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这支小小的队伍在一处小山洼里宿下了。
附近再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扎营,大家张罗着把重伤员安置在了平坦的地方,其余的人分别散落在周围,各自寻找到合适的地方睡下。
铁流实在是累极了,头一挨到毯子上就睡着了。
睡在他旁边的卡夫卡显然有心事,他不停地翻转着身子。铁流睡着前特意交代他不准吸烟,为了提防被敌人发现,他们不敢点篝火,自然也不允许吸烟。
所以,没有篝火御寒,这夜里可是冷极了。
黎明前他被冻醒了,翻身没看见卡夫卡。他疑惑地坐起了身,想了想突然有些不放心,他隐约觉得卡夫卡是去找格蕾丝小姐了。也说不上一种什么样的古怪念头,铁流此刻泛起了一丝妒忌的情绪,他明白自己是不愿意见到那种可能的。
他便有些自责,想着应该去看看受伤的尤兰达而不是这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很妩媚,让男人们都会情难自已。铁流甚至有些遗憾,如果之前接触的朱利安有她这样一种女人味就好了!或许,他就能够接受了那女郎对自己的明显的好意,彼此间也会发生些什么。
他想到这,立刻不好意思起来,惶恐的站起来。他的确是被自己龌龊的想法给吓着了。只是一夜!没有克制的一夜纵yu,他的思想居然堕落的如此彻底,问题显然很是严重!
他揣着忐忑不安的自责情绪,摸着黑往尤兰达所在的伤员帐篷走。
还没走到跟前,他就听到黑暗里一片灌草从中有人在哭似地哼叫。那声音不小喊得气咻咻的,刺耳极了,就象身体正被只野兽在折腾和撕咬一般痛苦。
他疑惑地叫了一声,“是谁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但是叫声却一下子停止了。
铁流一时有些犹豫,他问,“您没事吧!需要我喊医生来吗?”
他认为或许是个不能忍受伤痛的人,正在这个僻静角落里用哭喊来缓解疼痛。所以一时之间不好过去,显然对方的沉默就是拒绝他帮助的明显表示。
“是谁在哪里喊叫?!”远处有人迎了过来。
铁流甚至听到了扳机扣动的声音。他连忙提声喊,“我,铁流!我来找人!”
“铁流?!”对方快步走了过来,“黑夜里乱跑什么?”她责备地问。
“您不一样在瞎跑!”铁流笑着对她说,“而且,还拿着枪乱扣扳机!”
格蕾丝小姐笑了笑,按了按腰带上的手枪,说,“我可没有乱动枪,是你自己胆小怕被误伤吧!”
“你来找谁?”她问。
目光望向铁流注意的草丛。
“我找尤兰达!我担心她的伤口发炎,现下会不会起烧!”
铁流说着又指指草丛,“刚才我听到哪里似乎有动静!”
格蕾丝不屑地撇撇嘴,“好了,我想既然你们遇见了我,什么动静都不必有了!”
铁流不明白她的意思便胡乱点点头,“那么,我先去看看尤兰达!”
“你就不必去了吧!”格蕾丝无奈地拉住了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在,”
“怎么会?!”铁流吃惊地抽回手,问她。
格蕾丝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目光扫了一下周围,惶然地眨眨眼。
犹豫了一下,她笑着低声问,“还遇到别人了?”
然后,她马上提高声音说,“她的伤口没事,我把她安排去重伤员哪里了!这样夜里至少还能多出来一个护士照顾别人!”
“你不应该这样对她,她毕竟也是伤员!”铁流不满地责备她。
“好了,跟我走!一起去巡视一下!看看敌人会不会像你们这些夜猫子一样到处乱跑!”格蕾丝意味深长地说。
“不行!我最好去看看尤兰达!”他说。
“得了!别装了!你和她在我面前可不必装!”格蕾丝气急败坏地嘲讽着,将他一把扯住,“放心吧!我会替你打掩护的。至于她,能自己走来,自然也会自己走回去,是吧?!咱们赶紧走。”
铁流糊里糊涂、不情不愿地被格蕾丝拽着向营地外围走,听到两个人走远了,草丛中方才又有了动静。
“你害怕啦,小标子?”卡夫卡对身下的人说,他把她的散乱的头发拨开,捧住女孩惊慌而苍白的脸蛮横地亲她。
“没有,我没有。”姑娘憋不过气来,用力推开他的脸,剧烈地呼吸。
“不。你刚才可是不对头。”
“是因为这个!”他说,举起了手里的一支毛瑟手枪,“你怕我打死他!但是你维护他的决心反而让我更生气。”
“求你,你已经得到了你要的,而我,也已经是你的女人。我答应你离开他,你也应该答应我不去诬陷他!”
“姑娘。”他说,“想想你的情郎将要和别的女人做的事吧。”他嘲讽地说,“愿你的圣母玛利亚保佑你,让你的痴心得到好报。”
“你提圣母玛利亚干吗?”姑娘羞愧地对他说。“我们所做的这样肮脏的事情,怎么配得到圣母的保佑?”
“就是,”他冷笑着说。“圣母玛利亚保佑你的情郎,而惩罚我这个恶魔。这应该就是你心里正在祈祷的吧!”
“如果可以的话,圣母玛利亚!”姑娘决绝的对他说。“如果有作用,我会这样祈祷!”
“臭女人,我就知道,”他说。“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你想让我死!可是,想让我死的人都死了!”
“那就把你的脏东西从我这个死人身体里拿出去,”姑娘奋力地推搡着他,激烈地反抗这男人。
“我会的!但是拿出去的是他而不是我!一颗心里挤不下我、你的圣母和你的情郎。”卡夫卡嘲笑着松开了手枪,他的双手铁钳一样的掐住她的两个脚踝。
姑娘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动都不敢动地任由他耸动。
“你害臊了?怎么不作声了,我就这样容易地把你弄了。你说,你怕连累他死,那么你自己呢?难道你做这事半点都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别骗人了,你们这些圣人!那些死去的该死的和你一样,都是虚伪的该死的贱货!你们从来都是欺负良善只怕强者!你们一直以来只会做这些!所以,报应来了!”
尤兰达低声地痛苦地啜泣着,一言不发。她的手摊开在坚硬的地面上,一柄坚硬冰凉的东西被她的手指触到。
她下意识地去探摸,她的身体因此而颤抖。一种因为紧张而产生的痉挛,让她的伤口减轻了割裂撕扯的痛苦。同时,让压着她的男子发出了快慰的哼叫。
她突然地捏住了扔在地上的手枪。
一种冲动让她完全忘却了任何顾忌和后怕,她猛地扬起了手中的枪。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