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之后,快到了酉正时分,乐天和阿珠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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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雨已经停了,天色昏暗,地面一片泥泞。
两人往石阵而去。
穿过花海,看见无腿老人正坐在石碑之上,浑身**的。
“小子,你终于来了,老夫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茅山派布的阵到底还是由茅山派的来解了。”无腿老人露出一脸喜色。
“前辈,晚辈真的很好奇,这阵究竟是茅山派何人所设?”
“哼,要是破了阵,取了阵中之物,老夫一高兴,说不定就告诉你了。小子,酉正已到,你我速速进阵!”
乐天说道:“前辈不如骑在我肩上进阵如何?”
无腿老人不悦的说道:“莫非瞧不起我这无腿之人?”
“哪里,只是这阵法精妙,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恐怕进阵之后就会分开,到时失去联系,也许没有机会同时见到阴阳之石。”乐天诚恳的说道。
无腿老人沉吟道:“嗯,有些道理。你就做我双腿,让老夫开路!”
说罢,无腿老人飞身骑在了乐天的双肩之上。
那老人的双脚从膝盖处断掉,乐天若不用双手按住他的大腿,恐怕还骑得不稳妥,这下也只得由老人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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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身材瘦削,又断了腿,所以乐天并不感到特别沉重。
“前辈,我们进阵了!”乐天轻吟一声,双足一点,带着老人就往小溪那边纵去。
“你们小心啊!”阿珠站在石碑旁叫道。
乐天身形一落下,已然运起‘天罡战气’,连同老人在内护在了一起。
“小子,你果然是道行深厚,恐怕是高出老夫一大截吧?”
“呵呵,不多,六百年而已。”
“奶奶的,想不到茅山派竟然有如此高人。”无腿老人一声感叹。
说话间,乐天窜过了第一块石头,眼前景象一变,两人已然进入阵中。
水声、风声已然不见,眼前一片暗淡,无数的石头悬在半空之中,一触即发!
“前辈,看你的了!”乐天说完,身子往前窜去!
近处的石头一起闻风而动,齐刷刷的砸来!
无腿老人哼了一声,双掌霍然推出!
金光闪处,乱石飞溅!
乐天也不敢走得太快,一来,自己背了一人,身法打了折扣;二来,老人的道行不及自己,石头太多,恐怕应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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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嘴里却叫道:“你小子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还不跑快些?”
“嘿嘿,快了也没用,不到那个时辰,那黑白二石是不会出来的,这些石头打得再多,也是浪费力气。”
“放屁!你要是站在这里,那黑白二石就会出现?你莫非是担心老夫应付不过来?老夫已经进了三次,还没把这些石头放在眼里!”
乐天好奇的问道:“前辈,这阵中之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人要布个阵让你闯?不如把东西直接给你就算了。”
“哼,那阵中之物当然是好东西了,好东西岂能白白得到?这是我们之间的赌约,我若破了阵,取了阵中之物,我也就同时赢得了她的心!”
乐天一听,马上问道:“难不成那人是女的?”
无腿老人自知失言,忙说道:“臭小子,这事与你无关,要想得到长生草,快点往前跑!”
乐天心下想道:这茅山派女弟子不多,有实力的更是廖廖无几,自己认识的就是‘茅山三老’之一的‘茫茫大士’,难不成是她在此设的阵?自己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她倒是从未提及此事。
轰鸣声中,又有数十飞石被无腿老人打个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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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石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老人却是越来越兴奋。
“痛快!痛快!老夫整整十年没有进阵了,今天是老夫最为痛快的一天。”
乐天施展着无常步,能闪就闪,能避就避,脚下的速度的也快了不少。
破了这无极阵,自己的长生草也快到手了。
当下两人一路配合,直往阵中闯去。
一老一少在阵中前行,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乐天感到老人的身子变得沉重起来,已非先前那般轻盈,看来他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自己上次进来时,支撑了这么久也感到非常疲倦。
一连又击碎了几块巨石之后,无腿老人喘着气说道:“时候差不多了,应该出现了。”
乐天估计也差不多了。
又前进了一程之后,眼前景象一变,所有石头消失殆尽,两团红光一左一右在半空中旋转而来。
红光之中那一黑一白两块巨石赫然在目!
