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女仙,师兄太妖孽,129 自作孽,不可活!
碧水真人垂首呆呆地坐着,根本没搭理马钟倩。舒悫鹉琻
“井底之蛙不过尔尔,声音当然可以存下来,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余锦年再度开口。
赤阳真人则从震惊中回神,则是兴奋地望着余锦年,这臭丫头手里拿的那是什么,居然同回音石的作用差不多?不过回音石太玄门也只有一块,这些年从来都没动过了,几乎已经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大多都忘记了。
当然,太玄门更逆天的还是那面回光镜,相当于开了天眼,只是不能随便看,会折寿。
怀予掌门移步到余锦年面前,挥袖一招,余锦年手中的录音笔,主动飞到了他的掌心乖乖躺着。他态度依然威严,一瞬不瞬地盯着余锦年:“告诉本掌门,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有了这个,以后查事方便多了,太玄门虽然有回音石,但是过于巨大,放置起来太过显眼,修士的神识又太好使,不太方便,这个他当掌门的没收了。
余锦年这时还不知道,她的东西进了这个同样人格分裂的掌门大人手里,就再吐不出来了,她现在的心思,正放在怎么扳倒马钟倩上。
“有人炼制的。”她回道。早知道一旦拿出这个,肯定会引起诸多的猜忌,已找好了借口。
她必须这样做,没的选择,凶手是非得公之于众的,兰草到现在还躺着呢,她不可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只有赶出太玄门之后,她才能为兰草,为她洗涮憋屈,她受够了马钟倩了,事不过三,再也不想在太玄门看到那张丑恶的嘴脸。
很快,怀予掌门面上起了狐疑之色,锐利的视线却依旧落在余锦年身上,对她施以淡淡的威压:“谁人炼制的?”这小物件上头,可没一点灵力波动,掌门也不是白当的,没那么好骗。
这掌门居然对她施加威压,是怕她说假话?
余锦年硬着头皮扛下威压,深吸几口气,顺了顺呼吸,才平静地开口:“是秦师兄,他炼制着玩的,后来觉得没大用处就给了弟子,没想到这回却起了大作用。”无奈,她也只有往不在场的人身上推,反正她也知道那家伙是会炼器的,那天不是玩了玩泥巴,就帮她弄出了个炼丹炉。
一旁的玉衡道君闻言,手指稍稍动了动,神色略带疑惑。羿儿的炼器水平是很不错,当然烨儿的也不差,他们两人也常常爱胡乱琢磨,但是这样的法宝,没道理他这个当师父的都没瞧见过?
怀予掌门直接转身,往玉衡道君跟前走了几步,把手伸过去,直接求证:“师兄,你家那徒儿本掌门知道他会炼器,不过他现在的水平,可能炼制出来这个?”
“没错!”玉衡道君很快调整好情绪,坐姿比方才还要端正,面带微笑地应了。
有两个拿的出手的徒弟,他这个当师父的面上,当然是与有荣光。
想当初,那么多人反对他一元婴道君同时收羿儿,烨儿,两个不过才练气期的小修士为徒,就连三位化神道尊都嫌弃他违例,特意警告过他不准再犯,现在就是要他们羡慕死,后悔死,有眼不识金镶玉。
很快,玉衡道君又笑眯眯地补充了句:“本道君想想,那臭小子现在已是七级炼器师,或许要不了多少年,他就能超过本道君这个老头子了,本道君老了,不中用了,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徒弟比师父有出息,也是本道君喜闻乐见之事。”
余锦年更惊奇,原来玉衡道君也会炼器?莫非他送自个的见面礼白玉环,也是他自己炼制的,真是深藏不漏啊!
众位长老皆是哗然,玉衡师兄的徒儿行事作风怪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年纪才不过二十出头,修为才不过筑基初期,但是除了怀予掌门,几乎没人知道他会炼器,还一下子居然飙到七级炼器师的水平?
修仙者中,最高级别练气水平也不过九级,按照这推算,玉衡师兄的徒儿,以后有太多的晋升空间,也许将来炼制出上品道器,仙器,这还让其他炼器师活不活?
