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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九节 各奔东西的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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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tellyouthetruth,thefetnessofrealmeans,israthertosaywhenremembersomeoneoccasionallybutyouneverkeepitinmind,thantosayyouneverremembersoneonefromwhenyoudecidetofeton。

    实话告诉你吧,真正意义的忘记,不是说当你决定忘记的那一刻起,你就永远不再记得,而是说当偶尔想起某人时,你却从不放在心上。

    ——摘自窦泌的心情随笔《淡过忘》

    天灰得很脏,我和他最终背对背地坐到了灰灰的地上,把对称的一对影子,抹得跟天一样脏。

    “也就是说,你已经亲眼看到了那张身份证啦?”

    寸草扭过头来很慎重地问,淡定得仿佛从未错愕。

    “嗯。”脚下踩满软软的草,我望着他点头,然后就近扯下一大把纠结,高高地砸到了恍惚在咫尺的远方。

    “然后呢?”他辗转滚了几圈,然后蜷着身子四仰八叉地横躺到我眼前:“总得有然后的。”

    “然后···摊牌啦~”我摆摆手,向左边挪了一些,望着微微遥远的他叹一口气:“一切的幻象,就这么没有了呢。”

    “呵呵呵,知道是幻想就好了,那再然后呢?”

    他嗖地一下翻坐起身,一副开心得要幸灾乐祸的样子。

    “然后我就跑了啊。”我气愤地瞪他,很白痴地答。

    “为什么要跑呢?”

    他咯咯地乐出了声,那偷偷摸摸的憨相,看着比我这白痴还要白痴。

    “接受不了啊,”我说:“因为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苗栗竟然会有苗俊的身份证呢。”

    “那有什么不敢相信的,”他猛地拍了拍大腿,然后特牛叉地告诉我:“我从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看穿她的狐狸尾巴了呢。”

    “你早知道?”我望着他,吃惊得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就我不知道。”

    “因为你笨嘛,”他一点儿不客气地说:“你就不觉得苗栗的那眼睛,那鼻子,还有那比毛毛虫还要粗好几倍的眉毛,除了性别,那完全就是····”

    “跟苗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不对?”

    我默默地把话茬儿接了回来,拖着腮帮子告诉他:“其实总觉得很熟悉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苗俊的妹妹。”

    “蜜豆···,你···”

    天有些神秘地变换着,他神情复杂地看向我,紧蹙的眉宇间,写满说不出地古怪。

    “干嘛这么看着我啊,”我在他眉毛上轻轻刮了两下,然后悲伤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

    “不,”他警醒似的在我脑壳上轻轻敲了两下:“有时候,你挺傻的。”

    “是啊,”我平静地承认:“最后的事实,还要栗子亲口告诉我,我的却是傻得够没出息的。”

    月亮低低低垂,好像近得就快挂到了树梢上,我眯着难过得瘦成细缝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一片流动的忧伤,仿佛连时间,也有流不完的漫长。

    寸草深深地望着我叹气,脸上单一,却也无比凝重地挂着一幅‘你没救了’的表情。“那谁说得没错啊,”他一字一顿地说:“当局者迷啊。”

    “什么?”我不解地问。

    “打个比方好啦,”他坐近,像个衣架子一般坐直了身子,端端正正地立在我面前:“如果,我是说如果,就我,忽然间变成个女人,你会怎么想?”

    “哈哈哈~”我听得莫名其妙,不由得咯咯地取笑他:“你明明是个男的,为什么会是女的?”

    “我是说如果,你这傻瓜蛋,怎么一点想象力都没有?”

    “可是你真的是男的呀,为什么要我把你往那么变态的方向想啊?”

    “哦,天!”像玻璃碎碎崩溃了的,他啪地一巴掌盖上了自己的额头:“就你这傻瓜的智商,要是有一天不是男人的那个人是我,你也不见得认得出来!”

    “切!”我自信满满地告诉他:“这辈子都没这可能,就你,变再大的样也会皱眉头,走再大的型也会更螃蟹一样横着走,撒再大的谎眼睛也会看着左手的大拇指眨也不眨,所以说我太了解你了,你呀,就别想····”

    我嬉笑着扭过头去看他,发现他愣愣地望着我,然后很紧张的一种情绪,就像融化到夜里的跳跳糖,把心撞得突突响。

    “蜜豆,”他顿了顿,然后把手环到耳边,麻酥酥地问我:“你说什么?可以再说一次吗?”

