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沐青梨接过药油。
奥箩拉看看她乌青的唇角,小声说:“我还要上班,你好好休息。”
“我送你下去。”沐青梨站了起来。
“不用了。”奥箩拉笑笑,摁她坐下,“你还有伤呢。”
沐青梨转头看她摁在自己肩上的手,怔了一下,飞快看眼看奥箩拉。奥箩拉此时已经匆匆收回了手,勉强笑笑,转身出去钫。
“奥箩拉。”沐青梨跟到门边,拉住了她。
奥箩拉转过头来,一脸平静,“怎么,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沐青梨紧紧盯着她,好半天才轻轻摇头,小声说:“不要,你去忙吧。旱”
奥箩拉笑了笑,拍拍她的胳膊,开门出去。
“咦,就走,茶沏好了。”古夏岚端着两只青花瓷杯出来,惊讶地看着大敞的门。
沐青梨转过头,盯着青花瓷杯看了看,对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大声说:“她不喝绿茶,嫌对胃不好。”
电梯门关上了,关上前的那一瞬间,沐青梨看到奥箩拉转过了身,静静地看着她。
“为什么?”沐青梨看着冰凉的电梯门,轻轻地问。
没人回答她。
电梯的数字飞快往下,鼻端还有奥箩拉身上的香水味道,浓郁、神秘、寂寞。
点点正在给沐刚唱歌,清脆的童间在房间里回响,是沐青梨教她的那首小星星。曾经,沐青梨和她同住寒陋寝室的女子,一起在冬夜里洗衣服时,仰看天空大唱的歌谣。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么一段让你难忘的友情吧,有的是一辈子的感情,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而更多的,都是走着走着,便散了、淡了、忘了……
沐青梨轻轻地关上门,拿了药油回到房间里。
她拿着手机,想打那个号码,可按了好几回,都消除掉了,呆坐半晌,倒在枕上。
若感情到了一定程度,很多细微末节是刻在脑子里的,只几个小小的动作,便能猜到对方的心思,曾经她和那个女子无话不说,事无巨细,毫无隐瞒,中指摁压肩膀的动作,是两个人在一次玩笑时约定好的,若有人做错了事,不好意思说对不起,那就用这个动作来表示吧。
“韩佳薇,这样就算对不起了吗?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拍拍我的肩就算了吗?你和我,是无意间再遇上,还是你又为他而来?既为他而来,何必又要告诉我你是谁?”
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掀起的是惊涛巨浪,根本无法平静。
她拿起药油盒子,托到眼前看,别是又拿了硫酸毒药之类的来害她!有些粗鲁地撕开盒子,玻璃瓶跌下来,正打在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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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东大会在晚上举行。
多时不出现的季景年拿着一根精致的檀木拐仗,出现在门口,步子很缓,面含笑意。这几年他一直称腿不好,有风湿,不怎么出门。这些人也难得见着他。公司的事,他以前还承担一些,后来就完全不管了。从季容越那年受伤起,他才慢慢出来做点事,见见这些股东们。但这样的股东会,他十年来,第一次参加。
“老季,坐这里。”年长的那些人纷纷起身,和他打招呼。
“不用了,我坐在这里旁听。”季景年在角落的空位坐下来,笑呵呵地向众人点头。
“哎呀,老季,你怎么能坐在那里?”有几个人赶紧过来,把他从椅上扶起,硬让他坐到了会议席的上座。
此时大门外又有脚步声传来,季容越到了!
一半人起身打招呼,一半人坐着不动。
季容越的视线掠过众人,停在季景年的身上,唇角微扬,笑着走过去。
“二叔来了。”
“是啊,容越你不要误会,重山出了事,我当然要来看看。”季景年站起来,温和地说:“你太太没事吧?”
“没事。”季容越笑笑,扶住他的手臂,让他坐下,“二叔腿不好,还大老远跑一趟,辛苦了,坐吧。”
众人见叔侄二人寒喧完了,纷纷落座。
“季总,召开这个临时股东会,主要是这段时间集团出了太多的事,影响到外界对集团的信任,股票今日下跌惨烈,我们大家想知道,季总准备拿什么方案出来应对?”
