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被那个低眉顺眼的小子消去了一点火气,没想到这个大的,这么的不识时务。这大汉要是是个能忍的脾气的话,估计也就不会来做这个出头鸟了,当即也不顾这酒楼是花想容开的估摸着就弄碎一个凳子,大花姐估计也不会怎么追究,将自己的巨斧狠狠地砍在了凳子上,木屑飞昂,甚至都溅到了桌上的菜里,楚冽皱着眉,这一遭的好心情倒是被破坏了,特别是刚才对着尚秋那个动作算是惹他生气了,给了那个壮汉一个机会,没想到这人这么没有眼力见,还未发话就听到那粗犷的声音道:“你这小贱犊子,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还将自己两腿张开,冷哼了一声:“爷爷,给你个机会,你从爷爷胯·下爬过,然后连学三声狗叫,再让这小兔儿爷和爷爷走,爷爷饶你不死。”
楚冽最落魄的时候也没经历过这种侮辱,何况还那样诋毁尚秋,眼中冷意更甚。
“哟,怎么着,想好了吗?是从爷爷□过,还是死?”见楚冽没有反应,这壮汉哈哈大笑起来。周围之人见这桌二人竟无一句反驳也是一片嘲弄。
“你这是挑战?”尚秋还是记得刚才花想容说的这内城的外环只能光明正大的战斗,问道。
“哼,这都听不出来,小子你还嫩点。”也不知是从哪个角落了发出来的声音。
楚冽伸出手拿起这桌上的一根筷子,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和黑色的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摸了两下。
那壮汉以为这少年不接受挑战,准备直接出手的,毕竟这里可不是必须双方同意才能动手的,只要光明正大就动手就行,挥舞着巨斧,大伙都饶有兴趣地想要看这小白脸变成肉泥。
但是一瞬间全场安静了下来,那些围观者都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人扳动这自己手中的筷子,一下子就是折断了。
“轰”的一声,只见那壮汉还是瞪着圆目向后倒去,手中的巨斧也是砰地砸在地上,眉间一点血红,竟是被那根筷子直接穿透了脑门,而那根毫不起眼的黑色的筷子也是嵌入了墙上。
尚秋没有想到楚冽直接采用了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这速度这力度真是拿捏的刚好,本来以为刚来的时候楚冽会选择低调一点的,没想到一来就给了这里的人一个下马威,其实他现在有点想用邪属性将这大汉的尸体清理掉,毕竟楚冽是有实力了,自己刚才还被别人叫兔儿爷,这样自己的落差真的是很难过啊。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这里失落之城可不像外面那样追杀邪属性,也不会传到外面出去。”楚冽俯在尚秋耳边轻声说道。
不愧是杨书的军师,看透人心的本领可是一等一的棒,尚秋也没有了什么犹疑,来到壮汉的尸体前,先是把壮汉腰间的袋子给取了下来,然后想要去拉开这壮汉的戒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指头粗的硬是没拉下来。倒是还听到了四周低低地笑声,皱着眉尚秋思考着,难道要把他的手指给剁下来,呃,太血腥了,虽然自己看到的这种事情也多了,最后还是拿起了一盘菜用勺子舀着油倒在壮汉的手指上,到关节的地方使力将戒指向下一抽,这一下还让自己坐到了地方,一听这笑声更是大了。
尚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将戒指放在桌上,满戒指的油,看得楚冽一阵皱眉,尚秋心里哼了哼,自己还是亲自上阵了呢,他怀疑以后自己要想打败楚冽的话先往他的方向倒泔水,说不定还有胜算。尚秋然后走到了尸体的前面。
这尸体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这人们也想知道这少年又整出了什么花样,只见那少年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尸体的正上方,缓缓地从手心处流下来一根黑丝越来越粗竟是成了一条黑水柱,滴到了尸体的身上,因为此刻的安静,他们甚至可以听见那种伴随着白烟的升起而响着的“嗞嗞”的声音,不出一会,这里竟然除了一滩黑水什么都没有了,而水在地上流动着,却也并未对这地造成影响。
尚秋之前也觉得这样子太残忍了,后来一想到火化不和这差不多吗?于是总是抱着一颗超度的心灵,去处理这些尸体。可是越是这样,尚秋越是觉得悲哀,他正适应这里的生活,这里的法则,但是他又真正地想要摆脱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回去,还能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一顿饭二人没不想在这里吃下去了,这小二也是来得快,伸着手招呼着二人去楼上雅间坐着,这次他们倒也没怎么拒绝,跟着小二便上去了。
见到那两个人进了屋之后,这大厅中才是炸开了锅,本来这里的日子就不好混,又是出现了这么强大的主,自己的地位怕是又要下降,心里也是暗自庆幸着,像个傻子一样挑衅的人并不是自己。
这失落之城的雅间也是修的可以,正北方靠墙的是一张双人大床,并且这床单还是大红色的看起来很是喜庆,而中央的是一个红木桌子,靠着另一边的墙角则是一个衣柜和一个书桌并排放着。
进了这屋之后,尚秋关上门,忙拉着楚冽问道:“你怎么这么冲动,要是那人是这里的人派来试探我们的,岂不是我们对着那暗处的主子挑衅了?”
