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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
苏瑾醒来,她好像做了一个无比亘长的梦,梦里美人不停的叫她,不停的叫。
“你醒了。”玉枝过来做到了苏瑾的床边。
苏瑾两行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刚醒就哭,对身子不好。”这十天她才刚刚接收美人离开的事实,再也没有人整天叫她烂树枝子,再也没人整天的张牙舞爪。
抱住玉枝,苏瑾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的是美人,为什么她还会醒过来。胸口很痛,但是再痛也痛不过她的心“都是我,是我害死了美人。”
“瑾瑾你别那么想,不是你!是那些侵略者,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你们怎么可能去坚岭,如果不是为了我,美人怎么可能去送劝降书,如果不是我,美人怎么会把自己炸了!”苏瑾抱着玉枝“我好难受,你杀了我吧。”
“不是你,真的不是你,你不要自责了。”
“杀了我,杀了我,我好难受……”
玉枝把住苏瑾的肩膀,摇晃这苏瑾“苏瑾!现在不是你颓废的时候,晋武王回了晋朝,东方夜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消息,朝中已经乱了!”
轰,又一记闷雷响在苏瑾脑间,到现在都没回来,意味着什么!
“美人用生命换来我们平安,不是看着你颓废,看着你自寻死路的!清醒清醒吧,我们和你一样,我们也痛,每天痛不欲生,恨不得死得那个是自己,你还要我们倒过来安慰你吗?”“在天幕的时候从来都不见你流过一滴泪,以前的那个苏瑾哪去了,我们现在应该是化悲愤为力量!”
心在滴血,比身上被割了一千刀一万刀还难受。眼前一片模糊,胸前伤口浸湿了一片,苏瑾又晕了过去。
晋武王回了晋朝,东方夜华却没有回来,她听错了吗?
“玉枝,你话说的太狠了。”酥糖皱眉。
玉枝叹了一口气“她身上扛着责任,她必须振作起来!”
朝中之乱一复一日加深,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东方夜华还是刚刚登基,一些心思不正的已经开始谋划。
又过了七八个时辰,苏瑾再次醒来。
不哭不闹,也没有说话,镇定的可怕。穿起了衣服走出了房间。
“唉!”玉枝刚想叫住,被蝎子拦住“这才是以前的苏瑾。”不言败,不颓废。没有能打垮她的事情,别人给了她致命的一拳,她就会想办法还回去让他没命的一拳。
苏瑾游走在外面,皇宫戒严,但不是东方夜华的军队,苏瑾根本就进不去,城外聚着和苏瑾一样的一群臣子。
“里面怎么了?”为什么不是东方夜华的军队呢?
老臣看到是苏瑾,连连凑了过来“是苏姑娘啊,皇上的军队一直在找皇上的下落,才从前线回来,还没到京城呢。”
“那你们为什么在宫门口站着?”
“尚书大人把大皇子接了出来,如今在宫里发号施令的是大皇子殿下,不让我们这些等着皇上回来的老臣进去。”
“他们这是要造反么?皇上还没死呢。”
“哎呦,您可别这么说,在让人听到!”老臣捂住苏瑾的嘴。
苏瑾走向城门,被宫门口的侍卫拦下“大皇子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宫门。”
转身走了回去,苏瑾走到了铁匠铺,大皇子,当初皇上留了他一条生路如今又开始兴风作浪。
“姑娘,你可来了。”大汉抱着一个小娃娃走了出来,兵器铺已经正常开张了。
“一号。”
大汉看苏瑾面色有些不对,就没再多说,乖乖的去取了一号,交给了苏瑾。
苏瑾背这麒麟火弓走了出去。
走到城门口再次被侍卫拦住“没有大皇子命令,谁也不得进出!”
举弓,苏瑾说道“皇上御赐圣物,见弓如见人,我看谁敢拦!”
门外的老臣眼睛好的,看出了这把弓原是先帝的配弓,连忙跪下“拜见皇上!”
“起身,众臣随我进宫,我倒要看看是谁没坐在皇上的位子上,发号着皇上的施令。”
坚岭城一战早就传回了宫中,这些还等着皇上的老臣,无不对苏瑾敬佩有加。能以一敌万的女子,丝毫不比男儿差。
宫里一步一岗,全都是穿着刑部的衣服。
苏瑾举着弓,领着人直奔朝霞殿。进门便看见东方博然坐在龙椅上,批着奏折。
看见苏瑾,一下子从龙椅上窜了起来。四处张望“本王不是吩咐过不让任何人进来的吗,谁放你们进来的。”东方博然一拍桌子想要镇住苏瑾。
苏瑾反问“先帝囚禁你终生,谁放你出来的?”苏瑾换了方向“是这个刑部尚书?”
当初东方博然陷害她的时候,这个刑部尚书就在对皇上用激将法,他掌管牢院,自然是能放他出来。
苏瑾转过身来“东方博然,私坐龙椅,意图谋反,案例当斩。”
“哼,你算是那根草,先皇都没说斩了我,你凭什么杀我?”
苏瑾静默上前,东方博然连连退后,总觉的这个女人就像是个魔鬼“你才是意图谋反,你想杀了我自己当女皇!”
东方博然做出备战的姿势,苏瑾一弓砸了过去,手直接掐上东方博然的脖子,东方晋鑫挣扎了一下吗,只听喀吧一声,东方博然颈间断裂。
“还有人有什么想法吗?例如尚书大人?”苏瑾把东方博然扔到了台下刑部尚书的脚下。
刑部尚书连连摇头跪了下来,东方博然武功不弱还这么轻易的死在了那个女人手下,他的武功还没有东方博然的高呢。
“没有就好”苏瑾把麒麟火弓扣在桌子上“我们一起等皇上回来。”
东方夜华才不会这么容易的就回不来了,她给他清好路,敞着康庄大道,等着他回来。
“朝中一切照常运行,明日为出征的将士接风洗尘,鞑虏已驱,一切恢复,若是再有人生出事端,参见大皇子殿下。”
——
宫门外,酥糖三人跟了出来,想看着苏瑾。
忽然酥糖走在宫中不动了。
“你怎么了?”玉枝问道。
酥糖没有回答,玉枝顺着酥糖眼神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趴在墙角看着朝霞殿中的苏瑾。
“戚弟……”
酥糖喊出了声,戚弟吓了一跳,立刻收回脑袋朝宫中跑去。
朝霞殿中的人退了去,苏瑾独自一人坐在了台阶上,脸色煞白,胸口向外涌鲜血。晋武王的事情没完。东方夜华一定会回来的!
“苏瑾……”玉枝三人走进来。
酥糖眼睛留恋的看着外面,苏瑾把一切都告诉她了,她以为戚弟就此走了,可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他。
“你们来了。”苏瑾站了起来,看着怀里麒麟火弓,自己现在好像就只剩下这件东西了,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皇上的配弓,只不过是东方夜华送给她的一件礼物罢了。只是他们心虚,苏瑾说什么都信了而已。
“苏瑾,我刚才……看到了戚弟。他站在墙角远远的看了你一眼。”酥糖迟疑半晌,说道。
苏瑾抬起头。
“我想去追。”
“酥糖!”玉枝皱眉,现在苏瑾什么状况了都,怎么还说这种话,况且戚弟又不是什么好人。
“你决定了吗?”
“我想这是上天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这次我不握住,我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干过什么事,就算他不接受我,就算他心里有别人,我只要在他身边就好,我只爱他。”
“那就去吧。”苏瑾看着酥糖,她的酥糖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这几个月她好像长大了许多,不在个头,而是心,不再梳冲天的双花苞,换上了和她一样的一头顺发,不再整天嘻嘻哈哈的笑,变成了恬静的大家闺秀,不再什么都说,变成了会措辞顾忌懂得人心的女子。
戚弟改变了她太多,却没有人能把她变回去了。
“谢谢。”酥糖深深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唉。”玉枝伸手,看着苏瑾“你怎么就不拦着点呢。”
“正如她说的,她不追就会后悔一辈子,那便让她去吧。”不要像君逸风在她的心里那样,永远是一辈子的愧疚“他说的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曲罢终有离散。你们也一样。”她们不可能在一起一辈子,这就是最现实的问题,和尚的话真的应验了。“瑾瑾……”
苏瑾一笑,背过身去。终有一天她们会各奔东西,只是以前不敢想罢了。
大海的岸边,波关粼粼,若隐约现,飘来了一个什么东西。两日后,大军回朝,苏瑾下令按例犒赏三军。
黄忠觐见。
“苏姑娘。”
“黄老前辈。”
“微臣未能找到皇上。”这些天百万大军遍寻却一点踪迹也没有。
苏瑾坐在台阶上,对黄忠她可以不见外“我知道。”十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微臣想是不是要先做对策啊……皇上毕竟是在大海之内消失的。”
苏瑾低头,摇头“他一定会回来的。”在这个时代,人类对大海有着莫大的神秘感,因为不知道那下面是什么,所以里面的很多东西就成了致命的因素,所以一般在大海里消失的,就不在抱有希望了。但是如果她不相信东方夜华能回来了,还会有谁相信!
黄忠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个强忍着坚强的女人,他率兵回来的本意是镇压朝中的反动势力,因为在坚岭的时候就已经得到消息,京城之内有人意图不轨,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看到的是三军奏响,为他们接风洗尘,让他都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以一人之力撑起朝纲,其实她现在才最脆弱的那一个。但是苏瑾也明白,这种局面不可能一直维持,她既没有地位,也没有名分,更是个外姓人,皇朝不可能这样下去,现在的局面,是一些还抱有希望的老臣拥护着她,可一旦这个希望消失了,或是今天,或是明天,这条路就断了。她杀了一个东方博然,不可能把所有想造反的人都杀了。
“他一定会回来的。”
“微臣告退。”
苏瑾爬上了钟楼的屋顶,看着下面的京都,就希望看到一个匆匆忙忙的赶回来的人,她好跳下去,给他开城门,迎他进来,直到深夜。
苏瑾仰着头看着浩瀚星空,被时而飘来的乌云遮蔽,东方夜华喜欢在屋顶看星星,所以六皇子府的瓦片都特别结实,如今他又在哪里呢,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抬头看着星星?
坚岭城边际,岸边浮上了一个人,脸色苍白。
“老弟,醒醒啊。”被泡的惨白的人从口里涌出一口水,眼睛被水蒙住,睁眼便是朦朦胧的夜,繁星闪烁。
——
十八天。
“瑾瑾,恐怕是压不住了,外面齐王,陆侯,西伯侯,南通侯率兵逼宫,刑部的人必应外和已经打进宫来了。”
“贼妇,快快束手就擒!”朝霞殿外吵嚷声震震。
苏瑾拿了麒麟火弓,奔出殿外,五路人马服饰各异聚集在朝霞殿门口“你们想造反不成!”
