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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 番外:修罗(库洛洛·鲁西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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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洛洛遇到无心是在他六岁的那年,他的同伙拦住了那个与他同样大小的女孩。

    一头长发散在身后,一张金属面具遮住了她的样子,一袭巫女服干净的穿在身上遮住了她那有些娇小的身躯。

    这样一尘不染的女孩,不应该生存在流星街这样脏乱的地方。

    这是库洛洛在看到无心时的想法。

    库洛洛并没有加入到那些人当中,而是退到最后面看着那个戴着面具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孩。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的同伴就失去了生命,而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安然无恙的站在那些尸体中间,身上没有沾染丝毫的血迹。

    她很强。

    这是库洛洛此刻对她的感觉,同时也庆幸自己没有同那伙人一样盲目的冲上去,然后丢掉自己的性命。

    “你不害怕吗?”

    这是她对库洛洛说的第一句话。

    稚嫩的声音,平淡的语气,让库洛洛有种面前的女孩不是自己同龄人一般。或许,她真的不是同龄人,毕竟,一个只有六岁的女孩是不可能像她那样强。

    “库洛洛·鲁西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在这里生活?我可以让你变强。”

    她向他伸出了手,而他也没有拒绝,抓住了她的手。

    修罗无心,她的名字。

    一个无心的修罗,这就是这个名字的定义吧,虽然在他看来她不过是一个与自己一样大的孩子。

    ***

    就这样,库洛洛与无心开始了在流星街的生活,充满了杀戮与血腥的生活。

    第一天,她在一块空地上凭空建造起一座木质房屋。

    第二天,他带着她来到他们现在所在区的区老大的住所,看着她一个人杀掉了所有的人。

    然后他们从这里开始前行,用了一年的时间将流星街走遍,然后她用一夜的时间建造了一座庄园。于是,在与无心一起生活了一年后,他们有了居住的地方,同时,他们也成为各区老大的眼中钉肉中刺。

    流星街各区的势力是以中心位置向四周划分的,而对于中心位置,任何一区的老大都不肯放手,协商过后的结果是将其划分为任何势力之外的地区。说简单一点,就是一个真空的三不管地带,同样的也是各个势力密切关注的地方。

    而无心刚巧就选择了这个中心位置,于是他们从一开始就被所有的势力敌视着,来找他们谈判的人很多,来威胁他们离开的人更多。

    流星街是以实力来说话的,而无心恰恰是利用了这一点,让他们两人名正言顺的占据了这个中心地带,同时也变得四面楚歌。

    不管怎么看,库洛洛都觉得无心是故意的,故意选择了一个被所有人盯着的地区,然后肆意的霸占来挑衅流星街的各个势力,造成他们现在的局面。

    修罗无心,其实就是一个自私而恶劣的人,为了自己的游戏,肆意将他人的生命掌控在自己手中,他人的性命在她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很多时候库洛洛都在庆幸,庆幸自己选择成为无心的同伴,而不是敌人。因为成为她的敌人是最可悲的,不仅要被她玩弄的股掌之间,就连自己的生死都被她掌握。除非她同意,否则你连死都不可能。

    与修罗无心相处越久,就越容易了解她。

    明明应该是个无心、自私而残忍的修罗,却总是像个孩子一样单纯,总是会出现很孩子气的表情。性格恶劣很喜欢整人,怕疼怕麻烦,比孩子还难照看。

    但是,库洛洛也知道,她是一个天生的伪装者,将真实与虚假融合,让人看不出什么时候是真实的她,什么时候又是虚假的。

    而在她所认定的人面前,她却会尽显自己的本性,但是却从不会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她所认定的人面前。

    库洛洛发现,对无心了解的越深,他就越有种放不下的感觉,因为知道了她真正想要伪装的自己。

    真正的修罗无心,其实就像一个玻璃娃娃一样,容易破碎。

    修罗无心,是第一个想要让他紧紧抓住不放手的人。

    ***

    一起生活了三年,让无心在流星街有了一定的震慑力,中心地带也渐渐成为了他们的势力范围,没有人敢在中心地带造次。

    后来,无心带着他救了两个人,然后她向那两个人及他们的同伴发出邀请。

    她说,只要拥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不用再像现在这样在最底层挣扎,而是像强者一样,掠夺想要的一切。

    她说,他们将会来成为他最有力的臂膀和最信任的同伴。

    后来的事实证明无心是对的,他们确实成为了他最有力的臂膀和最信任的同伴。

    那一天,他们多了六位同伴,同时他也意识的总有一天无心会离开自己。

    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要紧紧地抓住,直到自己失去兴趣的那一天,而无心正是属于自己的,从她向自己伸出手之后,她就已经属于他。

    只是,他从不曾想过,最终他还是没有抓住她,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

    三天后,无心不知从何处回到流星街。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无心就像过去的三年每次下雨的时候一样独自一人站在雨中,听着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钟声,去怀念那个已经死了的人。

