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却无法从那双幽黑的眼眸中,读出半分她想读到的东西,只看得到面上的浮夸,却看不到眼底的情绪。
惊觉到自己心中这一闪而逝多想的长孙澜被自己荒谬的想法惊到了,皱了皱眉,收起视线,毫不留恋得转身,稍稍敛好身上的衣裙,便是跟上前边的人。
待她回过身时,惊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只记得那双眼睛,却是全然记不起那人生的如何模样。
而另一道视线,却是恋恋不舍得移开,意犹未尽的模样,倒是引得那方的将士都是忍不住睇了目光过来,却也只能看到一个个玲珑的背影。
“呦,就你,还想贪恋帐中妓?”随即嘲讽一声那始终屈腰的男子,一声声嗤笑之声随即如浪涛一般一波波袭来。
而那男子始终‘波澜不惊’,谄媚的笑容,讨好的模样,接下着一声声嘲讽与不屑。
那约莫是参将的将士抖了抖腿,坐在那边的长椅上,鞋袜脱了一半下来,
“你,连上军中妓的资格都没有,只配给我们玩乐,方才说要舔,鞋袜就在此,还需爷亲自动手?”
那将士粗狂豪爽又是带着讥诮的话语一出,立即引来身边小兵的嬉笑。
“为了大人的垂帘与恩典,小的什么都原意做。”
他低下身子,灰褐色布衣裹着修长的身子,长长的头发从脑后散了下来,吹在脸颊两旁,只听得见他随着人群嬉笑的声音,却是看不到发后他的眼睛。
“哈哈哈,月芜极,你这罪臣之子,倒也是因祸得福逃过杀身之祸,不过若是你的祖上知道你竟是连完整都不再,怕是九泉之下不得安宁了!”
“哈哈哈…….”
那低敛着眉目,跪在将士身边的男子始终随着大众嗤笑着,即使嗤笑的人就是他,也始终没有放轻过一丝一毫他略尖利的笑声。
这军营里的人,上至将军,下至伙夫,无一不知月芜极为何人。
这边境之地里,本就是会有很多罪臣子嗣被发配过来参军,这月芜极,便是其中之一,两个月前,大夏国文臣月临因一首藏头诗,被举报其有叛乱之心,随即皇帝命刑部彻查,终是查出他私练壮丁成兵,家中储粮,是以被判凌迟处死。
而当时正值皇太后生辰,是以,皇帝大赦天下,才是免了这月家灭九族的大罪,只是这月家唯一的儿子月芜极却是被发配到边疆来做苦役,与朝中犯错的臣子的子女一般。
只是,与其他娇生惯养的少爷不同,往昔不少罪臣之子要么忍受不了这边境将士的鄙夷嬉骂自杀保颜,要么便是被累死,但这月芜极,却是在这边境‘混的’风生水起。
风生而水起啊……..
长孙澜的耳朵里还充斥着传至那一方的谩骂嬉笑声,这头,却是又闻一声声尖叫,一下子就是劈头盖脸得刺激得耳朵疼。
她转过心思来凝眉朝尖叫声传来处看去,身子却被走在自己前边的女子的后退给推搡得一起后退,也因此,看到了挡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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