楚冽笑着坐在了长椅上,解释着:“一,进来的人那么多何必非要试探我们?二,若是试探的话,这里可不是因为你的示弱而放过你,只不过是更加的欺压你,先除掉你罢了,失落之城想要独善其身可不行,你那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也收起来,若是不先拿出实力来,这接下来的日子里,可是会有一大批人来找你麻烦了。”
尚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果然想要给自己家媳妇上一下课还是不行么?楚冽说这里的情况倒是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只不过要是想出去的话,两个人得集齐两百个牌子。刚才从那壮汉身上搜刮出来了三十二个,二人现在要是找龙,确定没有了之后,得尽快出来,就是说在这一段时间内,还得获得指定的牌子数。吃完饭之后,二人从房间里出来,然后准备去四周去看一看。
走在街道上,其实和平常的街道没有什么差别,只不过有时候可以看见人在战斗,有围观的,但是并不多,很平静的气氛,但是却显得有些诡异。
尚秋和楚冽看到前面有个人从一个铺子飞了出来,然后听到门里传来一句:“买不起别来偷老子的酒。”
那人站起来整好自己的衣衫,没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一边叫骂着一边离开了。二人倒是觉得这酒家的主任应该可以提供一些信息,毕竟走到现在二人也是没有什么收获,打听到的东西也不怎么多。
这铺子上面还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美酒斋”,听起来倒是儒雅得很,只不过这明明是酒家,偏偏没有问道一丝酒味,带着疑惑二人还是抬着脚进去了,进了那道门槛之后,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素来对阵法有研究的楚冽这才发现,这其实是一个阵法,心里也是一惊,并不是惊叹这酒家主人的傻,而是觉得这主人或者说是主人认识的友人在这阵法上的造诣很高。
进到内部才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抱着酒坛,手在那里不知道在指着什么,看见有人进来了之后,打了一个酒嗝,才说道:“你们要什么酒,自己挑,挑完记得付……呃账。”
这个男人看起来生活极其散漫,下巴已是有了一层青色的胡茬,眼睛也是眯着像是看不清楚是一样,下面的眼袋也是重得很,一说话就带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酒气,怎么说呢,很难闻。衣服也是邋遢着,就连衣领都是没整好。
楚冽倒是想没什么反应一样,蹲下来对着那人恭敬道:“不知前辈,能否告知内城里的一些偏僻的地方?”
“原来不是来买酒的?嗝——”打完一个嗝之后又是呼出了一口气,嫌恶道,“没事的,快滚,快滚。我这里又不是百事通。”
楚冽也不恼,只是盯着这人看了半晌。
然后问道:“何白,你真的不考虑下么?”
尚秋看见那人震惊了一瞬,然后又恢复了神志不清的样子,摆手着:“那里有什么何白,这里没有何白,你认错人了。”
“之前天才阵法师何白爱人被辱然后被杀,自己寻王家报仇重伤之后,再无踪迹可循。”
“本以为是死了,没想到是在这失落之城醉生梦死,苟且偷生。”
那男人神色变得悲戚起来,声音有些哽咽:“呵,你说何白能怎么办,那是八大家族中仅次于百里家的王家,他只身一人决计是斗不过啊,难道拉着自己的兄弟去送死吗?”
“酒,就是好东西啊,能忘却一切,能活在幸福之中,客官,你要不要来一盅啊?”
“不想报仇吗?”
“想,我又能怎样?”
尚秋忙将楚冽拉倒一旁,小声道:“你不可能为了他去和整个王家作对吧。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
楚冽的脸色有些难看,带着恨意:“王家向来与我楚家不对,且那下三天的便是他们王家的分支,差点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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