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毕见,你到底想干什么?”
路休休挠挠头发,他离她有些近,他的酒气喷在她的头顶,热热的,很鼓噪人。
原本她就有些不舒服,想透气又没透成功,现在又被面前这个变态男挤在墙角,胃里就更加翻江倒海了。她瞪着他,“你再不放我走,我就喊非礼了啊!”
她很泄气,因为何毕见拿那种“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典型的流^氓眼神在回应她。
路休休以为何毕见只是喝醉了,寂寞无聊,这家伙没女人大概不行,没事就想找人开开玩笑,但是他就这么看着她,堵着她,嘴角还若有似无地噙着笑,她就不自在了,心里想着他再当拦路虎,哼哼,就别怪她使绝招了——拼其他拼不了,拼个臂力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结果在她想对策的时候,他终于在她头顶说话了,却是答非所问,他又恢复了一贯嬉皮笑脸的态度,“路休休,闪婚好不好玩?”
这么一句话一下来,她所有的思维和动作就停了,她呆愣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他挑起了眉,桃花眼眯得恰到好处,足够的诱^惑迷人,却让路休休颤了下。
他笑嘻嘻地说:“上次我就说了,你和老罗玩假的,看来我没想错。”他凑近她,轻佻道,“要不你别和老罗玩了,考虑考虑我怎么样?”说着,他慢慢靠下来,他的脸在她眼中越放越大。
“呵呵呵……”路休休抖得更厉害了,“玩笑开一次就够了,开多了就不好玩了,何毕见,你的笑话很冷。”
他在离她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停住。
最终,他还是勾着笑,放开了挡在她前面的手,环胸闲适一副挑逗的样子,却说:“我没开玩笑啊。”
“不好笑,我要走了。”她拔腿就走。
“路休休……”他在她身后喊。
“和你说了我要走了!”路休休忽然觉得很烦躁,胸口闷得慌,好像吞了一大口糯米糕卡在食道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堵着反胃,何毕见的话和态度让她很不舒服,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想暴走,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她没什么好气甚至带点薄怒道,“何毕见,你别让我讨厌你啊。”
“哦?”何毕见似乎丝毫没受影响,依旧抱胸斜佻她,带着挑逗的笑意,“讨厌我也是种情绪,我不介意啊,这世界上有许多女人嘴上说讨厌我,行动上却做着相反的动作,我无所谓。”
路休休觉得跟这种自恋臭屁玩女人成疯的人讲感情,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她转过身没走开几步,又听见何毕见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响在空旷的厅中,“我就是想问问你,和老罗在一起,你真的觉得你会得到幸福吗?你真的了解他喜欢他吗?万一哪一天,我说万一啊,你不要他了,记得还有我这里有温暖的怀抱啊。”
他笑得很坏很猖狂,语气很欠扁,眼神却有点认真,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她竟然觉得他的眼底有那么点难以察觉的哀伤。
但是路休休依然很想蹬他几脚,于是她抡圆了胳膊,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们以前发生过什么,曾经我没参与过,现在也不想知道,我们现在很好,多谢费心。”
说完她撒丫子就跑了,一口气跑回了年会席上,之后杯盏香肴之间,她没有再见到他出现。
如果她当时知道了之后的一些事情,她也许就会明白何毕见的意有所指,不过人生么,总是不知道才有趣,才会激发人的七情六欲,才会给人生添上一道又一道的光彩,否则多无趣。
回到席上,路休休也没了食指大动的兴趣,被何毕见一搅和,什么都情绪缺缺,好不容易熬到年夜饭结束,她才仿佛有了生机。
和小王、恨嫁姐一起走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小王夸张地轻呼了一声,路休休略鄙视地瞅了他一眼,以为他又看到什么帅哥了,结果侧过头一看,她就乐了,站在不远处一颗树下的,被路灯晕着的光圈,悠闲地倚靠在车门旁的人,不就是他们家机长吗!
