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后续1
台大是台湾最好的大学,医学系和电机系则是台大最为强势的专业,而直树和涂涂都是各自专业的尖子生。所以,作为象牙塔尖端的他们,平时教授们也让他们比其他人多学一些,相对的,他们的机会也比其他人多一些。直树大二的时候,他便成台大医学院的院长林时铭的学生。虽然是林教授是医学院的院长,但他已有很多年未收学生了。所以还是学生的直树,跟着林教授,他便观摩学习过多场的临床手术。直树的学习能力之强,使得林教授不得不破例让还是大三的直树提前进入医师实习的课程。
而涂涂,作为教授们的得意弟子,教授就连出国参加学术交流都愿意带上她。涂涂在大三的时候,她的论文在美国著名航天航空类期刊《航天工程杂志》期刊上发表。这让教书多年的教授都自愧不如。他们时常有什么难题时,也不当涂涂是学生,平等地和涂涂探讨学术的问题。而大学课堂上的教学,已无法满足涂涂对更高知识的挑战。教授都默许涂涂的时时旷课。涂涂的身影更多得出现在了学院研究生的课堂上,甚至中央研究院。中央研究院是台湾最高学术研究机关。
直树和涂涂的优秀让他们在不大的舞台上找到了自己对未来的定位。学业的优秀,同样课余生活也是丰富有趣的。
每年的12月份是台北国际马拉松比赛的时间,直树和沈从彦,还有季申相约大学这四年,他们都要跑下去。
临近毕业的最后一次的马拉松,涂涂和沈从彦的女朋友周郁君抱着水和毛巾在终点等着他们。
“时间真快。我们都要毕业了。”周郁君感慨道,“我们都要各奔东西了。”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19岁的涂涂,青涩被褪去,五官更为的精致,从父母那里继承的好颜色一点一点地显露。以男女朋友的关系,和直树处了四年,也许是被直树无底线宠着的原因,涂涂的性子也比以前随和了许多,没有了对人,对物,对事的那样的漠不关心,见人说话时,也总爱笑笑。
“希望吧。”周郁君点着头,“你和直树,还有季申去美国,阿彦偏偏要跑去法国学摄影。不然你们这些好朋友又可以在一起了。”周郁君是学法律的,她想考法院,所以还是会留在台湾。而后,她又突然想起什么道:“嗨,听说,江直树他妈妈逼着你们俩结婚呐。”
涂涂听此,脸稍稍的红:“有我外婆拦着,不会发生的。”
涂涂18岁的生日没过几天,江妈妈就火急火燎地跟涂涂的外婆提,要给两人办婚礼。这个真是吓到了一批的人。不过让人放心的是,这幸好只是江妈妈一个人的想法。涂涂的外婆当场反对,她也了解直树妈妈是一个任由自己的性子来的人,她很严肃地回道:“阿利嫂子,虽说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但孩子们都那么大了,有些事情就该自己办。结婚这事,还是他们自己来吧。你家急着娶,我家还未必想早嫁呢?”
不得已,在涂涂外婆这边,江妈妈讪讪地闭了嘴,但却心还没死。要知道,这可是她自从知道直树喜欢的是涂涂开始,它就存着这个想法,好不容易等过涂涂成年。外婆轻轻的一句话,怎么可能让她消了这个心思呢?所以她老想着从孩子们手里下手。可直树和涂涂一个一个都躲着她走。一有江妈妈提到结婚的迹象,就他们两就找借口躲开。几次下来,也知道孩子们没这个心思,失望之下,把这个想法又偷偷地塞回了肚子里。
“你和直树,很幸福呐。”周郁君羡慕道。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人
“你也很幸福啊。”涂涂面带柔和,道。
“哪有。你们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分手的人。而我和阿彦,分隔两地。我们的未来是未知数。我们随时随地会因为某些理由而放弃对方。”周郁君笑着说道,故作轻松,实则沉重。
“呃?”涂涂半懂不懂,“那我们还是珍惜好现在吧。”
“好!“
两个女生聊天的时候,也把注意力放在场上,在长达半天的比赛时程里,选手们也陆陆续续地达到终点。他们三人在人群里,涂涂和周郁君他们招手示意。三人走进,接过女孩子手中的毛巾和水。
几人喝好水,沈从彦,周郁君在前面走着,季申走在中间,而涂涂和直树则是落在后面。
这四年,涂涂的身高迅速地拔高,已突破170公分。直树搭着涂涂的肩,头顶着涂涂的头,两人走在一起的身影,也十分的和谐。
“辛苦吧?”
