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衍马上追上白空随，而颜陌夕一挡，站在了他的面前。
莫子衍周身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此时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把颜陌夕带回去，无论用什么方法。
他五指并拢，对着颜陌夕的脖子一砍，颜陌夕一闪，已经绕到了他的脑后，凌空飞起，对着莫子衍的脑袋就要踢过去。
莫子衍迅速转身，抓住了颜陌夕的脚，手一带，想要再次打晕她。颜陌夕身子一转，另一只脚踢开莫子衍的手，跳到了一边。
莫子衍的目光中带着势在必得，就算她会恨他一辈子，他也不会放她走。
颜陌夕目光冷酷，她突然扫到不远处的司月溪，眸光一闪。踮起脚，迅速来到司月溪旁边，一脚踩到她的心口的位置，狠狠碾了一脚：“你死或者她亡，自己选一个。”
莫子衍的身体僵了一下，目露哀戚之色，苦涩地看着颜陌夕：“陌儿，你当真如此恨我。”
颜陌夕冷嘲一声：“恨？你连让我恨的资格都没有。莫子衍，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一次一次背叛我，把我当小丑一样耍。
我连司月溪的替身都不是，只是她的药引，廉价得连垃圾都不如。
司月溪这个伪善的女人，给我注射药剂，抽我的血。你懂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吗，一个人在无尽的黑暗中拼命喊叫却得不到救赎。
你懂那种绝望与无助吗，只能通过自残来缓解精神的痛楚。莫子衍，我是人，活生生的人，而你们把我变成了魔鬼。”
颜陌夕又重重地踩了一下司月溪，司月溪吃了一口灰尘，纯白的衣服此时已经变成灰色，一把小刀从她的袖口中掉落。
莫子衍目光微缩，他身体微微颤抖，良久才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对不起，陌儿。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颜陌夕恶狠狠地看着莫子衍：“交代？那你就杀了司月溪。”
莫子衍拿出手枪，上膛，瞄准了司月溪。但最终还是没有叩响扳机。
颜陌夕冷笑一声，白发在空中挥舞，她手一劈，一半的白发掉在手掌中。
颜陌夕紧紧地攥着，冰冷无情地看着莫子衍：“我颜陌夕，在此对天发誓。必将今日莫子衍、司月溪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奉还。断情绝义，碧落黄泉，永生永世，不死不休。如违此誓，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颜陌夕拿起小刀，对着司月溪的腹部狠狠地扎了一刀，再次拔出，刀上沾染了鲜血。
莫子衍的脸上露出一抹凄惨的笑，一双墨蓝的眼睛直直地看进颜陌夕的眼里，但莫子衍看到的是一片荒芜和刻骨的仇恨。
他一步一步走到颜陌夕面前，伸出苍白的手包轻轻裹住颜陌夕的手，昔日的葇荑竟变成了如今的白骨。莫子衍垂下眼，声音飘渺：“陌儿，这是我欠你的。”
说完，莫子衍将颜陌夕的手一转，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颜陌夕幽深的紫眸中，没有一丝怜悯与动容。莫子衍闭了闭眼，握着颜陌夕的手，将刀子毫不犹豫地插进了心脏的位置，鲜血飞溅。
莫子衍的脸白得像个僵尸，他喘着气，嘴里发不出声，张着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
颜陌夕目光微动，转而又恢复狠绝，握着刀柄，又往莫子衍的心口插进了一寸，直至刀尖整个没入，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手柄。
莫子衍始终没有放开颜陌夕的手，眼睁睁地看着颜陌夕将刀子一点点扎入他的心，没有反抗，没有求饶，只是淡淡的微笑。
颜陌夕掰开莫子衍的手，放开刀柄，目光冷得像冰，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莫子衍的手无力地下垂，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往后倒去。鲜血在他心口不停地流，好像流不尽似的。
走廊里，充斥着哀伤和血腥，荒芜和惨烈，人间地狱。
情到多时情转薄，三千青丝蓦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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