    一场大雨过后,无心再次变回那个自私、恶劣的无心,每天除了训练他们,就是无聊了出去出去找倒霉鬼玩她那所谓的游戏。

    就这样,七年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段时间,他们各自觉醒了念,同时也靠自己的力量在流星街闯出一小片天地。

    而无心依然每天过着自己不知所谓的生活。

    看着这样的无心,库洛洛觉得是时候组织一个可以走出流星街的组织了,毕竟,后来加入的那六人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加入的。

    在与玛琪、飞坦等人商讨过后,他们决定成立幻影旅团,一个强盗组织。

    用自己的方法,掠夺自己想要的一切。

    旅团成立那天,库洛洛在无心的房间里找到了在看书的无心,然后将她带到客厅,让她站在他的身边。

    每个旅团成员都会有一只十二条腿的蜘蛛纹身,在纹身中间会有各自的号码,他是蜘蛛的头,而其他人是四肢,至于无心,是蜘蛛隐藏的那颗头颅。

    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要用旅团将无心束缚住,让她永远无法离开。

    他亲眼看着玛琪在无心的左臂上纹上一只十二条腿的蜘蛛,数字无心选了“0”,1~13这些数字以外的数字。

    她说,会有其他人来继承那些数字,而她,就像这个数字0一样,是个本不应该出现在旅团里的人,所以离开的时候可以一起带走。

    她果然从一开始就存了离开的心思,只是,他不可能让她离开。

    ***

    旅团里所有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无心燃放的那场盛大的烟火,那一夜,是他们也是整个流星街最难忘的一夜。

    那是在旅团成立八年后的一天,他刚决定了夺取窟卢塔族人的火红之眼,当天晚上,无心为他们燃放了美丽的烟火。

    璀璨的烟花在空中硕然绽放,漫天华彩照亮了整个流星街的天空,那是流星街空前绝后的烟花盛会。

    再盛大的烟火,也会有结束的一刻。

    她说,不管烟火再如何的美丽绚烂,也不过是刹那芳华,再长的路也会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再漫长的生命也会有结束的那一刻。

    她说,或许因为感觉到自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所以想要与他们留下美好的记忆。

    认真的神情与话语,就在他认真起来的时候,她放声大笑,眼泪就在那一刻从眼角坠落。那时,他看到的是在隐藏在坚强之下的脆弱的无心,脆弱的让他有种想要毁掉的冲动。

    那一夜,无心就已经再告诉他,她最后的结局,只是他最终忽视了她话中的真正意思。

    三天后是他们对窟卢塔族的行动,他纵容了无心,放掉了那个窟卢塔族的金发少年。如果那时他就想到无心最终的目的的话,他一定不会放了那个男孩。

    时间飞快的从指间流逝,四年的时间,让旅团的有些成员变了几变,而旅团成立之初的那些团员却是从不曾变过。

    四年后的一天,无心问他,如果有一天她背叛了他,他会不会杀了她。

    他给了她否定的回答,因为他知道无心是不可能背叛旅团,而他更不会接受她的背叛。同样的,如果她真的选择了背叛或者逃离,他会不择手段的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即使到时只是个傀儡娃娃也无所谓。

    那天,他明确的告诉她:她修罗无心是属于他库洛洛的,所以永远都不要想从他身边逃离。

    可是那时他不曾想过,她选择的不是逃离不是背叛,而是死亡。

    后来她跟着西索去参加猎人考试,这一去就是半年,然后他在天空竞技场找到了她,并将她带回流星街,也就是那时,她将自己的念能力给了他。

    她说,她在自己的念能力上动了一些手脚,这样就算有一天她死了,他也可以继续使用。

    如同她说的,在她死后,他依然可以使用她的念,那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

    ***

    8月,他带着她与其他人来到友客鑫,为了掠夺拍卖会上的所有宝物。友客鑫的行动注定是他这一生最错误的决定,让他失去了重要之人。

    他让妮翁为自己预言,那首预言诗明确的告诉他,无心最后会死。所以在得到所有的宝物后,他下令立即撤离友客鑫,却被无心阻止。

    火红之眼,让他立刻想到了当初放走的那名窟卢塔族的少年,在无心出声阻止后,他很快就想到了这就是当初无心所说的游戏。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无心自导自演的游戏,让他创立旅团,然后为旅团树立了一个可以克制他们的敌人。

    果然,为了她的游戏,就连他们都可以利用,修罗无心果然是自私而无情的。

    那夜,他被锁链杀手擒住,那名窟卢塔族的少年就坐在他身边。

    那名无心用了四年时间细心调教选做棋子的少年,已经成长到超出了他的预期,但是他还不是旅团的对手,因为他有着致命的弱点。

    看着那个叫酷拉皮卡的少年打电话给旅团里的其他人,让派克诺妲一个人去林宫机场,但是库洛洛知道,到时候来的一定是无心,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少年的弱点。

