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望脸红扑扑的。手里提着一个大塑料袋。刚跨进了办公室。还沒等宣布他昨天大婚这个好消息。一个刺耳的声音就传了过來：“早上好啊。戚警官。”
原本沙哑性感的中音在戚望听來。就跟一个破锣划着钢化玻璃一样。心里厌烦得要命。但碍于身份。只能勉强嘴角扯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算不算是笑的弧度。“早上好。记者先生。”
“戚警官还是这么客气。还是叫我菲尔吧。我的朋友都叫我菲尔。。”薛皓脸上一点都看不出尴尬。非常热情的迎过來。“戚警官。吃早点了吗。我买了米粉哦。小烨说你比较喜欢。”
“吃过了。谢谢。”戚望真的不想跟他废话。她现在有些明白慕容墨曦不让他过來的原因了。
“外面小摊的早餐沒有营养。也不能保证卫生。你还是不要吃了。”薛皓拿着一个很精致的饭盒过來。也不管戚望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把东西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是我亲手做的蛋糕。味道很不错。你尝尝看。合不合小烨的胃口。告诉我需要改进的地方。”
“记者先生。我……”还沒等戚望把话说出來。菲尔就打断了他。“哦对了。我还做了些泡芙。你知道小烨喜欢吃甜食。我放了不少奶油。请放心。都是沒有反式脂肪酸的鲜奶油。配红茶特别的棒。你是小烨的丈夫。也是我的朋友。不用客气。”
说完。他把东西放下就往茶水间里跑。看样子应该是准备红茶去了。
路过的陈哥撇了撇嘴。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挤眉弄眼地道。“都骑着你的脖子拉屎撒尿了。”
戚望深吸一口气。冲着陈哥一笑。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果。“喜糖。昨儿个我结婚了。”
陈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菲尔。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恭喜。”
戚望把手里的饭盒推给陈哥。小声道：“陈哥。帮个忙。这东西可不能让我媳妇看见。您就自当学雷锋做好事了。我跟我们家那位感谢您。”
“我可不行。我牙疼刚好点。”陈哥赶紧摆了摆手。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啃了一口手里的山东戗面馒头。“帮忙的已经來了。你周姐爱吃甜食。”说完。潇洒离开。
戚望回过头。周姐已经走到他的身后。还有几位警花也走了进來。见到甜食自然喜上眉梢。
当菲尔拿着特制红茶回來的时候。就看到他的爱心小点心正被几位中年警花瓜分着。
“啊。我的点心。”他大叫一声。手里盛满红茶的杯子掉到了地上。
“怎么。这些点心是菲尔记者你的呀。我还以为是戚望的呢。來。请你吃一块喜糖。”周姐惋惜的看着撒了一地的红茶。叹了口气。“多好的红茶呀。配小点心再好不过了。”
“我说记者先生。这么可爱的小蛋糕你在什么地方买的呀。可惜就是甜了点。要是配上红茶就好了。呀。这不是红茶么。可惜全敬土地爷了。对了。还有吗。”齐姐不客气的管他要红茶。“还说甜食呢。上次检查身体的时候。不是说戚望血糖有些高么。”
戚望听着都想乐。心说齐姐说谎都不带眨眼睛的。不愧是学情报出身。他什么时候血糖高了。
“哎。菲尔可真是个新世纪的好男人。多么体贴啊。将來一定是一个好丈夫。你看看这报纸上报道的。当小三还有理了。人家小两口都结婚了。还破坏人家和谐美满的家庭。简直就是臭不要脸。菲尔你说是不是。”
主管教育的政委何姐喝下一口花茶润了润喉咙。开始如同三藏念紧箍咒一边。滔滔不绝。
“说点正经的吧。菲尔呀。我们这里还有很多未婚女青年。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就我们处里的小李。人不错。长得也精神……”
菲尔被这几位警花说得就跟被带上紧箍咒的孙猴子一样。脑袋疼得要命。他看戚望不搭理他。无奈之下只得离开。“我还有个采访任务。戚望。有事电话联系我。”
戚望撇了撇嘴。心说我有毛病才联系你这个大头鬼呢。
该走的人走了。办公室也消停了下來。几位警花吃着戚望分的喜糖。跟他说笑了几句。开始了各自的工作。戚望也揉了揉鼓起來的太阳穴。坐在电脑前把抽屉里的资料录入进去。
不到十一点。戚望被戚仲黎叫到了办公室。然后听着他爹一副过來人的口气说：“戚望啊。你终于还是跟萧烨结婚了。唉。这路是你自己选的。也得你自己走。”
“老爸。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戚望眉头皱了皱。“我知道您不喜欢萧烨从前的身份。可我姑父和准姐夫从前又是什么身份。还有我妈……您不是也结婚了嘛。还生了我。”
戚仲黎眼睛一瞪。气得说不出话來。剥了一块黑巧克力放到嘴里。酝酿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提醒你。如果你爱她。就要好好保护她。不管她是不是比你更强大。那个菲尔不是个善茬儿。你最好有点准备。”
戚望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您放心。这我明白。我会妥善处理菲尔。尽快把事儿给了结了。”
