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木叶的时候任离回过头,正午的太阳有些毒辣,街上来往的人并不多,往日繁华的街道透出些懒懒的意味,更富人情味了。如果能一直住在这样的村子,感觉也不错。任离知道这只是因为他厌倦了四处漂泊的生活,随便在哪个地方能住上一个月,不管是多么嘈杂繁复的环境,只要没有生命安全问题,他都能爱上。
但这次的事情真的很重要,重要到任离不得不暂时离开这个村子。他还会回来的,尽管到时候欢迎他回来的人不会很多。
转过身,任离意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明明只是闲散的赶路,速度却快得不像话,脸上的面罩遮挡住大半的面容,透过眼神来看,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放松。
“卡卡西先生,好久不见。”任离笑着打招呼。
旗木卡卡西停下脚步,轻而易举从脑海中翻出一张令人惊艳的脸重合,点头。“好久不见,羽成。又来木叶村发布任务了吗?”
“任务已经完成了。”任离认真回答了对方明显是敷衍着问出的问题,不再打扰人的行程,摆摆手告别,“出发时间到了,那我先行离开,有空再叙。”
旗木卡卡西目送男子与身边两个随行人员离开,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另一个人有点眼熟,是错觉吗……
不久,风之国突然受到土之国的袭击,按说沙漠中的风之国不会有太大损失,但不知土之国用了什么方法,一口气突袭攻下数个村落,甚至占领了一座不小的城镇,终于引发风之国的震怒,派出大军的同时向砂隐村发布了任务。
战争一触即发,战场风云变幻,任离窝在安全的据点过着悠闲的小日子,整日拉着武内在房间内下棋,说是要捡回自己的棋力回来找一位故人进行对决。当幕后主使的感觉让任离想起了曾经说好要在围棋上赢过宫九的事情,希望这会儿开始训练不会太晚。
源源不断的情报送了过来,战争中的双方都需要物资的供应,早有准备的任离自然大赚了一笔,顺带派下人收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尽管那些传送消息的人在得到命令时很疑惑,但这并不是他们能过问的事情,不久之后趁人之危——雪中送炭的砂隐村vip顾客任离就收到了来自我爱罗的各色用具。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发动战争就是为了得到这些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生活用品,会不会被两国人民用鲜血和唾沫淹死……任离听到主神提示音的时候难得打了个寒颤。
“武内,会不会觉得我太残忍?”任离落子断了武内的长龙,问。
武内持子凝视着棋盘,无意识地说:“不会,成王败寇,想要赢就必须尽全力。”找准空当,落子,力挽狂澜。
“所以我才这么讨厌成功的人。”任离苦笑,一步棋完善从棋局开始时布下的局,黑子已全无胜路,“从这点来看,武内比我更适合做一个成功的人。”
武内骤然一惊,取来的黑子当的一声落在地上,随后反应过来,干笑道,“老板又在开我玩笑,这第九十七局依旧是老板胜。”
“居然把下棋的盘数都记得这么清楚,武内,可千万别学你老板死抠数字的坏习惯。”任离故意板起脸。
武内苦笑着点头,指着棋盘问,“胜负已明,老板还要接着下吗?”
任离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今天来报消息的人马上就来了,索性摆手,“不了,老板我去补充点能量,一会儿对心肝又是剧烈的考验,万一撑不住就糟糕了。”
“老板,”武内无奈,“您不该对自己过于苛责……”
“我知道。”任离打断,遥望着郁郁葱葱的花园,神色平静,“我知道,只是我不喜欢而已。没有人能逼迫我习惯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做出来的每件事,下的每个决定都是出自自己的意愿,只是我不太喜欢听到那些汇报的状况而已……武内,从今天起接受消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重要的事情再由你决断是否告知我。”任离愉快地摆摆手把武内反对的话堵回肚子里,“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是对你总结能力的锻炼,别让我失望。”
每次吃饭前都得听有多少人惨死,死于什么,死状如何什么的,太倒胃口了。就算是习惯尸体的任离也不想虐待自己的胃,更不想虐待自己的精神。这些事情等一个最后的结果就够了,现在任务也完成,只需等战争结束真正把手脚深入到两国中去即可。至于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任离知道他一直是个任性的人,就算逃避也永远理直气壮。
火之国与风之国的战争自然而然的将临近的火之国卷入,然后在火之国强大的武力储备——主要是完整——下,极快的结束了斗争,步入表面的和平。
战后的关键时刻任离又闲了下来,怎么运作才能得到最大利益是他属下们需要思索的事情,任离背上行囊把一概事宜都给交给了武内,独自一人踏上四处旅行的行脚商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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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到这个世界时任离做过两个月的行脚商人,赚得了第一桶金,重操旧业熟练度还在,反正不缺那点小钱任离也没委屈自己,一路做的基本上是搜刮各地甜食的行为,顺带劫富济贫,帮助一下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人们——那个倒霉的被劫贫的富商叫羽成,据说还是急羽的老板。
被人们赞美的滋味有点怪,任离不是没有过过四处游走帮助人的日子,只是这次特别有感觉,看到小孩或者父母麻木的脸上展露出希望的笑颜时,内心有个地方满满的。“日后开商店一定不能到处乱跑了,否则家绝对被我败完。”任离嘟囔着,收拾东西准备跑路,这个世界还是挺危险的,他可没有丝毫自保的力量,一路被穷疯了的人打劫过不少回,更有一次在帮人包扎伤口的时候差点被抢了包裹。乱世的混乱程度任离早有准备。
等任离赶到木叶村的时候,从接待的人那儿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中忍选拔试即将在木叶举行,观看席位已经得到,老板需要过目吗?”
