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意乱情迷
连续审问几个时辰,这对主仆仍然咬定没有落毒害人、没有杀那两个宫女。然而,仅仅过了一夜,她们就改了供词。
王婕妤认罪,有一次,陛下在想赏赐什么珍玩宝物给左昭仪,她说沉香木有助于睡眠,陛下便决定赏赐沉香木给左昭仪。当夜,她吩咐元香偷来沉香木,放在剧毒水中煮了一个时辰,再偷偷地放回远处。次日,这块染了剧毒的沉香木就送到承欢殿。
元香认罪,将沉香木送回原处的那夜,她回来时碰到小桃红,以为小桃红猜到她与沉香木一案有关,便起了杀意,趁小桃红不注意时勒死小桃红,再将小桃红之死做成自缢身亡的样子,掩人耳目。而柳叶,她听见两个宫女说,小桃红生前和柳叶时常在一起嘀嘀咕咕,一副神秘、惊惧的样子。她猜想,小桃红将所看到的告诉了柳叶,于是她再起杀意,将柳叶打晕,再将柳叶扔进井里溺死。
这就是元香杀人的过程。
赵怀薇在场,听了她们的供词,觉得元香连杀二人的过程太过简单,有不少疑点,比如,房梁那么高,元香如何把一个体重与自己差不多的人吊上去?比如,元香要杀柳叶,为什么选择在承欢殿下手,选一个偏僻的地方不是更好吗?尸首不是更不容易找到吗?再者,在承欢殿杀人,将尸首拖到外面,扔进井里,为什么没人听见动静?
“殿下,真凶未必是王婕妤。”
“照她们的供词来看,的确有诸多疑点。”燕天绝眉宇凝重,“她们翻供,坚称自己落毒、杀人,其中必有蹊跷。”
“那接下来怎么办?”
“你信不过我吗?”他好整以暇地反问。
赵怀薇挑眉,没有接腔。【更多更新章节阅读请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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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时,外头传来通报声,“贵妃到——”
萧贵妃快步走来,云髻雾鬟,墨点妙目,霞染双颊,美艳动人,眉目间的一股凛冽之气,令人不可忽视。
二人见礼,萧贵妃冷冽的目光扫向那跪在地上的主仆,问:“审问进行得如何?她们是否认罪?”
燕天绝回道:“她们已认罪,不过……”
“认罪便好。”萧贵妃打断他的话,高挑柳眉,“元春,将二人带走。”
“贵妃,虽然她们已认罪,不过当中还有不少疑点,还须彻查、审问。”他立即道,态度颇为强硬,“此案尚未了结,贵妃不能带走她们。”
“太子,本宫乃奉命而来。”她搬出燕皇,卷翘的睫羽缓缓抬起,缓慢中自有一股强势的霸气流露出来,“陛下龙体欠安,国政才交由殿下打理。方才陛下觉得命殿下彻查此案乃大材小用,处理国政才是要紧事,因此,这后宫的落毒案、命案,交由本宫审理。”
————
萧贵妃带走了王婕妤和元香,燕天绝亦无可奈何。
赵怀薇吩咐宫人去甘露殿打听消息,宫人回来说,萧贵妃审问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那对主仆关在刑房。她想了想,立即前往刑房。
以萧贵妃的行事作风,必定会立即处死她们。
刚到刑房,赵怀薇看见四个内侍从刑房出来,她立即闪避,待他们走了,她才快步走过去。
地上有两条长长的白绸,可见她们是被绞死的。她蹲在王婕妤的尸首边,摸摸尸首的脸,还是热的,好像只是睡了过去。
忽然,王婕妤的眼眸微微睁开,气若游丝地说着什么。
赵怀薇听不清,俯下身去听。王婕妤微弱道:“贱人,会有人替我报仇!”
说完,她伸手抓来,想抓赵怀薇的脸,可惜,伸了一半就倒了,眼眸一闭,气绝身亡。
回到承欢殿,赵怀薇还在想她临终那句话的深意——有人替她报仇?是谁?萧贵妃吗?那么,到底是不是王婕妤落毒?
萧贵妃急着带走王婕妤主仆,急于处死她们,当中必有内情。那么,萧贵妃才是毒害自己的真凶?可是,王婕妤为什么替她顶罪?
两日后,萧贵妃派人来传话,要赵怀薇去一趟甘露殿。
赵怀薇来到甘露殿的时候,萧贵妃正在抚琴。
她坐在风亭里,妆容淡淡,宫髻堆鸦,发髻只插着一柄碧玉簪,一袭素白宫装修出她的削腰、瘦肩,多了几分出尘脱俗的仙气,倒比之前的浓妆艳抹年轻了几岁。风亭垂挂着桃红薄纱,深秋的冷风扬起薄纱,飘逸如梦。
纤纤玉指在古琴冷弦上拨弄,曲调柔美,宛如清澈的溪流叮咚流淌。
赵怀薇踏入亭中,屈身行礼。
琴声渐止,萧贵妃示意宫人收了古琴,“王婕妤已死,宫中不会再有人谋害你,你大可放心。”
“这可不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赵怀薇微微一笑。
“本宫一直都以为,左昭仪是个聪明人,而本宫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一点即透。”萧贵妃的语声淡然如水,“本宫便开门见山罢。你根本不喜欢在宫中,向往宫外广阔的天地,是也不是?”
