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失火之事乃是半夜三更时候传进宫里,罗丝掌灯进入寝殿,见长公主未睡着,便将事情同她讲了,嘴里念念碎:“曲相得那为证的书信可不容易,怎生就这么毁了,这火怕是有人故意纵的。长公主定要将那纵火之人揪出再揪出幕后黑手。”
早料到有这档子事儿,洛蓁更本未睡,灯光中一双眼睛盯着殿顶,随后起身披上一件外衣走到窗前,略带嬉笑道:“小时候被太傅罚抄太多的卷籍,无一不是曲若怀代抄的,他能一动笔便将我的字模仿得分毫不差。”
罗丝听得云里雾里,证据被毁了同曲相为您代抄卷籍有什么关系?
“他的记性很好,模仿能力超强,写一封似兵部尚书的书信不成问题,那份证据,是假的。”当时大殿上户部尚书拿出那封信的时候,她一时欣喜没考虑太多,之后刑部的审案的汇报倒是给了她一个提醒,曲若怀不可能不懂得东旭的律例,怎会不知光是一封书信还不足于定死罪,更何况,北苍咸霖远在万里之外,要核查军饷是否落到实处必须从兵部开始逐级审查,如此审查牵连各级官员数百名,费时费力。
“什么!假的?”罗丝瞪大眼睛惊诧,“可若是瑾王查出信封是伪造的反咬一口,那曲相可是坐足欺君之罪了啊!”
“你看见王府外的那些守卫了没有,那些原本可是守护洛城九门的禁军呐,皇叔掌控了九门禁军,手里便握了洛城三分之二的兵力,兵部虽无实权,但却是管理军队调度以及一切后备用度之处,曲若怀一纸假书信将兵书尚书关进了大牢阻碍皇叔与兵部进一步勾连,”夜晚的风有些冷,吹进薄薄的披衣,激起洛蓁一声鸡皮疙瘩,她转而环抱着双手取暖,脸蛋儿却笑得漂亮:“证据烧毁更加不能定兵部尚书的罪,所以干脆直接翻了尚书府再给他按个罪名,谁让那兵部尚书不是贪的军饷还收受大笔贿赂。”
听长公主一点点讲述,罗丝顿悟了,但一想到尚书府一箱箱的银子是从地底下几尺深挖出来的,感慨道:“大理寺卿真是了不得,藏地底下的银子都给挖了出来。”
洛蓁亦笑道:“那兵部尚书原与姑父一同任职都察院,姑父对他的心性颇有了解,知晓以兵部尚书的性子钱财必定藏在府中,但一定不会是某处院落或者密室,而是地底下。”
“长公主,您与曲相何时布的这些连环计?”罗丝不解,一天十二时辰除了睡觉几乎都在一起,长公主与曲相有了这等计她竟然一丝不知,心里生出被遗弃之感,整张脸都不好看了。
这些连环计根本不是她与曲若怀布局的而是曲若怀一人的杰作,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洛蓁想到这里,耳根子腾地一下红了。
三个时辰以前:
马车驶入皇宫时,脑袋抵着曲若怀胸口的洛蓁昏昏欲睡,待曲若怀将洛蓁抱回寝宫床上的时候,她却死活拽着他的衣裳不松手。
曲若怀淡定自若地替她脱了外衣,谁知自己的衣裳竟被她也脱了。大约这个时候,洛蓁自己也感到羞赧,下意识地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舔唇,这动作一出,无疑是最勾人的,渐渐成熟的身体以展现出凹凸有致的丰满迷人。
黄昏的寝殿,未掌灯,唯有一颗大明珠亮于床顶,曲若怀看着魂牵梦萦捧在心尖尖的人儿,双眸变得幽深至极,理智终于崩塌,欺身压倒,一手撑在床沿上,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腻润滑的触感击碎心房,情动之间,不自觉地吻上她的锁骨,撑着床沿的手伸入她的亵衣中,缓缓抚摸。
洛蓁猝不及防,她发誓自己只是随手那么一勾引,哪里知道曲若怀竟然一点也禁不起,他不是一向寡欲的么?感受到柔软的手覆盖在胸前,她颤啊颤,颤啊颤,白嫩的双颊似火。
“你......主动的......”曲若怀的唇从锁骨一直亲到额头,细细点点,惹得洛蓁心里像是被钻入了万千条蠕虫,麻麻痒痒,又是一阵空虚,索性晃荡着双手将他身上白色儒服一层层解开,整个动作完成得一帆风顺,如玉无瑕的身躯展现在她的眼前,这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子,洛蓁却没忍住发出一声喟叹:“好看......”
“嗯。”曲若怀低喃一声,似回应,搭在她肩膀的手向她腰间轻轻一拉,系带散开,亵衣半敞,两点樱红,高耸*尽入眼帘。
“啊......”洛蓁这一声喊得低沉且*,胸口起伏,波澜壮阔,大有让人品尝之意味,后果便是让曲若怀府下头去舌尖围着樱红出一圈圈的推按摆弄,轻*吸,极尽纠缠,而后再转向另一处。
恍惚间感到一股凉风入股间,她抖了抖身子,反应极快地夹紧双腿,却不想没敢在一只手之前,她抬眸,身上清冷绝美的男子痴痴地望着她,饱含*,额头似有青筋隐隐可见,他在忍呐,是她勾起他的*,而他却总顺从地忍着。
洛蓁弓起身子,亲吻他光洁的胸膛,舌尖抵着他胸前的红点,喑哑道:“轻点......”
