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文!你给我站住!”
龚越廷暗骂一声倒霉,脚下的步伐加快。【本书由】
那咪越叫越气,女声尖叫着,惹来路人纷纷侧目。她顾不得美女形象,踩着8cm的黑色高跟长靴,一路小跑着追上去。笑话!她特意等在这条道,就为了堵住他!
“喂!我喊你,你怎么不回答我!打你电话不接,人也给我玩销声匿迹,你就不怕我找到龚家去,把你们的生活搅一团糟?瞧瞧你那万年不变的嘴脸,直看得火冒三丈!真没想到我只有在通向那个叫暖暖的公司附近的大道上才能拦截到你!再这样下去,我要告诉父亲!”那咪语带威胁,冷哼一声,涂着红豆蔻的爪子根根紧握,努力制造出恐吓的气势。
龚越廷无语望天,没好气地低头看冻得直打哆嗦的那咪,眼睛随意一扫,那咪上衣穿着的欧美大牌风格的修身真皮红外套,可是白花花的大腿却裸露在空气中。他对于那咪的“要靓不要命”习以为常,当下没有多言,只是问了一句:“季琛追到手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季琛,那咪腔臆里的一团火气似找到喧泄的出口,噌噌噌的正要喷薄而出。
龚越廷在她细微的表情出现变化时,及时出手摆了摆给予阻止,真怕听到她的狼嚎,“你不用说,我明白,你再接再励吧!”说完转身就走。
那咪咬咬牙,“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说我和别人的事,我找你,是要说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再逃避!”
龚越廷心中一动,回过身,眼神意味深长,“你同意我们彻底分手?”
“你想得美!”那咪两个鼻孔出气,“你敢劈腿,就要承受伤害我那咪的后果!”
龚越廷向来知晓她雷声大雨点小,见她说出的都是些废话,再次想离开。
“林逸文!”那咪大吼。
“请叫我龚越廷。我要接暖暖下班,你请便。”龚越廷头也不回地摇摇手。
“别忘记我们来a市的目的!”那咪阻止不了他离开,只得妥协地出言提醒,她相信他会明白她说的到底是什么。看着渐行渐远的男人,那咪明艳的美眸涌现疑惑,失忆的他完全是由她灌输的过往,然而她却不曾看透那个男人!如今的他离她更远,她更不可能抓得住他,父亲说得对,他就是一匹不能驯服的野马,没有人看着,随时会脱缰。可是父亲不知,即使有她时时看着,野马却早已失去控制。
行走中的龚越廷突然一怔,默然地看着大老远就在朝他兴奋挥手的暖暖,蓝色的高跟短靴,黑色小立领上衣,红色蝴蝶结包臀毛呢连衣裙,小巧精致跟她娇小的身材十分搭配,一如既往的可爱。
看到这里,龚越廷不由自主浅浅勾唇,快步朝她走去。啊,这是他的爱人!
“等很久?”龚越廷边说边把她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里来回揉搓,不忘唠叨:“大冷天的怎的不戴手套?冷着可怎么办?”
“上班工作戴手套不方便,而且今天忘了带出来。”暖暖的手自然地环着他的臂弯,“我们走吧,跟冷医生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我没开车出来,车还在车库里。”
“你应该呆在车里等我,下次提前打个电话给我,我直接去找你。”
……
“我们组织了一个研究小组,根据你的身体状况研制出一种能够中和你体内的毒素,介于它存在你的体内的时间不短,所以我们采用了中医疗法,开出的全是纯中药药物,药性温和,服用满一个半月基本能清除。”
冷医生慈祥地笑说,攻破一道难关,在他自己已经是多年没有过的成就感。经过这些日子的日夜钻研,接下来他就能松一口气,然后是时候开始考虑退休事宜。
“谢谢。”龚越廷似紧还松地淡笑自若地回了一句,万年不变的表情没有掀起一丝涟漪,只是眼睛扫过暖暖,为了配合她的高兴,也微微笑起来。这些年去过不少医院就医,有名的医生也去看过不少,却从没有真正达到痊愈的效果,对医院或医生,多多少少失去信心。所以对于这些话,他抱着的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暖暖可没有那么快放弃有关他病情的问题,她忙问:“那我想问问,一个半月后他是否就会恢复记忆?”说到底心里是期盼着的。
“呃……”冷医生迟疑着,“我没有十成的把握,怎么说呢,他的大脑终归是受到影响,估计能恢复七成,也许需要经过更长时间的调理,逐渐能把往事想起来。当然,家属的关心很重要,你们要有信心!”