“还行,最后一次了,幸苦点也没什么。以后可能都没这个机会了。”为了每年这一天的马拉松,三个男孩都可是坚持运动了一年的时间。起初,他们也想拉着涂涂跑的,可涂涂打死都是不合作的状态,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刚刚,林教授打电话来,让你去学校拿推荐信。”
“好,那我们先回一趟学校,再回家吧。”
直树仅用两年的时间完成了医学专业的理论课程。而在实习的阶段的表现,他一点都不逊色于大两届又同期实习的学长学姐们。最后,直树以优异的成绩提前两年拿到了医师的执照。知道爱徒有出国继续深造的想法,林教授便向自己的母校-美国斯坦福大学医学院推荐了直树。而涂涂为了能与直树同校,放弃了去加州理工学院的机会,转而选择了美国斯坦福大学的航天航空系。
他们叩开林时铭教授的办公室:“教授”
“直树,涂涂来了。”林院长笑眯眯地向他两招招手。“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涂涂说你正在跑马拉松,吓了我一大跳。”
“这几年,我们都有坚持跑。”
“每天都这样跑下来,其实不容易啊。以后也得继续锻炼呀。”教授从抽屉拿出一封信,“那,这是推荐信。去了美国,世界也变大了,不骄不馁,继续地保持平和的心去努力,世界会变好的。”他细细地叮嘱直树。直树可是他教过最好的学生那。
“会的,我会谨记教授的教诲。”直树恭敬道。
“恩。涂涂留学的事都差不多了。”
早在涂涂大三的时候,便有许多国外的大学发来邀请。涂涂点着头应是。
“唉!你们俩可是我们台湾年轻这一辈两个最出色的学生了。”不过,林教授话风一转,调侃起了两个人的关系来,“你们俩以后结婚了,可别忘了请老师我吃喜酒都哦。”
平时不苟言笑,认真苛刻的教授也有这样调侃学生的一面,淡定的两人此时都不好意思起来。
“别害羞哟。你们这样从小的缘分,别人是求也求不来的。你们啊,年纪轻轻地,要更加珍惜对方。这缘分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妙不可言啊。”知道这一届最好的两个学生居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时,他这个做老师的,也吓了一大跳,但更多的也是祝福这两个小孩以后的路能彼此相扶持地走下去。
“恩。”老师的祝福让两个小孩觉得很暖心。
这个出国留学的决定,两个孩子们都没跟家里的人说。他们预料到有人可能会反对。所以他们想待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在与大人们说。
果不其然,等到了四月份,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被寄到家里时,“你们俩真要去美国吗?如果,我想你们了,我该怎么办啊!美国,人生地不熟的”江妈妈握着直树的手,对于即将到来的离别,她悲痛欲绝。
直树拥抱他的妈妈:“我去再远的地方,我都会是你的孩子。而且,我也不是不回来了。”大学四年的离开家的独立生活,让直树愈知道父母的不容易。以前心知感恩,却无法了解他们的行为,现在的直树无论他的妈妈做什么,他都愿意地去抱抱他的妈妈。
虽说这大学四年,直树都住在外面,可那也是在台北呀,而且直树也会时常回家,她也可以过去看看直树。但是,若直树和涂涂去了美国,她又要去哪里找他们呢?看着孩子们一意孤行,江妈妈想取得其他人的支持,但无果。其他的人都觉得直树和涂涂这个决定是正确,是孩子成长道路上的必经之路。所以她从知道之日起,她每天都沉浸在悲伤中。
而涂涂的家人,哥哥从维也纳学成归来。智商不比寻常人,却是钢琴方面存在着极高的天分,余意身上这样极端的反差引来了许多人的探究和兴趣。余意被英国著名的古典音乐经纪人签下。而后,余意迅速在欧洲打响知名度。他们认同的是在余意身上所体现的那种生命的价值。等余意的钢琴声传回台湾时,他已经是台湾之光了。大街小巷都有他的新闻和消息。而江碧云也算是苦尽甘来。
这些年,余意的事业重心点在欧洲,所以涂涂也很少有与她哥哥和妈妈相处的时间。而她的爸爸,只是在大三的时候,当涂涂的论文被发表的时候,他特意来台北一趟后,见涂涂对与他见面兴致缺缺,就很少再联系和见面了。他不得不承认,他和他女儿的情分随着时间越来越淡了。当他想要去修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启程的那天,一行人把他们送到机场。江妈妈哭成了一个泪人。同一个校友的季申早已飞回了美国的家中。他在那边替直树和涂涂打理好了一切,就等他们过来了。
“你们俩去那边,一定要时常地打电话回家。”江妈妈噙着泪给直树整理衣领,“直树,你是男孩子,年纪又比涂涂大,一定要好好的照顾涂涂哦。”
“还有涂涂。”江妈妈又去把涂涂抱在怀里,“要听哥哥的话,女孩子一个人在外,晚上不要出门。时常给阿姨打电话,知道吗?”
“你们两个,去了那边。要互相帮助,互相理解,不要闹别扭,有什么事情都与对方说,知道吗?”江妈妈还是不放心,把日日夜夜都在交待的话,临上飞机前,又给两人讲了一边。两个孩子没有嫌烦的,只要江妈妈说一边,他们就多听一遍。去了美国,可再也听不见江妈妈的唠叨了。
最后,涂涂渡到外婆跟前,抱了抱她的而外婆。外婆带着宠溺的微笑伸手去捏捏涂涂的脸:“涂涂,来我身边时,还那么一点儿地小。六七年了,涂涂都大得可以离开我了。”“去那边后,给你爸和你妈都打个电话,说你到了。”“要说的话,你阿姨都替我说了。外婆也没别的求,只希望涂涂每天都开兴点。遇到事了,别拧巴,有话直说。不懂的地方,就多问问。”
“好,我知道了。外婆,我会想你的。你一个人在家,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涂涂在登机的广播响起来前,她抱着她的外婆,头靠着外婆的肩膀说道。
离别就是要这样一说再见后,再说再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定制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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