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才刚普照大地,阮粟就起床,事实上他一夜没睡,心底还沉淀上辈子的事。
洗漱完自己,门铃顿时响起,他恰好绕过大厅去打开门。江易朗站在门外,面容有点疲惫,眼睛下一片黑色的阴影,手里攥着剧本。
“想喝点什么?”阮粟请他进来。
江易朗一进门就脱掉皮鞋,换上拖鞋,急急嘱咐道:“这几天你先别出门,公寓下面暗处里还蹲着一堆狗仔。”
“好。”阮粟走到厨房边,煮着开水问:“蓝山咖啡?”
“行!”江易朗也越过大厅来厨房,观察了一下四周,“你不是又没买冰糖吧?”
阮粟想了想道:“忘记了。”
“那你怎么喝啊?”
阮粟是个甜品爱好者,江易朗对他皱眉喝下苦咖啡的表情还记忆犹新,一直拿这事出来提。有时候他来阮粟的公寓还会专门带上糖,以防万一。
阮粟在勺咖啡豆的手顿住。上辈子因为唐渝爱甜,他随他所好,可在最后,他心死如灰,就把爱甜的口味戒掉,那时候还跟江易朗住过窄小的公寓里,喝着速溶苦咖啡。
一回想那些痛苦的画面,阮粟语气变得差劲,“不喝甜了,太腻人。”
江易朗刹那间就观察他的脸色,谨慎地道:“阮粟你可别乱来啊!”
一抬眼就能见到江易朗目光的关切,阮粟表情一下子缓和,他好笑道,“不就是不喝甜吗,怎么就成了乱来?”
江易朗挑眉:“这可不一定,上一次唐渝闹出绯闻,你不是大闹天宫了吗?”
那是te总裁传出潜规则唐渝的事情,阮粟听到消息后直接上总裁办公室,翻了te总裁的一桌文件,江易朗本来以为阮粟这次准完蛋了,紧张得要命,神奇的是,那位总裁倒没追究,只让阮粟收敛收敛脾气。
后来,江易朗一直把这件事铭记在心中,时不时拿出来提醒阮粟,不过阮粟知道,江易朗是害怕他惹出滔天大错,他自己无法帮忙。
阮粟摇摇头,让他放宽心地说:“人不可能蠢第二次。”
这话一落下,江易朗没再继续开口,随之一片沉默,阮粟煮好咖啡仰起头,江易朗与他对望,一脸欲言又止。
阮粟问:“怎么了?”
江易朗挠挠头,迟疑道:“阮粟,我知道这样说让你很为难,但我认为唐渝真不是个好东西,你要是没想象中那么爱他的话,不如早散了?”
“我昨晚把东西清理给他,让他走人了。”比起江易朗的担忧,阮粟显得悠哉。
“哈?!”江易朗瞪大眼。
“嗯?”阮粟把咖啡倒进杯子,递给他,非常坦荡。
“我靠!真的吗?”江易朗难以置信。
阮粟端起咖啡来喝,动作优雅迷人,“我骗你做什么?”
江易朗一脸经受不住的样子。他急促地端起热腾腾的咖啡,似乎想理清思路地喝了一口,下一秒惊呼:“卧槽!烫烫烫——!”
“砰!”一声,赶紧将杯子放回桌面,杯子里面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可江易朗来不及理会,他拼命吐出舌头乘凉,还一边坐不住地说:“真疼真疼!”
阮粟噗笑,笑容端是清朗,“你这怕喝烫的性子还是改不掉。”
换做平常,江易朗一定反驳阮粟的话,可他此刻突然刹住动作,深深地注视阮粟。
这注视到阮粟皱眉,狐疑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
“那你看着我做什么?”
江易朗摆弄咖啡,“是比较意外,自从认识唐渝,你就很少笑了。”
阮粟笑容更深,“所以说,失去他,我没什么不值得的。”
“对!”江易朗拍拍阮粟的肩膀,“你能想开就好!”
接着他又惊呼,“对了!”
他从椅子上拿起刚才带在身边的剧本,放到桌上,“这是秦临的新剧本,我昨晚连夜赶到他的宿舍,看了他的这剧本,觉得还真不错,就跟他推荐你,他倒是也很中意你,二话不说就让我把剧本带给你看。”
阮粟立刻把剧本拿过手,翻了几页来看。
江易朗低头看腕表,“下午这剧组有一场试镜,你过去吗?”
阮粟顿住动作,脑海里浮现上辈子的记忆,下意识问:“还有其他试镜的人吗?”
“有,是个新星,叫席慕什么来着……”
“席慕光吗?”
“啊!对!就是席慕光!——唉?”江易朗骤然奇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从来不关注其他人的吗?”
席慕光!
唐渝这辈子藏着的小情人!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阮粟缓慢地露出一个细微的笑容,“这个人,让我印象特别深刻。”
江易朗眨了眨眼,端正身体不可思议地道:“不是吧?!这席慕光我还没见过呢!你怎么可能认识?”
说起来,阮粟在外界还真是很神秘的一个人。
他个性冷淡,从来不接触任何明星,不参加任何的应酬,只专注于演戏,也不闹出绯闻,更让人惊叹的是te的总裁还非常纵容他如此的作为,所以这次阮粟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的新闻才连续上首版头条。
阮粟笑了笑,不理会江易朗的大惊小怪,直径走入自己的卧室。
“我换件衣服,下午跟你去试镜。”
他说完,把门关上。
如果没错,阮粟一定是担任秦临剧本中季戍锋的角色。
季戍锋是个嚣张的富二代,年少轻狂,逆着严肃父亲的要求过日子。
他思考一分钟,选择了prada牛津纺休闲衬衫,levi's牛仔裤,没打领带,双手插入口袋,改装完毕后走出房间,身形邤长挺拔,表情懒洋洋的,就跟走米兰时尚装一样,天生深刻精致的五官耀眼张扬,英俊到让人无法直视。
江易朗一见他,整个人都被惊艳住。
“我靠!真他妈的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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