“我们东方家的天下,怎容得你一不知名的外姓贱妇执掌,你分明就是借着先皇的宠爱,想谋朝篡位!”
“谁是先皇!”苏瑾爆起抵住西伯侯的脖子“皇上还没有回来,他还活着!”
“纵你武功高强,也不可能杀尽天下所有爱国之人,天下人是不许你这贼妇谋反的!你更是罔顾了先皇的恩泽!快快束手就擒吧!”
苏瑾手逼得更紧“你再说一遍!”
“我等今日前来,就是剿灭你这贼妇我一人牺牲,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来讨伐你。先皇……”
噗,一口鲜血喷出,西伯侯血溅当场“我跟你说过了,皇上还活着!”
“你这贼妇,太心狠手辣,本王今天就取了你的项上人头以慰天祖。”
“苏姑娘!”黄忠带人跑来,组织苏瑾。
“你竟然还笼络朝臣,罪该万死!”
黄忠低头“皇上回来了。”
苏瑾手中刀一瞬间掉落在地上,四处张望“在哪,在哪?”
“在京都十里街。”
苏瑾抓住黄忠“为什么不进宫!”
“皇上的龙棺在途中有所损坏,正在十里街休整。”
手失力垂了下来,苏瑾仰天,用力的把眼泪憋回去,她不能哭,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为什么是黄忠来告诉她这个消息。让她连一点不信的理由都没有。
苏瑾抹了眼睛,笑对黄忠“你骗我,东方夜华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你骗我!”
“苏姑娘,去见见皇上吧。”
“贼妇,来还有什么好说,来人,给我把她绑起来!”
苏瑾眼神空洞,一瞬间身体爆发,积淤的血一下子喷了出来,胸前绽出血花,目视前方,一转眼被没了人。
“瑾瑾!”蝎子喊道,已经看不到了苏瑾的身影,连忙跟了过去!
十里街,十里街,十里街,她不相信!
风在旋转,街上的人只看到了一道幻影,皇上回京的消息已经炸开,城内数千人正在像十里街涌着。
十里街是刚进京都的一条路,苏瑾四处张望不见人影,心刚要放下,却见树林伸出,白旗扎眼。
苏瑾的脚好像不会动了,艰难的走着每一步,走进树林,皇家卫队正在修钉棺木,
这是宫里的人也赶了出来。几人看见棺木斜斜一笑。
“如今皇上殡天,鉴明不可一日无君,理应由先皇的弟弟,七王爷代为执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世界仿佛都是去了光华,那小小的龙棺好像可以把她的世界都变成灰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刑部尚书带头叩拜七王爷。
七王爷带笑“平身。我们还是先把先皇的棺木下葬才好。”
“是,皇上说的是。”几人谄媚的奉承着。
忽然。
苏瑾感觉头上似乎落了什么东西,用手抚下是一枚淡粉色桃花瓣,轻盈剔透。
慢慢的,两枚,三枚,四枚。
下起了花瓣雨,漫天红菲桃花瓣,花瓣飘零,落英缤纷,充斥了苏瑾的眼睛。
“轰!”一声巨响!在不远处的棺木炸开,棺木板子横飞。
“天降不祥,天降不祥啊!”刑部尚书高喊。
苏瑾伸出手,桃花瓣萦绕在她的手指旁,划过她的指尖,仿若在空中旋转的精灵舞者,点着舞鞋降临到人世间。大地之上被粉色铺满换了一身嫣色的衣裳。
阵阵桃花香气浮起,沁人心脾。
远处,一道柔亮的光射来,仿若承载着华晨之辉,亮人眼眸。
这是梦吗?这是梦吧。
东方夜华从树林的另一侧从来,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干净的竖着发髻,微笑朝苏瑾走来。仿若天上降临的仙人。黄忠为首,玉枝蝎子跪在地上,树林外围满了百姓,看着这一旷世奇景。
“皇上?”刑部尚书,嘴角微颤。
清风浮尘,暗香涌动,花浪席卷天地。
林清秀,晓风破夜绿堪染,林樾拢越林。
花含情,英华红落春风秀,芳馨漫芯芳。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四周百姓跪下,拜见皇上。
东方夜华慢步走到了苏瑾的面前,苏瑾捧住东方夜华的脸庞,两行泪水刹那落下。
“我回来了。”
“这是你给我意外惊喜吗?”苏瑾抚摸着东方夜华的脸庞“我告诉你,这不是!你知不知道这十八天我都经历了什么,我从死都不相信到在过来见你最后一面……”泪雨连珠。
东方夜华把苏瑾抱进了怀里“我知道,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苏瑾埋进东方夜华的肩膀,东方夜华轻轻的拍了拍苏瑾的后背,把苏瑾拉开。
绯红的花瓣隔在二人中间,东方夜华向后退了一步。
“瑾瑾,你我相视识一年,相顾百日,不知不觉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再也割离不开,舍弃不掉,分离之时皆化为寸寸相思,当你我初见,你一把扯下幕帘成为第一个见到我真正面容的女人之时,你的印象就刻在我的脑海中,再也挥之不去。当你我初次接触,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我,看到了迷茫的时候,你已经走进我的心间,再容不下任何一个人,当你展开双臂,替我挡下致命一掌之时,我已法发誓此生非你不娶,再也不让你受一点的伤痛。”
东方夜华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我知道,你和其他女子不一样,你绝顶聪明,你无比坚强,但是我想说,那样太累了,以后我们一起承担,你的一切我来替你扛,苍林浩瀚,吾独爱一株木,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六宫无妃,专汝一人,我不知道什么是钻戒,也找不到那一叫做玫瑰的花,但是我现在就跪在你的面前,——嫁给我好不好?”
苏瑾看着东方夜华仿佛他说的每字每句都若亘古般绵长。
“还愣着干什么啊,还不答应!”还是头一次听到男子还要求婚这门说道。
东方夜华跪着,伸着手等待苏瑾的降临。
围着的百姓,有女子被感动的流泪不止。
“好。”苏瑾破涕而笑,把手交到了东方夜华的手里。东方夜华攥住苏瑾的手指,站了起来,一把搂住苏瑾。
“我还没说完,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你我大婚之时,便是鉴明踏平晋朝之日。”美人的死不能白死,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他胡作非为的几十万军队远远不过。
“我懂。”东方夜华把苏瑾拥进怀里“我等你。”等你把心结解开。
“起驾,归朝!”东方夜华说道,转头“尚书大人不走在前头?”
刑部尚书扑通的跪在地上,打着自己的嘴巴“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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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元年。
夜华大帝回朝,重整朝纲,废除了一大批制度,同样废了一大批人。
齐王自立皇帝,斩首示众,刑部尚书发配南疆永世不得回京,南通候,陆侯参与谋反,削其爵位圈禁终生。
东方夜华每日勤于朝政。
“自今日起,断绝一切与晋国贸易往来,双方禁止通行,犯我鉴明着,虽远必诛!”苏瑾抱着一个奶娃娃在怀里,娃娃刚刚学会说话,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着手指头,奶声奶气的叫着他只会说的两个字“娘~娘~”
“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娘!”稳定下来之后,苏瑾把东方浩接进了宫里。这小家伙可不能再放在兵器铺了,现在看到个高档兵器就流口水,要是在放到那儿一阵,她的那些宝贝可就堪忧了。
起初把东风浩接回来的时候还有些别扭,可是和他相处久了,发现小孩子就是一张白纸,他什么都不知道,你往上画什么他就是什么。
“娘~”东方浩的小手揪着了苏瑾的脸蛋。
“哎呀,我不是你娘!”把东风浩的小胖手拨了下里。“跟我学,叫阿姨。”她自己什么身份她知道,她可不想将酿成另一场惨剧,娃娃要从小抓起,也省着等到将来有人利用这一点,等到浩儿大一大,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说实话,要是东方浩真的管她叫娘,她也觉得别扭。他爹他娘虽然不是她亲手杀的,可是也杀不和她杀了没什么两样,前两天狱里传来消息,东方晋鑫眼睛伤口感染死了。苏瑾听到了之后,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感触了,这个小娃娃改变了她很多。
苏瑾住在椒房宫,皇上每日必去的地方,皇宫之中人人对苏瑾尊敬有加,因为都知道,她虽然没有册封,实际上就是皇后。
“瑾瑾。”东方夜华走了进来。
“爹~”苏瑾怀里的小人,张牙舞爪。
“他不是你爹,叫皇叔。”
东方浩努着嘴,闪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又叫了一声“爹~”
“你把孩子放下,我跟你说点事情。”东方夜华一脸严肃。
“你要干什么!?”苏瑾抱着孩子退了两步。
东方夜华慢条斯理的说“叫你放下。”
苏瑾弄不清楚状况,把孩子放到了床上。
东方夜华一身黄袍,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加上他略显妖致的面容,简直像极了电视中的东方不败“麒麟火弓呢?”
“你不是送给我了,难道还想拿回去不成。”苏瑾护住胸前,她可是知道了那麒麟火弓的用途的原来这家伙早就打好主意,才会将麒麟火弓给她。
东方夜华摇头,苏瑾将信将疑的把弓取了来“喏,在这里。”
看着弓,东方夜华满意的点了点头“上去吧。”忽的扯着苏瑾的手把苏瑾拽上了十米高的房梁。
“喂,你干什么。”苏瑾坐在房梁上,看着底下东方夜华。
“朕依稀记得当年有人说过,麒麟火弓就在那儿,有本事就上去拿啊。”
苏瑾微汗,原来是这件事“你还真是记仇啊。”
“把弓抱住,朕来了。”东方夜华凭空踏出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向苏瑾,苏瑾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只觉脸上发烧,直想把脸藏起来。
近在咫尺,东方夜华握住苏瑾的手,慢慢的靠近,食指勾着下巴把苏瑾的头抬了起来,四目对视,鼻尖碰鼻尖“朕上来拿了。”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皇上!”金豆一声大喊跑了进来。
东方夜华和苏瑾两个人僵在半空中。
“额……”金豆双手捂住眼睛“金豆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这屋子里怎么这么黑啊,哎呀文轩公主已将进京了,还是找不到皇上,可怎么办才好啊。”
苏瑾一把推下东方夜华,丢死人啦!