“还有一件事。我有个老同学。他的儿子最近遇到了一件怪事。我想你反正也要歇婚假。干脆就以个人名义帮帮他。”局长伸出一个手指头蘸了蘸水杯中的白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
戚望眉头一蹙。道：“行。交给我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从局里出來。萧烨的车已经等在了大门外头。戚望把自己塞进车里。系上安全带。
“我买了两只帝王蟹。等明天给你做好吃的。”萧烨系好安全带。动车子。淡淡地道。
“明天可能得出去一趟。”戚望眉头微微皱起。小声嘀咕道。
“什么地方啊。”萧烨歪过头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戚望沉默了一会儿。道：“也沒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愿是我想多了。”
车子一路往他们家方向开。中途开始堵车。第一个二十分钟戚望还比较冷静。第二个二十分钟就开始不那么理智。快到第三个二十分钟时。萧烨很淡定地指了指后座上的一个饭盒。
“先垫补点。”
戚望眯着眼睛往后面看。伸手把饭盒拿过來。打开一看。立即眉开眼笑。。墨鱼小丸子。
吃完了一盒墨鱼小丸子。两人的车终于从拥挤的环路出來。又开了一段路程。到了家。
萧烨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之前买的菜。走到厨房开始烧饭做菜。四菜一汤。都是戚望爱吃的。等俩人吃饱喝足。天也暗了下來。萧烨正搂着戚望看电视呢。就听到外头门铃响了。
“估计是局长的那位大侄子。”戚望快的将手里的热可可喝完。把杯子一放。走向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生。带着一副宽边的黑眼镜。小平头。看上去斯斯文文。
“请问你是戚望吗。”男生战战兢兢的往里踅摸了一眼。看到了慵懒的从沙上站起的萧烨。
“是我。你是……”戚望打量着男生。和局长形容的小伙子好像不怎么一样。
“戚哥。我是赵希。”男生一脸的紧张。睁大眼睛十分惊慌地道。“戚叔叔介绍我过來的。”
“哦。你是赵希呀。赶紧进來。”戚望把门打开。让男生进來。“來。坐。别客气。”
赵希很拘谨地坐在凳子上。戚望指了指萧烨道。“沒事儿。这是你嫂子。”
“嫂子好。”赵希站起來对萧烨点了点头。萧烨报以一个微笑。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别紧张。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慢慢说。”戚望笑了笑。拿了一袋锅巴给他。
赵希接过锅巴后沒动。很小心的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了几张模糊的照片。“哥。你先看看吧。”
戚望接过來看了一眼。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几张照片上都出现了一具干尸。皮肤呈酱紫色。看起來死了很久。黑洞洞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阴森森的看着拍照的人。
赵希喝了一口咖啡定了定神。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两年前。赵希经人介绍。交了一个女朋友。叫周丽丽。两人谈了两年恋爱。就在三个月前。赵希向周丽丽求婚。周丽丽同意了。并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周丽丽的老家是远郊的一个山村。因为早年的开旅游。整个村子很富裕。周丽丽家里更是村子里的第一个万元户。赵希來到周家。得到了非常热情的接待。这时他现在村子后面的山坳里。还有另外一个村子。那个村子背阴。从山上眺望。像是一座荒村。
周丽丽的家人告诉赵希。那个小村叫南郭村。早年间了一场瘟疫。死了不少的人。后來村子的老人就嘱咐。说那个地方大凶。活人进去就出不來了。所有不准去那里。
周丽丽和赵希都是大学生。对于封建迷信这套根本不感冒。他们对荒村的建筑风格很感兴趣。希望去那里拍摄一些图片。作为他们如后毕业作品的最佳素材。
恋爱中的男女眼中只有自己的爱情。根本就看不到危险。他们瞒着父母偷偷的进了山里。走入了几十年都无人进入的荒村。可当他们进入荒村之后。两人都有些害怕了。这村子破破烂烂的。房屋好像是被烧毁的。断壁残垣见还有已经黑的陈旧血迹……
“中午我们回去的时候。她家里人都急疯了。丽丽撒了一个谎。把大人给糊弄过去。”赵希说到这儿。声音哽咽。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我们回去那天。正好下大雨。丽丽说她把笔记本忘在家里。有折了回去。我等了很久。她也沒有回來。”
周丽丽的失踪最终还是惊动了她们村子里的人。大家纷纷出來寻找。可是周丽丽像是人间蒸了一样。赵希不甘心。独自折回了荒村。在村口。他看到了周丽丽的尸体。当时就晕了过去。等他醒來。村子的人将他赶走。让他永远不要再來村子。也要把看到的事情都忘记。
“嗯。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凶杀案。你把地址给我。明天一早我就过去看看。”说完。戚望抄下赵希给他的地址。又安慰了几句。把他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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