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路程被锁生生的缩短了一半,这还没进门就听见一女声“师傅你又骗我”,紧接着就是一男子讨好般的声音传来“哎呀,为师记错日子了,是下个月的锦天。”,最后是一些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
“哎哟”
“呀,师傅”
十几天的疲惫是值得的,再次听到他们的声音,锁的心中无比的温暖。这一老一少还挺合得来的呢。
“师——傅——!”
“碰”房门瞬间推开,这,还是老妖怪吗?锁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颗笑翻了的心。
此时的无常哪儿还有半分为人师表该有的样子,头发散乱不说,还打了几个蝴蝶结,左手衣袖被高高挽起,露出大截臂膀,衣领处皱皱巴巴的,倒像是被人狠狠地揪过,白色的袍子满是灰尘,更可笑的是在屁股处居然还有脚印,还不止一个。狼狈,甚是狼狈,在锁心中那最后一丝谪仙的形象完全颠覆。
再看无常,她没想到外面有人,更没想到会使自己心心念念的徒弟,激动啊。别看他岁数大,其实内心也是一个孩子。哎呀,现在情况不对啊!完了完了形象全毁了。
因此,锁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一白衣俊美男子缓慢的理了理打结的头发,理不顺?直接用内力震断,接着放下左手的袖子,结果发现破了个洞,没关系,直接改成短袖,又凉快又方便。无常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最后轻轻的拍拍屁股,可还没拍两下就被一不明物体撞飞;“老子跟你没完!啊!”
“妹妹?”这丫头的行动总是那么快,话还没说完人就先挂到了锁的身上,抱够了才拉着她进屋。
晚上,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很是温馨,这就是家的感觉。为何独独不见他呢?那个总是一脸严肃的子亿?
“你走后,他也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无常的话语中有着压抑的忧愁,老练的眼懵有着担忧,到底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这样的他是锁不曾见到的,此时,子沁也忍不住哭出了声“都是我不怪,不听话,惹哥哥生气了,才不要我的。呜呜哇,哥哥不要我了。”子沁哭得伤心,这是她自哥哥走后第一次哭,这些天的委屈一并的爆发了出来,小手不停的抹泪。
锁可从没安慰过人,不知道要怎么做,只好学着子亿的样子摸摸她的头,谁料子沁哭得更狠了。“随她吧。”无常随即向外走去,他的心里很纠结,他到底该不该这样做?
“就今天吧,我担心他有不测。”无常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的那个徒儿啊,心性冷僻,不善言辞有很是固执,总不让他省心。
锁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但还是点点头。今天的无常不同于平时,她看得出他很纠结,他到底在担心纠结些什么?是担心子亿还是自己?亦或是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房间内
“这幽怨草属极寒之物,以人的阴暗一面为生,长此已久便有了些灵性,另一面又有着极强的魔性,要制服她,实属不易。生死之选仅在一念之间,可准备好?”无常收起了平时嬉闹不正经的表情,此时的她极其的严肃,这才是一个老师该有的样子。
没有什么东西是不用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成或败,不试怎么知道。
锁向前走了一步,表明了决心。她的眼神依旧荒凉无岸,她不过想做一个正常人而已。
“来吧,用你全部的力量来融化它,将它占为己有。”霎时,一股白色的细线从她的体内迸出紧紧包裹住那苑幽草半浮在空中,苑幽草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左右扭动着。锁感觉到了来自苑幽草的反抗,她的力量被反噬,一股莫名的巨大力量阻挡着锁,“嗞~嗞~”一串细小的电流流过锁的全身,忙运起内力与之抵抗。
锁加大了力度,苑幽草周围围绕着白色的光,光圈逐渐变大,那草便越发的不安起来,它像有了生命般地左冲右撞。一股股巨大的内力在身体中横冲直撞,锁的血管涨到了极致,难以忍受的疼痛。这是一场持久的战争,考验的不是力量,而是意志,若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也不知过了多久,锁的额前有了细密的汗珠,疲惫的睁开眼,见那草已经开始融化,尽管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点儿,也足以令锁兴奋。
再一次加大了力度,这是她的极限,她想赌一把,堵上自己的性命。
当最后一丝内力也消耗殆尽,她暗自嘲笑着自己,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她好累,好想睡,锁使劲的咬了下嘴唇,试图用疼痛是自己清醒,鲜红的血一滴滴落下,她已经痛到了麻木。
在意识的最后一刻,她隐约看见一女子,白衣白发,她低下了头,似乎,吻了自己。她想看清她是谁,但眼前一片黑暗,她,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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