“喂,你演的好假。”东方夜华面色不善。
金豆还是捂着眼睛,转身要跑出去“哎呀,怎么什么也看不到,谁在说话。”
“你给我回来!”苏瑾揪住金豆,东方夜华登基之后金豆做了侍卫长兼贴身公公的职位,只不过他是鉴明史上第一个没有去势的‘公公’了。“你刚刚说什么?”
金豆把手拿开,可怜兮兮的看苏瑾“西凉的文轩公主进京了,要和皇上和亲。”
苏瑾点着腿,数着手指“文轩公主,和轩公主,宣和公主,宣成公主,公主,公主,公主,你还挺招风的啊。”自东方夜华回京之日起,四方的和亲大阵便开始狂轰乱炸,人人都盯着那个还没确定的皇后位子。但是没有一个进了皇宫,他答应她的就是答应她的,一辈子都不会变。
东方夜华摆手“你去回了吧。”
“可是皇上,这已经是西凉第二次送公主来和亲了,直接回了恐怕不好吧……”
“那你娶。”
“金豆这就去回。”豆大的汗珠落下,这十天一大回,五天一小回,谁受得了啊。算算光是他就回了能有二十来位公主郡主了吧。
收拾了情绪,东方夜华扑了扑身上“爱妃,朕的回答如何啊。”
“谁是你爱妃,还没有成亲呢好不?”
“瑾瑾又调皮了。”东方夜华用大袖袍裹住苏瑾,轻啄了一口苏瑾的唇瓣。如一只偷到腥的小猫。冰凉的嘴唇像是抹了糖的冰块。正要有下步动作。
“娘~”一声嗲叫,苏瑾立刻转头“谁是你娘!叫阿姨!”这群大男人怎么交出的这孩子,开口就会叫娘。
只是她不知道,这是兵器铺里再三商议的结果,因为如果教这孩子叫爹的话,一开口就是杀头之罪啊……
东方夜华伤透脑筋,这想亲一下怎么就这么费劲。
“东方夜华。这几日要你带浩儿了,我要出去。”
“去哪?”
“灵境。”
东方夜华生气“你又去!”
苏瑾摆了摆手“咦,这么远都闻到酸味了,我就是去看看,又不是在哪里”她答应过的。等春天再来的时候,她会乘船再到灵境,看一个不一样的灵境,前些日子听说,灵境已经通船了,看来巫琪这一番改革做的还不差啊。
“想去就去呗,反正过两天礼部还要弄什么选妃啊什么的。”
苏瑾偷笑,东方夜华有的时候扭起来就像个小孩子,让她哭笑不得“你要选就选呗,我去收拾东西啦。”
打了个小包,苏瑾轻装上路,走在街上到处感受着喜乐融融的气氛,万象更新,东方夜华重水利,并且掌握了最前沿的技术,所以这一新兴工业给建明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巨大效益,人们过上了更富足的生活。
而且鉴明有命令,凡是鉴明的东西都不允许向晋国销售,鉴明造的船也越来越精湛起来,士兵的训练科目里,多了一样水下训练,可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海军陆战队前身。
几日行便到了湎城,准确的来说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朝中的事情一直没有消停苏瑾也就一直没有抽出空来。
湎城的边缘,苏瑾仰头看着茫茫的大海,上一次还是冬天,这里的水全部都是坚硬的冰。
“您是苏姑娘吗?”
海边停靠着一座大船,大船上一个船夫看着下面的苏瑾问道。
“你怎么知道?”
“族母说春天的时候这里会来一位贵人,叫我在这里等着,我认识您。”
“那便走吧。”苏瑾上传,坐在船篷子子看着外面迤逦风光,几百里海面直到靠岸一直风平浪静,这世界上真的有是好多解释不了的东西。例如这海为什么无缘无故就平静了呢。
再次踏到这片土地上,感觉莫名的踏实感,按照自己的记忆走向城门,守城的侍卫看到苏瑾,先是一愣,后而直接躬身打开了大门。
红墙红瓦红门,里面却是五彩缤纷的世界,圆圆的城堡不再是单调的红色,被换上鲜明的黄色,绿色,人们把以前最喜欢的色彩通用绘画在了上面,整个一座城,像是都住着小孩子。
虽然都是年轻人,但是现在也能看出来于平常地方不同,大年纪一些的人也有了。
街上不在有茅草房,全部换上了石砌的房子。
“族母好。”木槿面前一路百姓问候着,一个身着白衣素色的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
二人走近。
苏瑾开口“好久不见。”巫琪的脸上依旧很白净但是相比刚从地下出来的时刻,还有已经有了血色。
“你迟到了。”
“是,我迟到了,甘愿受罚。”整整晚了几个月呢,看到现在这样的灵境,她受什么罚都愿意。
巫琪笑了,拉起苏瑾的手,指着周围的一切“怎么样,现在的灵境你还满意吗?”
“当然,我相信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二人在街上踱步,像是几十年未见的老友“你是灵境通船后第二波踏上灵境大陆的异地人。”
“第二波?”
巫琪停下面对苏瑾“晋国派人来过。”
“晋国!”
“他们开出了很诱人的条件,让我和他们结盟。”
看来晋国这一阵可不是那么消停啊“结盟?”
“灵境是晋国使者最后到的一个地方,为了争取我的结盟,他把他的结盟国一一给我说了一遍,东边三大国,晋朝西戎云都,已经皆为联盟,北东南都是他们的人,就差西边,所以他们对灵境特别的重视,前些日子的事,我也略有耳闻,所以没有答应。”
“晋朝,西戎,云都结盟。”天啊。
大陆板块六国争雄,北上晋国,东西戎,南云都,鉴明处在中间。东凉,西凉,处在云都与鉴明中间。灵境处北国土面积依次为晋朝,鉴明,西戎,云都,灵境,东,西凉。
晋朝如果和西戎云都接了盟那就等于鉴明三面受敌啊。鉴明可以笼络的力量仅仅是东西凉和灵境,灵境刚刚恢复正常根本就不可能参加战争。
那么就剩下了东西凉了,东西凉原是一国,之后分裂开来,不可能同事一主,共做一事。
鉴明这段时间手工业制造业都有超过晋朝的趋势,没想到他来了这一招。
“你在想什么?”
“一场恶战啊。”拉拢这条路行不通了。
“别说我了,你们怎么办啊。无阻延续下去要有后啊。”他们是兄妹,而且也不是真心相爱,是为了复仇而在一起。
“等麟长大了,找了漂亮姑娘取回来呗。”
苏瑾眼前一亮“你同意?”而且不在乎血统。
“我要是那么还在乎的话,你现在看到的灵境一定比你来的时候更惨。”
“那就好。”苏瑾挽住巫琪,巫琪能走到这一步着实不易,她能把这些看开活得也就轻松多了。
“这次来,你打算住多久?”
“明日启程回京。”
“这么快?”
“看到你和灵境都过的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鉴明恐怕又有事情要做了,我要回去安排一下。”灵境暂时还没有确立镜王什么事情都由巫琪操使着,既然巫琪已经看开了,她也记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
次日一早,苏瑾便启程回京,快马加鞭赶回京都,如果晋国真的笼络了这些势力的话,对鉴明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东方夜华。”苏瑾冲进椒房殿,东方夜华不在,苏瑾又跑去朝霞殿,东方夜华也不在,忽然想起走的时候东方夜华好像对她说过什么,苏瑾直冲冲的奔向礼部。
大院之内,排排站着婀娜多姿的女子,真是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万花丛中过啊。”东方夜华手里还抱着东方浩。
这家伙还真来选妃了,苏瑾把门一甩“好啊,你就去丛中过吧。”
“唉,瑾瑾别走啊。”东方夜华追了出来“还没说完呢,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一个也不要,只要小瑾瑾。”苏瑾憋住笑,走回了椒房殿,把东方浩抱回了床上“我刚从灵境回来,晋国的人去找过他们了,而且已经和西戎云都结成联盟。”
“喂,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知道。”东方夜华看着苏瑾气喘吁吁的样子,甚是心疼。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害的我从湎城一路跑了回来。”
东方夜华把住苏瑾的肩膀“我跟你做什么,叫你和我一起忧心还是叫你和我一起不眠?”
“这样你就可以不告诉我嘛?东方夜华我虽然答应嫁给你,可到底还是没嫁给你呢,有些事情我有权利知道,不关乎性别!我看你的架势是要把我变成你的贤妻良母啊,相夫教子,过完一生是不是!”
东方夜华努了努嘴,很诚实的点头“本来是的。”
“哦!你终于说实话了,我才不要做你的金丝雀,想当你金丝雀的人多着呢,我这种五大三粗的人顶多是只老鹰,装在你的笼子里,还怕把您的笼子撑坏呢,那么金丝雀何必非要我来做这个贤妻良母,我不嫁了。”苏瑾一甩手,转过身去,最恨有人想改变她,而且还是想把她变成逆来顺受,娇小伊人款的。
手被拽住,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倒在了东方夜华怀里“会武功,你就猖狂了是不是。”苏瑾脚下一绊,勾住东方夜华,脚下用力踢倒东方夜华,二人双双倒地。
东方夜华一个翻身,把苏瑾压在身下。看着苏瑾的眼睛狠狠的吻了上去。
“唔,唔。”苏瑾捶打着东方夜华的胸口,那力道不是忸怩作态,可是实打实的落了几拳,东方夜华像是没反应似得,轻轻的苏瑾嘴唇上咬了一口。
苏瑾一把推开,用袖子抹了嘴上的血迹“你属狗的啊!”怎么咬人。
“朕属龙的,还是一只吐血的龙。”
“呸,还属龙,有你这么胖的龙吗,就算是为了达成美好愿望,你也是属龙须面的吧。”
东方夜华栖身又要过来,苏瑾手抵住东方夜华的嘴“你没完啦!”
“谁让你不听朕把话说完,我说的以前,后来啊我发现你这种人根本就改变不了,所以就放弃了。”其实是发现了苏瑾最本质的东西,他正式因为她最本质的真性情,才喜欢的她,那么他为什么要亲手把他喜欢的她毁掉呢?
“切,你想改也改变不了啊。”难道让老鹰去练缩骨功?