任离听着属下安排的与目前身份地位相符的位置,几乎赶得上普通的大名了。“不必太张扬,普通席位即可。”想了想,任离对打算给自己换衣服的武内说道:“算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武内,比试当天你就作为急羽的老板出场吧,规格按照原先的弄。”
“老板?!”武内讶异地顿住手里的动作。
“记得给我找个远离你们的普通席位。”任离吩咐道,把衣服拿过来将人赶了出去。
中忍选拔试开始时,任离还特意装作路人的路过给漩涡鸣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金发少年正在两个队友的陪伴下笑得如阳光板灿烂,回给任离一个绝对没问题的自信表情。
好心的任离决定看在鸣人做出大叔口型的份上,不提醒对方小心测试中可能出现袭击的消息。坚持到最后一刻吧,任离,功亏一篑这种词听听就行,实践起来滋味肯定不怎么样。
小孩子的战斗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任离在观众席上看着鸣人死撑着获得胜利,估摸着前几天偷偷送过去的疗伤药应该能派上用场。
身上的和服有些束缚了行动,任离有些想念阴阳师的狩衣了,宽宽大大的甩起来很有风度。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是因为砂忍、音忍突然来袭,整个会场陷入一片混乱的原因。
在早已安排好的人的护送下,任离成功远离了纷扰的会场,遥遥望去还能看到会场顶端立起的大型结界,很能引起人的恐慌。坐于房中,任离很是沉得住气,这些名义上说要来保护他的人没有一个脸熟,举止间的动作防备居多,让任离很容易想到一个事实——背叛。
及夜,窗外嘈杂的环境安静下来,任离昏昏欲睡地趴在桌上很是没形象的画着木质的花纹,大门洞开,吹进的风让烛火剧烈跳动了一下,任离抬头,赞叹的看向来人。
雪白的长袍,穿在他身上会显得过分瘦弱,像是随时都能飘起来似的,但来人很好的撑起了长袍,硬是穿出一种凛冽与肃杀。那张俊朗的面庞带着平日没有的凝重,褪去无可奈何的伪装,更显沉稳与成熟。
“武内,吃晚餐了吗?”任离笑着问。
武内似乎没想到自家老板能这么平静,动作一顿将几个人止在门前,独自迈入屋子关了门。“老板。”
“做的不错。”任离毫不掩饰话中的赞赏,“这下子你不用再唠叨我败家了。”
“……”武内很艰难地找回了自己想说的话:“我很感激你,给了我一个梦想。而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对自己的梦想半途而废,让我不得不将自己的梦想提前实现。”
“没错,我没能坚持下去那个梦想。”任离语气轻松,早在他下令断绝与大蛇丸的来往时就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比起成为这个世界最有钱的人,我觉得我更想做的是守住本心,为什么要做让自己难过的事情呢?之前的我钻牛角尖了,一直认为自己必须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却忘了本来的目的不是金钱,而是可以安稳的过日子,现在,我很荣幸,我找回了自己的信念,并将一直坚持下去。”顿了顿,任离认真地问:“你呢,武内,你做的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不会背弃自己的梦想。”武内直视面前的男人,此时的老板比任何时刻都要生动而真实,但他却不能理解。成为你,取代你——这个梦想是我的全部,武内不断重复这段话,试图从怪异的情绪中脱离。
“如果你坚持。”任离起身绕至人背后,语重心长,“自己选择的道路,不要后悔,加油。”
脱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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