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个上朝的时间,自家老娘就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
他好不容易才把那只没心没肺的妖孽留在了只属于自己的领域里面,忍痛斩断了他的触角和翅膀留住了那只随时会飞走的人儿。
太后,就那么几句话就把他放走了!
“皇额娘,您是住烦了慈宁宫,要搬到养心殿去么。”乾隆强压怒气,挥退了左右直面老佛爷。
“皇帝这说的是什么话。”老佛爷故作不懂地笑了笑。
“呵,皇额娘真的不懂朕说的什么?皇额娘是把养心殿当后花园了吧?您已经不想做佛爷,想做武后了么!”乾隆冷笑,老佛爷从来倚老卖老处处干涉他的决定,从孝贤到慧贤,从立太子到立继后,老佛爷就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夺权机会。
而现在,连他明令要护着的姚华都下手动了,下一次是不是就直接要把自己傀儡了?自己孝顺她尊称她一声老佛爷,其实也不过是暗讽她要她好好礼佛别老管那么多事,谁知,呵。
老佛爷重重拍桌,“这都说的什么诛心话!哀家一心为你好,你就这样回报哀家的吗!”
“皇额娘真的是为朕好?不是为了弄垮永璋打倒永璂,扶植个废物阿哥弄个傀儡皇帝帮扶外戚,这可都是吕后武后耍过的手段,皇额娘可真有想法啊。”乾隆没了笑容,老佛爷的心可太大了,手可伸太长了。
他跟姚华之间本来就问题重重,还有个败事娘们在后头捅刀,怎么能不让他暴怒!
“你,你竟说出如此混账话!皇帝,你被那妖孽魇住了,你醒醒吧!”老佛爷捂住心口眼看就要厥过去,桂嬷嬷慌忙扶住她大呼小叫。
乾隆冷冷看着她们表演。
老佛爷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捂着心吃颗药丸便做恢复状,继续苦口婆心,“皇帝,你想想吧,若是他自己不想走,难道哀家还能绑着他走不成?他不想留在你身边啊,你又何苦这般作为呢,强扭的瓜不甜啊。”
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他是天子,逆天而为又怎样了!
“那也是朕与他之间的问题。”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再说了,朕从来没小看过皇额娘的手段。”
老佛爷敢逼走他的姚华,他就敢撕破脸皮,反正都不是什么干净善良的人。
老佛爷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重重拍着桌子,口齿不清地嚷嚷着骂人的话。
“皇额娘就好好养老吧,后宫前朝都不劳烦皇额娘苦心积虑了,钮钴禄氏朕也会帮你好好照料的,呵呵。”乾隆拂袖离去。
不管是去养心殿逼走“永璋”,还是两次因为“永璋”的事情与乾隆对峙,老佛爷都没有告诉晴儿,以至于晴儿还错误地以为老佛爷跟乾隆还是母子情深,以为乾隆还是痴迷着香妃。
“三贝勒已经伤好出宫回府了,皇上啊也跟老佛爷说过了,香妃娘娘,紫薇,你们放心,老佛爷不会再为难你们的了。”晴儿在漱芳斋,与紫薇搭着手柔声说话。
当她听说福尔康跟紫薇的事情后心头剧痛,想想自己只是王府格格,老佛爷身边的“大宫女”,紫薇可是皇上的亲女儿(虽然是私生女)。那次听紫薇明言与福尔康无特别情谊,善良天真的晴格格就更加跟善良天真的紫薇格格要好了。
“这可就太好了,只是令妃娘娘和十五阿哥那里,皇阿玛还是怒气未消,十五阿哥还没取名,令妃娘娘可伤心了,身子不太好,唉……”紫薇多愁善感地担心这关心那。
“既然三贝勒已经痊愈了,皇上也该很快消气,然后就会去看看令妃娘娘和十五阿哥的了。你知道的,令妃娘娘一直深受皇上的喜爱,十五阿哥是他们爱的结晶啊。”
“也对,令妃娘娘在皇阿玛的心里有着不可抹灭的地位啊。”
两个年轻格格相谈甚欢,互相引为知己,若不是慈宁宫遣人来把晴儿叫回去了,还没个尽头。
“我要回老佛爷身边去了,真羡慕你和小燕子啊,自由自在的……。”晴儿感叹了一句,跟着老嬷嬷回慈宁宫了,一路上心都吊在了福尔康还有那热烈自由的漱芳斋。
乾隆回到养心殿。
床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体温,看过的话本还随意地放在书桌上。乾隆走进了那间四面铺了西洋镜的房间,愣愣看着镜子里头那人的失魂落魄和苦涩无奈。
难怪姚华那么喜欢这里又那么恐惧这里。
清晰到可怕的西洋镜让他能无比清晰地看清自己,看清自己的眼睛和灵魂,所有一切想要隐藏的阴影都无可遁形。
乾隆痛苦地一拳捶在镜子上。
刚刚跟老佛爷说的是理直气壮,可是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呢,姚华是自己要走,自己要离开的。谁都拦不住想要离开的姚华。
而他只能每次都眼睁睁地送姚华离开。
姚华,姚华。朕是不是应该把你锁在养心殿,折断你的腿,掰断你的翅膀,用血肉把你喂养,才能留住你?
