喜欢游泳,可是……哎,可惜看不到更多的……啊啊,我这是在想什么啊!回神回神……
“别管我。”遥毫不在意的从真琴面前跨出浴缸,顺便提醒:“要迟到咯。”
“唉,那是我要说的。”真琴视线跟着遥移动,听到提醒,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为什么还在烤青花鱼啊?!”不是说快要迟到了么?这种现象哪里可以看得出在担心快要迟到的问题啊!
“因为还没吃早饭。”遥不紧不慢的翻烤着美味的青花鱼,眼神都没有移动一下。
既然每次早饭,现在烤条青花鱼吃也没什么。比起迟到的问题,还是更关心遥的身体健康问题的真琴不在提起,但是:“还穿着泳衣围围裙。”深蓝色的围裙整齐的围在遥身上,很是有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当然,用更流行一点的词语来形容,就是显得很“人、妻”。不过,要不要围裙下面除了一条暗紫偏黑的泳裤之外,其他地方什么衣物都没有啊?!真是,不要穿得这么诱惑啊!“你不冷吗?”快觉得冷吧,这样的话,就可以把剩下的部位用衣物遮掩一下了。
“我不要泳衣被溅上油。”遥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让他身边的某个人快要把持不住了,依旧慢条斯理的做着自己喜欢的菜肴。
满足的吃完美味的青花鱼和自己特制的不会吸干自己水分的面包,遥终于收拾东西跟特地来接他的橘真琴踏上了前往学校的路途。当然,在路上遥开门见山的把这个问题问了出去。要知道,从初二开始不久,自己就不再让这人每天早上特地到离学校更远的自己家里来接自己了,出了一些特殊情况。
不出所料,真琴的回答自然是因为昨天开学典礼自己没到的原因而来,可是自己都已经打电话请过假了。不过,如果是因为新分过班的话,来接一接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我和遥还是同一个班,这次是一班,班主任是新来的女老师,开学第一天就被起了绰号,是教语文的……”真琴在遥的身边,一边走一边念叨着把班级的情况说给遥听。
天快热起来吧,我想去海里游泳。遥习惯了真琴的念叨,一边听着,一边看向远处视线范围内的大海,想着。然后,耳边念叨的声音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便是——
“天快热起来,可以去海里游泳就好了呢。”转头一看,是真琴。遥也早就知道这人现在已经差不多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了,但被人说中了心思,多少有些恼怒,轻哼了一声,扭头。耳边传来一阵笑声,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了。
……
到达学校,点名。
看到名字被老师当成女孩子的经历一直伴随着遥的学习生涯,这新学期的高二也是如此。遥已经对此习惯了,连眼神都不回转一个,依旧望着窗外。
然后,就是一上午不知在讲些什么的课,遥反正感觉无聊的很,还有那个老师,梦想破灭后来当大学老师什么的,这是什么世道?叹气。好想回去,不管是回家里还是回到大海,只要是有水的地方,总比呆在教室里好。然后,就到了午餐时间。
“午饭到屋顶吃吧!”总是保持温暖微笑的真琴把便当盒凑到遥的眼前,唤回了遥不知飘到哪里去了的思绪。
“真不会察言观色。”遥对今天上学路上被人看透了心思的事情小小的打击报复了一下,然后跟着真琴前往吃饭地点。“我没带午饭。”早上走得太急,忘了。
“在小卖部里买点儿什么吧。”真琴停下脚步,取出早上田村奶奶给的东西,“还是说吃这个?”
“北鱿?”眼前摊在报纸里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遥还没有疑惑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就被下方台阶的一个欢快的声音打断。
“小遥!小真!好久不见。”一头微卷黄发的少年挥手,见把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继续说话,“我也进了岩鸢高中。”
“小真?”
“小遥?”
还没有认出来人的真琴和遥疑惑的念着对方对他们自己的称呼,互相看了一眼,突然恍然大悟!
“渚!”
被认出的少年叶月渚开心一笑。
……
屋顶,一起吃完午饭的三人聚在一起,回忆着以前美好的时光。
从屋顶他们这个视野看出去,很明显能看出不远处那个游泳池边种着的樱花树。
“我记得小遥你们小学泳池旁边也有樱花树的吧?”趴在栏杆处的渚感叹。
“那个泳池,太旧了没有在用,也没有游泳部。”回答他的是同样望向那个方向的真琴,那略带遗憾的声音说明了他还是很希望能再次在游泳部里游泳的。
“那现在是在哪儿游啊?”渚立起身子,疑惑。
“我现在已经不玩儿游泳了。”遥的回答毫不犹豫,但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眸里,除了一如既往的平淡,还藏着不太明显却依旧存在的不舍、遗憾、伤心。
“诶?!为什么?为什么?”渚惊讶的看着遥,“我一直好期待升到高中可以继续和小遥一起游泳的啊!”
“又不是一直是小孩。不能总是像小学时候那样了。”遥微偏着头,并没有让另外两人看到他说这句话的表情。
“小遥……”渚的声音低沉下去。他可是知道的,说是不玩儿游泳的小遥,其实内心一定是舍不得的吧,要知道以前的小遥在游泳的时候那个神色是多么快乐,眼里的光芒简直比太阳都要耀眼呢。
“没事的啦,只是不游泳了而已,还是喜欢水的。”真琴见到一向快乐的渚情绪低落了,出声安慰,“遥离开了水会活不了的。夏天会去海里游泳,今天也一大早就在浴缸里泡着。”
是鱼类啊,本来就离开水就活不了的,人鱼的话,至少比一般鱼类好多了,它们离开水不到一分钟就会死掉。遥在一边听着,在心里吐嘈。
“那个好像跟游泳没关系吧?只是喜欢泡澡吧?”渚转头看着真琴,不过真琴的安慰看来也起了作用,渚突然再一次转头,面对着遥,“那样的话,温泉部好像很适合你啊!建一个吧,温泉部!”抓住,摇晃。
“泡久了会晕的,才不要。”遥扭头,拒绝。
“建一个吧!”
“不要。”
……
时间在好友相见的快乐中流逝。期间,遥和真琴从渚那里得到了关于以前去的俱乐部快要拆卸了的消息,然后,在渚的劝说中,遥最后终于同意跟两人在今晚一起去看看,把那个挖出来。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