暖暖继续问,“我们要去一趟远门,他吃药期间能去长途旅行吗?像坐飞机之类的。”
“完全没问题,实话说,除了失去记忆,我真没发现他哪儿不对劲,你们就请放心吧。只要人的生理正常,其它的都不是问题。身为医者,对于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我可以断定,他的生命力非常顽强。”
医生原本针对的是病人,但显然病人旁边的妻子似乎比他本人更热心,以致于他渐渐地将目光转移到暖暖身上。
暖暖挽着龚越廷的手,脸颊贴上他健壮的臂膀,欢喜道:“太好啦!等你完全恢复,我们又能像过去那样生活。”
“过去?”龚越廷突然停下脚步,语气不掀一丝波澜,令人听不出一丝不快,也听不出愤怒,可却显得低沉,如果暖暖不是挨得这么近,也不会听清楚。
暖暖见他停下步伐,她也直起身子,看向他完美的e型侧脸,“怎么了?”
“我在想,打心底里,相对于现在的我,你其实更喜欢过去的我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抬头仰望远方黄昏的红霞,眼神飘渺,说完后,在暖暖怔愣之际,而又突然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转头眼神专注地看着暖暖,仿佛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将注意力从暖暖身上离开过。
“之前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想呢?无论过去现在都是你啊!况且,咱们不是说好了,过去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未来!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暖暖暗自恼怒,都怪自己,都说好顺其自然,一切向前看,她怎么就这么大意地给他压力呢!
他的眼眸带笑,看起来一副好心情,但暖暖一点都笑不出来,仿佛看透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的黑暗,那里有一块深渊,她融不进去的黑暗。
龚越廷眸光一闪,突然扬唇,露出深深的酒窝,他伸出食指在暖暖挺翘的琼鼻轻轻一刮,“拿这么一副沉重的表情看着我,好像我干了十恶不涉的坏事那样,小乖乖,你真不喜欢现在的我吗?”
暖暖眼睛一眨,看着他带笑的俊颜,心想,刚才的感觉来得那么奇怪,一定是错觉。他们分开了这么久,双方经历了不一样的东西,也许有些事情需要多相处,就能消除无形的隔阂。
想到这里,暖暖心里的担忧全无,她抓住他的手指,在手里把玩,“无论过去现在未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深爱的男人,是我不离不弃的丈夫!”
龚越廷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道:“那万一有一天,我变坏了,不再是过去正义老实的军人;又或许有一天我病入膏肓,每天只能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龚越廷说不下去,因为暖暖伸手捂住他的唇,三指轻轻覆在他凉薄的唇,但她的指腹比他嘴唇的温度更低,轻轻按着,就让他再也说不下去。这是他说起同样的话题时,暖暖第二次堵住他的嘴。
“你变坏了,一定是遇到过不去的坎,我会陪你绕过那个坎;你残疾了,我会一直照顾你,像你说的,不不离不弃,直到我们一起慢慢老去……这些话,是你想要听到的吗?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么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这是自信的你不曾有过的,也许是我给你的压力太大了?也许我错了,我不应该老在你面前常提起你恢复记忆的事情,毕竟这些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你放心,以后我会改,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求了,真的!哪怕你不能再记起来,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你看,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根本不能想象还能像现在这般拉着你的手,和你一起。”
暖暖深吸一口气,她是典型的鹅蛋脸,再加上甜甜的梨涡,长相是一副可爱甜美而又带点温婉的复杂而独特的味道。看着他说话的表情认真且坚定,令人完全陷入愕然而惊呆的状态。
龚越廷怔然过后,释然地加深笑意,什么都没有再说,一把拉过她牢牢地拥在怀里,感受着她那种实质而馨香的美感,心动的旋律着实妙不可言。他在她的耳边喟叹一声,随后轻笑起来,发出低低的呵呵声,“我的暖暖真可爱!让人爱得牙痒痒的!”
暖暖睁着眼的瞳孔扩大,“这不是恨得牙痒痒的么,你用错词了吧?”
“傻瓜。”龚越廷偷袭地咬她玉润的耳垂,“这下傻得令人牙痒痒的。”
“你才傻!”暖暖推他,美人在怀,龚越廷可不会轻易放开她。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吃了你,而这里却又不能,怎能不让我牙痒痒?要不,我们去开房吧……”
龚越廷话未完,脚面一痛,他一阵痛呼,立即松开对暖暖的钳制。他拿眼神哀怨地瞅着暖暖,家里那么多人,他想随时随地和她亲热都得碍着,他们这可是小别胜新婚!他想要二人世界!
龚越廷只差抱着脚,看见暖暖黑沉的表情,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吞进肚子。他讪讪笑几声,“那个,我们回家吧。”
“不开房了?”暖暖扬扬眉,一副严肃不可侵犯的木鱼脸。
“不开了。”龚越廷讨好地赶紧答道。
暖暖哼哧一声,“那走吧。”
“去哪儿?”龚越廷立即放弃装痛,大步跟上暖暖。他皮粗肉厚的,暖暖弱质女流,那一脚下去,也是留了力的,他不过是夸大其辞。夫妻之间总要有点打情骂俏才有情调。
“回家打包,准备去z市的行装。”新闻发布会已经提上日程,只待它一结束,就立即朝z市进发!暖暖一想到能回到生活了二十余载的城市,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
紧紧追上的龚越廷流露出几分释然,再也不容多想,此刻能在她身边陪伴,夫复何求。(去 读 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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