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大婚,五王爷亲自护送开路,这阵仗怕是百年难遇一回,京城中的百姓们几乎全都蜂拥而出,推推攘攘地站在道路的两旁,全都想要目睹这一盛况。
路两边的护卫全都一字排开,将手中的标枪横放,拦在拥挤的百姓面前,僻处一条宽敞的大道。
云洛洛带着一队人马早就隐匿在了西市的人群中,看上去像是普通瞧热闹的百姓,可眼底却闪烁着谨慎的光芒——他们在估计到底有多少官兵!
眼望着那成亲的队伍越来越近,云洛洛紧了紧拳头,视线落在白吟岚的身上,心下猛然一抽——怎么才十几日未见,他竟然瘦成了这般?
顿时,铺天盖地的心疼涌了上来,眼底泛着惊涛骇浪,全是对皇上野心的憎恶。
随着赵梓宸在自己眼前走过,白吟岚也渐渐行到了她的面前,这么近的距离望着白吟岚那张消瘦的面容,她眼下闪过几分痛意,紧接着,她神情微凛,抬眼望向对面人群的卓惊云,轻轻地点了点头。
顿时,对面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叫:“呀!别踩,我的金子掉了!”
接着,便是一阵骚动,所有人的一听到这话,急急忙忙地低头四下寻找,而卓惊云则借着自己灵巧的身手将一锭金子丢在人群中四下游走,引来所有人的心动。
“别挤!谁在推我?”
“谁摸老娘的屁股!”
“谁打我?”
“滚一边去!”
………………
人群渐乱,骚动不断扩大,冲散了拦在路边的护卫。
云洛洛见状,急忙也在人群中中喊了起来:“呀,那边好像是在捡金子,我们也去看看!”
说罢,合着人群中几个藏匿的人一块煽动了百姓冲垮了另外一边的护卫。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成亲的队伍不得不停了下来。赵梓宸走在前面,自然将云洛洛的声音听了个分明,突然之间,他好似明白了她要做什么一般,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掉转马头,不急不徐地坐在马上,看着眼前的混乱。
“五王爷,这……”身边的副官见状,心急火燎,却又碍于赵梓宸临走时的交代,不敢轻举妄动。
“你过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赵梓宸并不急于派兵镇压,紧紧只是让副官前去一探虚实:“这大喜的日子,倘若只是一些小事,驱逐了便可,别见了血,晦气!”
“是!”副官沉声应答,想着赵梓宸所言极是,心下也并未多疑,便朝着众人走去。
白吟岚见路边蜂拥而来的人群,整颗心都忍不住激烈的跳动了起来,尤其是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更是让他欣喜若狂,但他却极力地掩饰着自己心下的狂喜,佯装淡定地坐在马上。
此时,坐在轿子中的赵若水也一把掀开了盖头,唇角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就连是身子都忍不住在轻颤,想来云洛洛这一声清亮的嗓音也被她听了去!
眼见路边的人群越来越乱,越来越多,原本的守护的官兵也渐渐的低档不住沸腾的人群。瞅准了时机,一旁的小楼上开始洒下了碎银,那突然从天而降的银雨,不仅仅让百姓凌乱了,就连那些护卫的官兵也站不住了,纷纷收了长矛跟着百姓往路中间涌去。
顿时,整个汴梁城的西市成了一团乱麻,那个被赵梓宸派过来的副官就连挤动身子都觉得困难。
赵梓宸见状,忍不住挑了挑眉峰,心下暗道一声:好计!
正在此时,云洛洛一声哨响,所有隐匿在人群中的人全都带上了面纱,纷纷朝白吟岚和赵若水飞奔而来!
果然是抢婚!
这个云洛洛可真是大胆啊!
坐在马背上的赵梓宸见状半眯了眼眸——想来云洛洛给自己丢了一个难题呢!这般配合可不容易,明显了怕是会被皇兄看出端倪,可要是下手重了,这白逸云还在其中,免不了会伤了他啊!
“五王爷!有人抢婚!”那副官见状,急忙惊呼。
可人群拥挤,那些官兵却只能袖手旁观,有些甚至忙着去抢银子,而压根没有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云洛洛迅速落在白吟岚的马背上,腰间的长绫一出,顿时将白吟岚捆了个结实。
“娘子,为夫想你了!”白吟岚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心下的甜蜜如同泉涌一般,面上的阴冷一扫而空,换上了那张让云洛洛瞧着便心生恼意的笑颜。
听着白吟岚在这个关口都还忍不住调戏自己两句,云洛洛银牙一咬,手里的劲儿再添了两分,顿时引来白吟岚一阵娇呼:“娘子,轻点,为夫疼!”
“疼死你活该!”云洛洛咬牙切齿道:“谁让你没事儿给我惹来这么多麻烦?这一身衣服,我瞧着都碍眼!等出去了,定要给你全都扒了!”
白吟岚一听这话,当即乐呵了,顿时春心荡漾起来:“娘子,等出去了,为夫天天让你扒!”
云洛洛闻言,骤然黑了脸,二话不说拉着白吟岚,脚尖轻点,运起轻功便朝着西门外跑去。
就在云洛洛带走白吟岚之际,慕容飞扬也落在了赵若水的轿子前,他手中长剑轻舞,顿时将抬轿的八个壮汉全都划伤,轿子顿时从空中落下,说时迟那时快,轿子中一个红影闪出,稳稳地落在了慕容飞扬的怀中。
“影儿!”慕容飞扬隔着蒙面,望着思念已久的娇颜,忍不住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赶紧离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赵若水虽然心下也是激动异常,但却还是推了推慕容飞扬。
闻言,慕容飞扬一把将赵若水打横抱起,足尖轻点,落在了屋梁上,也迅速朝着西门外奔去。
“我可以自己走!”赵若水落在慕容飞扬的怀中,顿时娇红了容颜。
“都怀了孩子,可不能动了胎气!”慕容飞扬闻言蹙了眉峰,低声吩咐着,抱着赵若水的手再次紧了几分。
赵若水闻言,什么也没说,径自朝慕容飞扬的怀中靠了靠,安心地枕在他的胸前,这么久了,她的心总算是觉得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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