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小姐,你的孩子现在失血过多,急需输血!但我院血库没有rh阴性血,请问你的血型适不适合?”
护士长说出的话异常镇定,但是脸上焦急的神色已经出卖了她。
去其他医院调血固然是个办法,但就唯恐时间不够用,而且,怕就怕,它们也没有!
迟念的身体摇摇欲坠,声音发着抖,“我……我是a型血。”
“那你丈夫肯定是!赶紧叫他过来!”
迟念眼睛里好不容易亮起的那一点希望之光也瞬间暗了下去,她说不出话,只是蜷缩起来猛力地摇头。
护士长一愣,旋即明白了,这个可怜的女人是个单亲妈妈,孩子,是她独自抚养的!
迟念心慌意乱到极点,她觉得脑袋快要炸开了——早早的血型这样罕见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偏偏又是在生死关头,除了惊讶,心里更多的,是走投无路。
丈夫?
迟念死死捂住脸,她就连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护士长已经开始给其他医院打电|话,但是随着她一直挂断,一直重拨,迟念知道,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
她没有办法再坐以待毙,跌跌撞撞地往前跑,遇见一个人就苦苦哀求道,“请问你的血型是rh阴性的吗?是的话就请救救我的孩子吧!他现在失血过多,很可能会死掉!”
“求求你们!”
遗失的国度
迟念站在人群中央,看着他们一边漠然地甩开她的手擦过自己,一边冷冷说着类似“这女人疯了吧”,“发什么神经”,“有病”之类的话。
“我没有疯,我儿子就在手术室里!真的!”迟念张开手臂,想要把人拦下来——哪怕有一个都好,扩散出去,也就多一分希望,说不定早早能得救,“他才只有五岁,我求……”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梁宇森已敛眉起身,长腿迈出,眨眼便走到了她的面前。
高大的身躯挡住了迟念红通通的视线,也掩去了她无助的狼狈,男人的声音压得极低,比冰还要冷,却又带着一股特殊的温柔——“迟念,这样是没有用的。”
——真正想帮你的人,根本不需要你舍弃尊严,他也还是会站出来……
迟念又何尝不懂,她也知道求人不如求己的道理,但是这一刻,为了早早,她什么都能豁出去!
女人已经泣不成声,几乎快要被自己的眼泪淹没。
梁宇森的喉结上下滚动,忽地吐出两个字来,“我是。”
迟念一愣,停止眨动的睫毛上全是晶莹的泪珠,她的心脏跳得厉害,屏息听着梁宇森接下去道,“我可以救他。”
男人说完,毫不迟疑地解开纽扣,脱下西装外套放在一旁。
梁宇森一边卷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一边对着护士长动动下巴,冷静地开口,“我们走吧,按程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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