“来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无腿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那地面果然变了颜色,快放我下来!”老人喝道。
乐天身子一低,无腿老人纵下去,盘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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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团红光转眼间离二人只有五丈左右,悬在空中放出耀眼的红光,犹如燃烧的火焰。
“但愿你说得对,这时候阵法最弱。”说话间,那黑白二石同时各自射出两道黑白之气,分别打向二人。
“先顶住!”乐天叫道。
两人张开双臂,各自射出两道金光,迎向黑白二气。
接触之下,乐天感到果然比上次弱了不少。
“感觉如何?”乐天问道。
“哈哈,还撑得住,老夫这十年也不是白混的。”
毕竟二人道行相差了两百年,加之老人此前又耗了不少真气,那黑白之气离老人只有尺余,而离乐天却有丈遥。
“现在怎么办?”老人问道,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眼见得黑白二气正往两人身上推进。
“前辈,我们往后闪,让我托住你,把力道注在你身上,你全力攻击左边那块白石。”
“那这样,黑石咋办,岂不会打在我们身上?”
“我用‘天罡战气’抗住它,速战速决!快!”
“好!”无腿老人身子纵起,坐在乐天的左臂之上,乐天收了右手,按在老人的背心之上,身子猛地往后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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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轰隆’两声巨响,先前的黑白之气砸在地上,震得二人气血汹涌。
乐天托住老人,退了数步,刚站稳身形,那二石之中又射出黑白之气,打向乐天。
“别管黑气,把白气打回去!”乐天叫道。
一瞬间,老人喝了一声,双掌合什,推了出去,迎上白气。
同一时间,那黑气径直打‘天罡战气’之上,离二人身体只有一尺不到,震得乐天猛的晃了一下,体内气息乱窜。
“快!出全力!”乐天叫道,光凭‘天罡战气’是抗不了多久的,胜负只是瞬间的事。
老人大吼一声,内力尽发,同时,乐天的内力也从老人的后背上传了过去。
只见金光暴涨,一下把白气逼退三丈之遥,离白石不过丈余。
而同一时刻,乐天感到‘天罡战气’在黑气的压迫下已经险象环生,破碎也是转瞬之间。
“前辈,用你的‘雷霆一击’,用最小的点攻它的面!”乐天想起了老人当初破他的战气之术。
“好!”
老人又是大喝一声,双掌作结,猛然推出!
一只形如箭矢的金光脱掌而出,在二人内力的推动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穿透白气,直刺那团红光。
只听得一声脆响,仿佛是一只针扎破了一只皮囊。
那白石猛烈的抖动了一下,转眼间连同红光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乐天感到右侧的压力骤然减轻,那黑石射出的黑气已经大为减弱。
无腿老人转过身来,又是一只金箭射出。
“扑哧”一声,金箭没入红光之中,那黑石同样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凭空消失。
“哈哈,破了,破了!”无腿老人得意的笑了起来。
笑声未停,阵中的景象全部消失,两人看到了近在眼前的瀑布,巨大的流水声震耳欲聋。
再一看四周,空地上的石头都消失不见。
“乐天!”一声娇呼,阿珠纵过溪水跑了过来。
乐天把无腿老人放下来,说道:“阵是破了,可是阵中之物呢?”
无腿老人回过神来,“对呀,东西呢?石头都没了,她答应破阵之后给我的东西呢?一定有的,我们四下找一找,她绝不会对我开这个天大的玩笑。”
于是三个人在青苔地上找了起来。
过了片刻,阿珠叫道:“这里埋着一个瓦罐!”
“哈哈,一定就是它了。”无腿老人欣喜的叫道。
阿珠把一个小瓦罐挖出来,递给了老人。
老人接过来,揭开盖子,把手伸了进去,没几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半晌,他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乐天和阿珠一看,分明是一张女人用的手绢,一张黄色的手绢。
“啊——就一张手绢?”乐天呐呐的说道。
“怎么可能?”无腿老人失神的说道,把手绢扔在一边,一下举起瓦罐狠狠的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瓦罐碎了一地,里面的确再无东西。
“不会吧?”乐天也是倍感失望。
阿珠这时叫道:“这手绢有字!”
听到阿珠的叫声,无腿老人一把抓过手绢,摊在手上看了下去。
转眼间,他扔了手绢,身子一纵,几个起落,人就没入了瀑布之中。
“他做什么?”乐天惊讶的说道。
“乐天,这上面写的什么?我不认识汉字。”阿珠捡起手绢递给乐天。
乐天低头看去,念道:“老鬼,能破这‘阴阳乾坤无极阵’,也算难为你了,我给你的东西就在瀑布后面,不过,光是道行深还不行,还得有脑子。我会等你来找我。”
“咦,这字体挺秀气的,难道布阵的是个女人?”阿珠好奇的问道。
“不错,她和前辈之间应该有什么关系。走,去里面看看!”乐天随手把手绢塞进怀里,牵着阿珠往瀑布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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