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年前的盛江,正处在发展建设的关键期,还不是后来歌舞升平的鼎盛模样。新城的崛起,旧城的改建,富商名流抢地盘,普罗大众争机遇……各种势力十分混乱。
珞城的老世家云家,在这场新旧势力的交锋中占尽颓势。儿孙皆不成器,那时候,家族企业还没有请职业经理人打理的前例。
云氏的大小姐联姻季家,嫁的男人是个沉迷赌博酗酒的独生大少,没几年家业败光,倒吃起岳家的老本来了。
云家家主的私生女,在这个时候被曝光。
他们让她继续联姻挽救云家的颓势。
那时候,吴心只有19岁。
他们选定的金龟婿,是陆家的少爷。
可惜,吴心遇到了段维钧。
小女儿的哭求让云家家主软了心肠,要不是他卧病许久,不能主事,怎么能让最爱的人生下的女儿去联姻?
他吃过联姻的苦,大女儿的悲剧就在眼前,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儿女们都能幸福。
他答应,只要段维钧能把那些亏损的企业救活,他就同意他们在一起。
结果不言而喻,吴心的选择是正确的,段维钧抓住机遇,云氏集团及时转型,很快扭亏为盈,甚至承办起许多旧城改造的大项目。
段维钧从小无父无母,为了让云家放心,索性做了上门女婿。
矛盾,是在云老病逝后尖锐起来的。
云家大小姐和两个哥哥不满段维钧大权在握,屡屡发难。
大小姐9年前嫁了季家大少,只有一个女儿,这时已经过了5岁,名叫季云莎。
云家两个少爷倒各有两个儿子,大的两个一个17,一个16。
受云老所托,段维钧当然不能把掌舵权交给他们,他用了手段制住他们,可他在外奔波,身怀六甲的吴心中了他们的招。
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段维钧决定离开,可吴心却知道其中利害,她不同意。
知道,那场“意外”,车子从半山翻下,死亡两人,重伤一人,重伤的是司机。
一夕之间,云氏几乎覆灭。
若说几年前的云氏,还算苟延残喘,那现在,就是油尽灯枯。
这一切都是段维钧一手缔造的,他想全部毁灭,易如反掌。
他没有,那个7岁的小姑娘跪下来求他,求他放他们一条生路。
看在她的份上,看在她曾给予他们一家三口善意的份上,段维钧说:“如你所愿,pansy。”
如她所愿,他只是把那兄妹三人送进了监狱。
云氏险险保住了。
落进了两个半大孩子的手里,云家人只能坐吃山空。
Pansy每天都在盼望自己快快长大,她坚持跟着他,直到她14岁,她几乎等不及了。
Pansy16岁那一年,发动“政变”,从两个表哥手里夺走了云氏的掌控权,第一次清查账目,她气地几乎吐血。
集团里乌烟瘴气,大大小小的蛀虫几乎将集团搬空,她竟然笑,难为表哥们还能维持下去。
首先清理了几个年过半百的长辈,亏空的一部分账目,是她卖掉不动产和首饰补上的,剩下的,实在补不足的,是她“卖”了自己。
~~~pansy的十八岁
“为什么哭?”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虽然是中途离席赶来,依然丝毫不慌乱。
女人哭,当然是给男人看的。
pansy摇头,“我不知道,”眼里噙着泪水,她露出凄楚而茫然的神色。“只是忽然感觉好难过。”
他揭开她手臂上的白色胶带,看着上面的一颗小米大的针孔,微微皱眉。
她看的分明,出言轻声一字一顿的解释,“今天,我18岁了。”
虽然不是真正的生日。可是,今天,我已满了十八周岁,那么以后,我想要的一切,没有人能再用那些理由阻拦我。
“想怎么庆祝?”
陆铭冷硬的脸上有了一些柔和的笑,“又要我陪你放风筝?”
pansy再摇头,绝美的脸蛋上绽出一个俏皮又无奈的笑,“那么久之前的事,你怎么还记得?”
可心情,却因为他的一句打趣,晴空万里。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从别人口中听说他,是一个手段强势的商人,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对手,一个冷俊多金的梦中情人……
那么多的他,都不是在她面前的他。
听说他,霸道,残忍,和人交锋一丝一毫也不留情……
听说他,冷傲,孤寂,这些年从未有过女人傍身……
她眼里忽然带了笑,踮起脚尖轻轻点上他的唇。
那人果然浑身一震。
“你干什么?pansy。”
眼底的无助一闪而过,她轻呼口气,“今天——我18岁了。”
“我知道。”他说。
你不知道,她想。
伸出手,触上他的眉眼,轻抚。
他又皱着眉,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却极少有柔和的时候。
摸摸他挺俊的鼻子,高高的,直直的……她抬眸看他的眼睛——依然是深不见底的一团黑色,可其中仿似有暗涌在涌动。
那眼神,让她害怕。
正欲缩回手,一个温暖的大掌却包住她的。
他一定是看到自己的惧怕了吧,她想。
“你在提醒我什么?”低沉的嗓音缓极了,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出口。
pansy忽然觉得委屈,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每一次笑都能让她心情愉快?
