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74灵童圣僧
“卓大哥,现在什么时辰?”寒晓坐在那里,半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回王爷,此时距午时尚有一刻。”卓风逸恭敬地道。
“布拉尔山上可有动静?”“没有,不过有一点甚为奇怪。”“哦,有甚奇怪之处?”寒晓缓缓睁开了眼睛。
卓风逸道:“若是山上有什么动作那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便是没有动作一切如故也不觉得奇怪,奇怪之处便是自早晨以来,山上梵文经音不断传来,竟然有在山间飘渺之意,予人平静舒心之感,整个布拉尔山一片圣洁,没有一丝魔气,这让卑职甚为不解。”
寒晓眉头一皱,略作沉思,不得甚解。“方老哥,你有何看法?”他对方南雨的称呼一下之间也改不过来,倒令得方灵素在旁边听得甚感怪异。
方南雨道:“依我所见,他们应该是在进行着一项祭事,而且是一项重大的祭事,老哥我对魔教所知有限,具体是什么祭事,却不得而知。”
寒晓站了起来,看着骄阳下一片呢哄哪哇佛唱经文一层层的飘散而下,确是予人神圣庄严之感,心念一动,回头道:“方老哥、卓大哥,你们两个跟我来,灵素,你留下,其他人也请暂且留下。”
见他脸色肃然,方灵素虽然极想跟他一起,却也不敢违拗,应了一声,心里自然有些闷闷不乐。
寒晓微笑道:“灵素,魔教中禁忌甚多,你若前往,恐多有不便,我们三人此番上山,乃是以礼拜访,不会有什么问题。”
卓风逸只要得追随他左右,其他也不多想,他知道圣王办事向来有自己一套,旁人多难想得到他的真正想法。而且还有师傅随往,就算遇到甚么危险,以他和方南雨两人的武功,要想护寒晓撤退,只怕也非难事。
寒晓一声走,当先而行,却不展开轻身之法,而似是闲庭散步一般,悠悠向布拉尔圣山上踱去。
上得半山之后,才看到有番僧驻守,见到他们上来,躬身一礼,他不阻拦,却也不着人引路,甚是怪异。
过得第一关,卓风逸奇道:“看来甚是奇怪,他们这样算甚么意思?”方南雨道:“我听说布拉尔圣山上倒是有这么一条,若非他们相请之人,一般是不予引路的。此等行径,我也是想不明白。”
寒晓微笑道:“魔教之魔,乃是信仰和习惯有异而成。在西域,人们则称他们为圣。圣教信佛,亘古已然,佛教一宗,讲究的是一个缘字,有缘自会相逢,有缘才能相悟,若然强求,那便失了真,不合佛之缘法一说。”
卓风逸听得一头雾水,方南雨却是恍然大悟,抚须微笑道:“原来有此因果在内。”
三人一路前行,也不问路,一路上碰到地番僧越来越多,人人均是低着头走路,口中轻念经文,神色庄严肃穆,对他们果然是不闻不问,任走之。
三人也不急,一路当是在观看风景,只不过耳中佛唱之音越来越大声,倒象是在一个古老的寺庙中行闻。
不一刻,三人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后山,前方有一路口,有一番僧携多名小僧把守,看到三人行来,那番僧上前一步,呼了声佛号,以生硬的京国语道:“后山乃是圣山禁区,非我教重辈不得入内,三位客人还请留步回返。”
卓风逸刚想上前答话,寒晓伸手阻止,亲自上前一礼,微笑道:“千里之缘,求证霍拉堤灵童圣僧。烦请通禀,京,寒晓拜访。”
那番僧一凛,肃然道:“原来是圣五驾到,那烦请圣王尊驾稍等片刻,容小僧通禀教主圣僧。”
寒晓拱手一礼道:“有劳。”
那番僧客气一句,回身便向后山急行而去,看他行进之间脚不沾地,武功当是不弱。
此时的白玉塔中,那“卍”字佛记中间的那个白衣少女已经升到了半空,七彩神光围绕着她那仙女一般圣洁的身躯流转不息,少女宝相庄严,秀目轻阖,在七彩神光的绕萦中竟然缓缓的收膝而盘,成观音坐莲之状,万道霞光在莲成之时从她的身上散发开去,本自一片耀眼的玉塔二层突然间变得柔而暖,就象是太阳升起、月亮西落之时的那一种惬意、平静。
此时,塔中诸僧均自收回举着的双手,而玉塔二层中柔和光幕依然,七彩神光化作七彩祥云依托在白衣少女的身体下方,托着少女缓缓从空中降落。
塔中所有僧人除那俊秀的青年僧人,余者均现出激动之色,双手合十,缓缓拜下,那青年僧人则是脸上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少女在七彩祥云的依托下落到到“卍”佛记的中央,那七彩祥云片刻之后慢慢消逝,隐入白衣少女的圣洁娇躯之中。只是这白衣少女圣颜淡笑,依然未曾醒转。
青年僧人以无比平淡的声音道:“牙僧,外面客人何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且极平淡,却似就在外面那个刚走到白玉塔外面的僧人的耳边说着一般。
牙僧恭敬的双手合十跪下,施予大拜之礼,方才道:“禀教主,来人自称京国圣王寒晓,言有缘求证灵童圣僧教主仙颜。”
青年淡然道:“缘法求证,自在来缘,诸缘皆在,圆通缘回。去请圣王圣驾,就说小僧白玉塔下恭迎。”
寒晓随牙僧缓缓踏入后山,看着尽皆白土的后山,没有一棵青草绿树,一片荒芜,但却予人无比舒心之感,踏在这片白土之上,心中的平静已然到了能听见自己血脉搏动之境。
白玉塔下,一个年约三十岁上下的俊秀青年僧人淡笑而立,仿佛独立于此尘世之外的一尊秀佛。他身后九名番僧分边恭然而立,眉目低垂,不曾正视。
卓风逸心道:“这个象个白面书生一般的青年僧人难道便是名震天下的魔教教主霍拉堤神僧不成?”对这个只闻其名却甚少有人见过其人的神一般存在的西域奇人,他多多少少有些许怀疑。
不过马上就有答案给他了。只见那青年僧人上前三步,合手为礼,“小僧霍拉堤恭迎圣王尊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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