“相信我,我们还有时间,我可以把鉴明变得足够强大,不惧任何人,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对了,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那十八天你都干什么去了。”不会弄了点花瓣十几天就过去了吧。
东方夜华把苏瑾抱了起来,一挑眉“两个人在一起要报仇神秘感的嘛,否则多没意思。”实际情况是他不会水,晋武王会水,他俩同时掉到河里,他没游多远晕了,晋武王游回去了……
只不过到达京城的时候,听见朝廷叛乱,便想了一个法子试了一试,效果不错,冒头出来的,一直潜着生事的一下子打了个干净。++++++++++++++++++++
夜华一年。
鉴明工业百废待兴,万势崛起,不在埋头于农工而重视在工业上的发展,鼓励人民的开拓创新的意识,且废除株连之罪,社会更加的人性化。
这个本来以人才卓越著称的过度,慢慢向另一种强大的方式发展。
六宫之内,仍无一人,玉枝背起行囊,游历世间。
夜华二年。
鉴明因水利制造业,兵力强国雄起于大陆之巅,军属待遇优厚,家家户户以能成为军队中的一员为荣耀,鉴明人提起国家的军队两个字——自豪,路可敌飞豹,水可赛旗鱼,纵观大陆板块,鉴明全面垄断的水上制造业。
如此雄起帝国,皇后之位众势力虎视眈眈,西戎与云都一再派来使节劝说,只要东方夜华肯娶,只是个妃子也好,他们就可以立刻放弃与晋国的结盟!
可是两年过去了,东方夜华甚至被传成不举,或是偏爱男色,六宫之内,仍就是无一人。
蝎子,走了。
夜华三年。
鉴明称雄大陆,兵器制造业达到巅峰,边城骚扰各国,自让百里安宁。鉴明的飞速发展给全大陆都带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晋国。鉴明禁止和晋国一切的贸易往来的交易,一但有人转运而从中获取利益的话,鉴明就将永久的不在提供给他任何的东西。
三宫六院,无后亦无妃。
“娘亲,你们要干什么去啊。”小娃娃坐在苏瑾的怀里,眼泪噗噗的问道。
苏瑾远眺城楼,百万大军集结“浩儿乖,阿姨和皇叔很快就会回来的。”苏瑾掐了掐东方浩的脸蛋,把他放了下来,三年了东方浩还是一直管她叫着娘亲,她一声也没有应过,但是已经习惯这种感觉,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原以为她自己可以把这件事情做的坦荡荡,可人总是有感情的,她不想伤害浩儿,尽管浩儿现在已经应该知道事实的真相了。
“犯我鉴明天威,虽远必诛!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众将齐喝。三年前的那一场恶战还历历在目,坚岭城中的惨死的少女人堆,深深的刻在了每个人的脑海里,是每一个鉴明人的噩梦。
晋武王回去之后不但没有反思自己,而是把他的暴政更加肆虐的还给了人民。
鉴明现在的百万军队,可谓是精武之师,有刚有纪,苏瑾毫不保留把她被训练的本领和科目拿了出来,军队的训练很多项目都是受了她的影响,毕竟还没有人训练过水上军队,甚至水下军队。
“血债血债!”
大军动辄,浩浩荡荡的行在鉴明之间,京都人夹道相送,钢盔铁甲间不再全是浓浓的不舍亲情,还有这为国捐躯的壮志豪情。
坚岭边境已经筑起了万里城墙,数万船只停泊靠海。
东方夜华打头阵,苏瑾在旁边骑着马,没有换装扮,就以一个女子的形象行在队伍的最前头,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这不是被压迫,而是从心底里的顺服。
这些年苏瑾所做的事情,鉴明百姓有目共睹,几乎全鉴明的人,都见过这位未加冕的王后,她上至高档宴会风雅谈吐,下至街头小巷交人农耕之道,她是鉴明史上第一位以自己自身征服了全国人民的人,而不是只征服皇上。
同时,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明白了,皇上为什么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三年不娶。
“紧张吗。”东方夜华笑颜问道。
“有什么可紧张的。”
“你要嫁给我了。”
苏瑾眼睛看向天空,装作没听见,心里却想丝丝蜜糖。如果说她当初不知道留在他身边是不是正确的选择,那么三年了,事实证明,她的选的是对的。
茫茫大海,几十万只船齐头并进,星星点点像是汇入了浩瀚星空。辽阔无垠的海面专属着鉴明的军队在逐步靠近“传令下去,加倍小心,已经到达了晋国的海域。”
看着远处了陆地越来越近“咚。”一声巨响,苏瑾感觉自己的所在的船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怎么回事!”她和东方夜华是做的走在前面的先锋军铁船。
“咚!”又是一声,苏瑾感觉身子一颤,东方夜华制止住继续向前行的军队,这股力量好像是来自他们的下面。
——晋朝宫殿内,人心惶惶,守在城门口的探子来滚带爬的跑回宫中“大王,鉴明的人已经靠近城门了!”
晋武王拍案而起“刚刚还有几百里呢么!怎么一转眼就到城门了。”
“奴才也不知,他们好像得了神助。”
“狗奴才,拉出去,斩了。”带刀小兵被拖了出去。
晋武王坐了下来,眼神可怕,鉴明水上制造业,果然名不虚传。“来人,随孤王去城门。”三年前他就不应该留着那个祸患,就应该在他掉到海里的时候再游过去补上一刀。
不过鉴明这些年发展迅速,他大晋也不差,为了防御这一天他们做了太多的准备,晋武王率兵登上城楼,看着远处海绵不足十里的军队。想进城,先过了他的十里铁戟钢叉再说吧。
“回皇上,这下面有埋伏!”从水里冒出个脑袋,扑了扑脸上的水,像上面通报着“这海岸底下全都是钢叉,还会动。”
埋伏,还会动,那苏瑾的船应该就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了,他们的先锋船是铁船没有问题,但是后面跟着的还有竹木船,如果一个不慎的话,损失的就不只是一个船了。
“钢叉密集吗?”东方夜华问道。
“回皇上,不密但是一点规律也没有,且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船好像是过不的。”
“传令下去,跳船。”他带出来的兵在水里和陆地上没什么两样,这阵仗不密且无规律显然就是为大型船只准备的。“既然人家盛情难却,那我们也只好勉为其难接受好意了。”
苏瑾,东方夜华对视,心意相通,这倒是为了她们船舶靠岸剩下了一大项工程呢。
“传令下去,自己牵着自己的船,拴在钢叉上。”这样既不用打桩固定船位,也不怕船被吹跑,他们用来对付敌人的阵仗肯定用的是最好的材料。
“是。”
扑通通的一个个士兵毫不含糊的跳入水中,潜进水底观察方向,找到合适的钢叉,固定船只。
晋武王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眼睛,把身后的守城将军拽到的前面“是孤王看错了吗!浩浩荡荡百万大军,说跳就跳说没就没了!”就没有一个不会水的!
守城将军眼神闪烁,不敢正面回答晋武王的问题。
“不可能!”
苏瑾潜进水下,岸边水下甚是浑浊,但是能清晰可见底下的竖着东西,这一根根钢叉下面都有一个巨大的弹簧,和一套完整的弹力系统,钢叉的高度,正好贴近水面,又不容易被人发现,一旦有船只从上面经过,碰到了钢叉的尖,弹力系统就会立刻送开,从而达到刺破船只的目的。
好精巧的机关,只是它单单算计了船,却没有把人算进去,若是这水底再加上一些对付人的机关,或者撒上些人不能吃的东西,鉴明想要逾越这海岸,登陆,恐怕就要废上一些力气了,可惜他没有。
双脚踏上土地,苏瑾抬头看见了城墙上晋武王惊愕的表情。
让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城楼下船只纵横,水里的人陆续上上到岸上,黑压压密密麻麻,像是新一波的潮水大批涌上岸来,一波接着一波,一个个*但却训练有素的一上岸就立马结成了方队,等待号令。
东方夜华拧了拧身上的水,抬首“晋武王,我们又见面了。”
同样的攻守两方,只是两时光景不同,三年前,晋武王作为侵略者被困城中,东方夜华作为解救者前去营救,今日依旧是晋武王被困城中,但是东方夜华这次是以讨伐者的身份来的。
晋武王大喊“三年了,东方兄过的可好?”
“好极了。”
“既然过的好极了,那为什么此番又兵戎相见呢。这和平盛世,东方兄非要掀起战火不可?非让百姓民不聊生不可?非让人民承受丧亲之痛不可?”东方夜华毕竟实力太强,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综合力量,现阶段大陆无人能敌,他虽然有结盟,但是都是些见风使舵不靠谱之辈,真正能靠得住的只有他自己所以这一仗不能轻易的打起来。
“同样的话,送给晋武王殿下,三年前,你可曾想过我鉴明百姓之死活?你可曾想过数以百计因你殒命的少女的死活?!悖乎人性,天理不容。”且不思悔改,暴政依旧。
“那么说,东方兄就是一定要打这一仗了!”
东方夜华不应,姿态说明一切。
“莫要以为你鉴明这几年强大些,便可以胡作非为,难不成孤王的大晋就是原地踏步不成?!”
“你现在投降,朕还可以饶你军中将士一条性命!”千里迢迢已经赶来,那必定是早已经摸偷了他的习性了,其实三两句就能改变的。
“哼,休想!”晋武王一招“流星火球,放。”
城墙上推出了数十个半人高的石球,竟火把熏染,轰的一下点燃,像是怒炎中烧的火焰雄狮,带着能烤话空气的热量,自城墙上奔袭而下,追逐奔跑。
“退!”