为什么他一个眼神就让她轻易的如坠冰窟?
她试图从对面男人身上找出一丝一毫能和她对等的地方——可,除了他西服胸前的hermes丝巾和自己手袋里那块是一起出产的之外,其他的,一件也没有。
她和这个男人,相差太多,相距太远。
“明天云氏的董事会上,我想要你手里的股份,全部。”她低下头,如是说。
“可以。”他回的干脆,可她低着头,看不到他忽然黯淡的眸光。
她惊愕的抬头,心里不可抑制的泛起甜蜜的喜意。
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全部涌现在她的眼眸中。
她眼里的盛光,刺了他的眼。
“那你想要什么代价?——比如……”她太欣喜,急急出声。
“比如?”他低笑一声反问。
语气里毫不掩饰的质疑让她心里泛起些许酸涩和难堪。
今日的云氏,今日的季家,今日的她,有什么能够作为和他交换的筹码?
她很清楚,没有。
可越是这样,她才难受。
他在笑她,笑她不自量力。
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勇气,她挺直了背脊,坚定的答他,“比如,我。”
陆铭的笑僵在了脸上。
他的神色一下子冷冽下来,让人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pansy下意识想要闪躲,连支持背脊的力量也被他的神色抽空。
她咬牙,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样,狠狠地扑上他的唇。
他的唇似在颤抖。
如果她没有上来吻住,那这张唇还会吐出什么伤人的话呢?
后颈被按住,她整个人被大力揉进他的怀里——吞噬她的,是一个强势而又粗暴的吻。
说是啃咬也毫不为过。
她无法呼吸——他的气息太过灼人。
不仅仅是呼吸,他还掠夺了她的算计,她的纠结,她的思想,她的意识……
直至舌根都开始发麻,他还不忘咬一下她的唇再离开。
惊惶间,淡淡的腥甜刺激了舌尖的味蕾,她这才反应过来,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我会很重,你受不住的,”他淡淡出口,“先欠着吧。”反正你欠我的,已经够多了。
他在眼中的影像忽然模糊不清——是泪,一下子涌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泣,今天,她的泪水流了太多次。
“我不怕!”她抓住他的手,痛苦失声。“我不要再欠你!”
我不要再欠你,我怕——终有一天,我会偿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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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不语,只是认真的看着她,良久一笑。
你欠我的,只有抵上这辈子才能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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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去。”
她甩开他的手,倔强的揪住他的衣角,“我不。”
他低下头,拍拍她的脸,“听话,我今天很累了。”
pansy还想反抗,可他漆黑的眸子里,俱是不容抗拒的亮光。
哪里有一分疲惫之色?
他敷衍她,他用这样的拙劣的借口敷衍她,他就是不想要她……
“嘶……”长长的一声脆响,是绸缎被撕裂的声音。
陆铭愕然,扣住她的手,又惊又怒。
“你干什么?”他压着怒气。
“你。”她的唇接上他的,使力将他扑倒在沙发……
任她扑倒,陆铭一丝力气也不使。
pansy笨拙的解开他的衬衫和皮带的暗扣,他还是无动于衷。
“啪!”
一个耳光。
她断然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挨了一巴掌的陆铭揉着脸,粗粗喘气,这一巴掌,打得可真狠。
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他暗自磨牙。
“你不要我,我去找叶庆华。”pansy衣服被自己撕坏,就随意套上风衣,在门口淡淡的挑衅。
“你敢!”陆铭跳起来,冲到电梯间把她抄回来。“你反了天了!”
“你就非要这样糟蹋自己?嗯?”他钳住她的下巴,强行扭过她的脸,pansy痛呼一声,他才稍稍放松了力道。
你以为我愿意?
“我就糟蹋了,你敢要么?”她冷笑。
他敢。
刺耳的撕碎声和悍然的挺身说明了一切。
生不如死。
她咬着牙受着。
他丝毫不怜惜的冲撞着她,身下一片血色。
激情褪去,他燃起一支事后烟,深锁眉吐着烟圈。
“还要什么,一并说了吧。”
身下的人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我要北郊那块地皮。”
“嗯。”
“还有……”
他的眉锁的更深。
“我想洗个澡。”
他不置可否,正预起身离开。
“你抱我去,我动不了了。”
“……”
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一片红紫,让他心惊。
他刚才,已经尽力轻柔了。
陆铭把她扔进浴缸,她连抓住扶手的力气都没有,沉下去,很快被呛住。
他叹了口气,把她捞出来,放在怀里揉洗。
身下破肿的不成样子,热水一激,疼的她一个劲的抖。
“你就不能轻点么?”她咬上他的手臂,低声抱怨。
“别太贪心,”把她抱出来,用浴巾胡乱裹住。“我警告过你,你自己要的。”
她不接话了。
床上是不能呆了,湿漉漉的,乱成一团。
他把她放在外间的沙发上,扯下浴巾。
又哭了。
她咬着唇,水雾迷离的一双眼睛,强忍着泪水的样子比在他身下娇软出声的模样还要磨人。
他胸中强忍着的一腔怒意,就这样被她苍白哀戚的面容无声无息的浇灭了。
他心里叹了口气,语气却是许久未闻的温柔。“哭什么?”
