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日历又被翻开一页,这意味着新的一天再次来临。
一大早,新闻电视里铺天盖地的自然不是夏津作死的消息,而是关于今年百年难得一件的七夕情人节。
七月七,这在农历里代表着牛郎织女一年一次相见的日子,也是几百年来第一次与阳历七月七重合的日子,虽然晓晓不知道这其中各种日子是怎么交相错过的,也明白这么一个难得的日期对那些商家而言是多好的噱头。
什么戒指项链手镯啊早就卖的断货,连今年流行的一种相亲节目也在这种噱头下由荧幕搬到了现实。
据说很多中大型公司这一天为所有的单身职员举办了一次篝火晚会,大致流程也跟联谊一样,只不过因为今晚s市还将有难得一见的流星雨来共襄盛举,是以这种晚会真是火到爆。
但如同人依旧要呼吸,公司依旧要运作一样,在这种全民沸腾的情形下,还是有些员工依旧要为着一大堆工程忙的焦头烂额。
比如晓晓。
此刻是晚上六点,自她坐上办公桌自现在的九个小时内,这已经是她修改的第七份企划书。
六点一刻,核对完手中的中英法三式文件再没有语法错误后,她又一次打开邮箱发送文件。本以为最起码某人看完也要半小时,谁知道文件才发送十分钟,桌上的内线电话就想起了某人冷冷的嗓音。
“过来。”
到了总裁办公层,在众秘书的交头接耳中,晓晓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干净利落的半圆形原木桌上,是三份被打印装订好的企划书。标题晓晓很熟悉,正是她刚发送不久的文件。
“请问有什么问题?”
背对着她的转椅呼的一转,露出卓云雕琢完美的侧脸。他仿佛才刚发现办公室里有人,又好像不知道除非有他的允许他那扇密码锁门别人是打不开似的,慢悠悠的开口。
“没问题。”
晓晓皱眉,觉得这人绝对有毛病,“没问题的话,为什么要叫我过来?”
“是我没问题。”卓云手一甩,如那日一样,装订好的文件唰的飞扬,散了一地。
纸片飞散间,他的话也如影随形,“这份文件里连续十页的术语都用错了,陆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有什么自信的认为,自己没问题?”
“不可能。”晓晓的语气斩钉截铁,她提交前特地花了半小时一个个的检查了那些词汇,确定没有错误了才发过来,里边连标点符号都不会错一个,又怎么可能会连续十页都犯了错误。
这时候晓晓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找麻烦的了。第一份企划书嫌弃她的方案太过寒酸,第二份则是嫌弃她的方案太过奢华庸俗,第三份还说什么缺少让人眼前一亮的独特感,现在的理由就更扯了,连文件的语法错误都能拿来做文章。
谁知道卓云比她更确定,抬起下颚示意电脑屏幕,“不可能?企划就在这儿,难道我还冤枉你不成?”
卓云的嘲讽展现在眼角眉梢,晓晓从来都受不了别人的瞧不起,更何况是在她最不愿意示弱的人面前,当下面上便有些犹豫,想着可不可能是她情急下把某个副词用错了什么的,毕竟面前这人最会的就是抠字眼。
晓晓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把文件拿过来证实一下,谁知道又听卓云道,“怎么?陆小姐连过来看看的勇气也没有?也知道自己的错误多愚不可及?”
晓晓一气之下抬脚走过去,抢过鼠标把邮件前前后后又看了一遍,确定没发现错误了才回过头语气不善的问,“那里?!”
谁知道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之间的姿势,变得这么暧昧了。身后是熟悉的宽阔的胸膛,淡淡的香水味弥散在鼻尖,卓云灼热的呼吸不时拂过她后颈在外的肌肤,如同一根根细针,戳入心头,却又痒得要命。
“这里么?宝贝!”
