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现在这种情况。
简直是……
糟糕透了呢。
她没精打采的搅了搅咖啡,清脆的撞击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清晰可闻,长嘘一口气,糜稽糟糕的心情更坏了。
本来就因为大哥的话焦头烂额,来这里也只是准备摄取一些糖分让心情好一些。
可没想到遇到了不得了的人。
黑发的青年并非刻意追寻她的行踪,更为可笑的是,他原本制定要找的人的失踪跟她有莫大的关系。守点守了好一阵子,诺斯拉家的大小姐没看到,倒是看到溜溜达达的揍敌客家的二小姐。
他果断的转移目标了。
俗话说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等了这么久他也多少想明白了,连诺斯拉的护卫都没见到就别说见到大小姐了,摆明了就是唬人的计策。
放出假消息告知别人大小姐离开了,而很有可能她就在某处藏着呢,可是就凭着她这个人体收藏家的身份,拍卖会上的物品她不可能不会要,那么他只要等着她自己出现就好。
打定了主意后的蜘蛛头……现在和二小姐坐在一桌,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非常养眼的两人已经被误解了个透。
其实在遇到蜘蛛头子的时候她就开始铺垫自己的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至今为止都是在最初的时候不漏破绽,而时间越长越容易被发觉出端倪,总体来说她能骗人骗到这一步都是靠运气。
那么她会成功的骗过库洛洛吗?
她虚着眼眸给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打了个难度系数,漫不经心的回着他的话,遇到难搞定的对象她没有退缩,反倒有种隐隐的兴奋。
首先……
爸爸有说过幻影旅团的团长有偷人念的能力。
每一个能力肯定都有其制约的条件,那么他这个听起来就很适合旅团的能力肯定不会多简单。
大约会有至少四个制约的条件。
都有哪些?
糜稽不敢妄自的去想有哪些,每个人的能力的差异使制约天差地别。
对面的人笑的一脸温和,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都透漏着疏离,她的计划对于这个男人来说绝对不适合,而若是她自欺欺人的想让他按着自己的计划……
不可能的。
黑发姑娘的一脸随性的搅着咖啡和黑发男人时刻保持着温和的笑意的景象如同一幅静谧的油画,阳光柔和的自玻璃窗铺洒入店内,两人都如同造物主精心测量过五官令人赏心悦目。
也许在旁人看来是这幅景象,若是有了解过他们内心的想法——这不仅仅是好印象破碎这个普通的反应吧?
糜稽又不是和了解大哥一样了解这个男人,她拿不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毕竟大哥的想法大约能摸索出一些。
她认为若是想要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的话,最好的方法便是按照他的步调来。
所以说自己的猜疑在他身上根本就用不到。
二小姐在某种程度上真相了。
而蜘蛛头是怎么想的?
他自然是察觉出了不对劲。可是不清楚这个揍敌客二小姐在想些什么,她绝对不可能会这么稀疏平常的回答自己的问话,这让蜘蛛头隐隐的有些无奈。
还有一点愤怒?
“糜稽小姐,有没有人说过你看人的眼神都像是在暗自将别人看做是没有智商一样的家伙?”
侍者有端来他们点的餐点,餐盘触碰桌面发出极小的声响,气质出尘的男人礼貌的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清爽的气息。
若是他没那么危险,而且不是对立的一方,糜稽大概会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结交对象。
她头顶似有乌云笼罩,男人的问话真是……毫不留情,某些时候也只有他做戏的时候才会温温和和的,面对同伴之外的人他是个冷漠的人。
之前几次的情况来看,她不觉得对他来说有多重要,重要的也就是她的姓氏?或者说能力。
“也许?或者说你看错了,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人活着都很有意义的,不管是像猪一样没脑子还是您这样的聪明人。”她用手指缠绕着发梢,微眯起的眼眸尽是柔软的神色,垂下头,给旁人制造出一种她在害羞的假象。
他微哂,“你很讨厌我?当然吧,让你陷入那种境地不讨厌我肯定是假的。”
“……啊,你知道啊。”二小姐松开头发,手肘搁在有着特殊纹理的木质桌面上,眼神落在不住往下划着水珠的玻璃杯杯壁上,“其实你也很讨厌我,因为我的原因让你损失了两名团员。”
“咱们这算是仇人扎伙?”接上句话,她苦恼的想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词。
“多半也是这样的,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怎么不瞬移走呢?逃跑的话你不是很擅长吗。”
“你说是这样?”她把库洛洛面前的甜点移到了自己的面前,厚颜无耻的插上了自己的勺子。
库洛洛沉静的说:“难道不是么?”
