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进化的巫术
“不是协议书吗，为什么是一个计时器？这是什么逻辑？”郑诚一边摸着手里的沙漏，一边跟着莫佳娜飞快地穿过一条又一条街。这些街都是以正中心的一个矩形环柱式建筑一字排开的，而他们走着的似乎是一条主干道，看来元域的学院有一个城市那么大。
“这就是协议书，为什么非要纠结它的字眼呢，我们到了。”莫佳娜停了下来。
郑诚险些撞在一个穿着盔甲站立着的士兵身上，阳光将他身上的盔甲照得闪闪发亮，而他的头被一个与他身形有点不搭的银色面具整个遮盖住，郑诚抬起头注视着眼前这个握着锋利长剑的士兵。
他们来到一个像是城墙的前面，身穿盔甲的士兵列队站在一个根本看不见的城门前，城墙上有彩色琉璃砖绘制的各种动物的图案，很像郑诚在历史书里看到的巴比伦城墙，只是城墙看上去很轻薄，在有点朦胧的空气中若隐若现。
“协议书，年轻人。”离郑诚最近的这个士兵突然说道，吓得郑诚差点把手中的沙漏甩了出去。
“这个吗？给给。”郑诚将手里的沙漏递给了士兵。
“理由。”士兵严肃地问道。
“呃，，，”
“拿破仑教授需要采集一种浆果它的果汁对之前爆发的瘟疫有很强的药效，就在森林边境，但是他很忙你知道的，所以就委托我们过来帮他采集。”莫佳娜慌忙回头解释说。
“虽然你们有12个小时时间，但我希望你们速去速回，森林可不是你们待的地方。你们是新来的吧。”士兵说道，他的声音通过金属面具传出来很是独特。
“嗯，是，刚，来，，”郑诚还想在说什，莫佳娜一把拉住他朝最前面一个渐渐成形的巨大城门走了过去。
“我记得引路人跟我说过元域里的空间是互不相连的，为什么森林和前面的山区会在学院后面出现，这说明他们是联系在一起的呀。”郑诚走在布满杂草的小路上问莫佳娜。他手里沙漏计时器似乎运作了起来，细小沙粒极不明显地从上面的玻璃球内一滴一滴滴落到下面空荡荡的玻璃球内。
“知道学院里的都是什么人吗，这些人都是萨尔贡着重培养的秧苗，他们都是元域不可多得的人才，当然也有你们界域改变世界的人，虽然被剥夺了记忆，但是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很容易引发动乱，他们会组织起来反叛，因为他们想在元域占据一席之地。”莫佳娜说。
“那又怎样，跟这学院外又有什么关系。”郑诚似乎觉得莫佳娜说偏了题，脚下的路面开始变得泥泞不堪，似乎这里才下过一场大雨。
“森林里住着猎人，他们是针对学院发生暴乱时的对策，一旦学院里的人开始不安稳他们便会干涉进来除掉这些诱发动乱的因素，所以猎人都是嗜血成性的可怕家伙，森林里的野兽是他们最好的餐点。”莫佳娜说道。
“萨尔贡是害怕这里面出现像篡夺他最高统治权的学生，他只想利用他们去巩固自己的王位，我说的没错吧，他完全是个独裁者。”郑诚说道，路上的积聚水镜越来越多，郑诚放慢了脚步。
一株株高大的杉树逐渐跃进他们的视线，浓重的墨绿色快要环绕住他们的视线范围，各种郑诚不认识的大鸟扑腾着穿梭在丛林里，并且发出悠远的鸣叫声，眼前粗壮的树枝缠绕在空间里的各个范围，奇特的造型让人不停地产生幻想。
“进入森林以后，我们要提防被猎人发现，今天是月圆之日，有许多猎人会在森林里活动，黄昏的时候他们会有一场盛大的宴会，我们需要在那个时候动手偷走猎人的十字架，然后换一个假十字架。”莫佳娜谨慎地盯着周围说道。
“听上去一点也不简单。”郑诚说道。他们走进了绿树葱笼的森林，现在是午后，强烈地阳光笔直地穿过密密麻麻地绿叶将金色光点洒在森林的各个角落，郑诚不时拨开遮住他视线的粗枝，小心翼翼地跟着莫佳娜。
“这里不会有蛇吧？”郑诚碰到了树干上一团黏糊糊的东西恶心的说道。
“嘘，安静点，这里有野兽。”莫佳娜在前面小声说道。两人在丛林间缓慢地移动着，他们脚下的巨大叶片可以当遮阳帽戴上，踩上去发出嘎吱的声响，不时有栖居在树上的鸟被他们惊动，而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久违的平地。
“该死的，我休息一下。”郑诚拨开穿过他头发的一根树枝，快速走到平地中央，脚下的叶子被他带动的飘了起来。
“空地，森林，”莫佳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突然她叫道：“郑诚，快！快离开这！这里是野兽的地盘！”
什么，郑诚屁股刚准备落地，突然，一个盆大的黑点在他前面的树丛中晃了过去，同时一个棱状形体的大块头在深褐色树枝的掩盖下若隐若现，郑诚听到了巨大物体撞击地面发出的声响。
“你说的野兽指的是什么？”郑诚以为他顶多就会碰到动物园里就可以见到的猛兽，但围绕空地走动的这头看不见的巨兽似乎比它们要可怕的多。郑诚似乎可以听到尖利的爪子撕裂地面的声音。
石破天惊的一声吼叫，接着离莫佳娜最近的树丛里跳出一个庞然大物，它恐龙般强壮的躯体上似乎有看得见的鳞片在闪动，而它狰狞的面目就盯着莫佳娜，似乎要随时吞掉莫佳娜看似无比瘦弱的躯体。庞然大物露出了口中锋利的獠牙，它慢慢逼近莫佳娜。
郑诚将迅速燃起的火团朝大块头丢了过去，大块头抖了抖粗壮的颈部，火球丝毫没有攻击力的弹落在了地上，将地上的一堆叶片燃了起来。