“嫔妾没有说过,贵妃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王婕妤毒害你,你已离开燕国,又被太子带回来,其实,你根本不想回来。”
赵怀薇不语。
萧贵妃站起身,看她的目光犀利无比,“本宫还知道,你与太子有不可告人的私情。正因为如此,太子才不放你。”
赵怀薇仍然沉默。
萧贵妃莞尔道:“若你喜欢太子,觊觎太子妃之位,甚至是燕国未来的皇后,那么,就当本宫什么都没说过,今日你也没见过本宫。”
“嫔妾虽不聪慧,但也不笨。贵妃有此一言,怕是有什么需要嫔妾效劳的吧。”
“若你愿意,本宫可助你一臂之力,待时机成熟,让你全身而退,离开燕国。”
“那嫔妾如何助贵妃一臂之力?”
“并不难。”
萧贵妃在赵怀薇耳边低语几句,然后道:“事成之后,本宫不会亏待你。”
赵怀薇浅浅地笑,没有给她答复。
————
越两日。
燕皇忽然病重,气喘,头疼,昏迷。太医院所有太医联手诊治,暂时控制了他的病情,却无法断出他究竟患的什么病症。
天子寝殿挤满了人,萧贵妃,赵怀薇,燕天绝,庆王,燕惊洛,等等,都在等候燕皇苏醒。
三个时辰后,他终于醒来,却神智模糊,不太认得面前的亲人。
赵怀薇不禁怀疑,这些标榜医术高深的太医,个个都无法断症?连孙志坚也束手无策?
寝殿里很压抑,她出来透透气,在偏殿的后苑随处走走。
时值黄昏时分,天空却没有半点云霞、余晖,天色阴霾,冷风阵阵,穿过朱墙,直扑人面。
秋光渐老,碧叶飘黄,娇花凋零,在地上随风翻滚。
惊闻后面有脚步声,她转过身,燕惊洛站在廊下,长身玉立,一袭白袍洁白如雪,在这阴霾的天色下,却给人一种冷萧之感。
二人相视一笑,静默无言。
半晌,他终于开口,“那时,我发现元香去偷沉香木,猜到王婕妤落毒害你。于是,我抢先一步赶到王婕妤的隐秀殿,看见她拿出毒药,便略施小计,偷偷换了毒药。如此,我将计就计,令你假死,再悄悄带你出宫。”
赵怀薇猜到他会解释当时的情形,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他说是王婕妤落毒,便是王婕妤吧。
“近来殿下……有没有为难你?”燕惊洛本不想问,却还是问了。
“郡王是否觉得陛下的病症很奇怪?”她岔开话头。
“略有疑惑。你发现了什么?”
她摇头,“我只是觉得那些太医都是庸医,竟然无法断症。”
他惆怅道:“宫中太医的医术并非世间最高明的大夫,不知陛下能否挺过这一关。”【更多更新章节阅读请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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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怀薇睫羽轻眨,说出心中猜测,“陛下一向龙体欠安,却也不是什么重症,此次病重昏迷,会不会是……中毒?”
燕惊洛讶异不已,“你为何作此猜想?”
她莞尔一笑,“我也是胡思乱想。”
“如若身中剧毒,只怕早已毒发身亡,不仅仅是昏迷。”
“这倒也是。”
“方才我出来时,萧贵妃说陛下已醒,暂无大碍,她留下来侍疾,其余人皆回去歇息。”
她点点头,想着稍后便回去。
忽然,燕惊洛握住她的手,俊眸闪着热切与诚挚的光,“薇儿,再等一些时日,我便带你离开燕城。”
赵怀薇轻轻地抽出手,轻然一笑,“好。”
远处,有一双冷鸷的眼眸望着他们,眉宇如冰。
————
夜风萧萧,昏影寂寂。
赵怀薇刚刚出浴,回到寝殿,忽地看见一人坐在床榻上,吓得身子一震。
燕天绝的双手搁在大腿上,眉目冰寒,蕴着可怕的戾气。
她定了定心神,扬声吩咐大殿的芳心等宫女不必伺候了,然后走过来,“殿下怎么不在皇极殿守着陛下?”
“他跟你说了什么?”他声音冷沉。
“说一些……殿下不爱听的话,殿下想听吗?”她的语声又缓又柔,柔得令人筋骨发麻。
他心中诧异,今夜她镇定自若,好像不怕自己了。
赵怀薇淡淡道:“若殿下没有要事,还请殿下让出床榻,我要歇息了。”
燕天绝着一袭黑袍,衬得印堂更黑了,好比一尊黑面神,“若我不让呢?”