微凉的手指挤入她身体最敏感之处,深入浅出,时而快,时而慢,她感受到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流出,很快灼热的异物抵着柔嫩之处,“唔......嗯......”洛蓁受不了刺激,脑子乱的无法思考,一口又是咬在曲若怀的肩膀上,曲若怀的肌肤本就细嫩被她没轻没重地狠狠一咬,血珠子很快渗出落入她的口中,尝到血腥味这才拉回她一丝灵台清明,慌忙移开,“啊,疼不疼......”
见她要逃开,曲若怀扣住她腰身,身子向前一挤,灼热的硕大冲入她的体内横扫......
“长公主,长公主!”罗丝见长公主站在窗口像失了魂一样,半天每个反应,快步走上去,接着灯光看清了长公主的脸色,大惊道:“您的脸怎生这般红,莫不是让这冷风吹的?”言语间欲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是否发烧。
“没、没、事。”洛蓁尴尬地推开几步,一手提着灯的罗丝将灯抬高了,盯着她家长公主的脖子研究了许久,现在不是夏季,哪来的蚊子将公主咬成这样,唉?可是这痕迹看着却也......
“还有些事,明日再与说,本公主要睡了,小丝你出去吧。”洛蓁担心被她看出异样,很快转过了身,无奈身体隐约有些疼,动作较为轻缓。得知证据造假之事是她与曲若怀那个.....唔......什么后他讲的。
眼见长公主走路都有些不大利索,罗丝颔首道:“也是,长公主今日被折腾地也够了,须得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折腾两个字,让思绪处于混乱且此前经受过一番覆雨翻云的长公主殿下顿时抖了抖。
于此同时,相府中,在刑部放了一把火处理完一切后续麻烦的狄络走进书房,对挑灯疾笔的公子道:“刑部的事,属下已经办妥了,即便怀疑人为也查不出证据。”
曲若怀未抬头,却道了一句:“辛苦了,去歇着吧。”
狄络震惊,他家公子一般回应一个“嗯”字,今天吹得什么风,公子竟如此.....呃......温情?!
“有事?”见他未离开,曲若怀抬头。
“属下......”屋内有一股腥味,淡淡的,狄络目光忽然定格在公子的肩膀上,看到淡淡的红色,惊讶道:“您受伤了?”
“无碍,下去吧。”
刑部尚书得知证据被一场火给毁了不知是该高心还是该愤恨,踌躇在自家庭院里,怎么想都觉得蹊跷,曲相怎能容证据被毁,根本不可能呐,先前在大殿之上,为了保护这证据,连看都不让瑾王看上一眼,提防之心何其之中,必然会派人将东西看管好。刑部尚书越想越觉得奇怪,总觉得哪里说不过去。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大理寺挖出来的金银足以治罪曲相已然无所谓贪污军饷的证据,失火只是一场无人在意的意外。这么一想,想通了的刑部尚书身心倍感轻松,抬脚就向姬妾的院落走去,堪堪忘了自己刚刚从正妻房里出来。
“去哪儿啊?”一位妇人拉住他的衣裳,眼中怒光乍现,手紧紧拽着刑部尚书的衣领,犀利的眼珠子转向他身体朝着的方向,开口道:“半夜起来鬼鬼祟祟就是为了去和红绮那个贱人私会,杨闫,你长本事了啊,说,什么时候开始趁着本夫人睡后偷偷跑出去的。”
“放手,成何体统!”
“成何体统?你竟敢问我?”谁能想到杨闫的这个老婆手劲大得很,直接将杨闫拽进屋子里,“杨闫,你莫要忘了,当年若非我娘家保举,你断然走不到今日的位置上。”
尚书府内一阵唾骂声瓷器摔碎声惊动府中上上下下,但并无一人出来看个究竟,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哪天要是不吵不闹的那才叫下人们胆战心惊。下人们各自捂住被子睡自己的觉。
瑾王府,秦氏身边最后的一个侍女,云雁心如死灰地整理着小姐的遗物,小姐曾讲,若有天不在了要把床底下隔板下的盒子一并烧了。云雁爬进床底下,敲击了地面果然听到一阵空音,动手一翻,形似地面的隔板揭开后看到一个盒子,爬出床低下后,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碎角的玉佩。
玉佩,她想起这是小姐第一次进洛城后带回柘祁的东西,从洛城回来后小姐天天佩戴着玉佩,不舍得拿下,但因时时佩戴的缘故不小心磕坏了一角,因此小姐便再也不敢佩戴了,而是将它珍藏了起来。当年她并未随小姐入洛城,并不知晓这玉佩究竟有什么好的,有一日见小姐捧着玉佩流泪才忍不住问了一句,但小姐未答复,在那之后便再也不曾见过,算起来,这是十年前的事。
“云雁、云雁,你不要走,母妃走了,你也要走,漱儿没人要了......”
云雁见到哭喊着的小世子,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她心底清楚地很,小世子不是她家小姐的孩子。因这个孩子,小姐受了八年的苦。
“漱儿不要你走......呜......不要走.......”孩童稚嫩无助的哭泣着,终是让云雁有些不忍了,小姐在时,也喜爱这个孩子,唉,若她在天有灵比不愿见着孩子伤心。于是云雁上前安慰这个孩子,此时,一道锦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世子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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