“跑啊。”莫佳娜一时间想不到任何办法，她朝郑诚喊道。两人默契地朝平地外面冲了出去，野兽没有怠慢，紧紧地追着他们，由于体形巨大，它不是将挡住它的扭曲着的枝条撞飞，一时间森林内传来各种叫声，叶片连同泥土一起在半空中飞溅。
郑诚边跑边将手心燃起的火团胡乱朝后甩，大块头穷追不舍，郑诚可以感觉脚下的地面强烈地震动。他跟着莫佳娜拐过一个又一个弯，但都无济于事，他们根本甩不掉这个用四只脚跑动的家伙。
前面骤然出现一个斜坡，郑诚和莫佳娜没有预判到，重重地滚在了崎岖的路面上，他们打着滚撞在了倒着的一棵粗大的枯树干前。
郑诚感觉浑身到处都是伤口，他支撑着地站了起来，郑诚好奇大块头没了踪影，于是他转过身寻找莫佳娜。
野兽灯笼般大小的目光带着贪婪的恶意似乎快要贴上郑诚，它的锋利的獠牙似乎想把郑诚撕碎。郑诚吓得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元素在你们手中完全发挥不到最佳作用，你们应该试着赋予他更大的力量，你可以把它想象成奔跑在丛林间的猎豹或是喷出火焰的巨龙，把元素的力量最大化。”拿破仑铿锵有力地声音在郑诚脑海里回荡。
郑诚再次站了起来，而他手中翻滚的火焰似乎比往常格外闪耀，火星激烈地奔出火团溅落到地上，而郑诚手中的火团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似乎火团的形状在发生剧烈地改变。
一条长长的火龙从郑诚的手臂直奔野兽，火焰吞噬着庞然大物的表皮，它身上的鳞片在逐渐掉落，庞然大物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它扭动着身体，但火龙盘旋着逐渐包裹住他的全身，越勒越紧，大块头发出了不安地闷叫声，但随着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大块头整个栽在了雨后未干的路面上，溅起的水花砸在了郑诚有点疲惫的脸上。
“干的实在是太好了。”莫佳娜拍了拍郑诚的后背，说道。
郑诚还保持着张开嘴的僵硬姿势，他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刚才的作为，但接着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汗珠滚落到他的伤口上，让他越发疼痛，郑诚痛得弯下了腰。
当郑诚再次抬起头时，他们被几头与倒在地上一模一样的庞然大物包围在了一个很小的圈内，郑诚与莫佳娜面面相觑，似乎是领头的那个朝天空大吼了一声，接着它们一齐朝两个人扑了过来。
“以后能把这个巫术交给我吗？”郑诚惊魂未定地看着脚下不断伸出爪子的野兽说道，莫佳娜一只手上的荆棘鞭在不断像固定住的身后一株南洋杉的树冠移动，她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郑诚的胳膊。
“这只是短暂的避险，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莫吉娜扶着郑诚趴在靠近树顶伸出的一枝粗糙的树枝上，而他们的下面这些大块头猛烈地撞击着树根，他们似乎要将整株树撞倒。
“抱歉，暂时没有。”郑诚说道，树冠在剧烈地晃动着，似乎大树已经摇摇欲坠，细长的枝叶不停地从枝上掉落，郑诚在担心他们趴着的树枝的承重，他可不想就这么坠入虎口。
“很好，我们要死了。”莫佳娜似乎也没辙了。
“那就试试这个。”郑诚说道。
郑诚将握在手心里的金属球丢了出去，金属球在与空气发生着剧烈摩擦以至于迸出的火花清晰可见，金属球飞快地旋转着朝还不知情的那群野兽不断靠近。
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一样，就好像空气也不在飘动，刚才还在不断撞击着树干的野兽像是进入慢动作一般，慢慢地他们的四肢变得僵硬，狰狞的面部卡壳般不再扭动，森林间所有的嘈杂声骤然间变得无比安静。
只有金属球似乎还在运动，它的金属表面溢出一股墨色的浑浊的液体，接着这些液体渗透进完全僵硬住的野兽的黑褐色的驱壳内，而这些液体似乎一接触到它们的皮肤便开始凝固。
更加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这些生灵完全消失在了凝固的液体中，就像是被吸入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郑诚感觉似乎自己被呛如水中许久没有呼吸，他吮吸着雨后森林翻新的空气，当金属球再次悬浮在他手心里时，他惊讶的再也说不出话。
“嘎吱，”树枝发出一身脆响，接着郑诚感觉自己在晃动。他的第一反应是脚下的树枝已经断裂。
当郑诚顺着树干滑落到坑洼的地上时，他的双手沾满了乌黑的血。
“这就跟顺着你的荆棘鞭自上而下摸了一遍一个样。我讨厌这片森林。”郑诚看着树干表面纵深的裂纹说道。
“快要到黄昏了。我们得赶快找到猎人举行餐饮的地方。”莫佳娜没有理睬郑诚的抱怨，说道，她环顾四周似乎想确定后面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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