城门处高耸,又处下坡,裹着滚滚火焰的石球飞速奔下。
东方夜华一声令下,将士纷纷推回水中。
大石块滚到了水里,如被破了一盆凉水,冒着烟熄灭了、
这种火球的守城效果好但是造价极高,不可能大批量多批次的是用,所以不足为据。
晋武王气的发抖,这些兵都会水,那他发动什么攻击都没用!他们都可以躲进水里。
“东方夜华,你这样就不发犯了众怒吗。孤王一国敌不过你,难道天下合纵还敌不过你?”不得不承认东方夜华训练的兵确实强悍。
“你的武器已经施展了,该轮到朕了。”苏瑾身后铁船驶了过来,两人高的石弩经过鉴明最新的改良,体积已经缩小了很多,两人高的东西看起来威力并不大。炮梢架在木架上,一头用绳索栓住容纳石弹的皮套,另一头系以许多条绳索,将石弹抛出,分单梢和多梢,新一代的石弩加强了杠杆与体积之间的比例,相比之前更用更少人力,发射更有威力的炮弹。
“孤王还以为是什么新兴武器,不过是张石弩罢了。”晋武王送了一口气,调笑道。
苏瑾不理,按照步骤将东西安在了上面“石弩投的可不一定是石头啊。”苏瑾转身。
三十士兵齐齐发力压住木杆。
晋武王有些疑惑。
杆稍之物齐齐飞了出去,后面个拉着一条粗的麻绳,这东西应该不用她解释,他比她实用的早。
“不好。”晋武王瞳孔睁大,看着飞驰而来了不明名的东西“是炸药!”一个越身子,跳下了城台上。
“轰。”十里火光,在绳子不够长度的时候炸药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城楼下方“轰轰。”轰然崩塌,偌大的城楼寸寸瓦解,一块块青砖堆下。
“冲!”一声令下,士兵各执兵器,冲进城内。
有些招式是不屑用的,同样的方法,她要是把蝎子的罗刹装到里面,都不用人进去,晋朝就完了,只不过他们本来的目的也不在此,他们的目的不是把晋朝的百姓都杀掉,他们也是无辜的。
东风夜华率兵长驱直入。
晋武王本来守在边境城城门是为了阻止东方夜华进入大晋,但是现在看来,情况不甚理想,晋武王跨马狂奔“通报过去,东方夜华势必要灭五国,统一大陆,请速速派兵前来支援!”晋武王传令下去,策马奔回京都。
兵入晋朝,苏瑾深切的感受到了晋朝人的痛苦,可以用食不果腹四个字来形容,强大的军事防御透支着人们的生活,甚至当敌军入城是都已经没有太多的恐慌。
十日来一路扫过,不伤百姓分毫,地方兵轻易拿下,直冲晋朝京都王宫。
京都城门紧闭,环环围绕的将士,城内外侧也已经清场只留下大晋的坚实的军队随时抵御外敌,苏瑾抬头远眺,黑压压的一片,绵延百里不断。怪不的地方的兵力那么容易就击垮了。
不过似乎有些不对劲“你看。”苏瑾远眺,守城将士手中的兵器好像有点熟悉。
东方夜华凝眉“鉴明的武器?”士兵的手中的武器一部分都是原产自鉴明的武器,鉴明三令五申不和晋朝贸易往来,看来还是有人钻了空子。
“去给朕查,他们的兵器都是从哪来的。”东方夜华下令。“结阵!”
晋武王改变了策略不在把所有的兵都禁闭城中,而是放在城外了一些,这样一来既可以探测敌军的实力又可以拖延时间,实在是不错的计谋,但是前提是,对方没有专门对付这一招数的办法。
“坤龙阵!”天幕第一大阵,经过改良。更具有杀伤性和可实用用性,士兵沿着蛇迹结阵,迅速包围晋军。攻城槌装车备用,百余人齐齐发力,飞驰着撞开城门。
砰——城门开启,竟然没有上锁!
城内乌泱泱一片盔甲的海洋,翻着人浪,举着火把燃烧着火焰的能量,一眼望不到边,人数原比东方夜华的百万军队要多上几倍。
真真的有三四百万之数。
“皇上,我军后方有两股不明军队正向我军驶来。”
晋武王再次出现在城楼上,脸上带出了笑意“东方兄,孤王已经跟你说过,做人不要太猖狂,可是你不信啊。”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一局,虽然中间出现了很多的意外,但是最终东方夜华还是到了这里。
而且没有对他的王朝有任何的破坏,说到底还是缺那份霸气。
“晋武王殿下,难道数场战役下来,你还是认为人的数量就是战争胜利的标准吗?”人的数量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但是不是决定胜负的东西。
“夜华王这话说的,也太藐视晋国了。”苏瑾东方夜华齐齐回头。
一身着白衣锦袍,头戴玉玲珑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是啊,夜华王也要顾忌顾忌天下人的感受不是?”一虎裘皮衣之人上前说道。
“云都主,西戎王,好久不见吗,晚辈承让。”东方夜华回身抱拳,算起岁数,他们两个可是上一代的人了,东方夜华开门见山“今日晚辈与晋武王结清宿仇,两位为何带兵前来!”而且带的还不少,一人就得有七八十万,这个节骨眼上来,肯定不是帮他的。
那么鉴明的百万军队,将面临着五百万的敌人。
“夜华王谦虚了,如今谁还受得了夜华王的如此大礼?”白衣中年人,摇扇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要是不前来,过几天可能遭殃的就是我们了吧?”
“朕早就布告天下,鉴明与晋朝之间的宿仇,不关系到其他任何地域,朕无意挑起战争,敬人者人恒敬之,鉴明绝不会将手伸长一分,但是,若是有人想以什么名义,或者任何目的侵占欺压鉴明,鉴明只一句话,十倍偿还,朕相信,现在的鉴明有这个实力。”
“呵,夜华王话说的好雄心壮志,你若真的如你所说,何不化干戈为玉帛,谋取两方和平盛世,只怕心里想的和嘴里说的,并不一样吧。”二人前来各有各的心思,但是唯一的统一目的,就是搞垮鉴明,它的庞大就是巨大的威胁,就算东方夜华不怎么,那也难保他的子孙不会怎么样,所以还是趁着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将这个雄起的雄狮,再次将他的头颅按下。
听出了话中的居心,东方夜华不再辩驳“两位是一定要参加这场战了?”
“不顾天下的事情,我等自然有权利干涉。”
“那好,现在这里不欢迎你们,等你们的军队把鉴明打垮在和朕说话也不迟。”毫不犹豫的下逐客令,直接叫侍卫将人请了出去。他们的兵虽然到了,但是还在京都的外城,一路上跟着他们打下的脚步而来。
几个人看起来是盟友其实是貌合神离,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目的,只不过暂时达成了短暂的战略目标而已,所以根本就没打算他们会像一个军队那样团结,换句话说,就算是晋城里的军队也不一定团结到哪里去,晋武王实行保证,杀人毫不含糊,将士无不对他充满了恐惧,只是一直有鉴于强悍的实力,忍气吞声罢了,晋朝的整个国风就有问题。
暂时停止攻城,苏瑾东方夜华回到帐中,苏瑾开口“你打算怎么办?”他们现在是四面被人包围,进进不得,退退不得,本来估计晋城中的军队,顶天也就二百万,因为这几年晋朝发展的并不好,还要维持那么大的人口,所以并没有很充裕的前去搞军事,但是苏瑾她们没有估计到的是,他们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军事上面,缺衣短食不管,民不聊生不管。
所以,这一仗,首先在心理。
东方夜华抬头看着苏瑾。
“咱们的士兵咱们知道,以一敌五,没问题的。”也算是心里安慰吧,苏瑾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帐子里。
挥起毛笔写下五个字——急况,求援,瑾。把纸条拴在了鸽子腿上,苏瑾拍了拍鸽子的羽毛“靠你了。”手伸出帐子,冲着鉴明的放下,把鸽子飞了出去。
他们的兵个个强悍是没错,但是现在就是先不要一个突破口,给将士一个心理安慰,给他们一个出征的契机,一切都不无可能。苏瑾的信,是给竹隐飞去的,因为她能想到,可靠的,且有足够实力和势力穿越重重堵截还能见到她的唯一一人。
夜间子时,苏瑾察觉帐外有所活动,探出身去查看,东方夜华正在夜色下指挥军队,军中将士个个小心翼翼的听着,命令传达完毕,战士们穿上窥见,猫着腰小随步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军营。
次日一早,苏瑾抻了个懒腰,东方夜华的灯亮了一夜。
营帐中突然少了许多士兵,想是昨天晚上出任务还没有回来,营李曼空空的,军外把守的人却丝毫未减,现在的军营就是个外实中空的壳子,如果这个时刻进攻的话。可谓说是十分危险啊。
苏瑾正思虑间,东方夜华不会这么草率才对,一定是有原因的,看见了远处山头有忽隐忽现人影,那个地方是她们来的时候走的路,怎么会有人?
再仔细看,那服侍颜色好像是鉴明的!
啊!苏瑾恍然大悟,原来营里这么多兵,都被调到了山上去。正想着,一波将士从门口处回来。
“唉。”苏瑾拦住“你们干什么去了?”
士兵们还喘着气“皇上命我们去后山跑圈,我们已经跑了一个晚上。”
“跑圈?那他们怎么没回来?”搞什么?
“他们是侯一波去的,还要跑到中午才能歇息,歇息之后还要继续跑。”
连续不断的跑?苏瑾忽然一笑,这家伙够聪明的啊,她都没想到这招“哦,这样啊,你们赶紧各归各位吧。”
苏瑾是知道他们是在跑圈才会联想到跑圈上,那么如果别人不知道呢,在鉴明的来路上,无限的循环着鉴明的士兵,在山体的这遮蔽下若隐若现,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西侧云都营帐内。
“云兄,你可看到今日后山上的情景!”
“唉,这可如何是好,我们到底小看了东方夜华的实力,原以为他只有那一百万军队,结果不成想,可不止区区一百万,你看今天那架势,现在啊他的军队可能要一百二三十万了。”
西戎王也叹了一口气“我今日一发现情况,就派人过去探测,结果还没到边上呢,就被大批的鉴军给剿灭了,派一波没一波,显然是在护卫运输军队。”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要不我们在去找晋王商议,不如提早进攻如何,斩草除根,以免夜长梦多。”
“恩。”
五日过后,天边白鸽飞回苏瑾手里,苏瑾接下,急忙从鸽子腿上卸下纸条,两面来回看,却一个字也没有,既然鸽子飞了回来,那么肯定竹隐就是看到了信上的内容,那为什么给他回了一个空空的纸条呢,苏瑾把纸条放在水里,纸条被水浸湿了还是没有一点字迹。
竹宗和皇朝向来没有来往,就算东方夜华即位也是一样,所以在没出事情前,苏瑾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动竹宗了力量。
现在有难了,所以呢?她最希望得到帮助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张两面空空的冰冷纸条?
这时的她应该感叹些什么?
“皇上,城内有行动。”外人来报,苏瑾和东方夜华出了帐子,城门徐徐打开,云都西戎的军队从东南西南方向汇拢,形成合围攻势。
天空之内阴云密布虽没有落下雨点,但也阴沉的吓人,今明的军士一个个真的笔直,等待这东方夜华的号令。
“备战。”大敌当前,首要要对自己的力量有信心。
苏瑾在后旁,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阴郁的天空,闭上眼睛。
东方夜华高举右手,立斩而下,百万大军瞬间划分开成两队,没有去攻打城门大开的晋国,而去一个迂回面向首先云都。
“杀!”一瞬间战场上烟尘四起,迷蒙人眼,云都主根本就没有想到大军队冲着他来,他也只不说是想出兵凑凑数,还不行因为这个损失什么,急忙后撤。
这以后撤,东方夜华立即下令攻打并列的西戎,西戎王面色铁青,犹豫了一会“撤!”他们都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谁有难都不会轻易出手的。
晋武王的军队呼啸而出奔向从后面包抄,结果前方的军队却连连后退。
东方夜华调转军队,与晋武王正面交锋。
“晋王殿下,你的盟友似乎不太愿意与你合作啊。”
“哼,合作与否在我们,大晋三百万军队,还打不你这区区一百万?受死吧!”晋武王高举银抢,剑尖直指东方夜华。
晋军围上,森森气息爆出。
“杀!”晋武王下令。
东方夜华单骑深入,九环魂刀寒光乍现。
苏瑾背弓登高,护航深入。
“杀!”