季容越笑笑,双手靠在桌上,沉声道:“我的方案就是,让二叔成为新的董事长,我让贤。”
厅里顿时安静下来。
谁也没有想到季容越会主动提出这件事。
“针对我这段时间的种种错误判断,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二叔经验老到,一定可以把集团带上新高度。”
“这个不行……”季景年摆摆手,浓眉紧锁,大声说:“容越的工作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暂时遇上些挫折,希望大家对他多多支持。”
大家都沉默着,叔侄二人在相互推托,谁都明白只是场面上的事。
“二叔不要推辞了,二叔忙了这么久,不就是想有今天吗?”季容越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住了季景年。
“嗯?”季景年面露惊愕,转头看向他。
“二叔想看到集团蓬勃向上,作了诸多努力,大家应该感谢二叔的努力。”季容越还是笑,身子往后一靠,手指在桌上轻敲几下,环视一圈众人,朗声道:“今天股东会的目的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用转弯抹角,碍于面子,直接投票吧。”
“我选季景年。”一名董事站起来,看着季景年点头。
季容越只是笑笑。
随即又有几人举手,随和提议。
“季董行事沉稳,毕竟有经验,一定能把集团带出困局。”
“集团现在有困局吗?”季容越长眉扬了扬,盯着说话的人问。
“股价下跌,这会让集团资金出现大问题。”那人脸色微沉,不悦地说:“季总年轻,家事尚且处理不好,就先把家事处理好了再说。”
“我有什么家事没处理好?”季容越又问。
那人怔了一下,快速说:“季重山……”
“我大哥怎么了?”季容越眼底有了几丝讽笑。
那人怔了一下,正欲说什么,季容越却转头看向大家,低声道:“继续吧。”
有了这个插曲,其余人倒不敢继续举手了,互相看着,揣测着季容越的意思。
“这样,我们先看看最近的几个case,你们再做决定。”
季容越向曹杨打了个手势。
曹杨把笔记本连上投影仪,开始做介绍。
屏幕上显示了十数张漂亮的图片,蓝蓝的天,白色的沙滩,是个静寂的小岛,椰树成林,海鸥低掠过白色海浪。
数艘标志着季氏集团的小游艇停在海边的简易码头,正把季氏的标准牌子钉在码头上。
“前天,我们集团与government新签定了一项合作计划,由于前一个开发商资金运转的问题,这个新的海岛由我们接手开发,明年年初开始对外营业,government会有大幅度的政策支持。”
大厅里响起一阵私语声,这个项目一直在保密状态下,由本地的分公司运作,他们并不知道。
“大家都知道,我们眼前的这个市场有最大的开发前景,你不做,有人来做。我会从季氏里分出一个分公司,专门运作这个海岛旅游。”
季容越扫视一下众人,继续说:“以后我们季氏集团将着重转做旅游娱乐业,专精做强,其他的一律结束,我会整顿成另一个公司,从季氏分离转让出去。”
“什么?”底下有人惊呼。
“所以,如果想离开季氏的,现在就可以提交辞呈,转让手中股份。我说明一下,我已争取到ado投资公司的支持,明天天亮之后,股价只会涨不会跌。我大哥的事属于刑事案件,警方会给一个真相。我的家事,那就是我的家事,和集团无关,希望你们分清楚。”
厅中继续安静,想罢免他的人都无从开口。
“另外,你们不要说我霸道,季氏是老爷子一手壮大的,你们中有些人跟着他立下汗马功劳不错,但现在已经几十年了,我是新的领|袖,我在带领你们,希望你们不要总拿往事出来作文章,没有用。如果我让集团亏损,让你们血本无归,你们可以来罢免我,除此之外,统统免谈。我先说声对不起,今天举手的人,我都会请你们回去养老。我不会允许有人试图让季氏回到以前的轨道上,季氏不再沾一点黑字。”
“季总,你……你不能这样霸道!”
