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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刻在手心的线(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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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承瑾许是换了一身家居服的缘故。比穿正装要散慢些。

    他一边站在楼梯上往下走似不经意的瞟过往餐厅里去的苏澜,一边扣着蓝色衣服的扣子中规中矩的空到倒数第二颗的位置。苏澜本来走得很慢听到脚步声偏过头循声望去,却刚好对上他那不经意的一眼立马低下头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穿什么都那么好看,无形中透着霸气。现在他不带温度的眼神却让她心悸。

    其实他宠溺一个人的样子不亚于褚一航的。曾经那些对自己的好换成了如今这些残凉,让人觉得恍惚如幻影。

    桌子上有她今天一早就对柳姨说过的醋溜土豆丝。

    端上碗闻着这酸酸的味道倒是有了胃口,她只顾着自己眼前这一盘子醋溜土豆丝。倒是吃下了一碗饭。

    她从他落座就没看过他一眼,她不用抬头知道他一直在打量她。他那眼神一定如同寒冰,要不然自己尽量忽略还是会觉得冷。

    这个时候她想起卓雅的话就已经很想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情的,她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的哦自己到底是在害怕担忧什么。在心里不停的组织语言,一个个开头都被自己给否定了。

    等她好不容易想好该怎样开头说,放下碗筷用餐巾擦嘴的时候就听到他不咸不淡的说,“早知道你这么好养活我当初就不该花那么多的心思!”

    对面的人已经说了话,而且是冲着她说的,她就不得不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他一双意味不明似笑非笑的眼睛。

    见他视线转向自己面前的那盘土豆丝这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他这是堵她呢!想想刚才是自己高估啦自己。孩子他不是已经有女人给他生了么!

    索性也回他一笑,他想看自己难过难堪的样子。她偏偏不如他的愿硬着头皮面对他的视线。也没什么好再躲避的,“所以你早就发现了是吧!是不是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我不过是一朵不需要任何营养的塑料花而已!枉你当初浪费那么多的精力啊!汪先生。”

    他显然没料到她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他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视线,闲适夹过一筷子菜放进碗里,又撂下筷子不咸不淡的说,“我反倒不后悔呢!知道为什么吗?”他这下又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

    苏澜不明所以,直觉他也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倒是一副很有风度的等他说出答案。

    他见她笑不出来了。一言不发的抿着唇又露出那唇边的豆窝。知道她是对自己的下一句话感兴趣,他就饶有兴味的勾起嘴角眼底的海翻涌着浪,不紧不慢的低着嗓子说,“让你和褚一航不痛快,这已经很值了!”

    苏澜觉得应该没有比这更使她羞辱的答案了!这句话不得不让她恍惚以为自己是不是又变成言情剧中那个不谙世事与男主角却有着血海深仇的女主。她不记得自己在很多年以前见过他,更不记得自己犯过什么弥天大错。又想到他刚才说的褚一航,难道他是跟褚一航之间有什么恩怨?可是褚一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她对褚一航的生活再清楚不过。她脑子里怎么也想不透他刚才的话,一片混沌。

    这个时候她听到他开口“不用费神去想,我是不会给你答案的。你也猜不到的。如果……要深究你就想想你自个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苏澜本想反驳他留了话头,却只能在他最后一句话里膛目结舌,一张小脸气得通红。

    他看她气反而乐了似的,笑得开怀,“是不是特没话说!”

    苏澜气咻咻的站了起来,看向厨房,柳姨早已不知去向。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汪承瑾是你自己无耻,如今反倒是我错了?那你给我说说我错在哪了!”

    汪承瑾好脾气的架起腿手自然的搭在桌面上,“非要点明!”

    苏澜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脸,等他出口。一对小拳头捏得死死的。

    他慢悠悠的说,“我说过我不计较你的过去,可我却不纵容我的女人在枕边叫别的男人的名字1也不喜欢你见到旧爱就乱了阵脚。回忆过去不过瘾还要念着他、和他过一夜。”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不在乎她的神色有多伤,“你是谁的妻子?是我汪承瑾的!你伤心了是吧!然后就跑去找他,他给你温存了还是让你爬上了他的床?是不是特快活?是不是……”说出这些他并没有好过,犹如自揭伤疤,眼睁睁的看着血挟着疼痛而出。他刚才已经说得很慢了,就等着她反驳。可是整个过程中她哪怕吱一声都没有!

