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妍开门想一探究竟,只是哪里还来得及?
“红豆,去江大屋里睡。”,她还想着会是谁无聊偷窥,山春花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走了过来,被折腾得面色惨白。
童欣妍刚要开口,山春花就叹了口气,摸着肚子又继续蹲茅房去了。她轻轻一笑,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轻轻晃了晃脑袋,闩上房门。
终于是躺在床上了,虽然床硬得跟石头没什么两样。
她淡淡地掩上眼皮,明明困意十足,被刺杀的画面却不停在她的眼前回放,心脏隐隐作痛,眉头微微皱起。
穿越,她一直以为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形势对自己如此不利。
她翻了个身,淡淡地叹了口气,夜深了,此地竟连狗吠声都没有。
此时的房外,“红豆往饭里下药了?臭婆娘,胆肥了,看我不活剥了她。”,山江大撩起衣袖,整个人因为巴豆的折腾而筋疲力尽。
山春花有气无力地挡住了他,“一起吃的饭,多见和大成都没个事儿。红豆应该没这个胆做出下药的破事儿,除非她是真不想活了。”
山江大整个鼻子都在冒火,茅房来来回回不下七趟,蹲得他脚都麻了,“这事儿,没完!”
“行了,明日再说,回去歇着。”,山春花连打好几个哈欠,显得疲惫不堪。下辈子该蹲的茅房在今日都给蹲完了。
“不是让多见自己睡一屋?”,山江大显得心烦不已,对红豆是既爱又恨。
山春花无力地摆了摆手,“都是夫妻了,还分居,真是的,你这男人做得也太窝囊了。”说话声越来越小,直至身影不再。
山江大不服气地握紧双拳,往红豆的房门狠狠踢了几下,然后才舍得离开。
童欣妍的嘴角微微翘起,想他们争先上茅房的焦急样,想他们脚麻的无奈感,轻轻一笑。良久,才发现是一抹无奈的苦笑。
她做了一个梦,幸福甜美的梦。
“红豆,起来!”,童欣妍还没细细品味梦境,房门外的喊声硬生生地将她拉回了现实。她睁开忪惺的双眼,望着黑压压的一片,天都还没亮。外头着火了?
“死丫头,这都什么时辰了?”,她开了门,山春花立在门外,上身还披着一件外套。
童欣妍轻轻舒展身子,“天不是还没亮?”
山春花凑上前来,伸手欲要掐童欣妍的手臂,“娘一直教导你,人要勤快,你倒是不往心里去……”
童欣妍机灵地闪开山春花无情的一掐,擦了伤药,顺带休息了几个时辰,身子骨明显好些了。
“红豆……”,山春花看着落空的手,不敢相信地拉下脸面,显然是被激怒了,“真真是要气死我!”
“红豆不敢。”,童欣妍弱弱地应着,一脸的无辜,有句话叫入乡随俗。
山春花气愤地指着一旁的一堆脏衣裳,“天亮之前,把这些衣裳洗好。”,她裹紧披在身上的外套。
童欣妍淡淡地看了眼那堆衣裳,竟然顺从地没有一句反抗。她想,不管如何,能活着就好。暂且先静观其变。
“我当别人家媳妇的时候可从未偷过懒,为了你,我可算是操碎了心。”,山春花碎碎念,眼角的皱纹似乎也开始嫌弃红豆。
童欣妍看着山春花沧桑的背影,双手摩挲双臂,折回房。
估摸着夜色的程度,不过就凌晨三点的样子。童欣妍端着爆满衣裳的木盆,出了家门。她白天去田地的时候对四周大略地观望考察了一番,所以自然清楚地能摸到洗衣池。
“红豆。”,刚蹲下身,一个听着年轻的男音响了起来。童欣妍沿着声源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完全瞧不出个人样,“谁?”
“怎么也不带跟蜡烛?”
陌生的语调,童欣妍摸不着北地愣了愣,“风大。”,她想带油灯,却怎么也找没有。
不知不觉,声音越来越近,童欣妍甚至听到他的呼吸声,“我来帮你。”,他的手……
童欣妍拍掉男子的手,快速后退,“你这是做什么?”,无厘头,她不知道跟前这位男子到底有何目的。
“我是观音菩萨派来保护你的。”,天空上的星星点点,虽然近在眼前,童欣妍却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他在一点点靠近,“我要喊人了!”
童欣妍以为他会羞耻地返身逃离,相反地却是恬不知耻。“红豆,你可让我日夜思念。”
恶到心窝子的话,童欣妍向前用力一脚,踩中无耻之徒的脚尖,“红豆是有夫之妇,请自重!”
眼前的男子嗷嗷地喊疼,童欣妍端着木盆走开。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与世隔绝?她在点点星星的微光之下快速将衣裳洗好,也就是用脚踩踩罢了。她心想,方才那个猥琐男到底是谁?
洗好了衣裳,天依然没亮,童欣妍将衣裳晒在后屋。看着月色,想着还可以睡个回笼觉。
童欣妍刚躺下,却传来一阵急速的敲门声,“谁呀?”,她就是想睡个安稳觉。
“谁允许你回来睡的?”,山春花神一般地出现在房门口,满嘴的不耐烦和责备,“去砍些柴回来,回来后做饭。”
童欣妍回望还在温暖被窝熟睡的山多见,“等天亮了些再去,天黑路不好走。”
山春花哪里管那么多?“学会顶嘴了?”,她瞪着童欣妍,满心不欢喜,“什么事儿都要在太阳出来前做好,等太阳出来后,你才会有好日子过。”
“方才去洗衣裳,碰上了个无赖。”,童欣妍只是希望婆婆能站在她的角度思考,她是人,而且是女人,不是牛!
山春花听了不是抚慰,“红豆,你可是有夫之妇,要是做出偷鸡摸狗的事儿,看我不把你的脸给撕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儿媳妇的不知羞耻。
童欣妍苦笑,眼睛里满是无奈,“红豆瞧着家里的柴够烧,而且今日身子也才好些,柴就明日再砍不迟。”
山春花挑起眉头笑了,“红豆,你可真会说笑,一天内该干的事儿决不能推到第二天,娘不是反反复复说过无数回了吗?你怎么就不记在心里头?偏偏让娘三番五次提醒?”
童欣妍轻轻掩上眼皮,也罢,顺便出去找找出口,幸运的话,她可能就找到离开这儿的路口。
“红豆,娘知道你是好女人,江大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山春花一改方才的不耐烦,眼里拿着斧头走出家门的红豆让她轻松了不少。
童欣妍撇了撇嘴角,听来真是可笑至极。
等童欣妍狼狈归来,天色早已通亮,只不过,恶人先告状,太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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