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汤加蓝的眼神将信将疑，但也没找出什么破绽。
“后来我疼得厉害，林好就背我去医务室了，结果我俩的数学都缺考了。”顾西贺这谎话编的是一箭双雕啊。
“肚子疼得严重不？什么毛病，要不要一会叫刘大夫过来看看——”再严厉的母亲也总是会疼儿子，这节骨眼上多少钱也没有儿子的身体重要。
“没事，便秘。”顾西贺夹了一块香肠，随口一说。
啪得一声，汤加蓝一掌拍在餐桌上：“顾西贺！前面说腹泻后面又便秘！跟我玩心眼你还嫩了点，到底怎么回事？”
林好偷瞄了一眼顾西贺那吃苍蝇一样的表情，差点笑喷出来。他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说：“夫人，真的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今天有个小学妹，可能…对我有点好感吧，送了我一块电子表，虽然不贵重但也是一份心意。
结果西贺少爷想起来我两个月前过生日，本想也送我一块表，但是前后一忙就给忘了。于是他坚持要带我去买…恰好今天是专卖店的店庆，消费两件可以获得终生vip会员卡，于是西贺…也提前送了自己一个成人礼物。”
林好的说辞似乎更合理一些，连顾西贺都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林好伸手去摘手表：“但是这礼物太贵重了，我实在收不起，还是还给先生夫人——”
“拿着…”顾海礁说：“西贺送你的就是我们送你的，以后去了商学院也别太寒酸了，怎么都算我顾家的人，戴块名表也没什么打紧的。加蓝，到时候行头什么的也给林好置办一下。”
“谢谢先生。”
晚饭后，顾西贺难得积极上楼读书，回头不忘对林好道：“喂，我有几道题不懂，你上来帮我看看。”
林好本来是在帮女仆收拾桌子的。虽然他不算顾家的佣人，但白吃白喝住在这里已经过意不去了，所以经常会帮着这些下人做点小活。
“林好，上去吧，这种事不用你来做。”难得儿子有心求学，汤加蓝自是欣喜非常，赶紧把林好催上去。
房门砰得一关，顾西贺火热的吻便顷刻覆上。林好挣扎了两下：“别闹…不是要读书的么？”
“你前面不是在饭桌上答应过我妈要好好报答我么？现在可就是机会哦…”顾西贺一手去扯对方刚刚系好还没两个小时的皮带。
“今天还没够啊…”林好被他揽在怀里，一仰头轻轻啄了一下他的下巴。暧昧的身高差刚刚好。
“怎么会够啊，你知不知道你放浪起来的样子有多迷人…以前我怎么调教你都不可能迎合…我还当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呢。”顾西贺吻着他的脖颈，一手往腰腹以下游走。
碰到那已经饱满起来的暗示，不由得坏笑一下。
“昭叔！您在这啊？夫人有时找您——”门外女仆一声胡话，顾西贺跟林好同时推开对方，警惕得盯着紧闭的房门。
“哦…马上下去！”顾平昭的声音沙哑沉重。
顾西贺一整衣衫，猛地拉开门：“昭叔！你在这儿做什么？”
“哦，大少爷，我路过，要去前面的起居室拿水壶。”顾平昭年过六十，身材精瘦硬朗。一双鹰隼般的小眼总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念头。
八岁就跟着顾西贺的祖父，是顾家三朝元老，看着顾海礁长大的。在这个家里有着主人之下，仆人之上的绝对领导地位。
“神神叨叨的。”顾西贺看着顾平昭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回身对林好说：“他不会偷听什么吧？”
“西贺，以后在家里…还是当心点吧。”林好的脸上亦是呈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听你的，实在忍不住，我们道酒店开房好不好？”顾西贺双手换上林好的肩膀，下巴微微上扬，点了点男人的额头。
“恩，我们…还是先做正经事吧。明天还要交一份检查呢。”
“昭叔，”汤加蓝正在客厅休息，看到顾平昭下来冲他点头道：“这几天西贺没又闯什么祸吧？”
“夫人放心，少爷这几天读书比较努力，每天放学都按时回家，没见什么异常举动。”顾平昭恭敬回答。
“说下去。”汤加蓝自是能从那尚未完结的语调里听得出弦外之意，她也不跟顾平昭兜圈子：“只是什么——”
“只是…”顾平昭低头抬眼，略微犹豫得转了一下眼眸：“有句话，我们做下人的也许不当讲，但我在顾家五十多年，也是亲眼看着小少爷出生长大的。”
“昭叔有话请直说，您在顾家一辈子，不管看到什么想到什么，您的话总有些分量的。”汤加蓝美丽的眉毛轻轻一皱，事关自己的儿子，她不可能不走心。
“那我老人家也就不绕弯子了，夫人。”顾平昭清了清喉咙：“小少爷再过两个月，也要十八周岁了，正是情窦初开，青春少年的好时候——”
“怎么？西贺有女朋友了？”汤加蓝微微一笑：“这也正常吧。虽然现在谈婚论嫁还早——”
“呵呵，夫人，若真是这样，老人家我也就无需担心了。”顾平昭摇头晃脑，神秘兮兮得冷笑一声：“小少爷年华正盛，相貌堂堂家世显赫，夫人可曾见到过他与谁家的女孩走的近些，关系好些？”
“这倒真没有。”汤加蓝叹了口气：“想来是西贺自幼性情孤僻，不太会与人相处。”
“夫人…”顾平朝停顿一下，故意装出欲言又止的神色。汤加蓝聪明过人，自是很快想到了他话中话的意味。
“这不可能！太荒谬了吧。”女人的脸色霎时间惨变，眉头紧皱起来。
“夫人，就算现在没有怎样，照这个发展态势下去前景也是堪忧吧。人么都是感情动物，相处得太过亲密，难免变质。对于正处在生长发育期的少年来说，更是容易误入歧途啊。
小少爷是我看这长大的，心思单纯的就像水，但林家男孩可成熟的紧，瞧着没那么简单唉…”他咂咂嘴，每一言每一语在传到汤加蓝的耳朵里都如天大的笑话般讽刺。
“要真是这样，可怎么是好？”汤加蓝一改往日的镇定，扶着膝盖的手略略发抖：“难道要林好跟西贺保持距离？可恶，居然还叫他们一起出国…
昭叔，事情会像你想的那样么？不会只是杞人忧天吧？听说林好在学校也很受女孩子欢迎，从小在我们顾家也没见什么不合常理的举动——”
“夫人，有些事，压住火苗总比任其不良下去好，防患未然没什么坏处。少爷这个敏感的年龄，正是要好好引导的时候。想要让他远离那孩子，也不一定要硬生生拆开。这人么，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弄巧成拙了反倒不好。”
汤加蓝点头：“有道理，说下去。”
“所以以我之见，少爷的年纪也不算小了。该有心寻一方门当户对的千金相处看看。”顾平朝眯着笑眼说：“一来有了未婚妻，则可以让他建立些责任感，二来也能有个知书达理的小姐对他督促，总好过林家男孩事事宠顺着他是不是？这三来呢，也为了防止未识人事的少年入了歧途啊——”
汤加蓝不言语，但凭借顾平朝多年侍奉主人的经验，见她此刻脸上的神情便可轻易判断出——这个一向很有主见的女人，已经开始考虑接受自己的建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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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死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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