喊声阵阵,双方各占一方,混沌之气顿时袭来,苏瑾看着穿梭在人群中的小小身影,为他左右开路。
“姑娘,不好了,又有着两股不明势力朝晋京方向靠近。”苏瑾苏瑾远眺,果然有两股不同的势力从不同的方向在向她们靠近,而且不足数里便可到达。
“福兮祸所伏,该来的多也躲不过!”
嗖——又是一箭,苏瑾朝东方夜华身身旁射了一箭,打掉正要进攻的士兵,擒贼先擒王,如果晋武王被捉了,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
关键是连她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在一块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两股不明势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流窜过来,苏瑾潜下心为东方夜华和战士们护航,他们的厮杀不能白费!
灰褐色的战场突然一抹青绿出现在苏瑾的眼前,苏瑾站在高坡慢慢站起,青绿色的队伍朝苏瑾走来。
“苏瑾妹子,我二人来迟了。”竹隐牵着一身银月盔甲的东方明月,站在山坡下,他说过,一旦苏瑾有难,知会一声,他会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为什么回我空信。”
“人多眼杂,怕泄露。来之前我已经领兵缴了东凉提供晋朝武器的窝点,所以你放心,晋朝绝对不会有后援,鉴明的存亡也有竹宗一份!”
竹隐挽着东方明月,二人都是一身战甲。
“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一步啊。”火焰红甲,燃烧着苏瑾的瞳孔。
“巫琪!”
“妄我还拿你当个知心人,鉴明有难,连知会都知会一声?”巫琪推了一把苏瑾的肩膀,苏瑾后退了两步。
“是啊,我们的苏瑾这么做可不地道啊!”远处天边飞来声响,苏瑾循声望去,玉枝蝎子飞临而下,站到苏瑾的面前“两年不见,连姐妹二字怎么写都忘了吧。”比起三年前,更加成熟了。
玉枝飞袖上步“难道以为我等是贪生怕死之辈?三年前美人的仇,不止你一个人记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性格还是一点没变,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扛着!
“……你们。”苏瑾抿住嘴“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战后见!”大恩不言谢。
几人点头,冲向人海,直奔晋武王。
苏瑾恍惚间似有看到了一个白色身影,身影转头与苏瑾相视一眼,便一同冲进了阵仗里。
酥糖……
她竟然回来了。
患难见真情,她苏瑾这一辈子,不虚度!
竹宗弟子摆开阵法,东方夜华和混战的士兵分来。
玉枝蝎子,在一侧。
战场之上,电光火石之间,东方夜华九环魂刀铿锵作响,和晋武王的钢叉碰出刺眼的火花,
“砰!”两把兵器同时炸飞,玄铁锻造九环魂刀飞出十米,插进地面。
玉枝酥糖蝎子,构成合围之势,随时准备行动。
只见晋武王左手轻轻在马上一按,人已凌空飞起,只听“呼”的一声,风声激荡,身影一出现在东方夜华马前,推掌攻击。
东方夜华,胸前凝掌,脚步错动,早已避过,身形闪处,伸指戳向他背心,他不先出权利,要先探
一探这晋武王的深浅虚实。
晋武王左臂后挥,守中含攻。数招一过,晋武王掌势渐快,掌力凌厉。东方夜华心下有路,他的内力虽然强悍,但是招数却不精,有些像用蛮力。
两人掌势渐缓,逐步到了互较内力的境地。突然间呼的一声,玉枝中掷进一团黑黝黝的东西,猛向那大汉撞去。这团物拳头大小,散在晋武王的面前。
那晋武王左掌运劲拍出,将这物事击出丈许,着手之处,只觉冰凉,也不知是甚么东西。却突见自己的手掌泛青。晋武王惊怒交集,急转身躯,奋力发掌往东方夜华头顶击落。
东方夜华不避不让。晋武王掌到中途,手臂已然酸软无力,这掌虽然大在东方夜华天灵盖上,却没有半点劲力,不过有如轻轻一抹。
“你这贼人对我做了些什么。”晋武王大喝对东风夜华,但见手臂之上似青蛇攀援而上,青筋暴起,力气全无。
东方夜华不与回答,手中结气,撩发纷飞,汹涌的气流卷起尘沙,惊起一方目光。
“结束吧,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轰!气流飞出,晋武王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什么也动不了。
“砰。”轰然倒地。
战场之内,一切安静了下来,纷纷看着晋武王倒塌的身影。
晋武王倒地,左手瞧瞧的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
“将死之辈,还存不善之心!”酥糖小脚踩住晋武王的脖子,喀吧一声,晋武王圆睁双目,口中流血而死。
东方夜华悄悄敛住气息。
全军哗变,不知该如何是好,东方夜华几步登上城门。
“晋武王已死,鉴明,收兵!”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晋国的百姓鉴明的将士听到命令纷纷从战场中抽离出来。只剩下晋国的人。
“还有,朕再讲明一便,若不来犯朕不会出兵讨伐任何一片地域,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朕不希望在这里看到除了鉴明和本土以外其他的力量!”
东方夜华留下一句话便领兵长驱直入,直冲皇宫。一时间宫中之人人流攒动,拼命逃亡,鉴军依旧本着不伤百姓的原则,一路直奔中殿。
大晋的中殿可谓说是普里堂皇,酒池肉林,有着巨大的歌舞台和美酒佳肴,纯金的宫殿闪闪发光,让人感觉仿佛进了奢靡富丽华殿。好似东方夜华前一秒没有攻进来的时候,这里的人还在享受天伦生活。
只不过他们享受的生活,是建立在人民生活极度痛苦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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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后,鉴明全国内,一片喜庆。他们的皇帝不但征服了晋朝,而且皇后终于也要册封了!
鉴明吞并晋朝,现在的鉴明分为被鉴明与南鉴明,成为了大陆板块上的超级大国,东方夜华下令,保全了他们所有的民风习惯。
其实对于晋国的老百姓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消息。
鉴明的吞并,名义上一吞并,其实就是在无条件的为晋朝输送物资,晋国的人比以前不知道好过了多少倍,而且鉴明的禁令解除,好多新兴事物都涌进了北鉴明。
现在国内一片繁荣昌盛欣欣向荣。
大红灯笼好好挂,每一家的门前恨不得都挂上两个红灯笼,来表示自己的喜悦,甚至比自己家娶媳妇都开心,整个京城,乃至整个鉴明,都沉浸在即将要到来的喜悦当众。
皇宫内,喜庆气氛更是浓厚,每一道门上都贴上了红双喜字,苏瑾的房间里,一切都换上了喜庆的东西,喜烛,喜被,喜糖……
苏瑾坐在镜子前面,酥糖拿着嫁衣为苏瑾比量。
“你怎么又回来了。”苏瑾透过镜子看着身后的人“你找到他了吗?”
“我追到他了,可是他不想让我追到……”酥糖微笑着,有些苦涩的说道,但是苏瑾发现,酥糖说话时的神情还不完全是苦涩,还有些丝丝的小期待,让苏瑾还能在她身上看到一点一前酥糖的影子。
“那你还继续追吗?要是追累了,就回来吧。”
“不,我一定能追到。”就算戚弟心里那个人依旧不是她,但是她相信总有一天他的那颗心里面会有她的位子,哪怕小小的一个也好。
现在的她熟悉了他,再也不怕他丢了,再也不怕追不到了,所以就算是她追一辈子,她也甘愿。
“不说我了,倒是你,明天就要嫁人了,紧不紧张?”
苏瑾回过头“你怎么和东方夜华问我一样的问题?都是天天见面的,紧张什么?”况且她还有这这么多的‘娘家人’陪着,她还会受欺负了不成。
“瑾瑾,对不起。”酥糖从后面抱住苏瑾“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这一转眼你就要出嫁了。”
苏瑾抚摸着酥糖的手,摇头“不怪你。”人人都有追逐幸福的权利,如果那时候走的是东方夜华,也许她也会那么做吧。“只要你幸福就好。”戚弟的性子扭,恐怕一时半刻还不会接受酥糖,她要经历的远比她感情路上经历的痛苦很多倍。
“不许进!”东方浩在外面守着门,奶声奶气的拦住了东方夜华。“娘亲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东方夜华把东方浩抱了起来,东方浩两只小腿不停的扑腾,提了东方夜华一身的灰“不许进,不许进!”
“只认皇嫂的小东西,朕可是可是你皇叔!”东方夜华把东方浩撂在地上。
“哇。”东方浩大哭,抹着眼泪跑回房间扑到了苏瑾身上“爹爹欺负人。”
“朕何时欺负你了!”
酥糖一个上步,拦住了东方夜华“皇上,祖宗家法成亲之前是不可以见妻子的,您还是先等等吧!”酥糖说着包含笑意。
东方夜华一脸窘相,这都半个月了,硬是一面都没有见到。
“大胆庶民,竟敢阻拦皇上!”软的不行来硬的,这几天东方夜华可谓是什么招数都是用尽了。然而酥糖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似得,而且还一脸鄙视的看着东方夜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真看出来是头一次结婚。
“皇上您的淫威是没有用的,媳妇没取到之前啊,还是好好想想怎样讨好小姨吧,要不明天我这大胆刁民可就卷着你的新媳妇逃走了!”