不过大家一想到余锦年同秦羿的关系,自然也就能理解,他为何把这东西送给余锦年,小情人之间,总是那个事情多些,多些……
余锦年又是一惊,没想到那家伙现在居然是七级炼器师?他除了身体太差,能冻死人,其他方面那真是逆天到不行,没法不让人不羡慕妒忌恨。
只是现在,其他的都不是要讨论的重点,她再度开口:“各位长老,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弟子请求治马钟倩的罪,弟子的杂役兰草,被她害的到现在还起不了身,被她毁了容,弟子身上到现在还有伤未痊愈,不时发痒,还请各位长老,早点决定。”
马钟倩早都出了一身冷汗,两眼发直,恶狠狠地瞪着余锦年,恨不得从天降下一道天雷,直接劈死她,看她那张嘴还怎么狡辩。她心有不甘,这死女人为什么就那么好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向着她,为什么?
她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碧水真人身上,匍匐在地:“碧水真人,你快救救弟子,弟子是被冤枉的。”
碧水真人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垂着眼没抬头,也没瞧她,更没做声!
她不是不想保下马钟倩,而是没人能随便干预三大长老和掌门的裁决,就连玉衡师兄,摇光师兄他们,也不会轻易干涉三大长老的决定,那是非常不明智的。
她所能做的,最多能替这个蠢货求求情,不让她死着被抬出太玄门已是大幸。谁让她使用禁丹,禁术的?要是单纯的打架倒好处理多了,这个白痴,马家怎么出了这样的蠢货?
三大长老同怀予掌门商量一阵之后,由怀予掌门当堂代为宣布决定:“太玄门弟子马钟倩,数年之内接二连三为非作歹,已非初犯,屡教不改。此次罪行严重,如非赤阳,摇光两大长老倾力相救,弟子余锦年,杂役兰草的性命就落在她手里,还涉嫌嫁祸之罪,使用摄魂术,禁丹,谋取他人性命,即刻行刑剔除灵根……”
碧水真人脸色骤变,蹭地站起身,开口阻拦:“掌门师兄可否通融下,请师妹把话说完,再宣布决定,可否?”
“碧水师妹!”怀予掌门眸中的冷光扫向她:“行戒堂的决定,一般非相关之人不得干涉,你别说不知情,就算是长老犯错,也是同样会受罚。”
“师妹知道,师妹昔日在外重伤,受过马家的恩惠,答应替马家主照料弟子马钟倩,如眼睁睁瞧她被当场处死,实在有违马家的大恩,掌门不如剔除她的灵根后,留她一条性命,逐她出太玄门,她没了灵根以后无法修炼,已沦落为常人,再也无法残害她人性命。”碧水真人哀求道,她能为马钟倩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碧水真人言辞肯肯,念故旧情,摇光道君为之动容,站起身声援:“掌门师弟,既然她即将被剔除灵根,那么也是废人一个,不如逐出太玄门即可,何况姓余的弟子和她的杂役也没了性命之忧,咱们造下太多的杀孽,也不见得是好事。”
碧水真人眼里多了喜色,拉下脸跪地:“掌门师兄,各位师兄师姐,你们就答应了师妹的要求吧,师妹这么多年在太玄门兢兢业业,做好分内之事,从未提过多余的要求,就这一次,以后绝不再提。”
一位金丹长老活了几百岁,为了一个毒害同门的女弟子公然下跪,实在是罕事,其他人皆是大惊,视线在碧水真人同神情呆滞的,卧地不起的马钟倩之间来回游走。
这马钟倩如此狠毒的心肠,居然还有两位长老为她求情?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
良久,怀予掌门面露不忍,最终阖上双眸,挥了挥手:“罢了,那就剔除灵根后,当场逐出太玄门,这个姓马的女弟子,永世再也不得踏进太玄门一步。今日把话撂在前头,今后行戒堂务必对此类事情严加管束,再有同犯者,谁来求情本掌门亦不会应。”
马钟倩以为碧水真人求情,还能让她留下。没想到碧水真人求的,不过是留她一条残命,没了灵根她还有什么用,不过是个废人,连普通人都不如?
不知是逃避还是怎么,她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后来的余锦年余锦年也懒得管,同韩玥婷抬着那张美人榻,把兰草抬回了洞府。
兰草本就是睡着的没醒,两人下楼后,余锦年拦住就要离开的韩玥婷:“韩师姐,我们谈谈?”