举手的几个人急了。
季容越只看他们一眼,继续说:“分红会按你们的股份按时给付,一分都不会少,现在开始讨论分公司负责人的人选。”
季容越斩钉截铁的冷酷态度,让几人尴尬不已,互相看了看,愤然离场。
季景年脸色黯沉,在一边轻合着眼睛听着,这场原本应该由他做主角的戏,才开幕就被季容越给撕碎了,狠狠丢回他的脸上。
“这就是名单,有什么异议,现在可以提出来。”
名单是早就拟定好的,于在座的人来说都有利,于是纷纷点头,个别人也不好出声反对。
“那就这样定了。”季容越扫视一眼众人,沉声说:“集团赚钱,你们也赚钱,谁坐在这里不要紧,关键是谁能一直带你们走下去,我希望以后再有这种股东会,提前一个星期告诉我,这次我就不追究了,散会。没有宵夜,大家都回去睡吧。”
整个会议,四十多分钟,干净利落。
大家面面相觑,然后起身过来和季容越打招呼。
几分钟后,整个大厅里就只剩下季容越和季景年了,叔侄二人对望了会儿,季容越笑了笑,起身说:“二叔还要再忍忍才对,还是太急了,年轻人才性急,二叔不应该。”
“你有魄力,比你父亲强。”季景年也笑笑,扶着桌子站起来,慢步往外走。
“二叔,一起喝杯茶?”季容越大声问。
“不了,我没有晚上喝茶的习惯。”季景年扭头看他一眼,眼神生冷。
“季总,他太狂傲了,今天是一面子都没给您留。”季景年身边的助理不满地说。
“哼。”季景年转过头,大步往电梯中走去,冷冷说:“不过一次交手,好戏在后面!”
随着电梯的下去,整个楼层安静了下来。
季容越走出会议室,盯着电梯看着,满眼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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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年坐进车中,把手仗往旁边一丢,恨恨地说:“开车。”薪享誓成
司机油门一踩,载着他往夜色里奔,往后视镜中看看他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回公寓?”
“嗯。”季景年点头,拿出手机,拔了号码给奥箩拉,只响了几声,那边传来她有些慵懒沙哑的声音。
“不是今晚不找我吗?”
季景年侧耳听了听,隐隐听到有男人粗沉的呼吸,顿时大怒,“你和谁在一起?”
“我按摩呢,请的按摩师。”奥箩拉小声说。
“jian人,你敢找男人?”季景年本就怒气冲冲,听着她不咸不淡的声音,更加愤怒了,怒吼道:“马上过来。”
那边沉默着,过了好几秒才小声说:“不想过来。”
“韩佳薇,你是找死吗?”季景年脸色铁青,怒斥道。
“你这么发脾气,我怎么敢去见你,打死我怎么办?等你明天气消了再说吧。对了,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好了。我现在不在家,你不用来。你放心,我不会在外面找男人,看不入眼,只是放松一下筋骨。”奥箩拉小声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盲音,季景年脸色更加难看,就连一个小小的她都控制不了,这让他几乎处地狂怒之中。
“回去。”他把手机丢开,牙关狠咬一下。
“季总,她靠不靠得住?她可知道你不少事情。”助理从前座扭过头来看他,担忧地说。
“哼,她敢背叛我吗。”季景年黑着脸,冷冷说,“给警方打电话,季容越的游船上涉赌涉黑,证据就在他家里。”
“是。”助事点头,迅速把事安排下去。
季景年用力抓了抓手杖,闭上了眼睛。十多年前那一输,让他元气大伤,他再输一次,这辈子都没机会翻身了。他不甘心,明明他事事都比季洛家要强上几倍,可老爷子却一心要把集团交给季洛家,如此偏心,让他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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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容越刚上车,手机响了,是彩信,上面几张照片,一个地址。拧拧眉,把车调转方向往那地址驶去。
也经十一点多,夜里的街,却依然热闹,灯光明亮。游客在这里寻找乐子,寂寞的人在这里打发时光。车穿行过三条大街,在l大前停下。
他往外看,林荫下,一辆银色的小车停在路边,奥箩拉就靠在车门上,仰头看着大学的校门。
“你怎么会有这个?”他下子车,慢步走过去,把手机递给他看。
“我就知道,她不会告诉你。”奥箩拉笑笑,转头看他,满眼复杂的光。
沐青梨再恨她,却还是念着那一丝旧情,她站在这里差不多六个小时了,想了很多事,从十八岁踏进这所学校,见到沐青梨的那一天开始想。原来那些画面依然很清晰,全都在脑子里刻着,一点都没褪色。
“告诉我什么?”季容越盯着她问。
奥箩拉抬眼看他,还是一向的冷漠高傲神色,那些温柔、爱意,只在沐青梨面前展露,一点也不分给别人。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笑笑,从包里摸出烟来,点着了,轻轻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说:“她能认得我,你却认不出。因为自始至终,你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我一眼,你甚至都不愿意花力气多看我一眼。”
季容越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愕然,凝望她片刻,突然问:“你是韩佳薇?”
