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阳光明媚的天,被一层灰色的幕布遮盖住,昏昏沉沉的,连空气都有些沉闷。
风雨欲来的样子。
手指敲在桌子上的哒哒声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
门被拉开,熟悉的飞机头出现在门外,在看到房间里的人时,微微一怔:
“安井桑?”
我有些阴郁的望着天,只是对着身后的草壁君挥挥手。
“安井桑是在……担心委员长吗?”
身后的声音顿了一下,然后说着。
手指敲桌子的声音顿了顿,我回头:
“怎么可能——”
“……好吧,确实是这样。”
我扭过头,声音有些低沉:“草壁,委员长走多久了?”
“很久了。”草壁这么回答着。
我没什么表情的继续望着窗外。
在这之前,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早就是别人志在必得的猎物。
就算阴差阳错我去了十年后的世界,又阴差阳错得到了十年后的我的记忆,但对我来说,也仅仅如此而已。
然而当我看到白兰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一枚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有了磨损的戒指的时候,大概谁都不会有我在惊讶了。
“那是什么?”我紧紧地盯着那枚戒指,一字一句的问着。
“你不知道?”白兰望着我的眼神有些诧异,但随即笑了:“是记忆出了差错了吗?没关系……结局还是一样的。”
“那是什么?”我皱着眉又问了一遍。
“玛雷指环。”白兰举了举手里的戒指,神色平静:“你应该知道的,我借给十年后的你的,那枚戒指。”
“不可能——”我一口否决:“那枚戒指不是早就被你拿走了?因为这个我还被你带去了密鲁菲奥雷不是吗?”
“哼……原来是在这里出了差错吗?”白兰望着我的眸子有些冰凉。
“什么意思?”我紧皱眉头,心里无数个想法一闪而过。
“没什么。”拿到想要的东西,白兰后退一步望着我,突然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是说,其实你不知道十年后的你是怎么死的了?”
“因为这枚戒指才被你杀死不是吗?”我回望着他。
“怎么会……”白兰低低笑着:“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杀了你。”
我没有说话。
“不信吗?”白兰望着我,神情有些诡异:“没关系,有些事情……总会发生的。”
“就像是现在一样,十年后的你爱上了云雀恭弥,十年前的你也是,有些东西,它只会按照特定的轨迹运转着……”
我闲闲的坐在小茶桌前,拿着一根筷子,无聊的敲着小茶杯。
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干嘛呢你——”一个声音艰难的响起,我连眼皮都没抬:
“北川孝堂,你敢不敢下次别在翻墙进来了——”我这么说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把门都给锁的死死的啊——等等,我之前有翻过墙吗?”北川孝堂愤愤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一句话倒显得有些诧异。
我一怔,抬头就看见一张狐疑的脸。
“……那么多废话,有事快说。”
我斜眼看过去。
而实际上,我心里微微一沉,确实跟那个男人说的一样,命运在按着特定的轨道旋转着,这一幕,明明在十年后的我的记忆里也出现过。
“还不是听说你最近很消沉吗……”北川抓抓脑袋,也一屁股坐在了我身边。
“谁乱造谣言呢。”我斜睨:“我可是吃嘛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看出来了……”北川回给我一个嫌弃的表情:“我懂得,你在想你家小情儿,既然这么想他,那就去找他好了。”
“……什么?”
“我说,那就去找他好了,他在等你不是吗?”北川认真的说着。
我的表情似乎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看着北川,明明我知道他什么都没做,也跟他没任何关系,可是他的话,每一处无不和十年后的我的记忆相重合,即使中间有些误差,但大相径庭。
“北川,你认识入江正一吗?”我望着北川孝堂。
“你认识我同学?”北川有些惊讶。
我没在说什么。
北川终于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他挠破脑袋也不明白我是为了什么而不乐,最后只能归结于委员长不在的原因。
于是他站起来,低头望着看着茶杯发呆的我:
“走吧。”
“……恩?”慢半拍的我抬头。
“要去并盛中吗?我想你在那里也许会好一些。”北川是这么说的。
我沉默看着他半晌。
天气一直阴沉的不像话,我在走到距离并盛中前的一个巷子里停下,站在巷口,只要一抬头,我就能清晰的望见并盛中天台的位置。
原本那里应该有一个少年的身影,黑发墨眸,面容精致又冷淡,淡漠的靠坐在那里。
我望着空荡荡的天台,一种难言的悲伤突然涌上心头。
“为什么不出去?”北川陪着我站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那里没有我想找的人。”我转了转手里的戒指,回答着。
“那就去找他,他一直在等你。”
我摇摇头。
没人比我更清楚,现在十年后的情况有多严峻,而且,现在的我也无法通过十年火箭炮去十年后了。
然而北川出乎我意料的,猛地抓住我的手,似乎很是愤怒的样子:
“你现在在做什么》既然想见他那就去啊——他也在等着你,你这么做除了给自己添堵还能做什么!”
