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了晚饭，石码妈就把药熬好了。
姜容净接了药，问道，“妈妈，有没有人来打听这药的事？”
“有的，刚细雨过来找采苓说话了。”石码妈担忧地低声问道，“小姐，是不是这药有什么问题？”
姜容净把药喝了，环顾了一眼屋里，见只有梨花在收拾衣裳，这才石码妈说道，“妈妈，你曾说过我小时候很聪明的？”
“可不是。”石码妈接了药碗叹气，“小姐小时候可聪明了，那个时候小姐虽是个奶娃娃，不会说话，但是……”
石码妈絮絮叨叨说着她小时候的趣事，半响突然顿住了嘴巴，看了看手里的药碗，惊恐地看向姜容净，“小姐……。”
姜容净微微点了下头，“妈妈心里有数就好，隔墙有耳，这府里水深得很。”
要是那下毒的人知道了，可能会下更狠的手。对于一个奶娃娃都能下毒的人，还能事做不出的？
“奴婢知道了。”石码妈严肃地点了点头，“小姐，姨娘她那，你准备与她说吗？”
姜容净轻轻地摇头，“姨娘她心里应该有数。”
石码妈都能看出她小时候聪慧，当娘的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是宛姨娘那般玲珑剔透的人，只怕这些年来的闭门不出，为了保护她这个女儿。
“妈妈你注意着府里的动静。”姜容净吩咐了一声。
“是，小姐。”石码妈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来，海棠苑备受冷待，但石码妈也有自己的人脉，要打听点事，也不是很难。
“妈妈，我们还有多少银子？”姜容净问道。
今日这药花了近五十两，幸得知道今日去是特意看病的，所以出门的时候她就特意交代了让梨花带了些银票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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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用担心，还有差不多两百两，这药该喝就喝，以前在柳陵城的时候，姨娘攒了些银子，姨娘交了些给奴婢保管，就是给小姐关键的时候用的。”石码妈怕她担心没有银钱，忙道。
姜容净皱眉，这十多年来她这个主子如同空气，这府里的下人捧高踩低的……
“妈妈你去母亲那儿，把今日这药钱去那报了。”姜容净扭头看了眼外面的黄昏，说道。
总不能一直吃老本，宛姨娘以前又能攒多少？
“小姐，这要是让夫人察觉了，这药是……”石码妈迟疑着说道。
“没事，你尽管去。”姜容净一笑。
她都这般大张旗鼓了，还有什么藏着掖着？有什么可怕的？
“奴婢，这就去。”
“说是五小姐身子弱，补身子的。”陈妈妈得了消息，立即与纪氏回禀道。
“哼，身子弱？”纪氏嗤笑了一声，“这是在拐着弯儿说我苛刻了她吗？”
陈妈妈低声继续道，“夫人，奴婢已让人捡了些药渣来，明日奴婢吩咐人去问问大夫，等问了大夫，就能知道五小姐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你说她买了一堆，具体是多少？”纪氏突然问道。
“估摸着可以喝一个月左右。”陈妈妈想了下，回道。
“算了，不用请大夫看那药渣子了，既然她身子弱，那就让她喝吧，免得外人说我不慈。”纪氏没好气说道，“对了，那教养嬷嬷和女红师傅什么时候来？她身子弱，可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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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半个月就可以过来。”石码妈闻言，眼睛一亮，“五小姐身子弱，是不是就先不学？”
纪氏揉了揉额头，“让她跟着学吧，到时候让嬷嬷和师傅宽松些，她是我姜家的小姐，总不能什么都不懂，要是不让学，母亲肯定会有微词的，而且将来嫁了出去，她上不得台面，旁人还不是编排我的不是……”
正是说着，香云进屋禀告说道，“夫人，石码妈来了。”
“她有什么事？”纪氏不悦。
香云回道，“过来报五小姐今日的药钱。”
“不用她进来了，用了多少你拿给她。”纪氏不耐烦地摆手。
“夫人，您别放在心上，这五小姐再如何蹦跶，还不是握在您的手心里？”陈妈妈轻轻帮纪氏揉着肩。
好一会纪氏觉得心里还是堵得慌，罢手让石码妈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茶，纪氏冷哼了一句，“蹬鼻子上眼的。”
“怎么了？”姜世林大步走了进来。
“老爷。”纪氏忙起身相迎，伺候着姜世林进了里屋换了舒服的常服，又亲手给他倒了茶，“老爷，请。”
姜世林伸手接了茶，喝了一口，问道，“怎么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纪氏坐在了他对面，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笑着说道，“今日她们几个丫头出门去玩了，容丫头买了一堆药回来，说是看了大夫，身子弱要补补，这丫头也真是的，身子不好，请大夫来府里看就是了……”
姜世林喝茶的动作微一顿，放下了茶杯来，看向纪氏问道，“身子弱？那大夫还说了什么？容丫头的身体要不要紧？”
“倒是没有说其他的。”纪氏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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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事就好。”姜世林端了茶，慢慢喝了一口，与纪氏说了会话，就站了起来。
“妾身让人去准备热水。”纪氏忙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还有事处理。”姜世林罢手，往外走去。
纪氏送到了门口见他出了院子才转身回屋。
出了霁晖院，姜世林直接往宛姨娘的院子走去，走到了半途一甩袖转身王外院走去，走到了半途，扭头吩咐了一声长随，“去把银盏叫来。”
“是，老爷。”
到了外院书房，姜世林刚喝了两口茶，银盏就到了，“奴婢见过老爷。”
“这些日子，姨娘都做了什么？”姜世林问道。
银盏事无巨细细细禀告了。
“如常每日教五小姐外，可还与五小姐说过什么话？”
银盏仔细回想了一番，摇头，“没有。”
“下去吧。”姜世林挥手，端了茶慢慢地拨着茶叶。
……
“五姑娘的资料。”玲珑阁，林胜敲了敲门进了贺兰琤的屋。
贺兰琤放下了手里的书，伸手接了林胜手里的册子。
良久，贺兰琤抬眸手指敲着小册子，微微勾唇笑容如春花初绽，“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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