“原来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啊?”韩佳薇苦涩地笑笑。
“你是二叔的人?”季容越的脸色陡然铁青。
“哈,是啊。你不让我活,他让我活,就这么简单。”
韩佳薇点头,转头看他时,红唇微张,烟雾往他的脸上喷去。
季容越厌恶地偏开头,冷酷地说:“这东西真是你偷走了,还给我。”
“如果不还呢?季氏集团最黑暗的帐目,就算你再怎么洗白,这些东西一样可以让你们万劫不复,这里面,甚至有你们处理内|鬼的照片……”韩佳薇笑笑,脸往前俯来,小声说:“想要回去,除非……你陪我一晚上。”
“既然能再活一次,那就好好去活着,不要自讨苦吃。”季容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沉声道。
“哈,季容越,我当初从你那里偷走这个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天,我要求不多,不要你的钱,只要你陪我一晚上,我保证还给你。”韩佳薇掐了烟,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季容越一把摁住了她的肩,沉声道:“韩佳薇,我没有时间陪你玩,这东西你愿给就给,不给,你觉得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不给,我还有你二叔,陪我一晚,你也不吃亏。”韩佳薇笑笑,拂开他的手。
关上车门的时候,韩佳薇又抬头看看车窗外,笑着说:“走吧,我好久没进这学校了,很想再进去一次,你放心,你这么大个人,我不能吃了你,我也打不过你。”
季容越看着她的车进去,这才上了车,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学校是开放式的,只有宿舍区和教学区的大门上了锁,其余的园林区都可以供人参观。两辆车无声无息地到了园中小道,两侧的大树已有上百年的树龄,枝繁叶茂。
韩佳薇的车一直开,到了学校最里面才停下。
这里有两栋爬满藤蔓的旧宿舍,一楼顶头那间,就是她和沐青梨住过的。
转头看看季容越,他的车才刚刚驶近。她下了车,慢步走到了那间宿舍外,伸长了脖子看了半晌,小声说:“我们常常打工很晚,从这里爬进去,可以不被扣分。”
“我不是来听你忆旧的。”
季容越淡淡地扫她一眼,看向那间亮着微光的寝室。又有寒门学子住了进去,能不能把握好人生,就在那一念之间。
“我知道……季容越……如果当初我没有冒名顶替,我们会不会都过得更好一些?如果你不是季容越,只是一个大肚子的,难看的男人,不是你,我会不会就不一眼把你记进心里,我们都会过得好一些?我回不了头了,你们还能快乐下去……”
韩佳薇转过头来,眼泪突然就滑了下来,如同凶猛的海潮。
回来报复的计划如此调详,一步一步实施得顺利,沐青梨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帮人,哪怕是陌生的她,也是热情如厮。
沐青梨是块海棉,怎么摔都摔不坏,她总能很快汲满了阳光雨露,斗志昂扬地走出去。可她却不行了,每看一回他们两个的恩爱,她就痛苦一晚,难以入眠。
这是种最可怕的折磨,她爱着季容越,爱得有些莫名其妙,那些恶毒的计划,就在这每一次见到他和沐青梨之后,渐渐坍塌了。
“韩佳薇,如果后悔,赶紧离开。既然沐青梨知道你不会告诉我,说明她还想给你留条路走,不要再让她难过了,她已经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希望你能过得好一些。”
季容越眉头微锁,紧盯着她看着。
韩佳薇快步走过来,想伸手抱住他。
“一晚上好吗?”她近乎卑微地央求着他。
“自我糟践!”