我微微愕然。
北川在我的注目下,缓了缓口气,转过头,不再看我,只是他的声音浅淡响起:
“这几天我做了一个梦。”
我心里微微一条,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北川孝堂的侧面。
“梦里的我似乎年长很多,她坐在一个雕刻精致的木棺前,喃喃的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应该是说给棺材里的人听的吧。躺在棺材里的女人黑色的长发,苍白的脸,却只能勉强维持实体
……当过了很久梦里的那个人走出房间的时候,门外的墙边总会靠了一个男人,黑发黑眸,沉默寡言,冷淡的靠在那里,只有在门响起的时候才会掀开眼睛。我看到男人脸上深深的疲惫,在眼底的最深处……”
北川突然望向我:“你明白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大概是我最想想不到的事情了。
北川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也通过梦境梦到了十年前的一切。
然而不等我要说什么,我却清晰的透过北川,看到原本无人的天台上出现一个修长的身影。
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黑色的校服随意的披在肩膀上,红色风纪袖章挂在左手臂,柔软的黑发半遮住少年狭长的凤眸,冷淡又傲然。
我张大嘴望着天台,北川也疑惑的看过去,同样看到了一身黑校服的少年。
“……云雀?!”
黑发少年早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他凝眸望过来,在我的脸上微微停留片刻之后,便定在了北川拉着我的手上。
北川孝堂条件反射的猛地抽挥手,装作不在意的蹭了蹭手,咳了两声,然后用尿遁的借口跑得无影无踪。
而我一直望着少年。
少年对着我招招手。
我想我大概是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冲上了天台,却在看到几步之外的少年时,踌躇着停下脚步。
“过来。”少年清冷的声影淡淡的响起,我看着对面对我张开手的少年,终于咧开嘴扑了过去。
没有人在能体会这一刻我终于安下心来。
我一直担忧,害怕。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从未体会过的东西。
现在全部给了这个少年。
少年沉默的搂紧我的腰,我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直到很久之后,少年才微微松手,却微微俯身靠近我耳边,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垂上,让我有些发麻:
“十年后的你,醒了。”
我瞪大眼睛,再也没什么比这个更让我惊讶和惊喜的了。
我才知道,在未来,委员长他们打败了白兰,所有人都复活了,包括死去的彩虹之子和彭格列十代首领。
尽管十年后的我还很虚弱,却确确实实醒过来了。
“她跟我说,你一直在等我。”少年在我耳边说着。
这个她,就是十年后的我。
我说不出来这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情感,但是最多的应该是欢喜,激动的。
左手被轻轻执起,少年很认真的看着我,而在他的手里,是一枚戒指。
跟我现在手里的不同,更要华丽一些。
是完全状态的彭格列指环。
少年认真的把先前的戒指从我手上退掉,再带上新的,然后握住我的手,看着我,什么话都没说。
我有些紧张又有些失望。
“委员长……你会去意大利吗?”
“会。”少年毫不犹豫地说着:“只有每年的庆祝会去,草食动物已经准备把日本建成彭格列的第二基地了。”
我咧开嘴笑了很久,才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拉了拉少年的手:
“委员长,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你看十年后的我们都能最后幸福在一起了,那委员长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意外地,少年挑挑眉:
“恭弥。”
我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让我改口,我欣喜的不能自己:
“恭弥!”
少年才浅浅笑了笑,然后拉起我的手示意:
“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
我看着交握在一起的手,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在一个小花园里意外的遇见了想不到的人。
我看着坐在那里不想到想些什么的小婴儿,还是走上去打了个招呼。
“你跟云雀过得很好?”小婴儿看了我一眼。
“我们一直都很好!”我理直气壮。
小婴儿难得对着我冷嘲热讽,而是望了望天空。
“你在想什么?”我随着他想上望着,那里除了蓝天白云,在没有别的东西。
“一个人。”良久他才开口:“那大概是我欠他的。”
懵懵懂懂我似乎了解了他说的是谁,我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
“嘛,别这么说,我想重新回来的他肯定也明白了,而你只要看好眼前这个就好。”
小婴儿似乎惊讶我会安慰他,随即笑了
“借你吉言。”
跟小婴儿告别后,走出了好几步,我回头,看到一个棕发少年从另一边跑过来,才重新转过身去。
这大概就是皆大欢喜吧,每个人最终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归属。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了,这大概就是烂尾?我发现貌似我总是在烂尾啊……但是只能这样了。
我在这篇文里构思了不止某两个人的故事,还有其他人的,那天晚上我做梦,一晚上做了好几个,都是书里我写过的几个人,不管是并盛跟委员长,还是reborn跟纲吉,或者白兰跟小正,还有我想写的六道骸跟库洛姆等等……然后早上醒来很是张然若失,觉得用语言似乎根本无法描绘出他们之间交集纠缠的感情,然后就很焦虑,一直不知道怎么下笔写,然后一直拖到现在,在我的专栏里,有一个那些岁月静好的少年分栏,在这里的都是陪着我成长或者我心里恋慕的类型,所以我对待他们也都很小心,用心,但是似乎总是适得其反,但是不管怎么说,一本书结束了,我也成长了一点,能看到这里的,陪着我的亲们,再次感谢了~
后面应该还会把其他番外补完,估计是一章好几个小短篇内容的样子。
在这推一下五月份要开的新文,因为打黄打黑嘛,原本准备开的*游戏系统文估计要往后放放了,于是要开的是夏目友人帐同人~我终于还是嫖了夏目啊——不过这次不再是欢脱了,欢脱不适合我啊,是悲伤治愈系,无cp,女主是夏目妹妹,不跟剧情走,喜欢看神鬼怪的都可以戳一戳~
五月欲开的治愈系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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