    果然,在对方挂断电话没多久,无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看着酷拉皮卡那阴晴不定的表情,以及越攥越紧的拳头,库洛洛冷冷的勾起嘴角。

    无心虽然会为了自己的游戏将他们拉下水,却不会真正的危害到旅团,这一点从她救了窝金与派克就可以看出来。

    这一仗,输的人注定是坐在他身边的那名窟卢塔族的少年,被无心选为棋子的少年,注定会有一个可悲的结局。

    只是他从不曾想过,在他面前倒下的不是那个窟卢塔族的少年,而是无心,那个答应他不会背叛不会逃离的人。

    未经多想,他上前接住了那个倒下的人,原本纯白的上衣此刻被鲜血染红,苍白的脸上带着淡笑。

    她说:库洛洛,这样的表情一点都不适合你团长的身份。

    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在他怀里的人就快要离开自己,去到自己永远都无法触及的世界。

    她说,对不起,没有办法答应你了,我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死亡。

    她承诺自己不会背叛不会逃离,因为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死亡,是他的疏忽,一直坚信她的强大。

    他应该早就想到了,如果她不想死就没有人可以杀死她,但是如果她一心求死,那么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可以杀死她。

    从一开始她就在跟他玩文字游戏,而他却因为太过相信她,才会面对这种局面。

    她说,放过那个孩子,不要再为难他。

    “我答应你,只要他不再找旅团麻烦,我就放过你。”他听到自己如此说道。

    面对她第一次的请求,他如何忍心拒绝?可是,如果那名少年还不放手,那他绝不会放过他。

    “库洛洛,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如果可以,他不想要她的“谢谢”与“对不起”,因为那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东西。

    ***

    自她的眼角滑落的泪,溅落在他的受伤,灼热的温度让他的心一紧。

    看着怀里已经闭上眼睛的人,苍白的脸上带着似是解脱的淡笑,那样安详的睡容,如果不是正在化为点点光芒,或许所有人都认为她只是睡着了吧。

    他从不曾看过她的睡容,如今看到了,却是在她死去的那一刻。

    怀里的人已经完全化为点点星光消散,那身巫女服失去了支撑缓缓落在地上,昭示着它的主人已经离开。

    库洛洛站起来,看着那渐渐消散在夜空中的星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手却将那身衣服越攥越紧。

    “啊咧~~~♣,小无心竟然就这样离开了啊~~~~♦”诡异的语调带着莫名的伤感,随之是有些嘈杂混乱的脚步声,“团长!”

    收回自己的目光,库洛洛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旅团成员。

    十二个人,一个都没少,蜘蛛还是蜘蛛,只是少了那颗隐藏的头颅,一切都像他的预言诗里描述的一样:

    本应被抹去的霜月依然存在,

    原本的吊唁变成修罗的饕餮盛宴。

    菊花与叶片因修罗的不忍而安然无恙,

    重要的日历最终得以完整。

    拥有心的修罗在漫长的旅程中疲惫不堪,

    在这里她的旅程将会终止。

    没有背叛没有逃离,

    因为她将会沉睡在沾血的火红之眼旁边。

    原本隐藏的头颅被砍去,

    十二只脚的蜘蛛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

    就算失去了重要之人,

    你依然坚定不移的带着伙伴前行。

    请不要悲伤,

    因为沉眠是修罗自己的意愿。

    沉眠是她的意愿,但是却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所以他不会承认,可是这样又如何?最终她还是离开了,没有顾及任何人的感受。

    ***

    “我们走吧。”平淡的语气,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库洛洛走向自己的团员,却又被那条锁链阻拦,闪过那条袭来的锁链,他转身看着那名已经接近崩溃的少年,他不介意给他最后一击。

    “你已经杀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难道你没有任何感觉吗?你杀了无心,杀了那个在过去的四年里悉心照顾你的人,你杀了他。”

    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失去支撑跪坐在地上的少年,他知道,那个少年已经不足为惧。

    亲眼看到重要之人死在自己面前却又无能为力,这是最让人痛苦的,可是,亲手杀死最重要之人给予的却是绝望,所以面前的少年,已经被困在了绝望中。

    冷笑着转身,同旅团的其他成员坐上飞行船离开。

    在飞行船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库洛洛独自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空。

    他与无心在一起多久了?五年?还是十年?比这还要长,他们在一起差不多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足够他去习惯她的存在,可是,她却在此刻离开。

    她曾对自己说过:人最痛苦的事是看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如今,他亲眼看到了她死在自己的面前,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渐渐从自己的怀里消散,即使想要紧紧抓住都不行。

    无心,你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为的就是这最后的一刻,当初你与我的相遇,是不是也被你算计在内了?

    当初,向我们伸出手的人是你,如今放开我们的手的人还是你。

    无心,你果然是个自私而残忍的修罗。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这篇番外真的是欠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哟~

    于是,今天我终于将其补上了~

    还有一章尾声(顶锅盖跑路)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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