    苏澜气得浑身发颤。她没想到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不自爱、不守妇道的、不爱自己丈夫的女人!自己满心满爱的他看不到,倒是看到了她“爬上褚一航的床了”?

    一双眼泛起红,眼泪堪堪缀在眼眶里。“汪承瑾你是不是觉得你很伟大,妻子出轨,没把她扫地出门反而把她供在这座宅子里。你不怕比别人笑话你吗?”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你其实早已经把我骂着小人很多次了是不是?我说过成全别人不是我的嗜好,尤其是对象是褚一航和你,你们这样越不痛快我越开心。”他的眼神一直是充满幸灾乐祸和讥诮,声音也是凉薄如斯。

    无言的她低着头却对上桌上自己面前那一只耀着璀璨光华的杯子,一时之间愤怒而吼,“你混蛋!”如果可以更不堪点或许还可以加一个“tmd”在里面。她从来不是什么淑女但不忍心连着汪老太太也给骂了。因为气无处宣泄,一把扫掉眼前的东西,包括那只杯子。

    听到水晶坠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她有说不出的快意和痛。什么她的一辈子都不过是骗人的,“我不想再多做什么解释,既然你已经知道并认定,我无话可说!”刚才那句话已经耗尽她的力气,后面这一句她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她转身想要离开,在刚才她用力吼的时候她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她不想在他面前这么狼狈下去。刚才她吼的时候反而看见他勾着唇在笑。

    转得有些急,步子也急促不堪,忘了自己的身后的椅子根本没有推开,她的一只脚刚好绊在椅腿上,脚下又是一滩水渍和油渍,她一下子就摔了下去。心里暗叫不好,左手掌传来火辣辣的痛。

    一时之间难堪、心痛、惊慌齐齐的涌上来让她喘不过气来。然而她却顾不得那么多,想到自己的孩子,第一时间艰难的支起身子,没受伤的那一只手下意识的去摸着自己的腹部,稍稍安心。

    眼前一片阴影,她抬头果然汪承瑾已经站在她身边。她并不想看他的脸,头发刚好为她作了掩护。她想此刻他一定是幸灾乐祸的。

    她的左手还保持刚才着地的姿势,不用看都知道受伤了,已经有血从指缝里流出慢慢的溢在地板上。手掌旁边还有许多碎片。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她。

    平日里视作珍宝视作一辈子的杯子,就那么在自己刚才一怒之下的无情中化为一堆碎片。就算如此也想着要自己怎样痛上一遭,深深的扎进手心里。

    她就着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仅靠着一只手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她没有向汪承瑾求助,也吝啬多看汪承瑾一眼就往屋外去。她得去医院处理一下手,不用看也知道碎片镶进了肉里。

    汪承瑾在她摔倒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他忽的起身看到她狼狈的趴在地上,一头海藻般的头发全垂落在地面上,瘦小地上身子在轻颤。地上有她刚才打翻玻璃杯的一滩水渍,还有好几块晶亮的碎片。这才注意到她撑着地上的那只手一直没动,有血流淌在地板上。——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只是想要她服个软,或者露出忏悔的意思,更直接点可以告诉自己她爱的是他汪承瑾。然后他可以尽量忽略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的,甚至经过时间的淘埋原谅她的。可是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

    她这是恨吧!每日就着他给买的杯子喝水,如今终于恨不得厌弃。只见她很快的起身,那滴着血的左手在自然不过的垂落在身侧。仿佛无觉。

    汪承瑾看到她已经走到门口,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等等,我带你去!”

    她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地挟住。只好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他,歇里斯底的喊,“放开……你何必再管我!我不需要你管!”

    汪承瑾丝毫不松,打开门把她往外拖。

    她一边挣扎一边流着泪哑着嗓子,“汪承瑾,有意思吗?我不是三岁小孩,对你的打骂丝毫不介怀。我有记忆,不喜欢你的惺惺作态!”

    汪承瑾本来还懊恼着脸。这下又冷了起来,他停下脚步,“苏澜你别得意,我只是不想别人认为我虐待了你。”

    苏澜也停下挣扎,一张小脸因为疼痛而惨白,双颊还挂着泪。额头上还渗着密密麻麻的汗,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汪承瑾我不会把这看着是你对我的爱!”