突然,沐青梨愤怒的声音从那亮着微光的窗口里传出来。
二人匆匆扭头,只见沐青梨正快速从窗子里爬出来,飞快地站到二人面前,一拉韩佳薇的手,用力地甩了一巴掌过去。
“啪……”
很重很重的一巴掌。
“韩佳薇,一巴掌我都不解恨,你糟|践自己就算了,还来糟|践这间寝室,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我们的以前?从今往后,请你收起你的恶毒念头,离我们远一些。他是点点的父亲,我的丈夫,不是你能想的。”
沐青梨看着韩佳薇,一脸怒容。
韩佳薇捂着脸,一言不发地退了两步,迅速转身。
“我……”季容越想解释句什么,可沐青梨却往前赶了几步,对着韩佳薇的背影说:“胆小鬼,孬种,没了他,世界上没男人了吗?为什么一定要盯着他?为什么不是来见我?我在这里等了你六个小时,你带着他来!你就算抱一抱他,你又能怎么样?赶紧滚,滚到天边去,一辈子当你奥箩拉,死也死在外面!”
奥箩拉上了车,一踩油门,飞快地往校外驶去。
季容越看着沐青梨,她转过头来看他,手一扬,一只u盘打在他的身上,再看她的脸,满满都是泪。
那只药油瓶的盒子反面,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没人愿意当圣母,可沐青梨又当圣母了,因为韩佳薇的放弃和回头。这些东西一旦落进警方手中,季氏将不复存在。不管季容越你有多有能耐,也拦不住大厦的轰然倒塌。
“好好做生意吧,这些真会死人的,季家里面都是腐|烂的,要把烂的全挖干净了,才能长得好。”沐青梨一抹脸,快速说:“她也只是想来和你道个别,就这样,算了。”
季容越怔了半晌,伸手揽住了她。
“我知道你带着这样的季氏集团很辛苦,可是……再辛苦,你也不能半夜带个女人来逛我的校园。”
“不是……你不是知道原因吗?”季容越有些汗颜。
“我不知道你什么原因!我都能认出她来,她以前还是你未婚妻,你会认不出?”沐青梨又问。
“滋……你们可是在这间房子里住了一两年,同床共枕的,我和她见面少,认不出很正常。”季容越拧拧眉,小心应付着她。
这时候的女人很可怕,稍有不慎,踩着她的尾巴,他只怕得花一百倍的力气来哄她。
“放|屁!她还曾经差点成了你老婆。”沐青梨怒骂一句。
“粗鲁,走吧,回去了。”季容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车上拖。
“不回,我在这里看看。”沐青梨摇摇头,慢步往前走。
早就对奥箩拉的一些小动作感觉到熟悉,可直到今天她拍了自己的肩,在纸盒上写了那三个字,她才明白过来。
为了报复,她把脸和声音都改变了,承受那么多痛苦,今天统统放弃掉。沐青梨知道,一小半为了这里的回忆,只怕大半,是为了此刻正跟在她身后漫步的男人。
“你到底哪里好?”她扭头看他,突然说:“我看,不及萧陌一半,甚至不及丁晟来得温柔体贴。”
“能再把我说得差劲一点吗?”季容越拧拧眉,抬眼看她。
“可以,你比这所旧寝室还要差劲,窗子漏风,天花板漏水,风一吹,虫子往窗子里爬,铁架子床一倒上去,使劲响……”
“可你偏记得这寝室,偏偏想爱我。”季容越低笑起来。
沐青梨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很好笑吗?”
季容越干咳一声,转开了脸。
“季容越,最后一次,你再让我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也滚去天边,烂的东西,统统挖光,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沐青梨大步转回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用劲晃了晃,满眼的泪光散去,双眼亮晶晶的。
【ps:明天大结局哈,也不纠缠来纠缠去,害来害去了……大家和和气气生娃儿去,哇卡卡,偶尔当个圣母,拯救苍生,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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