然后轻轻的吻过去,吻住那双哀婉迷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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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江出美人,一江碧水自古就有凤水之说,只在前朝,就出了四位皇后,妃嫔更是无数。
就连当年名动天下的禹王妃,也出身于盛江的珞京城,长到13岁才北上进了上京城。
到了这一代,都道是楚家的女儿最美,一嗔一笑,慑人心魂。
陆家与楚家关系匪浅,陆铭自小和楚亦相熟,年岁也不差很多,也算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对那般的美貌早已见怪不怪。
可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儿,至少在他看来,雪肤花貌比起楚亦不差分毫。
两个人的差距,便是她们的眼睛——楚亦的眼睛像是有魔力,时而澄澈明媚,时而哀婉凄然,即使是最失魂落魄的时候,也能轻易的将人蛊惑;她……
她的眼睛大多数时候都是古井无波般死寂,完全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若她眼里大发盛光的时候,一定是看到了能为她所用的“猎物”。她从来不会放过一个可以谋利的机会,她的一切举止——现实的令人发笑。
若还有不一样的,那就该是她的身子,幼嫩而饱满,鲜美可口的让他一想到,就口干舌燥。
譬如现在。
不过今天是不能了,她中午才跑去献了血,又是初次,也流了许多血,明天她出席董事会,又是一场硬战。
他的手恋恋不舍的从那两团凝脂般的柔软上离开,她却没什么反应。
低头一看,果然,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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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电话叫了餐,又亲自动手把床单换好,把她抱到床上去。
又让秘书下楼买了一管软膏送过来。
拿着那支软膏,他可犯了难,对着说明书看来看去,还是决定由他帮忙上药。
……
抹好药膏,他耳根已带上了两团红云。
把药膏收好,他老老实实的躺在她的身侧——等她睡醒。
过了很久很久……
还有一刻钟,时针分针就要在罗马数字十二的地方汇合,然后再不知疲倦的继续开始奔走。
他起身洗漱,然后叫醒了还在熟睡的人。
“pansy,起来了!”
宝贝,起来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些微哑的磁性。
pansy睡得正安稳,忽然听到他唤她,虽不情愿,也还是睁开了眼睛。
“生日快乐。”他笑。
她微怔了一下,拉着他的手坐起来,却忽然凝眉,陆铭忙把她抱起来,耳根上又漫上一抹红晕。
pansy乖巧的搂住他的脖子,听他问着,“想吃什么?”
“想喝水。”
“好。”
到了外间的会客厅,她才轻轻的笑了起来,餐桌上已经布好了烛光晚餐。
他拉了一个软垫放在座椅上,才抱她坐好。
陆铭才入座,门铃又响,他起身开门,捧了一个生日蛋糕回来。
上面插着18根细细的蜡烛,五颜六色的,烛光摇曳,好看极了。
陆铭小心翼翼的挪回来,生怕蜡烛灭掉,那模样惹得pansy偷偷的笑。
果真还是灭了一根。
他划了火柴点上,对她笑笑,“早知道这样,咱们要了蜡烛自己点。”
放好蛋糕,他按遥控关了房间的灯,“许个愿吧。”
她闭眼,双手合十在胸前,昏暗的烛光下,她的脸,她的颈间,她的手,她的手臂——雪一样的莹白。
她的唇轻动,像是说了一长串的话,陆铭不由失笑。
许个愿,也这样贪心。
“许好了,”她睁开眼睛,“我们一起吹蜡烛吧?”
说着鼓起两腮,吹了一大口气。
看她一口气耗尽也没吹灭几根,他大力一吹,蜡烛灭了大半。
两人相识一笑,再接再厉,才把18支蜡烛都吹灭。
“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她挑眉笑。
“告诉我,我帮你实现。”
“……”告诉你,你也不能帮我实现。
她抬眸促狭的笑,起身上手抹了他一脸的奶油。
他正欲“报复”回去,却听她“哎呦!”一声,跌回座位。
这下两人连对视也不敢,都故作镇定的埋头吃饭。
这时零点的钟声响起,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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