罗效此时还穿着制服,手里拿着帽子玩,他是刚下飞机就开车过来接她了,见路休休看到了自己,朝她灿灿一笑。
路休休很不要脸地觉得,他们家罗机长的笑实在是太好看了,就好像掺了糖,甜得可以酿出蜜。
路休休几步跑了过去,在罗效面前站定,“你来了啊。”
罗效摸了摸她的头,看似平常的动作,其实异常宠溺,他笑,“嗯,我来了。”
刚才所有的烦恼和不安的情绪,在看到罗效的一刹那就全烟消云散了,此时此刻的她,就静静地望着迷人的他,属于她的他,静静享受他温暖宽厚的手掌抚摸自己的头顶带来的温暖和安定,听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发出的简单字词。
她的眼睛有细碎的星光,像沾了水的黑曜石,他的心里一动,把她捞在怀里。
他的喉结轻颤,捏了捏她的膀子,皱眉,“几天不见,好像你又壮了。”
“……”
才培养起来的气氛,生生被他打断!她气得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手来,戳他的鼻孔。
“好了好了,我错了。”他的喉结颤动得更厉害了,低低地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了,“你这个样子,好像很想我啊。”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路休休心想,不过刚才被他一搞,就是不想承认了怎么地。
他又紧了紧手臂,紧到几乎是在勒她而不是抱,他的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蹭了蹭,“我是真的想你了,休休。”
路休休被勒得拿鼻孔猛呼吸,心里甜得跟十六岁少女情窦初开年纪在操场上见到自己喜欢的男神为自己赢一场篮球赛似的,啊呀,她奔三了呀,捂脸。
“所以么。”罗效继续道,“你看我想你都想瘦了,这次出去跑一趟,我刚秤过,下了两斤,你说你怎么就壮了呢,嗯?”
“……”得,又回到这个点上来了,她还是要逮个机会,戳他鼻孔!
————
和其他人道别后,路休休乐颠颠地跟着罗效回家,罗效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演出情况,她就把年会的情况都给他说了一遍。
那个,当然要忽略她念错台词,吃裂衣服,和跟何毕见做囧游戏的事情。
罗效怀疑地瞥了她一眼,很明智地说:“你没犯错?”
路休休眼睛一瞪,“当然啦!我怎么可能出错,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出了也不会告诉你,谁叫你不能来看的,哈哈。
从酒店回家,还需要开个半个小时左右,外面夜深人静,罗效伸手打开音乐,接着,一首很舒缓的英文歌轻柔地传了出来。
路休休觉得很好听,也很催眠,她头沉重地靠在后背上,昏昏欲睡。
就在她要睡不睡要醒不醒眼神涣散之前,她看到自己的脚边似乎有一样东西,踢了踢,感觉轻轻软软的。
她刚想打开安全带去捡,车子冷不防急刹了一下,她抬头,见有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面前,要不是罗效反应快刹车及时,估计下一秒就给直接撞上了,她似乎刚才从余光看到,那辆红色跑车是从旁边车道突然拐过来,抢到他们车子前的。
路休休心惊,好险呐。
她去看罗效,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微蹙着眉,似乎有点情绪。
他忽然伸过一只手按在她的安全带上,语气有点冷,“你刚才想解安全带?”
路休休愣愣地点点头,有些纳闷罗效忽变的低气压。
见她点头,他就更生气了,“车子在行驶的过程中,随时会有突发事情发生,你说刚才多危险?如果你早一步解开安全带,而我又没有及时刹住车,后果会怎么样?”
他面色不善,她倒乐了,原来他在担心她啊。
罗效重新启动车子,淡淡地说:“知道错了吗?”
“嗯,知道了。”
“知道就好,下次不许再犯。”
她咽了口唾沫,“罗效……”
“嗯?”
她顿了顿,见某人丝毫没有觉悟,于是把胸口上一直放着没离开的手拿开几寸说:“它可以回去了。”
罗效抿了抿嘴角,收回手点点头,“来日方长。”
“……”囧,什么意思。
这么横进来了一个小意外,路休休就把脚下的那个东西给忘了个干净,一直到开到家门口,下车的时候,她才又想起来,捡起来一看,她觉得奇怪了,咦,丑娃娃不是在另一个包上么,怎么会在罗效的车子里呢?难道她之前拿那个包坐车里,掉了也没发现?
而且……她上下左右用目光溜了一圈,怎么才用了没多久,看起来就变旧了呢。
正愣神,罗效已在车外叫她,“怎么还不下来,想睡在车里吗?你要是乐意,我不介意车震的。”
路休休老脸红了,机长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说这种话都脸不红心不跳那么直白啊勒个去。
她打了个哈欠,不高兴再去纠结丑娃娃丢失的经过,随手扔进了包里,赶紧打开车门,迎向罗效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提到说是不是要狗血了,哈哈,写的时候是有想过要不要正好让机长看到,然后微微救美狗血一下,不过写了一点觉得不行,把自己寒到了⊙﹏⊙,于是还是现在这样吧,而且这几章都有点点铺垫和伏笔,为了后面真正的狗血q^q,如果机长这里正好粗线,后面感觉逻辑就不对啦。
上一章留言多了,爱你们~~~~
谢谢jerair的地雷^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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