    心轻得有些飘飘然,我望着他,鬼使神差地重复:“我说,我了解···”

    “你有这么了解我阿哥吗?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

    就在我心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大妞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眼里烧着熊熊的火,一个箭步就拦在了我和寸草的中间。

    “我不许你这么盯着他看,”她一把把我扯过去就怒冲冲威胁道:“你再敢这么看他,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山鹰!”

    “大妞,瞎讲什么?”寸草牵着我的手,把我扯到了身后。

    “我没瞎讲,她在勾引你!”

    大妞很生气地望着我,忿忿地指着我们不小心扣到一起的手说:“窦泌,你要不要这样对我,就因为你的那个跟屁虫看上了寸金哥哥,你就空虚寂寞冷,趁我跟阿哥闹矛盾你就到这儿对我阿哥投怀送抱是不是?!你的报复心也太强了你!”

    寸草望了望我,明显怔了一下,最后轻轻地挣脱了十指紧扣的手。

    我下意识地握了握空空的拳头,然后慢慢松开,低低地垂了下去,好像心也变得凉凉的,说不出来的寒。

    “你们聊吧,我走了。”我匆匆迈步,回头深深地望了寸草一眼,自己也说不明白有什么不舍的。

    “等一下!”寸草想了想,还是叫住了我。

    我好像很期待,他能说些什么,又好像很怕,他会说些什么似的,终于,我傻傻地定在了原地,索性连犹豫都忘了。

    “阿哥,你管她那么多做什么?”

    我扭过头去,发现大妞很紧张地拽住了他。

    他也抬头看我,复杂的眼神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阿哥~,我错了,我们回去吧,你出来这么久,我好担心的呢。”

    大妞娇嗔着讨好他,不时地还朝我这儿瞟几眼,仿佛是告诫我在她手里拽着的是她的男人,从生,到死,都绝对没我份儿。

    “知道错了就好,”大妞挽着他胳膊,他没有甩开她,只是任由她这么亲昵地拉着,然后一步步朝我走近说:“正好窦泌也在这儿,你去给人家认个错吧。”

    我的心好像病怏怏地停了,哦,原来他挽留我,只是为了让大妞跟我道歉,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可是为什么我好像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愉快呢?

    “凭什么?我为什么跟她道歉?!”

    大妞急着甩开了他,这愤懑的叫喊,也把我要死的心揪地突地跳了一下,然后又慢慢儿地落了下去,悄悄地苟延残喘起来。

    “你不是知错了吗?”

    寸草跟大妞说话,眼睛却转也不转地盯着我,看得我直发毛。我傻傻地低下头,仿佛真正做错事儿的人,是我一样,再不敢直视有他的哪怕多一毫厘的前方。大妞显然没心思注意到我这些尴尬难堪地小动作,她满满的心里全是寸草,沉得像注了水的月亮,满都快要溢出来。

    “我只是跟你一个人道歉,我不该回你嘴,也不该一个人跑出来,至于她,哼,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儿,我犯得着跟她道哪门子歉啊!”

    “还狡辩!”寸草收回了审视的视线,抱不平地去数落大妞说:“那借条不算个事儿啊,你这是出卖,你要还想我能原谅你,还想认我这个阿哥,就去道歉,不要让外人说我这么做长兄的教妹无方!”

    他话里带刺儿地去教训自己的妹妹,可是我怎么听都觉得,重点不是他卖友为荣的妹妹,而是我这个说三道四的外人,或许,没人拿我当过家里人,我只是一个招人嫌弃的人,无论走多远,都是一个人。

    我多希望这是猜测,是对号入座,我也多希望我能任性地再跑到寸草面前狠狠地去吵一架,可是我没力气了,或者说是心太酸,酸得跟醋一样,让我提不起一丁点儿的浆糊,去思考更多的问题——虽然,我始终都不愿意去想明白,他这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怨气,到底是为什么。

    呱噪像雷一样轰鸣,我淡淡地望向那对争执的兄妹,寸草一直在发着无名的火气,大妞也死咬着不肯松口,我知道,她是不肯向我屈服,而寸草,也只是拿我当挡箭牌,找个人去拌拌嘴而已,我知道,他好像是有些讨厌我的,可是我想不到,他最后会连吵都懒得跟我吵。