她站在他双腿中间,抬起他的下颌,居高临下地问:“莫非殿下想我了?”
他伸臂一揽,她便坐在他腿上,昏黄迷离的烛影立时多了三分火辣的气息。
她的小手轻缓地抚蹭他的胸膛,“我倒是想看看殿下坐怀不乱的本事能支撑多久,眨眼间?一盏茶的功夫?抑或半个时辰?”
“不如试试?”他断定,她变了,以往的她可不会挑*逗自己,更不会投怀送抱。
“殿下可要悠着点儿才好。”
赵怀薇说去更衣,走到槅扇后,半晌才出来。
燕天绝俊眸一亮,一眨不眨地看她。她凝脂沁玉般的身躯仅用海棠红薄纱裹住胸脯和臀部,其余部位皆不着寸缕,香肩,纤腰,双腿,莹莹如玉,肤光胜雪。她慢慢走过来,步履夸张而奇特,扭着柔若无骨的妖娆身姿,媚眼如丝,千娇百媚。
这是模特步,这是S形身姿,火辣得令人心荡神驰。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目光在那玲珑、饱满的部位流连忘返,却不忘克制着。
她在他面前五步远的地方止步,抬起双手,解开绑着满头青丝的海棠红丝帕,瞬间,乌亮的柔发披散开来,衬托出一张未施粉黛、白皙精致的小脸,仿若一朵清秀绝丽的水仙花。
接着,她扭动起来,一边挥着海棠红丝帕,一边唱:“我一个人跳舞,从清晨到日暮;散了算了吧,再也不想他,就回到最初……”
摆动手臂,扭动腰臀,缓缓下蹲,慢慢上来,时而舒缓,时而使力,兼具柔美与力度。
燕天绝目不转睛地看她唱曲、舞动,看她那双水眸变成了一双勾人魂魄的媚眼,情潮涌动……
赵怀薇慢慢走到他身前,丝帕滑过他的脸,他伸手握住,却被她及时地抽出去。
接着,她将他双腿并拢,跨坐在他腿上,一双眸子如烟似雾,却用丝帕蒙住他双眼。
透过薄薄的丝帕,他仍然可以模糊地看到她。她解了缠在胸脯上的海棠红薄纱,拿起他双手,放在自己的侧腰处,缓缓往上滑。
双眼被蒙着,看不清楚,手掌的触感却异常敏锐,他感受着这滑嫩的肌肤带来的享受以及对这美妙娇躯的完美想象,有时候,想象比实际更为动人。
他的手即将触摸到她的饱满,可是,她将他的双手往上提,从额头往下抚摸,经过脸腮,滑过脖子,一路往下……他轻缓地描摹那双软玉,她克制着不呻吟出声,拿开他的手,吻他的唇……
燕天绝抱她上榻,压倒她,俯首舔吻那令人疯狂的雪玉。
赵怀薇笑起来,笑声如银铃,却充满了嘲讽。
他取下丝帕,抬眸看她,“笑什么?”
“殿下输了。”她鄙夷道,“殿下坐怀不乱的本事也不怎样……”
“我只不过是如你所愿。”他俊眉一扬,“还想再战?”
“拭目以待。”
她推他坐起身,为他宽衣解带,全然不顾自己不着寸缕,也没有丝毫窘迫的神色。她将他的衣袍扔到宫砖上,抬起修长的右腿,轻触左肩的伤疤,慢慢往下,还故意在她紧实的胸肌画几个圈儿。
燕天绝想抓住这精致小巧的纤足,到底忍住了。
她雪白的纤足在他紧实的小腹慢慢地画圈,一双美眸媚眼如丝,缠绕了他的目光。他感觉小腹热气腾腾,一股热流往下流动……
她这勾魂的娇媚模样,他如何再忍下去?
他凶猛来袭,扑倒她,热吻落在她的雪肌上,暴风骤雨似的,令人无法抵挡。
痴缠,交叠……温柔,暴烈……欢情缱绻,缠绵沉醉……
她的魅惑妖娆,她的柔情似水,她的温香软玉,令他深深地迷醉,意乱情迷。
帷帐轻晃,浅唱低吟。
情潮犹如万马奔腾,他倾洒所有,紧抱着她,纵情驰骋。
夜愈发深沉、神秘,繁星璀璨,似是刀剑的银光,笔直地射下来。
旖旎过后,床榻间唯余浅淡的情香,烛影暗寂,二人睡熟了。
忽然,死寂的承欢殿出现了嘈杂的声响,数人疾步往寝殿走去。而寝殿里的人被这声响惊醒时,立即穿衣,却来不及了。
燕天绝刚穿上中单,便有数人闯进来,挟风雷雨电之势,仿佛要扫荡不光彩的一切。
**薇儿为什么***绝呢?而前来捉奸的人又是谁呢?期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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