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一片黑暗,依稀听见冬风呼啸的声音,狗哮之声听得也微弱。
千悦酒楼的顶楼,一男子一身紫衣,把自己窝在偌大的躺椅里,长发披落,深刻的轮廓,多情的双眸,深廖落寞。
最大的窗户突然被疾风吹来,把栓碎成两半掉落在地。黑暗中,寒风咧咧,窗外有道身影闪过。
高处不胜寒,男子显然对突然而至的人不悦,眉头一皱,薄唇轻启:“既然来了又引起了注意,便是现身又有何不可。”
“请公子见谅,来了未等公子应允就进去,恐是多有不尊之意。”来人倚在窗边,头裹黑色头巾,把自己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露出的眼睛狭长而妖治,紧盯着坐上的男子,他一副不在意来者何人甚至是不是个人的问题都丝毫不关心。来人略略地看完了屋里,地上好几个酒坛子,喝酒的人却毫无醉意的模样、、、、、、
“公子好雅兴,这么晚一个人在此喝酒,占据着这酒楼最好的最昂贵的地方,却作何连一个伴都没有呢。”黑衣人迈着慵懒的步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走向男子。
“说,说完就滚。”男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把玩着手里的酒坛。
黑衣人也不耐烦的翻白眼,咽下口水,随后又淡淡一笑。“素问公子是有才之人,琴棋书画皆通晓,而且公子吹笛之才更是无人可比。”
“少废话,说重点。”
“我爹想请公子吹一曲《冥》。黑衣人的话引起了男子的注意,他抱着手高傲地说完,又顿了顿,脸上充满骄傲,扬起纤长的手,不可一世地说“报酬呢,自然不少,十万黄金够请你出山么,事成之后另有报酬。”
男子听此,轻哼一声,不屑一顾说“说完了,那你可以走了。”
“那,告辞了。”黑衣人转身,轻轻一跃,融进了黑夜里。父亲说的不错,这个人会答应,但他也没想到居然这么爽快。
《冥》就像它名字的含义一般,代表黑暗,阴沉的地狱一样。曲子是从西域流入御金王朝,后有人用冥控毒,让中毒者生不如死,死也死不了。
但冥最让人意外的便是,它是一首极为美妙动听,悠扬婉转的曲子。如果自己没有看到那副卷轴,他也不会想到冥是配合毒药一并的,只有中毒者才能听得到。
而且,吹奏冥的人想要活着吹完一曲,就必须是功力深厚,修为百年或是有不让被控制的内功心法的人。父亲说得不错,这人不可小觑。
将军府
天天与宁昭玩编花环,旎雁总是拿刺绣在一旁默默地绣着,偶尔抬头看看两人温和的笑笑。
“旎雁,你领着天天去睡觉吧。他玩了这么久,会困乏的。”宁昭说完。又扶着他的头,无比宠溺地说“乖天天,早点去睡吧。明天姐姐再陪你玩好不好。”
“好的小姐。”旎雁对揉着眼睛却不愿意去睡觉的天天招手。“天天,和旎雁姐姐去睡觉吧。”
天天嘟着小嘴巴,像颗待成熟的小樱桃,看到宁昭关切的眼神,小樱桃迎上宁昭脸上留下纯纯的一吻,然后才和旎雁走的。
旎雁前脚刚走,宁昭起身却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又人在吹奏着笛子的声音一直不断的传来。她仿佛感受得到风拂过发稍的轻挠,听到有人在一个遥远而美好的地方吹奏笛子,笛声穿过寂静的时间,经过很远的地方传来,就像生命的初开时分就已经开始了。
“啊————”宁昭身体没来由的卷缩着,攥着手里的东西,她不知那是什么,只是紧紧攥着,就像在攥着一丝希望似的。脑海里飘过令人悚然的可怖画面,仿佛有千虫万蚁在一点点的吞噬她白深深的骨肉,殷红的血液似乎在翻腾而逆流着,下一刻就要冲出细小的血管,不在支持生命的运转。
那美妙悦耳的乐曲,为什么让她如此难受,她的头好痛好胀,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小姐,你要开始清洗睡觉了么,水已经端来了、、、、、、”进来的红玉被吓坏了,水盆打翻在地,看到宁昭揪住脖颈的衣服,好像要把自己勒死一样,表情痛苦地倒在了地上。红玉慌张地冲到宁昭的身边,拍着宁昭惨白的脸急切的问“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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