环绕在腰上的手臂,强硬又不失温柔,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觉得他似乎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胸口。
良久,一个灼热的吻,落在她颈旁。
她没有动。
那薄唇的主人又像不知餍足的幼兽,四处游移点火,手也如被禁锢了千年般,如同巡视属于自己的领土,一寸寸的摸索着手下的*。
时间在这一刻好像静止,又好像空间被无限的放大,落地窗外的景色,空旷的办公室,这已经不在眼内,晓晓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似乎要跳出胸口,直接窜到那肌肤相亲的地方。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满身的衣服落地,久到不知道何时眼前的景色由冰冷僵硬的原木桌变成此刻身下温暖舒适的水床,久到……不知何时面前的男人眼中只剩下她。
眼中熊熊的欲-火里,美妙的不可方物的她。
“嗯……”一声破碎的呻-吟从彼此的唇间溢出,晓晓紧紧抓着手下的床单,全身如同火一般难受,可是却又不知道如何纾解,于是只能任由熊熊烈火把她整个燃烧入内。
对方却好像并不知道她无言的诉求,唇自她嘴唇一路向下,却在她最渴望的地方停下,任她如何百般呻-吟也不再动作一步。
“呵呵呵……”耳旁是男性成熟而带有魅力的淡笑。
从来,只要他一笑,她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忘记一切的悲哀。
卑微的如同最渺小的尘埃,只要对方的一个动作,就能让她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从前她不懂,不懂为什么那些姐妹失恋后总是会哭的那样伤心,好似就在那一瞬间,全世界的一切都在她们面前消失,所有的希望都关闭了敞开的大门。就连路昕,那个少年时明媚骄傲如骄阳的女子,也曾经有过那么烂醉如泥的过去。
那时候,她的安慰没有用,只能陪伴,陪伴路昕喝酒,睡觉,再陪路昕一次次的痛骂那个瞎了眼的混账。
后来,她遇到了卓云,体验了过去从未体验的惊喜与刺激,那时候,她同样不明白,不过是失去一个人,对于往后的生命又会有怎样的伤害。
但直到多年后,当她的生命里再也没有那个叫做“卓云”的男人的身影,当那个本该属于她的男人身后永远贴上另一个女人的标签,当她一次次的在醉酒中错认记忆中的背影时,她才明白,如果生命中真的有一个人出现过,那么不论早晚,不论长久,他都将成为你永世不忘的劫。
不是忘不掉,不是戒不了,只是当那个人已经如同空气一般长存,还怎么用尽生命去把他忘掉。
生命,一生一次。爱情,此生唯一。堕落,仅此一刻。
晓晓睁开眼,面前的人还像五年前一样,英俊,桀骜,邪气,无所不能。五年前他属于自己,五年后的今天,他却属于另一个女人。
有滚烫的汗珠自他额前低落在自己的胸口,可他却只看着她,如今过往的无数次,他也许狂傲不驯,却永远珍爱她,晓晓知道,哪怕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在等她的许可。
其实怎么需要呢,也许别人不懂,但他怎么会不懂。相见来她所做的一切,那些或推拒或嚣张,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对方是他,因为是他,所以她可以骄傲,可以任性,可以那么无法无天。
怎么办呢,卓云,不过才这么短的时间,那个任性的晓晓便又回来了。可这一次,五年,还足够让我忘了你么。
一滴泪自眼角流下,混合着那滴汗珠,糅合出好闻的香气。
晓晓伸出手搂住他的颈,软软的嘴唇凑过去,这是属于黑暗的时刻,偷来的一响贪欢,是不对的,但怎么办呢,谁让,这个人是他。
那怯怯的丁香小舌刺激了卓云,也仿若无声的通行证,是属于身下的女子最纯真的邀约,他手一扯,身上最后一点遮蔽也宣告告罄。
门外似乎有轻微的声响,但谁注意呢,这一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你们在做什么?!”
璀璨的水晶灯下,打开的房门前,云菲不可置信的面孔尤其清楚。
晓晓想,这一刻,她一定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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