“我……”韩玥婷唇里只吐出一个字,便低垂着头没再言语。
她心中很是愧疚,虽说这事是马钟倩引起的,用摄魂术控制了她,归根到底直接的执行者是她。她请求摇光道君给自己施法后,最后想起了那日发生的事。
的确是她的手,是她的手抓烂兰草的脸,并且是她的手,亲自端了杯毒水让余师妹喝,到底还是伤了她的身。的确是从她的嘴里,说了太多,太多,刻薄到不可思议的言辞。
她过不了心里那道砍,更无颜面对余师妹,是她不小心让马钟倩钻了空子。目光触及这平常她最喜欢来的,温馨舒适的洞府,现在却让她坐立不安,仿佛屁股上扎了刺,痛,身痛,心更痛。
“我还有事!”她忽然抬首,匆忙瞥了余锦年一眼,转身步履阑珊地向外跑去。
“韩师姐?”余锦年诧异,冲她的背影急忙唤了声。
韩玥婷的脚步顿了下,泪水打湿面颊,最终还是没回头,径直跑远……
余锦年也没去追,在她心里韩玥婷还是她的好朋友,她们的友情,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见证,经历过敌人的利诱陷害的考验,牢不可破。
她没看错人,她更愧疚于对韩玥婷也有过短暂的,不信任的时刻。瞅着她慌里慌张夺路而逃,因被扣押几日消瘦了许多的背影,带着希翼的神情悠悠道:“韩师姐,我也对不起你,我等着你下次再来。”
那时,你的心结也该解开了。
第二日,余锦年从卫琴棋嘴里听说,马钟倩的灵根最终被剔除掉,被执事弟子放到太玄门山门之外,让她自行离去。
这一次,太玄门念在碧水真人的面上,并未做的太绝,反而把她洞府里的所有东西,装在她的储物袋里,揣在她身上,让她带走,而她与太玄门的缘分依然尽了。
是夜,余锦年同刚苏醒的兰草打了招呼,面色平静步伐稳健出了太玄门。
她料想那马钟倩被剔除了灵根,体力不济,时间又短根本走不远,直接去了坊市。果然她在坊市四处打探,花了一些灵石,在一间客栈落脚的马钟倩,直接破门而入。
马钟倩瞧见余锦年突然出现,瞠目结舌,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紧跟着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搂着膝盖,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怎么来了?”
余锦年淡淡扫了她一眼,瞧她这模样就,知道她这是极度心虚的表现。
她转身关上门,才移步往房里走了几步,这个憔悴的女人,真是那个嚣张狂妄心狠手辣的马钟倩么?或许是被行刑之后,整个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打眼瞧去像个快三十岁的模样,在她推门的瞬间,她就那样躺在床上挺尸!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找的。
“你,别过来。”马钟情两眼惶恐地盯着余锦年。
余锦年如花的面容上,露出阴测测的笑容,挑眉问:“怎么,不欢迎我,要问我来做什么,我自然是来找你报仇,难道我会很闲,特意过来找你串门子,唠嗑,你配么?”
马钟倩大骇失色,这女人是来找她报仇的?
她情绪更为激动,先是往床里爬去想躲避,后来又想着不对,冲下床疯狂地伸手推搡余锦年:“你滚,你都赶我出了太玄门,你还要怎么样,你是妖女,你不是人。”
余锦年厌恶地甩了甩衣袖,马钟倩被弹了老远,颓然倒地。
挣扎了许久,却连起来的能力都没有,她面容更加狰狞:“你这妖女,你不得好死。”
余锦年依旧面带微笑,笑盈盈地望着她:“是么,我是妖女倒无所谓,那么你是什么?我同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至于你让狠毒到使用摄魂术害我的朋友,害我家兰草,还要将我置于死地?”
话音还未在空中消散,她掌心的微蓝色的灵光,一束束环绕在空中,化成一条条蓝色的美丽丝带,缠绕到马钟倩身上,一寸寸自动勒紧,马钟倩被捆成一只粽,被她像扔小鸡般,无情地丢在了床上。
下一秒,她手中多了把尖刀,闪耀着银白色亮光的军刀。
“死女人,你给我滚,你总有一日不得好死。”
“都现在了嘴还这么硬!”余锦年欺身上前,冰冷的刀尖,在马钟倩的脸蛋上,轻轻来回滑动:“你欠了我的,欠了兰草的还没还,你不是想让我毁容么,怎么,你不想尝尝这滋味,到底好不好受?”
“不要!”马钟倩大惊失色,这女人怎么敢对她?
她已经遭受过太玄门的处罚了。
她突然打了个激灵,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太玄门弟子,就算这女人今日杀了她,也不会违反门规的,怪不得这女人在行戒堂,后来一直都保持沉默,对处罚没有一点异议,恐怕就在等她离开太玄门?