糜稽照样给他打回去,“唔……总感觉你在试探什么。”
黑发男人想的不错,这个女孩子的确是有些自负了,面对一个人时就会揣测对方在想些什么,计划开始时极力列出各种会出现的事项,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留给自己后路。
可是这次与她平时的作风有了天差地别——或者说截然不同的变化。
她索性不去思考了。
“总之我不想浪费这一次的机会,你因为某些方面暂时不能对我出手,我为何要逃呢?”她狡黠的拔出勺子在手中把玩。
男人不回应她的挑衅,他撑着下巴,白衬衫受到牵动露出一截在男人中称得上是细瘦的手腕,却因面容并没让人觉得突兀,相得益彰反差不大。
“原来如此。”他勾起咖啡杯轻啜一口,了然的模样让她一阵茫然。
她都没说几句呢好吧!你那个原来如此是全部都知道了么!
“你之前有用过两次长距离的移动,一是逃离飞坦他们,二是离开侠客他们的所在地,飞坦有确认过那时的念力是你,既然这样……你说你不想浪费最后一次的念能力,就说明你的长距离移动只有三次。”他笃定的将她的能力一一列出。
放在桌底的手上具现化出一本书,他堂而皇之的拿到桌面上,翻到某一页表情如常:“回答我的话,不准说谎,如果不想死的话。”
“这是威胁。”糜稽第一次尝试这种没有任何步调的行动,不免的有些神经紧张。
天色有些暗了,黑发男人的半张脸沉溺在黑暗之中,她隐约可以看到他翕动的唇:“这是个协商,毕竟我还是不想再交易之前就让揍敌客家的人死。”
暖黄色的室内灯照亮了两人坐落的地方,头顶的灯甫一打开,男人的五官更加深刻,明明人那么多,竟让她生出一种逼仄之感。
她识相的压下了声音,低低的询问:“说什么?”
“你只要点头和摇头就可以了。”他道,“之前我说的,是不是已经说准了。”
糜稽点点头。
她并不知道库洛洛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平时的她也会听从他所说的,曾经的家教也有提起过,若是被威胁了,尽量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那一面。
那么现在乖乖的回答问题是最好的办法。
之前有说过不杀死她,谁知道他到底会不会……
“很好,下一个问题,你杀死派克这说明在距离范围内,既然可以随意使用,那么你能告诉我具体多远才是远距离吗?”
不是说只能点头和摇头么……糜稽想这么吼他。
可事实是她仍然顺从的摇了摇头。
“那么,你知道是多远吗?”
她陡然握紧了手。
这个男人的每一个问题都踩在重点上,果然最开始的时候不自作聪明的去猜他的心思是对的。
然后她又摇了摇头。
“是吗……你不知道,这个是个棘手的问题,恐怕很伤脑筋吧。”他自言自语的望着书,可余光发现黑发姑娘在点头,隐约觉得有些好笑,“若是三次结束之后,是不是这一个月内就不能用瞬移了。”
她点头。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要求吗?”
糜稽再次在他的注视下重复上一个动作。
男人单手撑着下巴,碎发落在额前的绷带上,整个人的锋芒好似都收敛了,安静无比。他将种种的因素排除后,低沉动听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畔。
“是对念力的控制?”
“以及对距离的把握。”
全部都说中了,她闭上双眼。
“还有其他的吗?”
她咬了下唇,摇摇头。
他收回了手中的书,面容俊美的男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现在的这幅神情,即便在男女的装扮都分外的出众的咖啡厅内,这一对发色如黑夜般的男女仍然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房门摆动发出轻声的吱呀声,她一仰头喝完所有的咖啡,木着脸放下瓷白的杯子,在她不甘心的时候,不知道收到了多少祝福的目光。
结结实实的被恶心了一下,抬头一看库洛洛也是完事的模样。
她也没了心情去吃任何东西。
即便是输的彻彻底底她也仍挺直了后背,用餐巾纸擦了下唇,继而起身准备离开,库洛洛身正条顺,虽然个子不算高可腿依旧也比她长,于是他先她一步去付了钱。
糜稽毫无心理负担的撇他一眼拐了个弯准备离开,收银员小姐的眼睛亮晶晶的在神情别扭(扭曲)的糜稽和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的男人之间徘徊。
被盯得有些发毛,她忍不住加快了一些步伐。
而在她准备推门的时候,不好的预感也成真了。
收银员小姐双手相握放在胸口,如怀春少女般,鼓足勇气结结巴巴的对着两人的方向道。
“请、请你们一定要幸福。”
就这么一句话,让二小姐彻彻底底的毛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学校里有活动,12千米毅行,然后生生跑了12千米,要死的感觉_(:3∠)_
然后回来后半睡半醒的时候又被部长叫下去看篮球赛——准确来说双签到,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作者菌用绳命撸出来的一章……
请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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