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高山耸起,流水清澈见底,蓝天更是妙不可言。童欣妍喜欢这样的世外桃源,只不过,好山好水却不见得好人家!
眼前的女子少说应该也有三开头的年纪,铁定也是有家有室之人,为何跟红豆争锋相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红豆之前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童欣妍管不着,她现在是清白的就足够了。
“山秋香,你在胡说什么?”
童欣妍还想着从眼前的陌生女子身上得到些村子里的秘密,突然的吼声将她吓了一跳。
山秋香?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用同一个姓氏吗?
“娘,我没胡说,今早伯虎就是去和她私会,秋香可是偷偷跟着前去,都听在耳里。娘定要替秋香做主才是……”
童欣妍听后,欲哭无泪,私会?呵,伯虎点秋香?
山秋香边说边低声哭泣,可把眼前年纪稍大些的大婶惹急了,“哭哭哭,就知道哭,自己的男人管不住就会哭。红豆死不要脸,你也学她?”
完全不被放在眼里的童欣妍,站在一旁,听着这些毫无营养的说词,冷冷地笑了,然后转身,不顾他们再说些多难听的话语,走自己的路。
“以后离她远些,这种女子,长得再好看又如何?还不是受人欺压的贱命?不该说的千万别说,这要是得罪了村上的春花大姐,可就有你好受的。”
山秋香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娘,伯虎色心不改,这让秋香如何安心过日子?”
……
童欣妍不再听进她们的谈话,硬着头皮往土豆地而去,深感自己的命运多磨。
“她来了。”
童欣妍刚在田埂上站好,收着土豆的妇女们就齐齐抬头望了过来,嫌弃、憎恶……各色各样的表情。
“你来得正好,今儿正午前要把土豆都给收起,瞧着这天色,午饭后该会下场暴雨,要赶在暴风雨之前将所有的土豆收好。”
童欣妍望着眼前辽阔的土豆地,心想,种这么多土豆,肯定是卖了赚钱。那,这条商路在哪儿?“又是我一个人吗?”,童欣妍看着他们一一下了田埂准备离去,有种想吐血的节奏。口口声声说要赶在暴风雨之前将所有的土豆收好,这走得也真够残忍的。
带头的妇女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春花大姐交代过了,这是对你胡乱作为的惩罚。如若做不完,可得有你受的,所以,大镰刀在那儿呢。”
带头的妇女话音刚落,一个听着较为青嫩的声音飘进童欣妍的耳朵,“春芳姐,春花大姐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不给咱们发工钱?”
此话明显是让春芳怔住了,她推了推无知的姑娘,然后回头看了眼童欣妍,“还愣着做啥?还想活命就赶紧干!”
童欣妍故作什么也不知情地转身,拾起田块上的大镰刀,眼眸里闪动着智慧。
“幸亏红豆脑子不好使,这要是被她识出个好歹来,你可就完蛋了!”
背后是春芳细细碎碎的责备声,童欣妍微微转动小脑袋,同情地看着那些个越行越远的背影。
童欣妍坐在阴凉处消磨难耐的时光,山多见蹦蹦跳跳出现在眼前,“怎么就才你一人?”,这小家伙,她现在可是没多大想搭理了。
没得到童欣妍的答复,山多见跳到她跟前,摇晃着她的手臂,“陪多见玩。”,五岁的年纪,却是孤单,像是活在牢笼,想见识地更广,却被无情加了铁索。
“你爹和奶奶不是在家中?怎么跑到田地来玩耍?”,童欣妍好奇地问着,大白天的,而且下午还可能会有暴风雨,他们理应急忙前来一同收土豆。
“他们吃好了早饭便出去了,多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那他们有没有说几时会回来?”,她心里推断山春花和山江大应该是一同前往帮着卖土豆。
山多见的睫毛很长,跟着眼皮一上一下,细瞧的时候还是挺耐看的,如果皮肤能白净些,人能听话乖巧,童欣妍会无条件喜爱这个孩子的。
“以前出去的时候都是天黑的时候才回来的。”,山多见突然反应过来,看着童欣妍,“你不是应该知道的?为何反过来问我?陪多见玩!”
童欣妍看着山多见纯真的脸上充满渴望,忍下心来,“要是你爹和你奶奶问起,你就说我们去采山果了,要是说漏了嘴,今后休想娘给你做好吃的,还有带你玩。”
山多见不假思索连连点头,“多见绝对不说,说了多见就是小狗。”
“拉钩!”,童欣妍伸出手。
山多见看着眼前的那只手,摸了摸小脑袋,“多见只知道拉马车,拉钩是什么?”,他无辜的小眼神真诚无比。
童欣妍耐心地拉起他脏兮兮的小手,将他的小拇指跟自己的小拇指勾搭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山多见新奇地看着,笑了。
童欣妍站起身,跟在山多见的身后,“多见有没有出过这个村子?”,话音刚落下,她就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问。山多见是红豆的孩子,他出没出过村子,红豆会不知情?
在眼前跳动的小身影停了下来,转过脸,看着跟在后面的童欣妍,“奶奶说了,这里就是多见的家,到多见死了也要留在这儿。”
“奶奶他们也没出过村子吗?”
山多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嗯,奶奶是这个村子里的大姐,谁都要听奶奶的,所以多见很喜欢奶奶呢。”
没出过村子?童欣妍轻轻哼了哼,也就只有山多见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幼童才信。
“喂,你敢跟多见比吗?”
童欣妍挑眉,小样,“比什么?”
“从这儿跑到那头,喏,有棵大树那头,树底下有块石头,是多见昨日放在那的,谁先拿到那块石头就胜。”
不及一米的个头,玩法倒是有模有样,“胜者有奖?败者有罚?”,既然要玩,那就玩得干脆刺激些。
山多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
“要是我先拿到那块石头,今后多见就要听我的,不管什么事。要是多见你先拿到那块石头,随你如何。”
童欣妍的加码玩法激起了山多见的玩性,他拍手叫好,“拉钩!”
看着山多见脏兮兮的小手,童欣妍笑了,“听你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嘻嘻……”,山多见似乎志在必得,笑得那么得意。
童欣妍动了动全身的筋骨,做了片刻的准备动作,“孰胜孰败还不见得呢,倒是乐什么?”
“多见晚上要吃肉。”
好大的口气,童欣妍虽然身子骨虚弱,但是这场小比赛还是可以摆平的,更何况对手是小毛孩。
别瞧山多见人小,跑起来跟个小飞人一般,可是,还是被腿长的童欣妍落在后头。
奇怪,落下这么大截,他不喊不闹不吵。
童欣妍减小迈出步子的频率,小心有诈。她想起山多见方才信心满满的样子,再想想此时胜负悬殊的境地,前后差距太多,里头不妙!
她没有因此停下步子,而是小心前行,前边必然有山多见预先设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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