太无耻了,太阴险了!
“你最好别动我,否则我马家也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离开了太玄门,你以后也没好日子过。”纵然心中十分惧怕,她还是出言威胁余锦年。
“呵呵,我余锦年从来不是被人吓大的,现在要不要可不是由你决定的,你根本没这个权利,而你也根本不明白,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余锦年的气息,吹拂在马钟倩的脸上。
马钟倩浑身痉挛,怒目相向:“姓余的,是杀了我,我做鬼也不过放过你。”
“放心,我才不会让你轻易去死的,我可是很仁慈的,你不知道么,有一种人好死不如赖活着。”
余锦年的刀尖,继续在她脸上游移,最后停留在她的脑袋上:“让我想想,我家兰草的脸到底是怎么被抓烂呢,是你,是你这恶毒的女人,指挥着韩师姐的大脑和手造的孽,你对一个无辜的女孩都下得去手,她同你有什么过节,没有吧。那么,我为什么对自己的仇人,下不去手?”
“我没有,你也知道不是我。”马钟倩的头使劲往后倒,躲避着刀尖,连忙否认:“真是不是我,真的是韩玥婷做的,是她的手抓的,是她。”
“呦呵!”余锦年的手中刀,又顶在了她的嘴巴上:“到了现在你这张嘴还在狡辩个没完,我从来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主谋是谁大责任就在谁身,并且韩师姐是在意识不清时被你操控的,精神病人发病杀人时,还不用负刑事责人呢,所以她根本没罪,而你这个时候还想嫁祸她,这张嘴真是巧舌如簧,不到黄河心不死,真真没救了。”
“姓余的,你住手,我跟你没玩,你不能动我。”马钟倩喘着粗气,眼里的恐惧之色更重。
余锦年阵阵冷笑,残酷的冷笑:“你除了说这句还会说什么,晚了,如果方才你有悔悟之心,不再诬陷韩师姐,而我也许会考虑考虑少划几刀,但是现在么,我改变主意了。”
她没了耐性,也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手中的刀,一刀,一刀划了下去,绝不手软。
鲜血,红色的鲜血……
从马钟倩的面庞不断流下,滴答,滴答地滴在她的身上,床上……
刺鼻的血腥味在狭窄的空间蔓延开来……
她的嘴被余锦年用她的臭袜子堵住了,根本发不出声来,唯有脑袋来回晃动挣扎。
余锦年眉头都未扎,轻轻抿唇,仍然一刀一刀往划下,快,很,准!
向来都是谁对她好,她对谁更好,尽可能的好,全心全意地回报。
谁敢害她,同她过不去,同她身边的人过不去,同她在乎的人过不去,她就是修罗在世。她从不在乎能不能成仙,更也不怕心魔来找她敲门,她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马钟倩凄厉地挣扎,痛死了,脸上痛死了……
她现在后悔了,悔死了,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最初她宁愿不认识这女人,要么那晚干脆用那飞剑把这女人刺死。
她根本不是人,她有着天使般的面孔,人人羡慕的容颜,让无数男修疯狂迷恋的容颜,她让嫉恨的容颜,而她却在做着恶魔才会做的事,她根本配不上……
“怎么,这就怕了么?”余锦年停了手,凑到她跟前。
认认真真瞧着这张,同额头,鼻子,脸蛋,下巴,纵横交错布满刀痕,鲜血模糊的脸,轻声问:“你在毁兰草容时,对我下手的时,就该有自己也有这一天的觉悟,而我不过是把你要对我做的,如数还给了你而已,要不是我警醒没喝那杯茶,那现在被毁容的不仅是兰草,还有我,或许我们早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我可有说错?”
“呜呜……”马钟倩在心里咒骂,死女人,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别喊了,反正你也喊不出来,我再给你加点作料。”余锦年手心,多了一只调料盒。
一勺,一勺雪白的细盐,纷纷扬扬洒在了带血的,新鲜出炉的伤口上。
余锦年要的就是让马钟倩留下疤痕,让她记住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让她记住害人就要有被人反击的下场。
一盒子盐撒了个干净,她心满意足,站起身子,收起调料盒。
拍拍手,她甜甜地笑了。
素手轻扬,束着马钟倩的灵力带被她收回,出门客房门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好了,今后我们两清了,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最好,再也不要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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