    天似乎被念叨得晕了起来,我捂着酸酸的鼻子,强忍着不哭。

    大妞在这时候吵热了,拿巴掌在脸旁边扇来扇去,继而微微一转头,这才注意到立在一旁几乎快变成空气的我,然后讪笑着不说话。

    寸草愣了愣,可始终也不愿扭过头来看我一眼,只是疲累地望着心思已经不再他那儿的大妞,继续像个老太婆一样喋喋不休着。

    大妞仍是望着我很诡异地笑,似乎真的是察觉到了氛围的异样,她眼睛滴溜溜地转。

    我很怕看到她这副很贼的表情,从眼珠子那儿直勾勾地望下去,就是一肚子坏水儿。我总觉得,她一定是盘算着该怎么算计我,怎么煽风点火,然后让她的寸草哥哥对我更反感。

    果然,她最后淡淡瞟了我一眼,就嗖地一下把目光收了回去,转身乖巧地应允寸草说:“阿哥你别生气,我去跟她道歉就是。”

    看得出来,寸草是没发泄够的,他需要有个人跟他吵一吵,可不曾想,大妞会先宣告休战。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奇怪的感觉,只是有些出神儿地望着他,然后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气得粗红的脖子,在一阵无语中,淡淡地褪回到肉色。

    “窦泌姐姐,”肉麻的称呼拉回了我飘远的思绪,她笑眯眯地走过来,很不可思议地向我伸出一只手:“对不起~”她盯着我笑,牙却咬得咯咯响,一脸地假。

    我轻轻推开她刻意凑到我眼皮子底下的手,从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一声:“嗯。”“呵呵,阿哥你看,”她扭头笑着喊寸草,然后很挑事儿地说:“你这么坚持,她却很不买账啊。”

    寸草不知从哪儿拔了根草叼到了嘴里,听到声响的时候,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朝着大妞摆摆手,把头不耐烦地扭朝了一边,似乎铁了心不管,哪怕就现在我和大妞就这么打起来,也和他搭不上半毛钱关系。

    “哈哈哈~”大妞很开心地笑。

    “你看,”她指着寸草对我说:“好像没人站在你这边了呢。”

    风冷冰冰地刮,我冷冰冰地回她一句:“与你无关。”“那是。”

    她挺没所谓地瘪瘪嘴,根本没把我吐出来的酸水倒进心里。

    “不过,你的欠,我已经道了,那你欠我们家的欠,是不是也应该道一道呢?”她挑着眉毛问我,话锋尖得像刀子,似乎是想要先礼后兵。

    “你脑子有病吧!”我不屑地问她说:“一没偷,二没抢,我欠你家什么了?”

    “是啊,”她忽然不笑了,反倒是阴沉着脸恨恨地说:“可是我家老爷子去找你,见完你之后就气得醉倒在白记酒馆了,如果不是我恰巧下山路过了门口,可能他醉死在那儿也没人管呢。”

    “什么?!”寸草耳尖地跑近了些,把叼在嘴里的绿草匆匆吐到了地上。

    “大妞你说什么?”寸草紧张地问她:“阿爹喝酒啦?他有肝病,怎么可以喝酒呢?!”

    “那你就得问某些人了,”大妞撅着嘴,朝准了我努努:“我猜啊,八成是被她给气的,她啊,说了什么狠心的话,伤了咱爹的心呢,哦,对了,你要是不信我,村长可以作证的,他跟着阿爹一起去的白记,什么情况,阿爹应该跟他说得很清楚。”

    天在这时候又阴了七八成,像是冷色调层层的过度,原来的深灰,黯淡得,就只剩下他眼里透着的,那一层薄薄的死灰。

    “是真的么,”他用力地捏紧了因紧张而攒成了团的拳头:“大妞说得是真的么?”

    “我……”我心里很虚,像缺了口却又低垂的月亮,找不到眼里能亮起的,哪怕一丝的微光。

    星星在这时候躲了起来,阴霾却出来了,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哀伤气息,仿佛水一样的漾了出来,把空气打得湿湿的。

    “说话啊,”他轻轻挑起我的脸,迫我与他对视:“我要听你亲口说。”

    我在一双眼里,看到了一个孩子,他脆弱地逞强,然后壳一般轻巧的泪,竟是水那般地哗啦啦流掉。我知道,我好像是没办法骗他的,如果坦诚能成为一种救赎,那他能接受着原谅吗?

    “是的,”我跟他解释:“我是跟你阿爹起了点儿口角,可是我没想过他会……”

    “嘘~”他把指头搭向了嘴边,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够了,蜜豆,我听够了,”他松开我:“我也受够你了。”

    “走吧,大妞,”他别过头去,轻轻叹口气:“我累了,该回家了。”

    大妞开心地跑过去牵起他的手,扭过头来不时瞟我的眼,看着比鬼还阴。而他,却再没有回头,我看到他的背影幔帐那般的落到了陡得很不平稳的地上,弯弯曲曲地,通向了迷雾的远方。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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