“就让我进去吧。”东方夜华软了下来,有些撒娇。酥糖是在受不了,啪的把门一关“明天再来吧。”
随即,苏瑾便抱着东方浩在屋子里偷笑,都要嫁给他一辈子了,还不好好享受几天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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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苏瑾辗转反侧,眼睛终是没有闭上,说实话,她好像真的紧张了,心砰砰砰直跳。
午时前夕,酥糖玉枝蝎子,来到苏瑾的房间里。
“唉,你们怎么来了?”苏瑾屋子里的等通亮。
“跟我们去个地方!”玉枝拉起苏瑾朝宫外总去。
“唉。”苏瑾晕头转向,不知该干什么,就被玉枝拉着,一路小跑。
苏瑾看着旁边的景色,这是出宫的路啊“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玉枝回头一笑继续牵着苏瑾的手往宫门口跑与平常不一样,今天皇宫中的夜格外安静。
除了宫门,苏瑾眼前一亮,黑漆漆的路,一排风中摇曳的蜡烛为苏瑾照明方向,苏瑾踏出步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聆听她的声音。
玉枝放开苏瑾的手,在前面引着苏瑾走路,长夜漫漫,接近午时的京都安静祥和,苏瑾踏着珠华之光。看着通明的一片前路。
脚步轻漫,几百步过后,苏瑾看着烛光的尽头,瞬间眼泪凝出。
烛光的尽头,是一座大大的府邸,上面用金漆大大的写着二字——苏府。
玉枝蝎子把门打开,双手一摆请苏瑾进去,苏瑾细细的走着每一步,稳稳的踏着每一节台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有一天还会回到苏府,当初苏家一朝被灭,苏府不出半年便被收走,坐了别人家的宅院。苏瑾也只能在门外看着。
苏瑾凝眉,看着似曾相识的一切,那日大火过后,苏府几乎被烧得一无所有全部化成了灰烬,最后的一天灰烬也被风吹走,什么都没有留下。
如今这几乎一模一样的简直,一模一样的格局,得要花上多少心思,找到多少人,才能复原?
“新娘子出嫁,总要有娘家不是?别感慨了,省着耽误了吉时。”
玉枝把苏瑾拉到了屋子里面,把苏瑾按到了她以前的房间里的作为上,在房内候着的喜婆,冲苏瑾微笑。
手温柔的抚上了苏瑾的头发。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苏瑾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的换了一套妆容,身上的负重感越来越来,光是大小衣服就能穿了四五十件,当一个重重的东西扣在苏瑾脑袋上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苏瑾眼前被一片红色覆盖。
静坐半个时辰,苏瑾被牵着走了出去,晨光挥洒下一身朝装炫耀夺目,一身群青色朝挂,明黄色朝袍,上镶嵌颗颗珍珠,外披金丝霞帔,头戴九凤金冠,纤腰素手,摄人心魄。身上颗颗珠光闪耀,光华夺目。后距记载史册,光是朝袍,朝褂,朝裙三件合起来珠宝,正珠四万五千五百九十二颗,珊瑚豆七千八百九十颗,米珠二百零八颗。金节三百零四件,各色珍石头九百七十七颗,总计五万四千九百七十一颗件。其实任何一件珠宝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石。
苏瑾什么也看不见,只跟着玉枝走。
庭院前摆着凤撵,两边跟着彩亭。
“跪!”苏瑾愣愣的跪下。
正史官将雕刻精细的金宝递给太监,太监在转手递给直立一旁女官。
“新晋皇后,跪受金宝!从此即为鉴明国之母,执掌六宫。”苏瑾抬手举于头上,这还真不是个简单的活啊!这才刚出来就这么繁琐。女官把金宝递到苏瑾手里。苏瑾摸着冰凉,这所谓的金宝,就是后宫的凤印。
“皇后请起。”女官高声喊道。
苏瑾被玉枝搀着。
“皇后再跪。”
苏瑾举着凤印手还没有落下,玉枝又领着她去了一个地方,苏瑾在彩亭前面继续跪了下来。
“拜金宝!”苏瑾手举着凤印,玉枝在苏瑾旁边,小声的嘟囔的“磕头,磕头啊!”
“啊?啊。”苏瑾连忙磕了两个。
“皇后请起!”女官高喊“皇后在跪。”
苏瑾扯了扯嘴角,看来当初没答应东方夜华是对了,早知道这么麻烦,她到现在都不应答应他!等见到他的一定也让他身上挂个几十斤东西跪来跪去!
苏瑾被牵到了另一个彩亭前面,女官走到了苏瑾身侧“受玉如意,从此金玉良缘,百年好合,事事如意!”
“皇后请起!”
奏乐响起,苏瑾想大概是结束了,女官在前面引着。
“走啦。”玉枝拉着苏瑾“上花轿了。”
苏瑾按照提示钻进了轿子里。
“皇后起轿”步步倚仗,凤撵从苏府抬了出去,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出城,一时间整个京都的目光都在这个万众瞩目侍卫轿子守丧,城里的百姓自发在路两侧站成队伍
轿子不从东华门进,而是从东华门绕道大明门,走大明门中门。
“秦华门到!”走秦华中门,再往前走
“福顺门到!”再往前走绕过金陵门。
“昭华门到”女官一路宣和这,好像所有的声音都是一个声调,凤撵抬到鉴和殿前,苏瑾下轿。
东方夜华礼迎,鉴和殿前迎接新娘。但是这里的礼迎只是远远的额看一眼。
一路颠簸,苏瑾脚刚接触地面,便又听到声响。又被塞进了小轿子里。从鉴和殿后门西湖区,到鉴明门下轿,皇后从鉴明门近,到鉴坤宫,穿过其中后面出来,又上轿。
苏瑾脑袋上戴了个十来斤的东西,像是孙悟空戴上了紧箍咒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只想快点结束,好把它摘下去。
“皇后祭祖,……三跪九叩……”苏瑾在女官说的话中就过滤出了两个有用的词,可她一个也不想听见,特别是那个,三跪九叩……
头要掉了……
“一跪……,二跪……”玉枝强拉着苏瑾跪下,给苏瑾扶着凤冠。
忽然间苏瑾感觉手换了位置,温热的手心将苏瑾的手包住。
“进入洞房!”
进入洞房后,苏瑾感觉后面还是跟着一堆的人,东方夜华和苏瑾坐在龙凤喜床上,面向正南方天喜方位,行坐帐礼,祈求多子。
东方夜华站了起来,挑起苏瑾的盖头,四目对视,今天的东方夜华异常的又朝气,面颊出还有这两团绯红,苏瑾看着后面的西婆,低下头,看来厄运还没结束啊,从早上到现在好不容易入洞房已经十几个时辰了。
东方夜华居左、苏瑾居右坐在龙凤喜床上,一起吃半生不熟的“子孙饽饽”,寓意多生子嗣,繁衍万代。苏瑾饿的不行,抓到吃的也不论好不好吃,全都天在了嘴里。
然后皇后卸去龙凤同合袍,重新梳妆,改穿朝服——身着明黄色朝袍、石青色八团龙朝褂,颈戴朝珠、把苏瑾的头发挽了起来,一切准备就绪,
到了酉时,苏瑾与东方夜华面对面坐在坤宁宫龙凤喜床下的合卺桌前,中间历经了撒元宝,枣,栗子,什么什么富贵满堂,儿孙满堂,两个多时辰祝福词。
苏瑾头上拿下来凤冠清了不少,苏瑾咽了口唾沫,看着围着一圈看他们和交杯酒的人,本来挺美好的事情,怎么就变了味道呢,苏瑾把就被放回了桌子上,看着东方夜华。
从凌晨开始,已经被折腾的不清了~
“你们下去吧。”东方夜华猜出苏瑾的心思,对着史官和喜婆说道。
“皇上,可是。”
东方夜华轻轻一笑,但是语气中却有着不容置疑“下去吧。”
“是。”众人纷纷走出。
苏瑾一笑,举起小金杯,挽着东方夜华的胳膊一饮而下。
“啊呀,终于结束了,东方夜华我明天在找你算账!”苏瑾塞进嘴里两块糕点,走在床铺旁,倒了下去“啊”一声,苏瑾有站了起来,被床上的枣子花生隔得生疼。
抓住背角一抖,苏瑾躺在床上,立马就要睡了过去。
沉睡间,苏瑾看到有温热的气息贴近她的面颊,一睁眼,东方夜华正离她不足一寸。
“皇后,你不觉得的在睡觉之前应该做些事情么?”
苏瑾扭过身去,“做什么?脖子断了,膝盖烂了。”这一天跪了能有八百回,汉白玉青石板,好像京城都让她跪了个遍。
“还有,那个床太小,两个人不够睡,你回朝霞殿睡吧,我累了要睡觉了!”苏瑾狠狠的闭上眼睛,心砰砰的直跳,这三年虽然苏瑾每天都和东方夜华在一起,可还真是一点出格事都没做。
东方夜华瞧着假睡觉的苏瑾甚是可爱,脸蛋红扑扑的,纤长的睫毛丝丝闪动,偶尔看苏瑾出现一次娇羞模样还真是诱人犯罪。
“这样啊,那朕走了。”东方夜华单手撑掌,离开床边。
“唉。”苏瑾下意识的后头,这家伙不是应该死缠烂打吗,今日怎么换了基调了。刚一出声,苏瑾便意识到自己做了出格的事情,她这一出声,好像在挽留他一样了……
果然,东方夜华面带笑意,重新走向苏瑾“瑾瑾,舍不得朕?”
“谁舍不得你,快走吧。”苏瑾做起推开东方夜华,可双手用力,东方夜华却纹丝不动。
“瑾瑾这是在欲擒故纵?”
苏瑾微汗,东方夜华现在的武功可说是天下无敌,除了苏瑾经常戳戳他的软肋,恐怕没人打得过他了。
“哈!”苏瑾脸红得厉害,推掌而出,东方夜华把苏瑾的手攥在手心,把苏瑾压在身下,双目对视,近在咫尺。看着苏瑾诱人的嘴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我爱你。”
苏瑾软了下来,嘴角挂着笑,在心里默默的回了一句,我也爱你。
围幔缓缓盖下,隐住二人身影,烛光朦胧,床幔晃动,良夜缱绻,缠绵馨香。苏瑾从连红到了耳根,香汗淋漓,二人生涩的配合渐渐变得默契起来,仿佛相拥着坐上了一朵轻盈的白云,飘飘荡荡,起起伏伏,逐渐地攀上了快乐的巅峰。“喜婆说要子孙满堂,我们要好好努力才成啊。”
“……,我突然给自己找到了让你妻妾成群的理由。” 一声尖叫“……啊!”
“朕这一生只要你一个女人!”
夜影摇晃,整个皇宫,整个京都,整个鉴明都沉浸在册封皇后的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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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喜婆捡起喜帕宣告礼成。
苏瑾,看着身侧熟睡的东方夜华,皱起眉,下身的痛楚依旧清晰的存在,想起就气不打一处来,伸出玉脚,一脚把东方夜华踹到了地上。
丫的,昨天的帐还没算,就让他占了便宜,她的头是不是进水了!
东方夜华柔醒惺忪睡眼,看着苏瑾,嘟起嘴“娘子~”
苏瑾不动声色看着东方夜华,休想在蒙骗她。
见招数不管用,东方夜华只好站起来,坐到苏瑾旁边“痛不痛?”
“你才痛呢。”苏瑾别过头,转而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对“喂,你怎么知道会痛!”