乾隆看着镜子里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癫狂地低声笑了起来。
或许他不应该逼姚华逼得太紧。或许他应该如姚华所愿,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乾隆所谓的不要逼太紧,仅仅是给了彼此一天的冷静时间。姚华离宫的第三天清早,京城里还下着蒙蒙细雨,乾隆早朝后便换了便服出宫。
然后,静止在了见到那人的时刻。
仿佛一切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个他心甘情愿为之沉沦为之疯狂的原点。
那人,在跳舞,一舞倾城,一舞撼天,一舞降龙。
细雨浸湿了长发,浸湿了松散的白衣,风吹过还会有丝丝透骨的冷意随着水波扩散。那人完全没有察觉,虔诚而无我地活在了舞步之中,以舞问天。
双臂平展自由地旋转着,让眼里灰蒙蒙的天空也跟着在旋转,望着天空的眼睛空洞而完整地倒映着所有阴影。雨水滴落脸面,就像是泪水滑落,脸部轮廓在水雾里模糊。
舞步顿止,姚华就那么维持着双臂舒展的姿势望着天空,直愣愣往后倒,直到倒入那个怀抱。
眼里的乌云被那人焦急心疼的面目替代。
乾隆才感觉差点从喉咙蹦出的心脏回到原处。快要脱口而出的斥责都在他的目光中融化,想要质问若是自己脚步不够快若是自己没有接住他可怎么办?
那脑袋对着的草地地面可就有一块石头啊!
“皇阿玛……”姚华低低喊了一声。
就这样留在我的怀抱可好?
手臂紧紧锁着瘦弱修长的人儿,无声的叹息依旧无声。
姚华反手扣住他的手臂,直起腰,仰脸吻了吻他的唇,眯着眼勾唇笑的时候,背景里仿佛绽开了妖冶的夹竹桃,薄唇清凉地吐出火热话语,“抱我。”
乾隆瞪大眼。
“为我火热,让我为你燃烧吧。”姚华一点一点地舔去他脸上的雨水,压腰贴近身若即若离地磨蹭。
他想,他早已注定了要为这人疯狂。
乾隆稍稍用力就把姚华横抱而起,熟门熟路地走进了他的卧室,一路上早已有出场率高存在感低的吴书来安排人手挡开了其他人。
极尽温柔的缠绵,乾隆用尽了耐心和温柔,抱持着比看奏折更专注的认真,一丝不苟地将前戏做得细致,三根手指的轻拢慢捻抹复挑,唇舌的品尝和挑逗,哪怕自己已经浴|火焚身了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姚华咬着下唇微眯着眼,没有毒舌也没有挑衅,难得的温顺,难得羞涩而温顺,温顺得让乾隆都想掐自己一下看有没有在做梦。
“姚华,*敦伦并不是只有痛和屈辱的。”乾隆含住他胸前缨果舔舐,拇指拨弄着精致的玉|柱。
“……要做快做!别告诉我你这时候萎了啊!”姚华涨红了脸,拽住他的辫子扯。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真实啊。乾隆没管那一点更加刺激情|欲的痛感,低头吻住他紧咬的双唇,腰部微微用力,缓慢而有力地,捅了进去。
“唔……!”奇异的胀痛感带来了仿佛灼烧内脏的热度,跳动着的温暖从心口浸透肺腑。姚华闭紧眼,不知是生理还是心理的泪水染湿了眼角。
乾隆深吸一口气,硬是忍住了横冲直撞的冲动,静静地等待他的适应。不时轻轻摆了摆腰,用硬如热铁的那处打了个转儿,充分感受内里热情的收缩和吮吸,眼神温柔深邃如海,像是要把他从此溺死在自己的怀里。
姚华一口咬住他的唇,那牙尖得绝对对得起他的毒舌,一下子就咬破了皮。乾隆倒吸一口冷气,姚华攀着他的肩膀,舌头舔着渗出的鲜血,十指毫不留情地在他肩上留下抓痕。
“妖精。”乾隆用舌头绞住他的,谁都不甘示弱地来往交锋,无法吞咽的唾沫濡湿了唇。
身下缓缓抽出后重重撞上了敏感点,姚华身子一弹,不由弓起了身脖子后仰,从喉间溢出诱人的呻|吟。
“姚华,你记住。”乾隆再次挺腰快速有力地不停撞击那处,本就敏感的人儿彻底放开了束缚,攀附在他身上妖娆地扭腰迎合,“我爱你。”
“我是因为爱你,才操|你的。”乾隆故意选用了粗俗直接的动词,同时伴随着的就是一记冲撞,仿佛是要把这些概念烙进他的灵魂,抹去以前那些错误的理解。
“爱……”姚华迷茫地睁开了眼,浸满情|欲的瞳眸稍稍涣散,眼底深藏着的暗色沼泽泛起了久违的波澜。
乾隆再次吻上了他的唇,丝毫没有避让他眼底的黑暗,“我爱你,姚华,我爱你……”
仿佛说多了,就能留住这人。
“姚华,我知道是你,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情|事之后,乾隆附在他耳边的一句情话让姚华猛地瞪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说呢。标题是渣渣对撞,副标题大概是当偏执攻遇上变态受?
不是沙拉酱故意卡h,实在是最近管得严,你们懂。
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不带感,对这种温柔的已经没有感觉了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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