    门廊前的路灯有些暗,连他眼里她的轮廓也模糊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他开始变成用语言来攻击对方来发泄自己的不快。他一直都是爱她这个女人的,却控制不了自己对她步步紧逼的伤害。余光里有车前大灯晃过的白光。他转过头看到院门外有一辆路过的银灰色的车放慢了速度。

    汪承瑾认识院门外那一辆车正是邱臻的车。

    车窗并没有降下,但是他敢肯定对方一定在看着立在门口对视的他和苏澜两个。

    汪承瑾也肯定苏澜也发现了,因为她也正好偏过头看出去。

    他伏在她耳边,“不管是什么,你现在是不是该入戏了,你应该不想看到你旧情人的弟弟看到你这副模样吧!”他说完抬起头露出一副戏谑的脸来,斜挑着狭长的眼峰好整以暇的看她的反应。

    苏澜瞪着他,已经忘记了哭泣,眼角还留有未落的眼泪。

    他见她不说话就自然的伸手揽过她,有低头私语,热气打在她颈间让她如被烫着般不敢乱动。只听见她压低着嗓子冷着说,“或许你希望褚一航过来心疼你。”

    没有什么话比自己爱的那个人说出讥讽的话更伤人了。像利剑把自己的气息划得七零八落只剩残喘,她幽幽的说,“走吧!汪先生,我想作为汪太太我已经入戏了!”率先跨出一步。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心底呐喊:汪承瑾难道就不相信苏澜这几年就只爱你么?你非得把我拒之千里,让我对你恨之入骨才甘心!

    汪承瑾倒是诧异她这么快就冷静下来。

    他拥着她瘦弱的小身板走下门口的台阶。大门前的车在余光里转瞬即逝。

    她站定不再迈步,就等着他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

    汪承瑾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还在滴着血,纤指泛白,而她脸上除了苍白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上到车。他就从急救箱里拿出一团纱布塞到她手上,“赶紧捂上!”他说不出多余的话来。那些关心的、疼痛的、责骂的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毫不保留。

    也许她已经不需要了!

    双手再次搭在方向盘上才知道自己手心全是汗水。他发动车子,眼角余光里看到她听话的把那一团子纱布捂在了左手上。

    一脚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苏澜右手只是轻轻捂上手心,她并不敢用劲。手很痛,痛不欲生的痛。整个手掌都如断裂般的抽痛,她这是自作自受来着。如果不是摔碎那只杯子,她哪来的那份罪受。紧紧咬着牙齿把头偏向窗外,看窗外的霓虹,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徒劳。掌心的痛是如此鲜活,痛到两眼发花。

    到医院的时候,她下车连脚步都发虚。汪承瑾走过来一把揽过她,她也不挣扎。任由他半扶半抱的去急诊室。

    医生拉过她的手检查皱着眉头,“怎么弄成这样的。这都扎很深了。”她的话完全处于职业道德。

    苏澜转过脸没吭声。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过手掌。听到背后的人替自己回答,“不小心摔的。”

    医生倒是没再问。只是说,“这刺得也太深了,嵌合得也很紧,拔掉的时候可能会很痛。我看需要打麻药,病人没什么过敏药物和病症吧?”

    苏澜忽的摇头,“不,我不需要打麻药,我没什么病史,我能忍住。”她的语气有些迫切,生怕医生不按照病人的意愿来。

    “这个会很痛的,”医生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个一副柔弱的女人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承受力,“小剂量的麻药对身体没什么伤害,更何况你没什么病史。”她试图说服苏澜。

    “不用……真的,我能挺过去的。”

    “就依她的,你是医生只能提供建议。”汪承瑾在背后说道。

    苏澜转过头,心里有点点出于为孩子的感激的,但是面上仍然没什么变化的看了汪承瑾一眼。只见他的目光带着不解。她想要不要告诉他呢!卓雅说他有权利知道的。可是今天晚上在餐厅他的表现太让她失望了。

    来不及多想,护士已经拿来了器械和纱布什么的。

    肩膀上多了一双温厚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紧紧的熨烫着她的肌肤。让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强势坍塌。这个男人总是有本事牵引着她的思想。他总是在她打定主意恨他的时候又温情脉脉起来。看来是自己从来没恨过谁,试着恨一个人的时候道行太浅了!