东方夜华笑道“问的。”
“鬼信!”
东方夜华笑眼,贴近苏瑾,含住苏瑾正好说话的唇瓣,含糊不清的说“现在信了吗?”
苏瑾丢了一个白眼。东方夜华拦腰抱起苏瑾。
“干什么!”
把苏瑾放到了青铜镜子旁,从梳妆盒里拿出了眉笔,轻轻在苏瑾的眉毛上描着“画眉之乐,朕也要尝试尝试。”
苏瑾心里一暖,他们就像是一对最平常夫妻,合合稳稳,安安乐乐。
苏瑾看着镜子,憋住笑,特别正式的说了一句“你拿反了。”这家伙难道没有发现画了半天都没有一点痕迹吗?
把苏瑾的脑袋抬了起来,东方夜华转过眉笔,认真的画眉,苏瑾仰头,看着东方夜华认真的模样,头发丝还掉落了两簇,拧着眉一笔接着一笔涂着苏瑾的眉毛。
画面并不美,但是好幸福。
“好了。”东方夜华拍了拍手,长呼了一口气,把苏瑾的脑袋正了回去。
苏瑾一看镜子,顿时忍不住了“你知道几千年后,有一种生物叫做蜡笔小新吗?”
“蜡笔?是什么东西?不管了,反正朕好不容易才画好的眉毛,今天不许擦!”
苏瑾哭笑不得,站起身来,将东方夜华按在了镜子前“好啊,但是我也想感受感受画眉之乐。”以同样的方式搬起东方夜华的头,两笔下去,苏瑾大功告成。
“你这么眉形是参照未来流行元素angrybird设计的,好不容易画好今天不许擦哦。”苏瑾捂嘴偷笑。东方夜华照着镜子两道剑眉被扩大了两倍,而且还是倒八字性。
“好,瑾瑾画的,朕都喜欢,朕去上朝了。”东方夜华和蔼的笑了“忘了跟你说,皇上是有帽子的。”东方夜华把帽子往头上一扣,眉毛全全被挡上“你今天还要去祭祖,记得你答应的事哦。”
“哼,得意什么,就许你黄上有帽子,不允许我皇后有头饰啊,苏瑾从宝箱翻出了足有一斤的金首饰。”在东方夜华的面前晃了晃。
二人挑衅一笑,各自转头整理行装。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房间里传来清脆的声音,苏瑾把金首饰系在头上,她一说话她就听出了是谁的声音,“拉出去斩了。”
“啊?”小翠吃惊喊道。
苏瑾回头看着一脸错愕的小翠“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再让我听到一声皇后娘娘,我就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将你拉出去斩了。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
小翠嘿嘿一笑,也不再叩拜大礼。站起身来微微点了一下身子,扑到了苏瑾的身上“小姐!小翠可像想死你了!”这一转眼恍如隔梦,她记得初见苏瑾的时候,苏瑾还是个不受欢迎,家族灭亡到六皇子府来借住的一个小姑娘,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
“走吧,去祭祖!”苏瑾在膝盖上绑了五六层的软布,这祭祖她想也想到了都干些什么,跪跪跪,磕磕磕。
祭坛离皇宫不远,坐在轿子里行了不就便到了,祭坛气势恢宏是一座高高的圆形建筑,她需要先进去拜,等东方夜华下了早朝,也要陆续赶来。
其实所谓祭祖,就是孙子告诉祖先,他娶媳妇了…虽然苏瑾认为告不告诉都一个样,但怎么说呢,入乡随俗吧。
一层一层的跪,这祭祖比结婚更狠。苏瑾在底下从一层一直跪到了九层,层层都要三跪九叩,还要念什么经文。
“皇上驾到!”
这第九层是祭坛最高的一层了,也是摆着天地排位的地方,所以一定要东方夜华也在。苏瑾旁边的禅师不知在说些什么。
“施主请拜。”
苏瑾双手合十。
“且慢,施主拜天时,需摘掉发冠。”禅师不紧不慢的说着。
“大师,一定要么。”
“恩,施主拜苍天,需保证头顶只苍天。”
“……”东方夜华和苏瑾相视一眼“好吧。”东方夜华率先行动摘下了手上的发冠,苏瑾也把金饰扯了下来。
苏瑾想笑,但是这种场合还必须是绝对严肃,大师眼神怪异的看着苏瑾和东方夜华,似乎已在确定是不是新任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那个,大师,现在开始吧。”东方夜华开口。
“哦,好!”大师连连点头“天……一拜……二拜……”
三跪九叩之后,苏瑾和东方夜华二人站起身。把帽子自己丢在了案板上,二人牵手走去……
一时间,引领潮流风尚。
“喂,我们要回皇宫吗?”
“当然。”
“那多没意思,前三十年让你,跟着你的生活过,后三十年跟着我好不好?”
“好啊。”
——夜华五年
鉴明南北通陆海道建成,两方人民正真的共同了资源,同年大赦天下,实行摊丁入亩政策,免农税三年,东凉西凉重新合并为一,组织了鉴明史上第一次阅兵仪式,向大陆证明了鉴明的真正实力。
——夜华六年
正式运行摊丁入亩,改良朝廷治理系统,颁布《明法》宣布以儒以理学双向治国,修成《古今图书集成》,开设经筵。
——夜华八年,六宫之内仍无一人,且无子。东方夜华毅然宣布坚决不娶。
——夜华十六年——
“喂!现在可是白天。”
“谁叫你不听话?”
“都老夫老妻的了,你也不嫌腻!”
“到现在都没有小瑾瑾小夜夜,当然需要努力!”
“一边去。”苏瑾一脸嫌弃的把东方夜华推开,时间流逝并没有带去东方夜华的俊颜,像是一点都没有变似得。依旧是有这那么多的少女痴迷着皇上,看着东方夜华委委屈屈的表情,苏瑾有些看不下去,十年过去了卖萌功力还是不减,捧着脸亲了一口“好啦,一会浩儿回来了。”
东方夜华点了点头“表现还不错,这次就放过你。”
说曹操曹操到,刚说到浩儿,东方浩就进了来。
踌躇了半晌,叫出口“皇叔,皇嫂。”
苏瑾回过头没看着一席金蓝色衣裳的少年,十六年了,苏瑾是亲眼看着他在自己身旁一点一点长大,这么多年,无论苏瑾怎么说,那声娘亲,从来没有断过。
苏瑾诚心待他,但是她也知道,早晚会有那么一天。也许,就是现在。
“浩儿,你有事情吗?”
东方浩犹豫,半晌缓缓开口“他们说……”
“说我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对不对。”
东方浩沉默不语。
“说你的亲生父母死在我们手里?”苏瑾顿住“如果我现在告诉你真相,你有能力接受吗?”
东方浩继承了他父亲的好功夫,和聪明才智,在她的教导下,也如慕锦云所愿成为了一个行事浩浩荡荡的人。
“有!”
“我和你皇叔,确实不是你的亲生父母,这一点毋庸置疑。”从小到大,苏瑾虽然习惯了东方浩甜甜的叫声,但是从未答应过一次。
“你的亲生父母,是当年的太子殿下,和她太子妃,因为谋反被抓了起来,由你皇叔处死,你娘临终托付,所以我收养了你。”东方浩是一个有谋略的孩子,既然找到她问她,那就一定是他查到什么证据了,否则不会空穴来风的。
这一天总会到的,所以苏瑾说的也是特别的平和。
“娘亲,不论怎样,十几载的养育之恩,浩儿无以为报,你永远都是我的娘亲。其实从小到大,就不停的有人对我说,你不是亲生的,你的父母是谁杀的,我都明白,可我不想面对。”他今日闯进来,也只不过是想看证实一下已经有结果了事实,他总有一天要面对。
“我们的浩儿长大了。”苏瑾摸着东方浩的头发。
——夜华十七年春
鉴明举行授受大典,改国号夜华为浩。
鉴明尊称为夜华大帝,瑾后。
之后二人离开皇宫,不知去向,连东方浩也找不到二人。
——
秀色山林间,平地盖起一座农房,里面坐着一对年轻夫妇,监督着工人干活。
几月后,一座奇特的方形房子,坐落在山体间,两层楼,有窗户。
“这是什么东西。”东方夜华指着身上的短衣短袖!看着同样装束奇特的苏瑾。
“夏天还穿那么多,你不热啊!都说了前三十归你,后三十年归我!”苏瑾傍着二层小楼,叉腰说道。
“好,听你的,不过浩儿的事情也解决了,我们也该解决解决自己的事情了吧~”
“好吧,勉强答应你了。”群山之间,天水一色,苍劲的树干温柔的依附在山体上,山岭与沟壑之间被填满了葱翠,天茫茫,碧蓝得透人清凉,山林间,一伙穷途末路逃窜到这个村子的土匪,截住了两个穿着体面奇怪的老人。
六十年了,什么都还似没变过,一切矢志不渝。
“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土匪头头拿着把被石头子咯弯了的软剑晃晃悠悠的指着老头儿老太太。
老头儿老太太正在遛弯儿,突然被从山道上下来的人吓了一跳,老头儿瞥了一眼劫匪,淡定的拍了拍老太太的肩膀“老妖婆,咱们俩遇上抢劫了,你到后面去,回去好给舞舞做饭吃。”
劫匪扑在半空的,在地上拿着剑指着老太太的,“啊,啊啊”倒了一片,痛苦的趴在地上,捂着身上的零件,似一松手,全都要掉了似得。
“老了,下手没轻没重的。”老太太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地上“对不住了孩子们,给你们看病去吧。”银子给了,可趴在地上的人却没一个敢接的。
“老妖婆,我回来了,你完事了吧。”
“我都没管你叫死胖子,你竟然管我叫老妖婆。”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妖婆,老妖婆,老妖婆。”
“死胖子”
“老妖婆”
“老死胖子”
“老妖婆”二人挽着手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下了山。
望着二人愈来愈远的影子,树林间一抹白色的身影,嘴角勾出了一个神秘的弧度,翩而飞去。夜华大帝,瑾后?谁还能在见过刚才一幕的情况下,还能联想出这两个传说一样得名字。他们过的好,他便心安了。
“老妖婆,刚才在林子后面好像有人。”
“是浩儿”
“这么多年了,昊儿还是没放下,老妖婆,你有没有后悔跟着我。”
“第一千九百九十九次,没有”“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样子吗?”
“第八百次,记得”“哪有那么多?”
“第三千次,有”“当初啊…”盛世妖华,江山如画,不过一场虚华。
尘埃落定,对倚轩窗,皆化作步步相伴。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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