    她处于游离状态的神思被一种更深层的痛给来回来。整个身体的神经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咬着牙齿也不管用,不禁惊叫出声。肩膀上的大手随着她的疼痛的痉挛而蓦地收紧。

    刚才被堵回的眼泪落了下来。不过也只有两滴而已。

    尽管很是疼痛,她仍然听到碎片砸在托盘的清脆声和医生的叹气声,“扎这么深,所幸还没动到筋骨。不过缝针是免不了的了!还是不用麻药吗?”

    “不用,真的不用……”苏澜压着哭腔回答。

    “其实那个麻药真的没什么副作用的,我劝你还是给用上,这缝针可不是一点点的痛!”医生冷静的阐述,她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这样固执。她想着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劝服,行医几年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汪承瑾直接的给否定了,“她说不用就不用,你哪有那么啰嗦。快些!”

    医生愣了一下,难以理解这对奇怪的夫妻。还是照做。

    那每一针都如同扎在心尖上,她想如果自己此刻毫无感知的晕过去也好。哪有那样的简单,整个过程里她一直清晰的疼痛着,觉得自己快要撑不过去了,可还是很敏感的清醒着。

    肩上的那只手一直熬到酷刑的结束都一直牢牢的贴着她。

    在回程路上苏澜紧紧的盯着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似的手看了好一会儿。 她不知道这个厚重纱布下的手成了什么样子。从受伤开始她就没敢正视过一眼。是不是那些纠缠的线条都被一一切断?如果那样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

    车子开得很慢,她刚降下车窗玻璃又被汪承瑾关上。他只是平静的说,“你刚才流了很多的汗水,这会吹冷风会感冒的。”

    她也不再深想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心有几分讽意,只是轻轻的瞌上眼睛靠在座位上。

    汪承瑾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打量了她好几次。她都是那样一个疲惫的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的姿势。知道她是睡着了。把车靠在路边,又把温度调高几度上去。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些。借着窗外的路灯屏息静气的打量她。

    其实这俩天他都会刻意在屋子里留一盏落地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辗转难眠,而她仿佛特别好眠。他会盯着她的睡颜看上好一会儿。她睡着的时候很放松的样子,一张俏脸因屋子里的温暖而嫣红,一双白净的薄眼皮掩住了她那勾人心魂的眼睛。樱色的唇娇艳欲滴。

    而此时她紧拧着眉毛,小脸苍白,和脸色同色下还有紧抿的双唇。脸颊边的那俩个豆窝越发明显。搭在双腿上的那只包裹得只剩几只指头是手也是毫无血色。

    就在这个时候她嘤咛了一声,手指也痉挛的抽动几下。

    他知道她这是疼的。

    见她继续不安的动来动去,他为她放下座椅。

    其实他知道她为何倔强的不用麻药,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在等她亲口告诉自己。

    可是她仿佛打定主意闭口不谈。

    胸口於着一口气,闷得难受。打开车门走下去,倚着车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呼出来。他从来没见过她吸烟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番情景。

    她回来的那天在大宅里的时候,她在楼上陪小汐练习钢琴。而他靠在沙发上听她弹奏的琴声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不协调的音节,复又听到母亲在厨房门口叫自己,“承瑾电话在响,是你的还是澜澜的。”

    睁开眼看到母亲端着水走出来,这才反应过来是苏澜包里的电话在嗡嗡作响。

    够着身子拿过她搁在一旁沙发上的包,打开,拿出手机的时候带出了一张纸。手机刚好握在手上的时候就没有再响了。看了一眼屏幕没有记录名字,估计是陌生电话。母亲搁下杯子又转进厨房了。

    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又看到地上那张刚才被带出来的纸,叠得四四方方的一小块,拿起来是轻飘飘的如豆腐干大小的样子。展开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眼,这种东西是他见过的第三次了。简直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那个时候连激动幸福都只维持了一小会儿,等他看清医生的诊断后却让他如口吞黄连,刚升腾而起所以的激动幸福还来不及细细享受都哑在当场。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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